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享俊男之坊 第二十三章 前來

作者 ︰ 簡紅裝

兩日後,英雄會戰之日,玉咸玉甜二人遵從父命,在主會場上接待著各路前來的英雄豪杰。

「這位,這邊請!」

「請!」

「請--!」

整個人都顯得成熟多了,雖然精神看上多還並不好,可是玉咸知道英雄會戰是他聖劍山莊的大事,所以縱然他心里對他爹有多麼的不滿,但大事為重,他還是知道分寸的。

「請,這邊請!」

忙碌的接待著客人,因為如今前來的,都是各路江湖上有頭有臉之人,得罪不起,所以這迎接之事勢必躬親,才能顯示出莊重,對別人的尊敬!

「請!」

不斷的親自為來人指引著道路,安排就坐,玉咸和玉甜相互忙著,可彼此並不說話。一個轉身,忙碌之下,他們誰也沒料到竟然不小心撞到了一起,眼疾手快,玉咸伸手一把拉住,這才保的玉甜沒有摔倒,直立的站在原地!

「沒事吧?」

月兌口而出,想也沒想,但隨即意識到他們彼此間的心結,玉咸不由的放開手,口氣緩沉的說道,「玉甜,你還在生我的氣。」

「不,我不生你的氣,其實嚴格說起來,我根本就沒有資格去生你的氣。我只是……」

听到玉咸這般低沉的話,玉甜心中一頓,沉默了一下,緩緩的開口說道︰「哥,我說過,你會後悔的,如今……你嘗到滋味了吧?這些日子以來,我不斷的問自己,是不是真那麼恨你?真的不能原諒你?結果我發現,不是的,我不恨誰,我只是……很難過。」

「哥,你知道嗎,每當我想起那大火吞噬的最後一刻,我的心,就不寒而栗。為什麼,為什麼淺淺會死,為什麼我們一點都救不了她?我們沒用,真沒用。」

「這麼多天來,我不跟你說話,說白了並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我想……你的感覺其實是和我一樣吧?每每見了面,好似有千言萬言,但就是無從而說,無處說起!」

緩緩的,嘆了口氣,看著自己的哥哥,第一次,玉甜敞開了心扉,正視自己的心理。容淺的死,是她心頭一個無可磨滅的痛,這一輩子,她都無法忘記。一生中第一個喜歡上的人,雖然她其實根本就是女兒身,但是她不怨恨,而是會一直一直的將之珍藏在心里,珍藏在心里的最深的角落!

玉咸當初是誤會了容淺,可是說到底,容淺的死跟他沒有關系。這麼久了,她知道玉咸的心里也不好受,他在折磨他自己,為了他當初的錯誤而做出懲罰!

這一生,玉咸都不可能忘記容淺,在他的心底里,容淺永遠永遠都是他最深的痛!那麼既然如此,她這個做妹妹的又何必再多加為難,畢竟再大的怨恨也都挽救不回容淺的命……!

「哥,小淺淺的事我可以不怪你,因為我知道當時你之所以會那麼做其實都是因為你太在乎小淺淺,想引起她的注意。可是,一碼歸一碼,雖說你不是成心的,但是那林雨芊卻一直的動機不良,意圖不軌!所以,我不管你怎麼樣,是和爹翻臉也好,不翻臉也好,如果到最後,你還是最終屈服乖乖的娶了她,那這輩子,我們兄妹情分緣盡于此!」

她爹是個重情重義,又遵守承諾的人,死要面子,打落了牙往肚子咽!所以玉甜知道,除非讓他看清了林雨芊的真面目,不然的話,他是根本就不會信服!所以……她對玉咸把話講清楚,她討厭林雨芊,絕不可能接受她!要是玉咸他還在意他們之間的兄妹情分的話,那就盡快想辦法趕走她!

「你放心吧,你有多討厭林雨芊,我就有多憎恨她!不管怎麼樣,我是絕不會娶她的,就算拼盡全力,我也絕不!」

玉咸的臉上冰冷閃現,滿是化不開的寒冷。見此,玉甜輕輕的握了握他的手,緩緩的,對他點了點頭。

今日一席話,解開了多月來的心結,玉咸從沒有比現在任何一刻感覺到自己能擁有一個這樣的妹妹真好!

靜靜的點了點頭,彼此注視。而這時候,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前來,一瞬之間吸引了玉咸的視線!

是他?墨沉!

故人前來,當初的一切都被牽引了出來。看著面前那一身玄黑,表情淡涼如水的家伙,玉咸不由的握了握手,緩慢的走了上去,「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會遇見你。」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不來此。」

「那麼現在又是為何來了呢?」

「這個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觸景生情,觸人生情,其實在玉咸和墨沉心里,彼此間並沒有什麼嫌隙。只是因為看到彼此,會不經意的去想到過去,想到那痛心悱惻的一幕,心里不舒服罷了!

