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大革命 022 少年們

作者 ︰ 碎葉城最後一個漢人

()這份詔書的內容上也就是商討好的東西,本也無可非議。但有點細節讓姬雲感到無語。楚國覺得給姬雲那麼大一塊封地,沒有什麼正當理由,有失自己的體面,所以最好,給姬雲安排了一個貴族出生。說姬雲是隨國王室後裔,當年隨國有人叛亂流落民間,楚國平定叛亂之後,沒有一直在尋找隨國後裔,現在找到了,于是楚王決定給與封君地位,將江東之地封給姬雲,號為江東君。

這種小把戲姬雲一看就明白。封君正好符合姬雲所提的條件,有兵權,有行政和征稅的權利,同時,他還是屬于楚國序列,必須听從楚過的管轄。從外表看,這個事情很和諧。彈問題就在封君不能違背國家的指揮,如果違背,就是叛逆,同時從習慣尚來說,封君一般不是皇室貴族和國王寵臣,就是于國有大功的臣子,而姬雲根本就不屬于這兩種人,他只是楚王感念舊時隨曾國對楚國的恩情。但這東西遠到沒邊兒了的事情,百年前的感情,現在都多少帶來,隋姓的後人都隊自己的祖先淡漠了,還別說楚國人,明顯讓人一听,就覺得這是楚王的恩義。但如果有一天,突然說這家伙不是隨國之後,是個騙局,活著這家伙不听王命,正義的身份可就全在他們的手中了。

姬雲笑了,這正名的學問還源遠流長啊。名義這東西,隨口都能編出來,他也不怎麼稀罕,古往今來,哪些末代君王不是用有法理大義,還不最終都下去了,只要有明心,有支持,有勢力,借口自己不想都有人給。最終決定一切的,還是勢力。

雖然姬雲不在乎這東西,但手底下的人卻對此感到很滿意,有了合理的身份大家也就安全多了,也許到了江東君,離開郢城遠遠得,總能過上好日子。而且,不少現在當了軍隊干部大家伙們,也算是合法的官兒了。很多人一下子從亂民到官紳,感覺幸福無比啊。當然這些人感激的只會是姬雲。大家都明白設身份是那里來的。

進過一天一夜的戰爭,又是一天一夜的休息,最終一場暴亂因為楚王的妥協而結束。當然,明白的人都知道,只是暫時的結束。

姬雲聚集了所有的上層將領開會,也向大家傳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好好備戰,準備打好下一仗,下一仗大家要靠實力打硬仗了。從現在開始作準備,就要扎扎實實得作功課了。

戰爭結束好,外面平靜了一天一夜,才有人開始試探著走出家門,在街上,已經開始出現了許多膽大的行人。大家畢竟要過日子,大家很慶幸戰爭已經結束,因為再不恢復正常,很多人就要餓死在家里了。

街道上,已經見不到死人的尸體了,只是還有些地方有著殘留的血跡,正在有人用灰土掩蓋。偶爾街道上還有一隊兩伍的士卒扛著長戟巡視,遇到有搶劫的,欺男霸女的,直接動手處死。有好事的人打听就知道,這些兵都是楚王新冊封的江東君的隊伍,現在還在戰時戒嚴中,有非法之徒,按照戰時管理條例,直接處死。啥叫戰時管理條例呢,戰時為惡作亂者死,夜間戒嚴。就這兩點。

細心的人能看出來,機會這些士兵的軍服上,都有幾個刀劍戳過的痕跡。很多人還大家都認識,是熟人。當然,那些平日里依仗權實作惡的家伙就老實多了,除了眼楮能耍恨。

街上出現了分派免費粥的地方,只要斷折碗來,都有粥喝。這是一個新奇的事兒,吸引了很多人來喝粥。因為在郢城里,很多人的日子都不好過,免費的午餐,誰都喜歡。

每個派粥的地方都擠滿了端著碗排隊的老百姓,因為不排隊就不給粥,誰要是插隊,邊上可有士卒拿著槍看著,戰時條例可大家都知道。喝粥要排隊,等待是個漫長的過程,但這個過程中有節目的。那就是有人在這里作宣傳工作,招工。

招工的人也是派粥一伙的人,說是為江東君招人,這些人講的很詳細,要各種各樣的人,會種田的,會打獵的捕魚的,各種工匠,只要有一技之長,能踏實干活都要,給的待遇是和郢城一樣,但那里收稅少,而且最底保證大家都吃飽。拖家帶口都可以,家人工作包分配。很多新名稱招工的工作人員都作了詳細的解說。

這讓很多在這里喝粥的老百姓有了想法,這是好事啊,反正現在連飯都吃不上了,不如出去闖一闖。但大家心中也有些問題,那就是,大家都是有戶籍在冊的,更不就走不出去。

但這個問題更本就不是問題,招工的人悄悄告訴你,這不剛剛發生大亂嘛,現在官方還不知道你活著還是死了。去了江東給你從新簡歷戶籍,這邊自然當你已經沒了嘛。大家一想也就明白了。彼此心照不宣的交流下眼神,心里都樂了。

很多人在分到粥之後,都端著碗去找招工的人,招工的人從手中拿到許多竹牌子,上面寫著大家都不認識的字。告訴大家,吃完飯回家收拾東西,檢要緊的帶,然後到東門外營地集合。

