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後宮,廢後凶猛 143︰美人計(八)月票3461加更

作者 ︰ 暗香

夜晚不其然轉動眸子,沒想到正對上夏吟月帶著嘲諷的眼神。

四目相視,火花乍現。

夜晚的神情清醒了一些,已經被拖遠的思緒逐漸的回歸,今天晚上的事情明擺著就是沖著她來的。難道她真的就要示弱與敵?

夜晚恨極了夏吟月,本就不願,此時對上夏吟月鄙夷的眼神,夜晚反而露出一個極其妖嬈的笑容,在唇角緩緩的綻放開來。

夏吟月微微蹙眉,沒想到這個時候夜晚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真是不知所謂。

「嬪妾少時在閨中就曾听聞孝元皇後甚愛此舞,听聞當年一舞引得百鳥朝凰,百官驚嘆不已。嬪妾對此舞也是心中甚喜,自嘆不如孝元皇後風姿,不過是努力習練,以示對先皇後的崇敬之情。」許清婉半垂著眸柔聲說道,嘴角還帶著羞澀的笑容。

慕元澈听到此言,面上的笑容緩和了些,「孝元皇後確實善舞,百鳥朝凰夸張了些,但是世上再難有其人超越她的舞姿。愛妃此舞跳得不錯,雖不及先皇後,不過倒是用了心的。」

許清婉會說話,字里行間帶著對酈香雪的恭敬跟仰慕,心里當然不會真的對酈香雪多崇慕,不過是投慕元澈所好才這樣說。不過說的真是恰到好處,不卑不吭,倒是讓她自己的風華也展現一二。

難怪夏吟月選中她,許清婉的確比杜鵑聰明多了。許清婉的聰慧著眼于大局,杜鵑只是小聰明,兩者相比,高下立分。這樣的場合,夏吟月並沒有棄了杜鵑,可見其心思之深,怕是存了萬一許清婉真的榮寵漸盛,也要用杜鵑壓一壓的。

夜晚心里這般想著,已然明了一二。

此時夏吟月笑著說道︰「難得許娘子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對先皇後的敬慕,倒是別有真心。若是皇後姐姐在天有靈,瞧見百旋舞有了傳承之人,也能含笑九泉了。」

慕元澈本來還有些松動的眉眼,听到這話,輕嘆口氣,看著夏吟月說道︰「到底是你了解香雪多一些,此言有理。」話音一落,瞧著許清婉的神色便有了些不同,眉眼之間多了幾分親近。

夜晚心里罵娘,含笑個屁!

慕元澈你丫的混蛋!16Ybp。

夜晚心里怒極,這些人憑什麼在自己死後還要強加給自己這些所謂的喜好,憑什麼以為她含笑九泉?

怒火漸熾,夜晚心里再也按壓不住,冷眼看著夏吟月緩緩的說道︰「甘夫人這話真是有些不妥當,夫人怎麼就會以為孝元皇後會選擇許娘子做傳人?莫非夜半三更,子夜交會之時,夫人曾下九泉去問過先皇後不曾?」

才有些熱鬧的大殿,忽然又變得鬼一般的安靜。

夏吟月氣的神色慘白,神情中還有些驚懼之意,怒目看著夜晚,「雪美人只怕是醉了,還不扶下去休息?」

慕元澈轉頭看著夜晚,眉眼間也微帶著不悅之情,夜晚太過分了些。

夜晚本就惱怒,此時看著慕元澈的神情,那壓抑不住的怒火全然迸發出來。與他四目相對,竟是毫不相讓!

去他的君臣!

去他的規矩!

「甘夫人好大的做派,皇上都沒說話呢,甘夫人就要趕嬪妾走了嗎?嬪妾知道你早就瞧著我不順眼了,不然的話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許娘子。百旋舞?這也能算百旋舞,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只得其形,不得其髓,不過是一個贗品而已。」夜晚扶著桌子歪歪斜斜的站起身來,踏著台階往下走了一步,此時醉態突顯,竟然立于慕元澈跟前,兩人隔著一座膳桌對視,「皇上也要趕嬪妾走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這里很礙眼?打擾你跟美人相親相愛呢?」

慕元澈氣得臉都青了,這般的放浪形骸成何體統,看著嚴喜說道︰「送雪美人回去。」

嚴喜心里叫一聲祖宗,忙上前來就欲攙扶夜晚,誰知道夜晚醉後竟是力大無比,一把將他推倒在地,嚴喜朝著雲汐看了一眼,雲汐忙跑過來,臉上全是汗,臉也嚇白了,她的小主啊,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不就是一個女人嘛,這下完了,皇上是真的生氣了。