看到墨沉,玉咸的表情不善;而對著玉咸,墨沉也並沒有什麼好臉色。注視中,兩人彼此冷對,無奈下,玉甜只得出來打圓場,招呼墨沉入座,「墨公子,這邊請吧。」

「等一下!」

一把抓住墨沉的衣袖,冷著臉慢慢對上!看著墨沉,玉咸神情凝注,口中一字一句的問著,欲求答案︰「你告訴我,為什麼那一日淺淺會對你那樣說?什麼叫你不是想知道那夜在山洞之中的女子是誰?墨沉,那一夜,你在山洞里都對淺淺做了什麼?!」

直白的話問出,這個問題,一直藏在玉咸的心里。當初淺淺最後的一句話便是此,說實在的,他介意,很介意!因為他憑借他所有男人的直覺都能感覺到--那一晚,不簡單!

很想知道那天夜里墨沉對淺淺做了什麼,以至于淺淺會在臨終前對他說那樣的話?心里有著嫉妒,酸酸的滿是醋意,其實就連玉咸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畢竟容淺已經死了,再討論這個也無意義!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因為……他愛容淺,愛的無法自拔,情不自禁!

「你說,那天晚上你到底對淺淺做了什麼?」再一次的質問,掩飾不住心里的醋意。見此,墨沉的心一怔,回想起那個晚上,他……

那天晚上,他記不清了,可是如果可以的話,他願用自己的一切卻換取那天晚上的記憶!

那一夜,他擁有了淺淺,雖說是為了救他,也許並不含情愛,可是淺淺依然把她最珍貴,最重要的東西給了她,他、他……

他是淺淺的第一個男人,可是他卻不記得具體發生了什麼?雖然在內心里,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欣愉,可是更多的,卻還是歉意,自責,愧疚不已!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冰冷的話,冰冷的說道,甩開玉咸的手,墨沉根本就不願與之多言。那一個晚上,不管他和淺淺發生了,那都是他的事,跟他玉咸無關!所以,他不需要,也沒有必要向他解釋什麼!

不提是傷痛,提了更傷痛,冷冷的瞪著玉咸,墨沉轉身,沉默不發一語的位置上走去,沒有絲毫的停留!

「你--」

其實怎麼不知道對方的意思呢?不管當初情況怎樣,那是別人的隱私,他無權過問!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忍不住想要探究!

淺淺臨死前,什麼話都沒有留,就單單只給了墨沉說了這麼一句,所以他--

握了握手,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管怎麼說,今次是他失態了,他必須盡快平靜下來。

「我沒事。」

搖搖頭,示意玉甜不要為自己擔心,玉咸轉過身準備繼續迎接來客,卻是在旁听到不小的議論,是有關這個西涼神秘的三皇子。

「哎,你知道嗎?這西涼的三皇子究竟是誰?什麼來歷?」

「嗯,不清楚。不過我听人說啊,這個三皇子,之前一直漂泊在外,在近些時候才回的西涼,並且他還是西涼皇後的親生兒子,如假包換,只是小的時候走丟了而已!」

「什麼?西涼陸皇後的親生兒子?!那可真是有的看頭了!呵,據說西涼陸皇後雖貴為皇後,但膝下卻一直無子,為了鞏固地位,她便收養了一個地位卑賤的宮女所生的兒子,從小一直在身邊,親自教。據說為了培養這個收養的兒子,陸皇後花了大量的心血,如今這好不容易將養子培養成了太子,卻不想關鍵時刻真正的兒子卻回來了,這下眼看著熱鬧了,不知道這陸皇後為了大局最後會在真假兒子之間做出選擇?」

「是啊,一面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血濃于水,怎麼著也要偏向點。畢竟從小的時候起孩子就不在身邊,吃盡了苦頭,如今多多照拂些,也理所應當。可是話說回來,這邊親兒子照拂了,那邊假兒子怎麼辦呢?朝夕相處了二十多年,怎麼樣都是有感情的,如今突然之間就因為真兒子回來了而導致假兒子備受冷落,甚至是還有可能失了儲君之位,這假兒子他又能願意嗎?!」

「唉唉,是啊,難吶!放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不扶立?卻去改支持別人的兒子?這貌似怎麼著也說不過去?畢竟別人的孩子再好,但不是自己肚皮里生出來的,總會有些隔閡,不同心。可是反之,那假兒子當太子也但了好些年了,無罪又無過,如就是因為此而被罷黜,這貌似又……」

「說的不錯!假兒子從小被立做儲君來培養,各方各面都很有才德!可反觀那真兒子,從小漂泊,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德行呢,這儲君之位讓于他?恐怕……」

