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大革命 068 石頭山上

作者 ︰ 碎葉城最後一個漢人

()田式才知道這座山的名字,石頭山,他覺得這個名字很難听,但卻相當地恰當。在賓館的另外一名就是長江和金陵河(秦淮河)相匯之處,長江的激流時時沖刷此處,山體已經被江水侵蝕,形成了一道石崖,激流沖擊之聲,日夜不止,讓寧靜的金陵,有了一處完全不同的風景。站在石崖上,自然就有一股風鋪面而來,田式心想,若是在夏季,此處定然是一處避暑的好地方啊。

「此處臨江懸崖峭壁,又有江水天險,卻不知為何江東郡不再此處建成,如此地利不用,卻在山下修築那麼寬廣的大道,只有一道護城河,日後若有敵軍進犯,金陵城幾乎沒有防御之力,豈不危哉」這是田式身旁一番副官的吐槽,這個人曾在軍中任職,懂得一點兵法。

田式向遠處的長江對岸望去,漆黑的夜色中,什麼也看不見。他回國頭來,對身旁的副官道︰「但我看來,這個這位江東郡,卻有在這里建業的想法,江東君遷徙到此有三十萬之眾,而丹徒一地大約有五六萬之眾人,其余全部都在此地開墾田地,看那城中寬廣的大道,我看他有心再次築城,不過,他現在還沒有那麼多時間管這個問題,他心中的城很大,現行,還不那麼容易建起來。」

這位副手卻不以為然」兵者國之大事,生死存亡之先,若國無防,如何能有什麼將來。江東四面受敵,西面和北門是楚**隊隨時可兩路或三路進軍直逼而來,而南方,越人實力依然不可小覷,他們時刻不忘奪回江東,重建先祖霸業,而在東面,是茫茫大海,這種地方,若不專心防御,如何能夠生存下去。」

田式道︰「在十多日之前,江東不是已經摧毀了不少越國的戰船嗎,海上威脅已經去除,如今江東手中尚且有子蘭,楚王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此時楚國北方和秦國交惡,楚國再有心與此,也不敢再此時大舉進攻。」

「真正能在此時威脅到江東的,是越人,但越人內部爭斗了幾百年,彼此仇怨不斷,雖然在楚人的指示威脅江東,但根本不可能同心協力,再讓江東前些時日在越地這麼一鬧,有人損失慘重,昨天從江對岸來了消息,在海上越低七王中,真正有流習的只剩下甬王一支,甬王雖然遭到干王偷襲,卻因水上優勢,將干王圍困在了浮山島上,並派兵將干王手中諸島吞並。甬東全境落入甬王之手只是時間問題。」

「江東之地,既然是楚人地頭,就不可能給越人多少好處,如果楚國有機會,越人七王,甌越閩越又如何能苟延饞喘,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江東如此強勢,誰會原因首當其沖,我估計在七王之中,想在戰場上消耗對手的念頭不會只有一位。」

副手好奇的問道︰「大人以為,越人會戰敗?」

田式搖搖頭,毫不在意得說︰「如果我是越人,在意的不是勝負,而是自己能得到什麼。我會在戰場上消耗對手,在戰場外不斷向楚國索要物質。多得江東任何一塊地方都不可能讓誰安穩地吞下去,勝利者如果斬獲很多就是大家的威脅,而損失巨大,就是別人瓜分的對象。越地七王,于我中原七個沒有什麼不同。」

副手恍然大悟,心悅誠服的說︰「大人您果然了得,小人只是略懂一些排兵布陣,戰陣之外的事情,不曉得戰陣之外,還有如此洞天,大人一席話,讓我茅舍頓開,所謂上兵伐謀,原來是在戰局之外啊。從江東手中的利器來看,只要江東之人齊心協力,想要打贏越人應該沒有問題。如此來看,這江東未來幾年,卻是不急于一時築城。」

田式搖搖頭,糾正道︰「任何事情在沒有發生之前,都無法預料未來是什麼,即使再怎麼有勇有謀的人,也只能大概猜測未來會有什麼,沒有人能真正掌控未來。這一切都只是我們的預測,誰知道未來會怎樣。也許某天子蘭突然死了,或者是楚王突然死了,楚國的局就破了。任何一個判斷,我們都希望把所有的可能都考了進去,可實際上,印象一件事情的理由太多太多,甚至很多不起眼,一開始你就想不起來,可最終他卻覺定了整個事件的走向。」