夜晚被雲汐跟嚴喜一邊一個攙扶住,夜晚冷笑一聲,雙目如刀,「放開!」

雲汐跟嚴喜哪敢松手,兩人好生勸著,夜晚一句也听不進去,此時竟是癲狂了一樣,竟然掙扎開兩人,扶桌而戰,對視著慕元澈。

慕元澈氣得胸口起伏,滿腔怒火一點即燃,但是看著夜晚眼中的濕潤,竟是一時無言,與她就這樣隔桌對視。

夏吟月一看,立刻喝道︰「沒听到皇上的話,還不趕緊將雪美人扶回去,這般失儀,有損天家威嚴。」

夏吟月話閉,立刻就有宜和宮的婆子宮女涌了上來,蠢蠢欲動。

惠妃當即站起身來,「聖駕在此,甘夫人要想逞威風,總得等皇上的旨意,你這般大張旗鼓是要做什麼?」

夏吟月氣惱的瞧著惠妃,當即回道︰「雪美人君前失儀,口出悖言,該當懲罰。惠妃莫以為這宮中是無規矩的?」

「君前失儀?本宮只記得是甘夫人發威竟要將雪美人趕出去,雪美人到底做了什麼讓甘夫人如此盛怒,居然要將人逐出去?」惠妃神色端肅問道。

高位嬪妃對決,其余的小蝦米誰敢插手,嫌死的不快嗎?雖然大家對于夜晚的行為是各種震驚,便是想要落井下石,眼前只瞧著惠妃全力力保的架勢,便是要出手也得思量三分。

只是未必人人都能有這樣的理智,杜鵑根夜晚早就翻了臉,又投靠了甘夫人,正是立功之際,當下便說道︰「惠妃娘娘莫非忘了,皇上也要將雪美人逐出去,難道皇上的旨意娘娘也不听了?」

「逐出去?」惠妃冷眼看著杜鵑,「杜貴人的耳朵可見是個擺設,皇上是讓嚴公公送回去。」

「那還不是一樣的,都是要出去的,怎麼出去無關重要不是嗎?」

「嬪妾也不知道做錯何事,竟惹得雪美人這樣針鋒相對,還請皇上做主。」許清婉滿臉淚痕屈膝跪地,很是委屈,美人落淚,如梨花沾雨,煞是可憐。

一個是新歡,一個是舊愛,就不知道皇上如何抉擇。

便是夏吟月跟惠妃也是屏氣靜聲觀看,更不要說旁人,此時還真無人敢上前為夜晚直言,畢竟夜晚的行為確實不妥。這下子夜晨的臉黑如鍋底,真是擔心禍殃夜家,恨不能將夜晚大卸八塊,但是又不得不想辦法,怎麼樣才能保住她,不讓皇上降罪,真是心交力瘁。

徐燦跟羅知薇緊抿著唇,瞧著這一幕不語。

對面的明溪月似笑非笑的掃過她們幾人的神色,轉頭跟傅芷蘭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話,傅芷蘭輕輕地皺了皺眉,卻沒有應答,只是眼神卻在許清婉跟夜晚之間來回流連。

尤婕妤那句話她听得真真的,這個許清婉竟是有些肖似于先皇後,就憑這一點,許清婉就已經佔盡優勢。而夜晚呢,此時酒興狂發,又出嫉妒之言,還對甘夫人不敬,更是跟皇上怒目相視,可謂做盡了不敬之事。

許清婉悲悲戚戚的哽咽聲在大殿里不時地響起,嚴喜跟雲汐立在夜晚身後,也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生怕這姑女乃女乃做出什麼逆天的事情來,這時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不要命還這樣強橫的。

嚴喜心中內牛滿面,二姑涼果然是威武無人敵,姑涼啊,您這酒瘋可是發錯地方了,就不能換個地兒再折騰,您這樣皇上可怎麼下台?

嚴喜無奈的嘆息一聲,只得硬著頭皮上前一步,低聲說道︰「皇上,雪美人喝多了,奴才送小主回去?」

慕元澈輕輕松了口氣,果然還是嚴喜懂他心思,正欲答應,就听夜晚說道︰「連嚴總管也看著我不順眼了?」

嚴喜頓時僵硬在地,心中淚水橫流,姑涼啊,奴才是要救您啊……怎麼還好賴不分了,看來真是喝得太多了。

「我知道你現在討厭我的很。」夜晚看著慕元澈。

慕元澈壓下心頭的怒火,咬著牙說道︰「你醉了,先回去醒醒酒。」

慕元澈真是被夜晚氣的都要七竅流血了,在芙蓉軒撒潑使性子也就算了,怎麼能在眾人面前讓他這般下不了台來?要說真的把夜晚給處置了,他開不了這個口,只能先把夜晚送回去,誰知道這就瘋發作起來竟是六親不認,他怎麼就遇上這麼個貨!

晚動難到四。夜晚雖醉,但是此時此刻她卻是無比的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知道自己在惱怒什麼,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太大膽了些,她知道自己讓慕元澈沒臉……可是她心里的憋悶正逐漸散去,瞧著慕元澈被氣得幾乎要吐血而亡,心里竟是無比的暢懷。

只是,身後那許清婉的哭聲著實令人討厭,夜晚伸手抓起慕元澈膳桌上的一碗翡翠白玉湯,朝著許清婉的方向便擲了過去,「吵死人了,哭什麼哭,難道我殺了你全家不成你哭的這樣淒慘?要是吊唁先後你卻是哭遲了,昨天你就該跟著甘夫人去宗廟外長跪不起,大哭一場以示哀思,在這里真是哭錯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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