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青牛那里離開後,方平回了一趟家。方文俊,正在院子里頭練劍。小花貓則跟著柳若詩,在廚房里頭忙活著。
方平拜見完父母,跟小花貓打了聲招呼,便跟隨方文俊進入廂房之中,各自坐定。
方文俊目光在方平身上一掃,突然伸指朝方平胸口點去。
在他肩膀微微一動的時候,方平已經感應出來,方文俊要伸指點他胸口。方平不假思索地揮掌橫掃,後發先至,封住了方文俊攻勢。
方文俊手指剛剛點出,便看到方平手掌橫斬而來,他若依舊點出,指根的位置就要正好被他斬中。
方文俊手腕一抖,手指方向一變,點在方平掌沿上。在掌沿被點中的剎那,方平手掌之中,一股剛強無比的勁力陡然涌出,震散了方文俊手指上的勁力,將他手指震開一寸。
方文俊收回手指,哈哈大笑,臉上的神情,無比欣慰,「平兒,你果真已經步入化勁!爹心中,實在是太高興了了。」
自鐵木堡一行之後,方文俊心結已解,眉目間那股頹廢消沉之意,已是消失不見。此時他舒展笑顏,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不少。
方平心中甚是欣慰,含笑道,「爹,這次回來,我是請你重新出山的。」
方文俊,臉上愣了一愣,「重新出山?你打算做什麼?」
方平道,「我準備開一家藥莊。資金、土地,乃至丹方資源,我都已解決。現在,就差一個領頭管理的人。爹當年曾是家主繼承人,又曾把方家藥鋪開往碎葉城。由您出山來管理藥莊,再好不過了。」
方文俊臉上流露出深思的表情,道,「平兒,開藥莊,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除了相應的資源外,經營一家藥莊,還需要有大勢力支撐的。否則就算把藥莊開起來,也做不了多久。」
方平朗聲道,「爹,這個您放心。您只負責藥莊的經營管理,外部的勢力支撐,我會設法解決。」
方文俊眼眸之中流露出別樣的光彩,起身在房間之內來回走了幾遍,良久之後,終于停下來,道,「平兒,爹決定了,我就老夫聊發少年狂一把,跟你再好好地干上一票。」
方平便將周敬軒、蕭世英、孟軻一同合股的事情說了一遍,方文俊,一邊听,一邊連連點頭,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熱烈。
听方平講完之後,方文俊十分興奮地道,「平兒,看來這次,我們能大展拳腳,好好地干一番事業了。我們盡快與周公子他們會個面,把事情商議定下來。」
方平點點頭,道,「過幾r 我就請您去溧水鎮上一起商議這件事情。」說到這里,方平轉換話題,道,「爹,這段r 子,你要多留心小花貓,我怕古家會打她的主意。」
方文俊道,「你放心。自從你上次把她托付給我們以來,我們對她,都特別留意,她不會有事的。」
方平點頭稱是。方文俊對于小花貓,必然是特別用心。否則,古逸塵上次派人過來抓何祺和萱萱的時候,就會把小花貓也一同擄走了。
「你救了他們兄妹倆,古家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方文俊問。
方平本來還在斟酌要不要說這事,此時見父親問起,便道,「他們的人已經來過了,抓了何祺和萱萱。我被迫以一萬五千兩白銀替曾阿牛兄妹贖身。但是曾阿牛,還是因為古家的脅迫,被他們帶回去了。」
「萱萱和何祺,沒有受傷吧?」方文俊關心地問。
「他們都沒受傷。」方平答道。
方文俊,臉上顯出肉疼的表情,「一萬五千兩白銀啊,這可不是筆小數目!」
「錢財只是小事,藥莊經營起來,這點錢就不算什麼了。」方平道。他沒有把約戰古逸塵的事情說出來,以免父親擔心。
