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大革命 024 大遷徙

作者 ︰ 碎葉城最後一個漢人

()「師傅!」

師傅睜開朦朧得睡眼︰「是明兒回來了啊,哎,我老得不行了,這些幾天出不來城,一天沒事就打瞌睡了,這樣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師傅您老還好好的,怎麼能說這種喪氣話呢」吳明道︰「師傅您就是心理太累了,身體好好的,我都趕不上。」說著扶著師傅起床,在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煮熟的粥,是白米粥,很濃。看來吳明已經回來有些時候了,不僅帶回了糧食,還做好了粥。

師傅疑惑得問道︰「你去作的事情,怎麼樣了?」

吳明微笑著說︰「比我們想的要好些,現在楚王已經妥協了,把這些人安置到江東去,在這幾年里,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問題。「接著,吳明將這些天城里說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述給師傅听。

听完整個經過,師傅道是有些意外︰「這個將軍,他真的是鐵匠的兒子?「

「是啊,就在昨天,他還回了一趟家,帶回來不少幸存的鄉親,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這就有趣了,一個鐵匠家還未成年的孩子,竟然有如此寬廣的眼界,長遠的考慮,領軍作戰,都不輸入一般的將領,硬是以弱勢起步,控制郢城,還能顧眼大局,做出現在這種選擇,怎麼都不像個少年能做到的,你也作不到啊。「

吳明道︰「我最有興趣的是他其他的本事,師傅,當天他就制造了一架投石機,能往王宮中發射東西,竟然有五六百米的距離。他制造了一種叫火藥的東西,能爆炸,所謂的爆炸,他的解釋是一種東西在極短的時間里迅速燃燒,產生巨大的沖擊力,光和聲音。火藥發射出去,就想打雷一樣,每次有人被觸及,就是非死即傷。這樣的本事,我在墨家害沒有見過。還有他的算學本事更加讓我佩服,師傅你知道,他居然有辦法算出投石機發出去的東西會到扔到哪里,能很精確。這種本事,我也想學。「

「那要看他會不會教給你了,你來看我老頭子,是要跟他走了,你去吧。「師傅端起碗來,頭也不抬開始喝粥。

「師傅,我是來請師傅和我一起去江東的。「

「我都老了,還能做些什麼?「

「師傅,姬將軍要在江東實行他的制度,要作改革。需要很多有知識的人啊「

「這個有些難吧,他是反賊,那些士人,肯定沒有人看好他,要找到讀書人幫助他,怕是有些不容易啊。「

「我也這麼問過他,他告訴我說,江東的人少,加上自己的現在去的近三十萬人,也不過接近百萬人口,他要在江東實行全民教育,開啟民智,讓年少的人都讀書識字,懂得天下的道理。師傅,你想過一個國家的人都讀過書是什麼樣子嗎?「

老頭子閉上眼楮想了半天︰「我想不出來。「

吳明道︰「他告訴我,人人都讀書識字的時候,大家就能知道國家作的每一件事情對還是錯,就能參與進來,對那些傷害人們利益的事情,大家就能起來反對,而對于有意義的事情,人們就能維護和尊重。在那樣的環境下,任何知識都能形成文字被很快傳播開來,如果是對的,很快就能被大家了解吸收。人人明理的國家就會有講理,我想墨家的尚同和兼愛會得到更多人的理解。「

「你是想讓我一起去江東,然後教書?「

「嗯,到了江東,我們找到師妹,到時候我師妹照顧您,這樣大家也會向。「吳明道︰「師傅您年紀大了,江東的天氣好,適合您養老。」

「吃飯吧,等吃完了飯,你幫師傅收拾行李」師傅笑到「人老了,不適合想你們年輕人這麼走動了,我就養老著書,打發殘生吧。」說完後便不再說話,專心吃飯。

吃過飯後,師徒二人帶著行李到了營地里,整個營地里一片忙碌的景象,大量的物質開始往船上搬運,這些船只是今天剛剛到達的,從各處收集而來。能有如此高效,全賴子蘭聲情並茂的一封信。

在營地里,一些少年們指揮著大家將各自的東西打包起來,在上面寫上數字或者刻上數字,然後這些東西被集中在一起,不用在放在大家身邊。听吳明解釋,這是因為船只數量不夠多,而大家的東西部少,全部坐船不合適,所有物資和婦孺優先坐船,而其他人就則是乘坐竹排。為了能夠更好的節省空間,貨物都進行編號,統一存放。到達目的之後,也會降這些包裹按著記號編碼找出來還給大家。其實說白了,這和後世的快遞很相似。