「哎,這你就錯了。據說那真兒子雖是從小不在宮中長大,可文韜武略樣樣拔尖,絕對不輸于那假兒子,很是得西涼當今的聖上歡喜。這不眼下的英雄會戰,西涼聖上還派了他前來,其實就是為了鍛煉他,可能有動了易儲的念頭……」

「啊,不會吧?那這對那假兒子,當今西涼的太子來說--那豈不是,豈不是……」

「呵呵,這誰知道呢?西涼本來就是以母為尊,立儲立貴。這要放在以前,以其生母宮女的身份來論,那假兒子是絕對不會有今日的地位!所以說……這儲君之位本就不屬于他,期間不過是給他當幾年,過過癮,等人家正牌來了便就該讓位,別不識相的還霸佔著,平白給自己添堵。」

「呵,你說的輕巧,這太子之位上去容易下來難。試想人家假兒子都當了這麼久的儲君了,眼看再過幾年就要當聖上了,如今他是怎麼會願意將這美好的一切都拱手讓人?這不是開玩笑麼!」

「呵呵,開玩笑也好,不開玩笑也罷,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局外人,他們皇室間的爭斗與我們無關,我們就樂的悠閑的作壁上觀吧?呵呵!」

「嗯,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快點看看那三皇子的風姿了,看看他是否能夠獨當一面,配得起西涼儲君之位!」

「嗯嗯,就是就是。」

江湖永遠都是有八卦的,不管八哪兒。而江湖中那些所謂的英雄豪杰,閑來無事聚在一起時也就愛投其所好,議論討論!

听著他們的耳邊話,玉咸不禁的有些深凝,畢竟這是他父親特意提過的,說是可婚配玉甜的人選,所以自然的他也會多留心一點,畢竟這事關自己妹妹將來的幸福。

玉老爹話沒有說死,只是示意看看,觀察一下有沒有發展的可能,所以默默的,玉咸也在等那三皇子的到來,暗中留意。

賓客都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為數不多的人還沒有到場,這時候,一襲白衣,翩然清雅,好似溫潤和煦,但又似乎清冷極了,俊若神袛般的在幾名侍衛的跟隨下慢步前來,步履清華,所到之處恣意揮灑,純淨的如這天空還要潔淨的潔白,仿若縴塵不染,傲然出塵。是--玄……夜雪!

怎麼會是他?還真的不想見什麼便來什麼。如今玉咸他最不願面對從前容親王府的故人,可是如今……

玄夜雪清貴靜雅,沒有一絲表情的坐在那早已為之準備好的位置上。他的出現,引起了無數人的目光,而這其中,也自然包括玉咸和墨沉。

自然也是同樣看到了他們,只是淡淡的,玄夜雪沒有太多的反應。不過數月不見,玉咸倒是覺得他原本就削瘦的身形更加衣不勝風,雖沒有什麼別的異樣,但是他那原本就不算太紅潤的臉上如今好似變得更加蒼白了些,沒有什麼太多的血色。

難道……他也是為了淺淺的死,而傷心難過?

玉咸心里想著,有些疑惑,雖然從前在容親王府時,他和他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不過一直以來他都知道他和容淺關系匪淺,交情也好。

如果說當初唯一和容淺走的比較近,又談得比較來的人,那便肯定要數沐雪園中的雪公子了。此刻,玉咸承認再見到他時自己很吃驚,但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沒想到玄夜雪居然是皇子身份?那麼當初他一個好端端的皇子,干什麼要待在容親王府里不諳世事?很奇怪,真的很奇怪?若說他是為了容親王府的那些珍貴藥材那根本就說不通,因為要知道西涼可是自古有藥草之鄉的美譽,作為一個皇子,他玄夜雪想要什麼樣的藥材會沒有?至于要屈于容親王府,還受盡了當初別人種種背後的戳戳點點,將之議論成男寵?!

玉咸想不通,心里覺得很詫異,但不管怎麼說,當他見到玄夜雪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玉甜和他--沒戲!

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居然有著一種奇怪的念頭,覺得玄夜雪是屬于容淺的,所以就算他條件再好,他也不會讓玉甜考慮!

抽風!真的是抽風!他怎麼會可笑到去覺得玄夜雪是容淺的呢?還有墨沉,他都有這樣的感覺,好像在他們的身上都已經印上了容淺的印記,只要他一看到他們,就會心里有對應感……!

唉,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些日子渾渾噩噩,他一定是哪兒出了問題!郁悶下,玉咸搖了搖頭,看著所應到了的人員名單,不由的低低念著,心道還差一個︰「自閑山莊,蔚……藍。」

蔚藍姑娘還沒有到,但是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皺眉中,玉咸不由的四張巡望了會兒,卻是這時候,半空中一抹身影,慢慢的,輕躍旋轉著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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