一想到藥莊的經營,方文俊臉上的神情又振奮起來,道,「以你的天資,假以時r ,一般的勢力,是阻擋不了我們腳步的。」說到這里,方文俊臉上顯出幾分神秘,又隱隱有幾分期待,道,「平兒,你如今已經修煉到化勁。你可知道,化勁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方平不明白父親突然問這個做什麼,而且以前方文俊,也很少跟他探討武道上的東西,一切全憑他自己去探索領悟。方平想了一想,道,「我知道化勁小成在心境上,是要做到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在勁道上,那就是至柔而剛,剛柔並濟。化勁大成,是要以一氣之流,合千萬之法,將種種武技,融會貫通,存于心意之中,以一合之氣馭之,做到起落進退剛柔,皆隨形而變,因敵而應。至于在此之上,還有什麼境界,那就不得而知了。」
方文俊又問道,「那你可知,爹當年只有淬體境巔峰的實力,為何敢去宗師強者縱橫的碎葉城開設店鋪?」
方平搖頭道,「爹沒有說起過,我無從得知。」
方文俊從懷中掏出一卷發黃的殘卷皮紙,遞到方平手上,道,「爹當年就是憑這個,才有底氣前往碎葉城。可惜,終究是因為修為低了一點,最終一敗涂地。」
方平接過這破損不堪的幾張皮紙,發現上面有些圖案和文字,似是一項武技的殘本,便問,「這是什麼?是一項殘缺的武技嗎?」
方文俊點點頭,「不錯。這是我年輕時在一次游歷中僥幸獲取的,這是少有的白階聖品武技,心容訣。」
「武技,不是只有四個下、中、上和絕四個品階的嗎?」方平臉上有幾分不解之s 。
「通常的武技,當然是只有四個等級。但古往今來,總有些驚才艷艷之輩,能夠出人意表,在所有人預想之外,另闢新境。這心容訣,便是如此。」方文俊神情有幾分激動,道,「這心容訣,便言前人所未言,指明化勁之上,還有一層更高的境界,寸勁。」
「何謂寸勁?」方平頓時來了興趣,道。
方文俊道,「所謂的寸勁,便是凌空一寸之勁。在宗師境界之前,不論修煉任何武技,都無法凌空打人。雖然我們的拳腳可以劇烈地排擠空氣,帶動風聲,但是拳腳之中的勁力,始終無法通過空氣傳播出去。然而這心容訣,卻可以使肌肉筋骨的力量在內息引導下,無限壓縮為一個細微的點,再從這個點中噴薄而出,凌空一寸打人。」
方平臉上顯出吃驚的神s ,「凌空一寸之勁?這勁,有力量嗎?」
方文俊道,「這凌空一寸的暗勁,是內息噴薄而出形成的一股能量。這股能量的殺傷,自然比不上拳腳的直接擊打。但是這寸勁,有一樣過人的地方就在于,它專破別人的內息和暗勁,能像用針刺破氣球一樣,令得敵人內息外泄,勁力消散。」
方平不由感嘆起來,「如此說來,那這寸勁的殺傷,就太可怕了。化勁高手,心意空明,別人只要心中一有出手的念頭,便可提前感應。對于招式、勁道、距離的預測與判斷,可謂細致入微。然而這寸勁,卻是在招式之外,突然多出一寸的距離。而且一擊之下,就要破人內息,令其勁力潰散。此時再以拳腳順勢擊打,誰人能擋?」
方文俊縱聲一笑,「爹當年憑這心容訣的寸勁功夫,在鐵木堡中,可是出了不少風頭。我以淬體境巔峰的實力,敢去碎葉城闖蕩,也是靠著這心容訣。可惜,這心容訣是殘本,只能練出鐵指寸勁。身體其他部位的寸勁,便練不出來。」
方平瞧了瞧手中的秘籍殘卷,在這幾張皮紙的下面,全都標著頁碼,頁碼中果然有不少殘缺丟失的部分。方平的目光掃了一掃,發現在每一頁的下面,都標有四個小字,大威秘典。
方平在天羲系統中搜尋一番,立刻找到了一些關于大威秘典的信息。調出這些信息後,方平臉上,不由微微變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