田式會過頭來,看著身旁的兩位副手總結道︰「計謀也許作用很大,但若是沒有實力,用于也不能成為一個正真的強者,當年端木子貢以一己之力亂齊強晉破吳國霸越存魯國,而今天,魯國不過苟存亂世的一只小貓小狗罷了,他的滅國也只時間問題。一個策略高明但兵微將寡的國家,就像是一個殘疾之人,一時小聰明可以贏得一招半式,卻不可能永遠贏下去。」

「大人之言,振聾發聵,我等受教了。」

隨後這位副手道︰「那麼大人,江東一地,比起魯國來,也強大不了多少啊,我們又為何要如此重視它。」

田式搖搖頭,道︰「強弱有時侯,並不是你一眼就能看見的。一個身壯如牛的大漢,打死一個瘦弱的婦人簡直易如反掌,可就在他用手輕松扼住其脖子的時候,婦人卻用小刀劃過了他的咽喉,結果,誰死誰生就不一樣了。你想要知道敵人真正的實力,就需要盡可能多的了解他的秘密。江東人能在短暫的時間里就有火藥這種利器,他們的鐵質刀劍明顯質量上乘,物明價廉,這兩種能力,我們都不具備,這就是我們所知道的秘密。你不知道的秘密又有多少呢?」

田式問道︰「區區六首戰船,又如何那麼輕而易舉得使得越國海疆烽煙四起,損失慘重,听上去就不太可能,可事實卻發生了。我們還不知道這些船上到底有些什麼秘密。這就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我們齊國以產鹽而聞名列國,是我齊國一大財源。可齊國的船一直都並非吳越的對手,吳國曾經從海上入侵我國,雖然戰敗,但你麼可曾想過,若是今天江東船的能力,我齊國又如何能夠抵擋,若是他也只是在沿海不停的進攻,我齊國的煮鹽業,就會迅速蕭條下去……,不了解的敵人是最危險的。我們和江東較好,就是希望知道這個人到是我們的朋友還是敵人,在城外敵人之前,盡可能多的了解他。」

剛剛一直沒有說話的副手「將軍,我在過來之前,剛剛拿到了江東新船圖,圖是通過江東船廠工外的人口中所听來的,通過他們的描述所繪制。」

田式點點頭,感慨道︰「聊勝于無,讓人繼續跟進,自由貿易區的劃定就快了,在丹徒會有一塊地方,你要在那里多用點心。」

「屬下明白。」

「其他方面有什麼情況。」

「我們已經基本確定,江東的鐵從燕子磯山以東的一座工廠里出產,廠中有六七座奇怪的高塔,日夜不息的冒著煙火。,那里有近兩千人在個勞作,日夜不停歇,工廠每日從中雲出的熟鐵和生鐵數量驚人,工廠外有軍隊把守,出入工廠都要看腰牌,不同的班次從不同的門進入,門衛和鐵匠們都很熟悉,根本無法冒充。」

「這些生鐵和熟鐵大部分被儲存在了一些地方,少部分又被分為兩個部分,一小部分被送到附近的鐵匠作坊中,全部都做成了上好的農具,而大部分,則被運輸到了山里,在山里幾處有合理的地方有幾個巨大的作坊,那里每日運入生鐵和熟鐵,運出來的都是些上好的兵器和盔甲。每日作坊里打鐵的聲音打如雷聲,在山谷中回響不斷。山中也有士卒把守,偷偷潛入的十幾個人,只回來了一個人,卻也沒能進入到工廠里,只在外面看到廠房之外,都有對河流攔腰蓄水,然後用水從高處沖擊巨大的木輪子轉動,到底是何用途,一直不得而知。」

這位副手說道這里,羞愧得低下了頭。「至于瓷器廠和其他的工廠也都是如此。」

「有沒有試過收買工人?」

「試過幾次,我們現在已經無故失蹤了這幾個人,估計已經被殺了。」

田式嘆口氣,無奈得說「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了,向要用這種手段知道得更多,怕是不容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江東的秘密還有很多。還有很多啊。」

這名副手體液道︰「大人,這種事情可以讓那伙人來作,他們的身份更加有利些,比我們方便多了。」

「絕無可能」田式搖搖頭「他們不歸我管,而且,他們扮演的較色,是那把刀,不到合適的時候,絕對不會出手,出手都是他們的死期。」

「方向吧,江東和我們是朋友,我們還有的是時間,這個世界上哪里會有不通風的牆,機會一定有,慢慢來,我們作這種事情不能急。要放長線,掉大魚兒。」

「屬下明白了。」

「還有沒有其他的情況?」

「還有三件事情,第一件是,每天夜里,有一些江東的少年去圖書館學習,圖書館是一個很大的空房子,里面據說是以後存放圖書的地方,他在那里學習什麼東西我們不清楚,但通過打听,他們學的東西門外漢更笨就不明白,反正史書典籍不一樣。據說學了哪些知識能了解許多天地的秘密,甚至可以呼風喚雨,知道天高地厚,日月星辰的秘密。」說道這些不靠譜的東西,這位副手有些臉紅了。

