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享俊男之坊 第五十六章 妻子

作者 ︰ 簡紅裝

「玄--」

玄夜雪的吻,濕潤而霸道,帶著幾許侵略的意味。ai琥嘎璩容淺抵著唇,並不欲配合,可無奈肩上的傷實在太痛,她無力掙扎,只得任由索取。

「淺兒……」呼吸似乎有點兒重,品嘗的人兒的美好,玄夜雪終是微微放開,眼觀眼,鼻對鼻,親昵對著,口中輕喘著氣息。

「玄夜雪,你在干什麼?」突如的吻,並未使容淺意亂情迷,而是時刻的保持著她該有的清醒。

輕輕的笑了,嘴角仿似有一絲寵溺,伸手撫上容淺的臉,並緩緩的,輕柔摩挲,「淺兒這般無為所動,看來……是我的技巧不夠啊。」

戲謔的話中,些許的帶著玩味,優雅俊朗,波瀾不驚。見此,容淺微微的往後退了退,一臉無奈,頗為嘆息,「我也想投入啊,可奈何……玄夜雪,你這種轉移痛楚的方法,看來在我身上並不適合。」

她的肩實在痛的不行,真的無法享受那美妙的滋味。她容淺是現代人,自然對性有著異于一般古代女子的保守,對于玄夜雪這般絕世美色,她當然也很想染指,可是……

「你這樣幫我,我很感謝,但不過下一次,還是不要這樣了。」

「怎麼淺兒覺得夜雪不是真情投入?」

放開人兒,慢坐回身旁,一臉安靜俊美,玄夜雪抬眸,話語幽幽,「夜雪自小身體虛弱,遭父母遺棄,後來得師父收留,雖心懷感激,卻始終不能常伴左右。師父走後,夜雪一人孤獨于世,若不是淺兒收留,一直予以珍藥續命,恐怕夜雪早已命不久矣,不在人世……」

「淺兒與夜雪來說,是今世的恩人,夜雪一直感激于心,總想尋機會報答。得知淺兒喜歡男子,夜雪其實心里還挺高興,畢竟如夜雪這般一無所有之人,或許真的只有以身相許,才能夠……」

「等等,你再說什麼?玄夜雪,我可沒有這個意思。」越听越覺得不對勁,急忙中,容淺打斷了其話。

可是靜靜看著,明眸含笑,玄夜雪淡然,話語平緩,「以前,我的確是這麼想的,用我自己,來還卻淺兒的恩情。可是這麼久的時間相處下來,我越來越覺得真正吸引我的,讓我願意甘之為之獻身的,是我對淺兒的情意,而非愧欠。」

「淺兒,我喜歡你,縱使你是男子也無所謂。愛一個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我不介意世人的眼光,只要能一直靜靜的守在你身旁,這樣……就夠了。」

玄夜雪的話,柔柔的,帶著蠱惑。聞言容淺不能思考,只瞪著眼,一個勁的眨著。

伸手,面對面,輕輕的撫上人兒那剛才因親吻而略顯紅腫的嘴唇,玄夜雪柔溺,指尖微微的散發著那專屬于他的藥葉之香。

「對不起,原諒我剛才的冒昧,我只是……一時想到了蕭予初,想到淺兒會那般不要自己性命去救他,我的心里,就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嫉妒,醋味,急于的想證明什麼。」

清風淡雅的玄夜雪,一直以來干淨純粹。可是今日,他卻失態了,而告訴自己他失態的原因……竟是因為蕭予初?因為他心底的那點醋意……?啞然間,容淺失笑,不由的搖頭,開口說道,「我救蕭予初,真的只是因為--」

手,覆在容淺的唇上,感受著那細膩柔美的嬌軟,不知道為什麼,那柔女敕的感覺令玄夜雪心里一顫,竟是一抹異樣,蔓延開來,「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知道。」

俊朗的笑,明媚的眼眸,玄夜雪起身,這一次,是他第一次未用輪椅外出,支撐的久了,也是些吃力,「淺兒,好好休息吧,過幾日我再來為你敷藥。」

心事說出,感覺再不復壓抑,帥氣的笑著,玄夜雪欲轉而出門,而此時門外,蕭予初見此快速的離開,那明顯受了刺激的表情,在匆忙下顯得彷徨而茫然。

玄夜雪喜歡容淺?為了他,竟可以不理會世俗眼光,做他的男寵?!為什麼,如此俊美如斯的玄夜雪,他可以做到這一些,而自己……

容淺對玄夜雪有恩,用著府上各種珍貴藥材以續以其命!而同樣的,容淺對他也有恩,因為若不是他,自己則早已葬身劍下,魂歸九泉了!