吳明也去听過姬雲的數字課,向師傅一講,老人就明白了︰「這個方法的確很不錯,這種數字很有價值,在運算和識別上,都比過去的數字要簡單易學,我以後計算,也就用它了。」

「師傅,將軍為我們準備一間船艙,我們的東西不用在這里編號。」說著提著東西在前面帶路。

「那麼將軍住在那艘船上,我剛來,應該拜見一下這位將軍大人。」

吳明笑道︰「將軍在忙,要是有時間他會來找我們。他的行禮也在大家一起,他是不是婦孺,肯定是要座竹排的。「

「那麼為什麼給我們分一個船艙,這能裝下不少的人吧。「師傅對此不滿意。

吳明解釋道︰「將軍說了,給個船艙還是差了點,您是賢者,對您這樣的人,必須有足夠的尊重,這不是特權,而是對您社會價值的尊重和肯定。「

這是一艘坐船,一看就知道,這軍隊將軍乘坐的大船,船上還有兩層小樓,房間雖然不大,床案都十分齊全,干淨整潔。船夠大,十分穩當。

安頓下來沒有多久,姬雲就來了。此事的姬雲剛剛沿著護城河周圍轉了一圈,在這兩天里,他除了交給少年們怎麼分類存放東西,還把些簡答的旗語交給大家,同時親自察看了所有的作排。

現在的竹排上都固定了簡單的座位,這樣可以防止長時間的站立說產生的疲勞,當然,即使大家都坐著,疲勞也還是不可避免,所有每天總還得想辦法休息三一段時間。浩浩蕩蕩的竹排在江上就是一條長龍,要讓命令得到迅速貫徹,並且最大程度上保持安全,旗語的價值就體現了出來。當然姬雲的棋語很簡單,每個不同的旗子代表不同的意思,很容易記住。

沿江順流而下難度最小,但也依然還不容,為了能最大程度保持有序,保存戰斗力,這近三十萬人,依然按照軍事編制進行安排。有戰斗力的陷陣營分別兼顧收尾,婦孺在最中間。隨時保持警惕,亦有情況,精銳部隊可以投入作戰,而普通營可以馬上保護婦孺和物質安全。

但確保一切都妥當之後,姬雲才抽時間來拜會一下吳明的師傅。姬雲並不知道吳明有多大本事,他師傅同樣,但對墨家至少是了解一些的,前世即使是個壞人,也是有文化的壞人,知道墨家的理論和主張,墨家的思想接近于後世的民主理論,更讓他看中的是,墨家有理科傾向的人才,對數學,物理等方面,都有建樹,對于這個時代來講,是不可多得的高科技人才,對于一些自己並不會的東西,自己卻可以提供方向給他們,並提供物質保障,讓其為自己作研究工作,這決定能有不小的收益。

同時,墨家的投奔也是一個好的開始,讓他看到了未來吸收更多知識分子的可能。對于人才,什麼時候都是最貴的。

「老先生,我來晚了,本來是要去迎接先生的,可是實在太忙,慚愧啊。「

老人笑道︰「江東君您能抽出時間來看我老頭子,我就很感激了。日後還要多麻煩您了。「

「您老是長輩,我來看您是應該的,您願意來幫我,我實在太高興了。還沒作介紹,我叫姬雲,以前家里事打鐵的,大家叫我雲小子,您以後也這麼叫吧,什麼將軍君的,听著冷冰冰的。「

老人道︰「我也介紹下,老頭子我叫苦獲,小時家里可是作木工的,現在老了,都叫我先生了。我半生學墨,懂的一點東西,要是用得上我老頭子,將軍開口就是。只要你將軍要做的事情不違背我墨家的道義。「

姬雲立刻保證道︰「這個先生您就放心吧,我做的事情也許您老可能不滿意,但至少都不至于是什麼不合天道的事情,我就想讓大家能夠活下去,獲得更好。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這個願望,這也是天的意思,如果有人反對,那只能說是少數人,這些人,我不會手軟。「

下午,姬雲的船隊已經裝好了船隊,最後大家吃過一頓熱飯之後,一聲令下,船上和竹筏上紛紛亮起綠色的旗子,所有人登船,出發。人們懷著憧憬,懷著悲傷,最後看一看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土地,開始緩緩離去。

按著計劃,船隊從護城河開始使出,想前進了浩瀚無垠的雲夢澤中,然後由此從雲夢和長江相連接的地方進了大江中,順流而下,直到江東。

姬雲乘坐在隊伍末尾的竹筏上,回望漸漸遠去的郢城,嘴里輕輕的呢喃︰「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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