「繼續。」

「是,還有就是在江東管理教育的先生有個叫苦獲的人,他其實是墨家南方的一位賢者,就在這幾日前,有三十多名墨家弟子來到江東,而就在這天起,苦活此人就辭掉了所有的官職,沒有在眾人的眼中出現過。」

田式頗為意外︰「墨家,我還真忘了這個學派的存在了。沒想到桀驁不馴的墨家居然能為任這位江東君驅使,真是了得啊。」

「苦獲的大部分弟子都在江東任職,或作教師,或是醫官員,或直接進入行伍。他們的任職都是江東君的心月復顯遲從武原待回來的旨意,這些人可以更具直接的想法選擇職業。苦獲本人據說是上了鐘山修行,是真是假屬下不能確定。但最近建築隊有五個卒的兵力被派遣到了鐘山修築什麼東西,現在還不能確定。」

「嗯,墨家這些家伙的事情可能不簡單,頂下去。」

「最後就,我們听到一個傳聞,江東的許多新東西,都出自于江東君一人之手,且江東軍每天都在自己的書房中挑燈長夜書寫一些東西,只有一些親信們進過江東君的房子里,比如諸位長老和他的弟子,墨家師徒二人。就在這些日子里,江東君不再,也有幾人出入過他的書房,分別是吳明,哩米二人。我懷疑在這件書房中,江東君留下了很多秘密。將軍,我們是不是可以冒一次險。」

「秘密是有的,但那,不可能讓我們得到住夠多的答案。這種冒險的事情,還是不作為妙。」

「已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別讓然看見你。」

「屬下明白。」

當這位副官離開之後,之前那位才問道︰「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田式走到那人身邊,湊到那人的耳畔悄悄得說了什麼。

「嗯」那熱輕輕地回復了一聲。田式拍拍副手的肩膀,「時間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著二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兩人走後,在一堆草叢中,發出了一聲急促的咳嗽聲。很快這個聲音就消失了。草叢中,一個正死死的捂著另外一人的嘴巴。被捂著嘴巴的家伙很是不滿,還想拼命掙扎,但他順著欺負自己的家伙的眼神向外望去,黑暗中一個高度魁梧的影子手持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悄無聲息走了回來,這個人,就是田式聲旁談論軍事的副手。

只間他在剛剛談話的地方悄悄得走過一圈。然後大聲道︰「出來吧,我早就知道閣下在這里了。」

但他喊出這話半天,絲毫沒有人回應。這人放才將長劍收回鞘中,以極快的速度向田式追了過去。

過了半響,草叢之中,捂著嘴巴的手這才送開了。松開之後,被捂住嘴巴的家伙拼命得咳嗽,不停的用手擦眼淚,這眼淚是被憋出來的。半響緩過氣來,才對旁邊的人道,「小強哥,謝謝你。」

被叫小強的人黑著臉道︰「那你現在不如讓我扇你十個耳光解解恨。」

「……」

一個時辰後,兩人出現在了顯遲得面前,一字不漏得講述了在石頭山上的對話。

听完這段沒有故事的故事,顯遲才緩緩道︰「很正的小看了這家伙,原來也是有點貨。」他抬起頭來對兩人道︰「听到沒有,他們的話都有些道理,這樣是個學習的機會啊。「

「好了,小強你帶他去藥房看看吧,感冒了可不容易好啊。「說完,顯遲打開牛皮卷,開始提起鵝毛筆寫了起來。

很快一陣馬蹄聲驚醒了他。顯遲迅速將牛皮卷卷起來塞入桌子腿下的小洞中,吹滅油燈抽出佩劍進入院中。

很快,一騎直接沖破院門,進入院中,起碼之人迅速用來拽住馬韁,馬一吃痛,前腿迅速抬起,發出聲呼嘯,馬迅速得停了下來,但前腿的跳躍讓馬背上的人一下子從馬上摔了下來。

那人摔子啊地上不顧疼痛,迅速打幾個滾,然後爬到顯遲面前,忍著疼痛對顯遲道︰「千戶大人,玄武湖出事了。「

顯遲一听,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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