在郢城的西北面,大隊的平民正在砍伐山里的竹子,選著哪些粗壯的老竹子,剃掉枝椏和頂端,送如溪水這,漂流而下。隊伍龐大,山林中成片的竹林倒下了,河里飄滿了竹子。不用問,這是姬雲的隊伍。

竹子順這河流鄉下,流到護城河,被人打撈起來,然用繩子有序的扎城一張一張結實的竹排。旁邊也有腐儒在挑選優質的稻草,作草繩。當然只用草繩肯定是不行的,竹排還要用其他的東西固定。

這些竹排,都是為姬雲要作的大遷徙作的準備工作,船肯定不夠用,十幾萬人,還有大量的物質。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看著一張張巨大的竹排堆在岸邊可比起之前將軍提出的數量,還是有些慢啊,看著太陽漸漸往西走去,滿頭大汗的人們都有些心急。當然大家不知道,其中紀雲所說的數量,是需要的一倍。因為有備用的,才能更安全。

在營地里,一些婦女們正在努力做干糧,將米放進頂里不斷的翻炒,然後炒熟之後,把她們盡可能多的磨成粉末兒。這就是接下來長途行軍的糧食,因為在航行中,下船作飯吃,是個麻煩事兒。因為在姬雲看來,越早到達吳地,才能越安全,用盡可能多的時間為明年的春耕作準備,是一件十分要緊的事情。

在營地里,有一群人看上去不那麼忙碌,因為他們是在學習中。

一群人圍坐在地上,有男有女,都在認真的听講。他們的面前有張木板,上面鋪著一張布,姬雲手中拿著毛筆,真正給她們講課。「黑板」上寫著很新潮的現代數字。

「這是十個數字,有人理解它們是什麼意思了嗎?」姬雲微笑著看著大家︰「我要的真的覺得自己明白的,因為你們學好這些東西,才能作一些我交給你們的事情。」這一個部分就是解釋十個數字,這個事情讓姬雲很為難,十個數字代表,他感覺自己怎麼講都不利索。「現在有明白的人,把手舉起來!」

片刻之後,寥寥無幾的人把手小心翼翼的舉起來了。一群人眼楮看過去,幾個弱小的少年和一個少女。感覺大家都望著自己,幾個人臉都紅了。

「好,你們都上前來。」

姬雲把幾個人都召集到面前來,準備考核一些。「現在開始,你們每個人分開站,然後手中拿著筆,回頭來看我手中的木棍,我說幾,大家就回頭去寫出來。如果誰答對了,就能獲得一個很特別的機會。」

兩分鐘之後,一場測試結束了,最終只有兩個男生和一個女孩子得了滿分。其他人都錯了一些。在姬雲看來,這說明其他幾個人根本就沒有徹底的理解。

「你們叫什麼名字,以前在家作什麼?」

第一個少年回答道︰「稟將軍,小人唐夕,以前就在家讀書。」

第二個少年道︰「稟將軍,我叫夏田,我以前是少爺的書童。」

而最好回答的是那個靦腆羞澀的女孩子︰「我叫哩米以前在家洗衣服和織布…」

三個少年人站在姬雲面前,看上去個頭和他差不了多少,但氣質上差距就現代很明顯了。雖然一個少爺和他家書童還也有些點氣場,但少年的氣質表露無疑,姬雲雖然很年輕,可他此時的舉動和言語,都讓人家覺得他是大哥哥,雖然這群人年紀上沒有多大差別。

「哩米過來,」姬雲把女孩子叫到自己面前,「現在,你就來教大家認識這些數字。」

哩米有點害怕,淡薄的小身板還有點發抖︰「我行嗎…」

「沒問題,你已經會了。「姬雲隊她的態度很「和藹」,他需要培養這個孩子,來幫助自己。

為什麼要讓這個女孩子來講課呢,因為姬雲覺得,自己是讀過數的人,兩個少年也是,只有這個女孩子是沒有讀過書的人,在很多思維和理解上,共同點會很多,那些東西,自己卻沒有。而起女孩可以這麼快理解自己講得很清楚的東西,也足以說明,這孩子很聰明,應該十個人才。

在領袖的鼓勵下,女孩子最終鼓起了勇氣,頂著紅隻果臉,身體在顫抖中斷斷續續得開始了講解,越來越越流暢,最終講完了十個數字的理解。她的講解很特別,說法很生活化,用很通俗的語言表達清楚了數字是實體數量的抽象表示符號。

而效果也十分明顯,幾乎所有的人在她反復的講解中,都掌握了十個數字。

接下來,姬雲又像大家講解了數字的進位問題等,掌握了數字的認讀和寫。講完之後,能理解的人明顯多了許多。當然,姬雲還是讓哩田再給大家講解一遍。

之後,紀雲布置下任務,這寫少年都要懂得數字的讀寫,而且必須熟練。任務一下達,所有的少年們都圍成小團開始交流了。

「屈老您找我?」姬雲走除去,唐屈正在等著他。

「將軍啊,子蘭都餓了兩天了,如果不給吃的東西,怕會餓死啊!」

姬雲腦袋一拍︰「哎,你看我,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差點忘記了,我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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