以前,他討厭容淺,覺得容淺卑鄙下流!可是如今看來,她其實並沒有勉強過誰!她好男風,也頂多是搶回來看看罷了,實質上她和他們之間,看樣子並未有過什麼苟且之事!

容淺承受著誤會,承受著自己對她的憤恨!要換做別人,也許早就不理他了,可是,相反的,她不僅沒有棄之不理,反而還以德報怨,在黑衣人的劍下救了他,甚至于為了救他,她的手背,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一想到這里,心頓然的開始抽搐,一下一下,強震有力!慢慢的蹲下,不知道該怎麼辦,蕭予初雙手抱頭,復雜的糾結,耳邊不斷的回響玄夜雪剛才的話,「淺兒,我喜歡你,縱使你是男子也無所謂。愛一個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我不介意世人的眼光,只要能一直靜靜的守在你身旁,這樣……就夠了」……

喜歡?無所謂?靜靜的守候?不介意世人的眼光……?他可以嗎?他也能做到嗎?听從自己的心意?做到……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掙扎,痛苦,折磨的他快喘不過氣來,蹲在地上,蕭予初不斷重復,竟是一顆心淪陷,無法自拔。

「想不到名動江湖的玄星閣閣主,為達目的,竟也會使出這般下三濫的手段,呵。」淺暢軒的不遠處,長廊的盡頭,雲繞斜倚著廊柱,一臉邪魅的戲謔著,狹長的桃花眼中暗意浮動,意味深長。

「哦,是麼?那麼天機閣主你又何嘗不是呢?為達目的,竟不惜投入紅館,甘願做那討顏賣笑之人。」

腳步,慢慢的停下,為了省力,索性玄夜雪坐了下。不同于雲繞的妖魅邪惑,玄夜雪清風明朗,軒軒韶舉。

「錯,歆韻館本就是屬于天機閣的,我身處那里,不是再正常不過的麼?再者……若是論到討厭賣笑?玄兄剛才的舉動難道不是麼?呵,怎麼樣,一個男人的嘴唇,品嘗起來如何啊?」

甜膩酥人,倚靠著廊柱,垂眸淡看,雲繞魅惑的臉上俊美帥氣,笑容有一點點的暖,但仔細一看,卻是深不見底,虛假無垠。

「還行,比我想象中的要軟。吻之嬌女敕,吮之甘甜。要不要雲兄……也去試試?」

笑的處變不驚,似乎是沒有一點尷意,這般公然昭昭的討論另外一個人的唇味,玄夜雪,雲繞相視不移,全無介意。

「是麼,當真如此?該不會是玄兄為掩尷尬,所以這才故意說的吧……」

笑,不懷好意,滿滿的都是敵對之視。見此玄夜雪不置與否,並不反駁的挑了挑眉,一臉靜然,俊雅不驚,「信不信由你,我實話實說……」

「實話實話?好,既然玄兄這般快人快語,那雲繞也就不多繞圈子了。這一次,我們目的,那就比試比試到底誰先能夠得償所願吧。」

「呵,比試?我以為早在你入府的那一天,我們的比試,就已經開始了。」笑的波瀾不驚,但眼眸中卻一片冰寒,站起身,微笑的看著,他玄夜雪就是這般,笑容燦爛,卻笑里藏刀。

「我一定會贏你的。終有一日,你玄星閣會歸附于天機閣下。」並未阻止,而是目送著離開,雲繞玩世不恭的笑言道,但那漂亮的眼眸中卻寫滿著堅定。

「你多想了,不會有這一天的。」身後,頭也不轉,慢步的離開,玄夜雪話語輕悠。

見此,也不介意,而是目光微瞟一那前方軒閣,雲繞輕笑,笑容中幾許篤定,幾許把握,「呵,那就走著瞧……」

藥霧裊裊,檀香燻繞,坐在榻上,回想剛才的舉動,容淺頓時一陣頭痛,腦中閃過多段畫面,熟悉,陌生。

她是誰?她是容淺!可是這個容淺,真的就是外人所看到的那個不學無術,囂張斷袖的她嗎?!

女扮男裝的身世,莫名其妙的刺殺,這一切,都步步緊逼的向她涌來,讓她深陷其中,無法掙月兌。

誰人有什麼用意?誰是出自真心?靜默中,容淺撫著肩膀,默默的,不發一言。

「 --」

門外,是一個身影,利劍在手,寒光凜冽。抬眼望向人兒,一身玄墨,只見墨沉冰冷著表情站在面前。

「有事嗎?」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看著眼前墨沉的架勢,容淺淡然,不動聲色。

「你是誰?!」長劍而向,似是知道了什麼,沒有溫度,俊美無儔,墨沉執劍,無一絲笑容的沉聲問道!

