「少爺。愛睍蓴璩」蓋竹站在一旁等候蘇印的指示。
「蓋竹,你出的這主意真的有效?」蘇印心不在焉的玩著手中的玫瑰花,眼神卻放在前方的鋼琴上,手上扯掉了一瓣又一瓣,米色的地毯上,散落了一地。
蓋竹向來冷靜的臉色稍微帶上了一絲遲疑,蹙眉,說︰「應該有效吧,少爺你今天的搭訕方式在網上是最常見,最有用的,熱別是當男主人公又帥又有魅力時,這種搭訕方式最容易獲得女孩子的青睞了。」
蘇印的右手停留在最後一片花瓣上,轉頭看著蓋竹說︰「那你覺得,她,今天,會對我有好感嗎?」空蒙的眸子染上了不確定,這個世間獨一無二的男子在面對愛情時,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孩子,懵懂,純白。
「這個,應該會吧,畢竟比起姬家少主,少爺你更符合墨小姐的審美。」蓋竹回答得也是沒有半分底氣,他一個大男人,自身就沒有任何經驗,唯一喜歡過的柏影,他也是以比較另類的方式和人相處的,比如……直接將人扛上人類休息的必備工具,加以調戲,但是這種方式不用想也知道不適合他家少爺,真要說了,蘇印直接一槍斃了他都有可能,更別說璃月會有的反應。
「怎麼說?」蘇印倒是不解,蓋竹何以有此言。
「從資料顯示來看,墨小姐對她的弟弟可以說是疼到了心尖上,這麼多年的商場交戰,其實細心一點可以發現,她青睞的一些人,氣質和她弟弟總是很相像,少爺你只是不常笑,如果你常笑的話,這麼多年,你可能早就和她……」蓋竹比了比手勢,意思是一對。
蘇印微怔,盯著蓋竹反問︰「會嗎?」
蓋竹點了點頭。
蘇印看著手中那支只剩下一片花瓣的玫瑰,垂眸凝想,笑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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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
「主母,你的艷福還真是不淺啊……」希洛一臉揶揄的看著璃月,嘴里還嘖嘖的搖頭,眼楮里滿是促狹。
璃月皮笑肉不笑的說︰「我看你是需要回去和木木一起好好研究一下漢字運用,不是什麼詞都能隨便用在女人身上的。」黛眉只是微挑,微轉的眸子在他的身上掃了一圈。
希洛見璃月一臉的算計,從風疏狂那里也知道了她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不由得跨著一張臉,虔誠的道︰「主母,人家錯了。」說話間像個小媳婦兒似的做了個欲語還羞的模樣。
璃月忍住心里的笑意,這小子就是一個活寶,不枉她一眼就相中了他,但表面還是一臉高深莫測,端起咖啡優雅的攪動著,慵懶的抬了抬眼,正經的說︰「你錯哪兒了?」
「小的哪都有錯,老佛爺。」希洛狗腿的討好著璃月,只差沒抱大腿。
饒是璃月再淡定都破功了,噗嗤一聲,笑顏一展,「你小子從哪兒學來的台詞,宮廷劇都上台了。」
「這還不都是小狂狂的功勞,沒事就喜歡拽著人家看這些。」希洛捏著嗓子學舌,標準的貴妃聲腔,愣是讓璃月身上的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璃月听到這話,頓時風中凌亂了,她最可愛的木木可千萬不要學這廝這麼「嬌媚」,她的小心肝兒可受不了。
「瞎扯!」璃月笑罵,她決定以後要讓木木離這活寶遠點,否則她可愛單純又善良的弟弟難保不會被帶成這樣,想想都覺得恐怖,這廝應該去學戲劇。
見璃月心情好了,希洛才正經的問︰「主母,剛才那人,你怎麼看?」
璃月收斂了笑容,看著他平靜的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希洛不相信的挑了挑眉,「這麼個尤物來向你搭訕,你竟然沒半點想法?」希洛眨了眨眼楮,一臉的懷疑。
「有你家少主在,還有什麼人能稱得上是尤物?」璃月淡然的說完,起身,向電梯走去。
想法?璃月的唇角彎了彎,微斂了貓眸,她的確沒什麼想法,那人不是說很快就會再見面嗎,那她就等著,這才是她的風格。
希洛又被噎了,不懂璃月的心思,只能學著風疏狂的慣性動作,模了模鼻子,跟在她的後面。
一進會議室,璃月感覺到氣氛有種異樣,往里走去,只見希堂他們側立在沙發的一旁,沉默,背對著璃月的沙發上,坐著一人,銀發及腰,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而他的目光,正注視著房間里另一監視屏幕,上面呈現的正是咖啡廳里的情形。
璃月的眉一挑,她怎麼忘了,這房間里的儀器能調動酒店所有地方的監控畫面。
