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能聞到你的氣味,你跑不遠。
——瘋狗雷格
當晚,雲雀夫人向林浩講了許多之前的事情,林浩也只能敷衍過去,按照雷格的囑托裝成失憶的樣子,過了半夜,雲雀夫人才依依不舍地離開房間。
隨後,雷格抱著碩大的毯子進房,這只瘋狗露出了憨厚的傻笑,就像小狗吐著舌頭一樣憨厚。
「從今開始,我不會讓你我的距離超過5米。」
「……」林浩勉力下床,然而身體的操控還不夠自如,左右腿相互一絆,摔在地上。
「哈哈!」雷格大笑起來,「你裝的有些過頭了,連走路的方式都忘了麼?」
林浩不甘地支撐起身體,凝望這只瘋狗︰「雷格,我幫過你了,現在要你幫我。」
「小子,你可不要威脅我。」雷格將毯子攤在地上,「你現在的地位能做到大多數想做的事了。」
「他們不能死。」林浩重新坐回床上,堅決地說道。
「你是說那些偷獵者?」雷格搖了搖頭,「城主已經公布他們明天要被處死的消息了,今晚將民眾折騰的夠嗆,民眾需要看到鮮血來釋放不滿,當然,這也是為了雲起城的威嚴。」
林浩感覺這種世界觀簡直不可理喻——沒有審判,沒有定罪,直接處死。
「雷格,我將來會有一天繼任城主麼?」
「噓……這種話可要小聲說,狗都不敢這麼叫……」雷格做出了收聲的手勢,「不管怎麼說,布拉德才是現任城主,而且他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我們的勢力還不夠,我們要等‘你父親’回來。」
「沒時間等了,我現在有沒有權利赦免他們的死罪?」
「小子,這種時候暫時不要頂撞城主,夫人已經吩咐過了,讓狗看好你。」雷格振然道,「不管你是誰,我們有的是時間,今天城主已經露出狐狸尾巴了,狗會慢慢教你該怎麼做。第一課——在自己獠牙不夠鋒利的時候,不要試著挑戰獅子的威嚴。」
「雷格,能幫我找個拐杖麼?我現在很難走路。」
「好的。」雷格一躍起身出門,不忘回頭道,「狗能聞到你的味道,別試著去救他們,夜晚中隨便一個人都能輕而易舉地掐死你。」
「……」林浩長嘆了一口氣。
林曉的那句話不斷地回蕩在他的心中——
我們是地球的親人。
也許還有更多的志願者來到這個世界,從那些「裂谷」中,他們體內同樣流淌著屬于地球的血液。
當晚,林浩說什麼瘋狗都不再理他,但只要林浩想出房,狗會立刻醒來。
林浩無奈,只得嘗試各種方法調動七芒星,然而重塑身體好像耗去了七芒星全部的力量,它又黯淡下來,只剩下最微弱的光芒維持著那若有若無的形態。
記憶體顯示,自己的體內已經基本沒有魔導能量了。先後注入體內那強大的能量已經成為骨骼和肌肉,七芒星已經幫他把一切重組,剩下的,就是等待生命自身的完善與生長。
次日晨,雲雀夫人親自送來早餐。
林浩重塑身體的能量過程已經完成,余下的是正常的生長過程,就像初生的嬰兒一樣,林浩需要吃大量的食物。
雲雀夫人輕撫著兒子的黑發,看得失神︰「你將來一定比你父親還要強壯……」
林浩將蔬菜卷、玉米包等等從未吃過而又頗為美味的食物通通解決,他仿佛能感覺到食物正在飛速消化,以供身體生長。
「夫人,有什麼辦法能救他們麼?」實際上,林浩如此進食更是為了快些恢復,幾個小時後其它人就將被處決。
「別再想他們了。」雲雀夫人板起臉來,「你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麼?還稱我為夫人?」
「……好的,媽……媽媽……」
雲雀夫人又是一陣失神,一時間淚如泉涌,再次緊緊抱住林浩。
林浩總覺得自己如此欺騙感情,有些對不起雲雀夫人,然而她的母愛卻是萬分真切,林浩也有些許感動,不忍心撕破這個謊言。
「兒子,忘記他們吧。」雲雀夫人輕輕松開林浩,「可能這一年他們與你在一起,在某個地方,但城主下達的命令不能收回,再說下去他會生氣的。」
「嗯。」雷格在一旁點了點頭,「他的狐狸尾巴已經露出來了……這種時候挑釁容易狗急跳牆……不對,他不是狗……」
雲雀轉頭怒道︰「雷格,收聲,不要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
「是……夫人……」
雲雀隨後起身,輕點了一下林浩的鼻子︰「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休息,忘記那些痛苦的事情,早點恢復身體,其他的事情媽媽和雷格叔叔會處理,明白麼?」
林浩沉了口氣,知道再這麼溫和下去不會有結果,正色道︰「我必須救他們,讓我再死一次也心甘情願。」
「……」雲雀夫人楞了一下,而後嘆道,「這股擰勁兒和雲起一模一樣。」
隨後,她在雷格耳邊囑咐了些什麼,便匆匆離開。
雲雀走後,雷格關上房門︰「你母親畢竟是城主夫人,有很多應酬上的事,她晚上再來陪你。」
林浩起身,抓起拐杖,勉力站穩︰「我出去走走。」
「不,不。」雷格攤了攤手,「今天你不能出這個房間。」
「……叫你瘋狗算是侮辱麼?」
「相信我,這個城市大多數人听到‘瘋狗’都會發抖的。」雷格咧嘴笑道。
林浩知道,依自己現在的身體條件,隨便的一個成年人都夠看住自己的了,更何況是瘋狗。他無奈嘆了口氣,拄著拐杖開始在房內活動起身體,嘗試著基本動作。
「給我講講這個世界吧,我都忘了。」
「你真的失憶了?」
「真的,我唯一的記憶就是被那個灰炮矮子圍攻,當然我還記得那幾個即將被處決的朋友。」
「也許是裂谷造的孽,很久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你們也許原本在另一個地方……然後就到這里了。」雷格嘆道,「通常來說這足夠讓人發瘋的了,失憶也算幸運了。」
隨後,林浩一邊活動身體,一邊听著雷格介紹這個地方。
林浩將這個世界命名為魔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