「我?你不是知道嗎?容親王世子,容淺。」面對質問,沉著冷靜,容淺知道,一定是剛才宴會刺殺之時她泄露了什麼,所以眼下墨沉才會這麼篤定,斷定!

可是……

「怎麼?有什麼問題麼?我是容淺,你有疑問?」笑笑的出聲,仍是單手扶肩。

見此,墨沉冰冷的利劍在空中劃出了幾個劍花,應聲中竟是有幔帷被劍氣所傷,殘敗斷落。

「你不是!告訴我,你、是、誰--!」

一字一句的話,冰冷的說的無情,死死的盯著容淺,墨沉那幽深的眼眸探不見底,微有暗意在隱隱涌動!

「你、到、底、是、誰!」

同樣的話,慢慢用又重復了一遍,目光輕瞟那地上的幔帷,墨沉的警告很清楚︰若無實話,形同此狀!

「我是誰?難道你不清楚嗎?身為我的暗侍,墨沉……你貌似有些不合格啊。」

淡淡的話,意有所指,矛盾似乎指向了當初在歆韻館內所發生的一切!可是怒極之下,墨沉並未听出,仍是一個勁的冷酷著,發聲追問!

「你不承認?信不信我殺了你?!」

「殺了我?呵,你敢嗎?墨沉,不要忘記,我是你的血誓宿主,若是你真的一劍解決了我……我保證你活不過第二天的太陽!」

笑,揚著,身子慢慢的站起,正面與之對視,絲毫的不予之示弱,望著墨沉,容淺樣子閑淡,卻但滿滿的散發著強大的氣場!

「哼,無稽之談!你不是容淺,根本不可能與我有血誓之約!你這樣說,無非是怕我殺你,好,我可以答應,只要你說出真正的容淺在哪里,我就不殺你,甚至……還可以放了你。」

「放了我?呵,你以為我會信?」墨沉有多渴望自由,就有多希望容淺死!所以他說的話,容淺一句都不相信,不,甚至是一個字都不信!

「怎麼?你是已經承認了麼?你不肯相信我的話,是因為你根本就是個假冒的!而真正的容親王世子,早就已經被你們拘禁--或者是……」

「殺了?呵,看來墨沉你……很希望是後者嘛。」接過墨沉的話,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揚起微笑,定定看著,容淺玩味,意味深濃。

如果真正的容淺死了,那墨沉他身上的血誓便自動解除,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不用自己親自動手便能得到,不要說是墨沉,就算是換成其他人,也一樣歡欣,愉悅不已!

「少廢話!回答我的問題!」急于知道答案,冰沉的話中三分的冷,抬劍復又上,警告威脅,墨沉那俊美的臉上無有半絲轉還的余地!

「哼,你口口聲聲說我不是真正的容淺,敢問你的依據是什麼?」並不畏懼對方的脅迫,對于自己,容淺知道墨沉他是絕對下不了手的!

「真正的世子,是不會武功的,可是剛才,你救蕭予初,並予以反擊的那兩下,很明顯是受過訓練,並且武藝還很不錯。」

終于將自己的把柄說出,對于這一點,墨沉他很肯定。

但是,不以為意,卻反而還有些嗤笑,容淺目光悠悠,俊俏的臉上一臉不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有你這樣的絕世高手在身邊,我就算是不會,也耳濡目染了……再者,你可真是抬舉我啊,如果我真會武功,你覺得我會弄成現在的這個地步嗎?」

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自己的肩,容淺臉上笑容不改。

雖然是很有力的理由,可顯然墨沉並不相信!在他心里,對眼前的這個人充滿疑慮,所以自然無法苟同,「也許……你只是做做樣子,不想太過的暴露你的身份也說不定。」

「呵,你當我傻?還是你傻?我若真的有心,是根本半絲痕跡都不會留,更不會招致你如今的這種種猜忌!」

墨沉的態度很堅決,不依不饒的糾纏。見此容淺心里不耐煩,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再多討論下去--因為這,沒有意義!

「好了,到此結束,我累了,需要休息。」

揮了揮手,下逐客令。可是聞言,墨沉卻絲毫不動,一雙眼中風起雲涌,暗潮洶迭!

這是他絕佳的機會!如果這一次,可以證明這個世子是假的,那他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再無後顧之憂!所以……

「你當真不肯承認……?」話語,像是在下最後通牒,看著容淺,墨沉似乎有了某種決定!

淡淡的搖了搖頭,轉而坐在榻上,容淺開口,語意明確,「莫須有的事,你要我如何承認?」

「好!你不要後悔!」

難得語氣中有著這般強烈的感情,一直以來,墨沉給人的感覺都是冰冷無溫度的!