「事情辦完了?」璃月來到姬火蓮旁邊,見到銀發的他,心下詫異他是什麼時候轉換回來的。
姬火蓮轉過頭,沉默的盯著她,森冷的銀發隨著他的動作,輕微的搖擺,晃動了一室的冰寒,如同潑墨般的眸子,詭譎難辨,薄唇輕抿,精致的五官只余下寒氣。眾人早已識時務的退了出去。
「怎麼了?做什麼這麼看著我?」璃月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眨了眨眸子,視線在屏幕上掃了一圈。
「我有允許你下去了嗎。」冷酷的話語在室內響起,明朗的日光投射到姬火蓮的右臉上,銀光閃爍,明明溫暖的光芒卻顯得那麼冰冷。
璃月皺眉,貓眸里閃過一絲不悅,生性驕傲的她冷冷的看著銀發姬火蓮,「我不是犯人。」
姬火蓮沉默的盯著她,目光越來越冷,「那個男人就那麼值得你跑下去。」
璃月一愣,轉眼看了看屏幕,才挑眉說︰「我又不認識他,既然你看見了,應該知道他對于我來說只是個陌生人。」
「你喜歡他?」姬火蓮冷冷的盯著她不放。
璃月皺眉,沒好氣的問︰「你哪只眼楮看見我喜歡他了?」
「兩只眼楮。」姬火蓮一本正經的答道。
璃月︰「……」
兩雙眼楮對視著,室內一時陷入了極致的安靜。
「你這叫無理取鬧!」璃月控訴,她一點也不喜歡那人好不好,這人喝的哪杯酸醋?還是冰凍過的那種!
「我就算真無理取鬧,你能拿我怎麼樣?」姬火蓮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璃月認輸了,瞪了瞪眼,沒辦法,對付這種冰凍型的無賴,尤其還是她才貼上了專屬標簽的,她還真沒輒。
「過來。」姬火蓮盯著她,給出了最簡潔的答案。
璃月蹭過去,坐到他的旁邊,眼神示意,我過來了,你要怎麼樣?
姬火蓮突然低頭咬了她一口,璃月喊疼,手快速的模上了自己的唇,感覺到溫熱的黏膩,一看,指尖染上了緋色的血。
「你屬小狗啊!」璃月沒好氣的罵道,突然來一下,真是怪疼的。
「你這兩天不是經常咬我嗎。」姬火蓮看著璃月出血的唇瓣,沒有一點愧疚感,言下之意是我要是屬小狗,你也是。
一听這話,璃月氣憤了。
「我又沒咬出血!再說,我咬的是妖精,又不是你!」璃月憤怒的眨了眨眼,覺得這個人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將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姬火蓮的眸子突然變得詭譎,寒意從他身上迸發,利劍般的直射向璃月,遠在屋外的人都可以感覺出來。
「說就說!我又……」璃月桀驁的抬起頭,正要重復,話卻只說到了一半。
她整個人被推倒在真皮沙發上,唇上突來的力度弄痛了她的傷口,姬火蓮身上散發的寒氣更甚。
璃月是個倔脾氣,手上一個使勁,就要推開某人,姬火蓮強勢的一捏她的手腕,直接將她的雙手反抵在她的頭上,璃月的骨頭生疼,姬火蓮是真的生氣了,不過遲鈍的璃月並不明白。
璃月心里惱了,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她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樣想著,怒火一起,沒被壓住的右腳一個用力,直接踢在了姬火蓮的身上,唇上的動作隨即停止。
姬火蓮抬頭,眸子里的危險一閃而過,邪氣的勾了勾唇,璃月只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更重,她的骨頭更疼了。
皺了皺眉,貓眸里的冷厲一閃而過,身子一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含住了姬火蓮的耳垂,她就賭那里是他的敏感區,果不其然,姬火蓮的手一松。
璃月的手立刻順勢抽了出來,手掌剛抵住姬火蓮的肩,另一只手被反應過來的姬火蓮控制住,身子立刻後退,璃月的另一只手借力一揮,姬火蓮卻在此時向後用力一拉,他倒躺在沙發上,璃月沒有了支撐,整個人直接撲在了姬火蓮的身上。
的一聲,極輕,璃月剛才借力一揮的手不小心刮掉了姬火蓮臉上的銀色面具……
璃月趴在他的身上,就這麼突然的,看到了他的臉……
姬火蓮顯然也沒料到會這樣,鳳眸里的意外一閃而過,但是很快,他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淡定的盯著身上的璃月。
璃月傻傻的看著身下的人,莫名的,鼻子泛酸,眼眶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