見著如此,心里有點詫異,伴隨著這點詫異,不由中容淺開始微微慌張,心想著該不會自己身上有什麼胎記是被墨沉知曉的,而現下,對方要來搜身!

靠,怎麼能搜身?這萬一一搜--她女扮男裝的事情可不就得穿幫了!

表情,有些不安!因為不知道墨沉接下來會出什麼招?可是將這一點不安看到眼里,墨沉只以為對方是做賊心虛,心里害怕了。

「哼,現在擔心,不覺得晚了點嗎?這一次,是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說話間向前,竟是一腳大步邁上!詫異中驚呼,容淺後退,卻是身抵著睡榻,退無可退!

「墨沉,你這是以下犯上--」

「是不是犯上,證明過後才知道!」

堅決的話,說的冰冷如磐石!一手拉起容淺的手,墨沉用力,使勁往上一帶,便是一下子將人兒拉至面前,眼觀眼,鼻對鼻!

「這是你逼我的。」

如流線般高挺的鼻梁,俊而幽深的眼眸,長長的睫毛,黑曜石般淺瞳孔,流轉時仿佛能勘透一切,那緊抿著薄薄的嘴唇,鮮明的唇形讓人心醉,可是冷漠時,卻冰冷的毫無溫度!

吻,毫無預警,霸道而用力的吻上!束縛著容淺,順勢將她抵在榻上,墨沉猛動,吻的毫無憐惜,溫柔。

認定容淺是冒牌的,所以動作上,墨沉全無半絲憐香惜玉!索取著唇瓣,欲撬開牙貝,可是抵擋下,容淺只咬緊著牙關,不讓其有一絲進入!

前進受阻,墨沉有一絲挫敗,可是打定主意,這一次,他非要揭開眼前這個人的真面目不可!于是乎……手,撫上肩頭,輕重有度的拿捏了下--一瞬間中,容淺像是被一根尖錐刺進了身體,眉頭一皺,牙關頓時有一時的松懈,「啊!」

趁勢而入,沒有任何阻擋,搜索著容淺那女敕滑小舌,一下子纏住,幾乎是沒有思考,墨沉張口,準確的下咬,只覺一瞬中,有血腥的氣味在口腔中蔓延,糾合著憤怒,交纏不清!

「你!」

沒想到墨沉竟敢咬她!他吻她,目的就是為了咬她!憤怒中,容淺不顧肩頭的疼痛,睚眥必報,以牙還牙--!

「唔。」

舌尖傳來巨大的痛,有一股鮮血流出。墨沉知道這是他必然會得到的懲罰結果,微微一笑,卻是全無在意!

呵,他要的就是如此!想證明這個容淺到底是不是他的血誓宿主,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取彼此舌尖活血,交融融合--若是真的,那他體內的血蠱受到召喚,則蘇醒躁動!而反之,血蠱沒有反應,只一個勁的沉睡,召喚不醒!

為了證明真假,這一次墨沉也算是豁出去了!非但吻了他一直以來最深惡痛絕之人,還有可能冒著被血蠱反噬,心痛欲裂之風險!呵,雖然說事到如今,這個風險已經根本不可能發生,再是不管怎麼說,血蠱反噬,疼痛難耐,他是確確實實下了狠心了!

其實早在很久前,對于如今的這個容淺的種種怪異行為他就已經感到很懷疑了,只是當時他沒有出聲,再後來,他暗中觀察,便越來越肯定自己的這個想法,直到今天,當他看到她其實是會武功時,他的心里,才百分百的確定!

從小到大,對于容淺,他是再清楚不過了,粗俗愚鄙,不學無術,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學武的!

自從那一次,她被砸昏迷後,醒來卻是變成了另一個人似得,相信就在那時候,這個假容淺,就已經潛進來了!

哼,容親王世子的身份,果然人人垂涎三尺!但不過很快,他就會讓她無所遁形!

唇,緊敷著,糾纏交融!神情,是那麼一抹得意,像是在宣告著自己的勝利!此時看著容淺,墨沉慢放開她,剛是要開口--卻是這一刻,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你!你!不可能!這不可能!」

驚,一瞬間而起,全身血液逆流!臉上,血色全無,一霎那間退的干干淨淨!墨沉瞪著容淺,強捂著胸,不敢置信的低吼著,不住的重復,「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是容淺,你怎麼會是容淺……?!」

痛,遍布全身,緊緊的讓他喘不過氣!可是這不是最誅心的,最讓他接受不了,不讓相信的事實是,眼前的這個人……她竟然真的是容淺,是他的血誓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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