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未曾想到卿月華會問出如此問題︰「你說什麼?」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的話,那麼我願意做你的妻子,如果你不喜歡我那麼我也不強求,婚約就此取消。」卿月華淡淡開口。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張揚對著卿月華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卿月華看著張揚卻沒有回答。
「問題不是我喜不喜歡你,是你喜不喜歡我,比武招親的真相我已經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劉凌吧,我們見面不過一天,我相貌平平,資質一般,又沒錢沒勢,我可不相信你會對我這樣的人一件鐘情,平時的我喜歡大手大腳,一天到晚都想著玩,這樣的我你怎麼可能會喜歡呢?如果你不喜歡我,那麼我喜歡你又有什麼意義呢?」張揚很誠實的說,卿月華臉色平靜,身心卻在蕩漾,她想不到張揚竟然會說出如此之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果然是勉強的,強扭的瓜不甜啊,畢竟是自己的師父的女兒,現在她一定感到很無助吧。張揚看著眼前的卿月華心中想著,一步一步走到卿月華的面前。卿月華有些意外看著張揚。張揚卻已經抓住她柔軟的雙肩︰「不過你放心,無論我們會不會結為夫妻,我都會用我的命去保護你,這是我的承諾。」張揚用極為認真的眼神看著卿月華,因為這是張揚答應過自己的師父,要保護卿月華的。
卿月華如何也沒有想到張揚會說出如此之話,這算是表白麼?卿月華心跳加快,臉刷的一下全紅了︰「你……白痴。」卿月華羞的無地自容,順勢飛起一腳將張揚踹飛,轉身逃了。
張揚重重撞在假山上直接把假山撞垮了。「我說錯什麼了嗎?」張揚渾身疼痛的站起身,他總算知道卿月華為什麼被叫做怪物了,她的力氣極大,而且打人完全不知分寸,換成尋常人這一腳身體早散架了。
靈水︰「……回去學會如何掌控輪月吧,你連你的靈器都無法掌控,你就更保護不了她了。」
張揚回到房間之中,開始了自己新的修煉。
「這次的試煉是支配輪月,張揚準備好了沒有,如果有一絲的猶豫你的性命也會跟著沒的。」靈水用警告的語氣開口提醒。
「你廢話真多,靈水,來吧。」張揚很不耐煩開口。
「很好,我已經感受到了你的決心。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那麼就將這把刀插入你的心髒之中吧。如果你有一絲的猶豫你都會瞬間死去。」
「猶豫?反正我都死過一次了。」張揚咬咬牙,鼓起勇氣,握住輪月就直接刺入自己的心髒。輪月穿透了張揚的身體,張揚感覺心髒一痛,身體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輪月在張揚的身體之中慢慢融化銀色的液體將張揚包裹。
張揚只是感覺眼前一黑,隨之自己的身影出現在了一片廣域的世界,張揚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片世界,這是一個滿布瘡痍的世界,巨大的滄桑感籠罩著這個世界,天空之中有兩輪圓月,一輪銀白色,一輪紫黑色,浮在高空。地上滿是可怕的兵器,除了兵器還是兵器,有三十多米長的大刀,有才不過幾寸的小劍,無數殘敗的武器淹沒著這個世界。張揚看著眼前的世界內心之中不知為何感受到幾分傷感與揪心。如果說這是戰場,可是張揚在這里沒有看到一具的尸體,這里充滿了孤獨,只有兩輪月亮,與這無數的武器為伴,最後剩下的就是無止盡的荒蕪。
「想不到我可以這麼在這里見面,你是第一個進入這個世界的人。」輪月就站在張揚的面前,輪月很清秀,宛如天空之中的那輪圓月,帶著一股神秘與絕美,是張揚無法比擬的。
「這里是什麼地方?」張揚看著眼前這個世界。
「這里是我的世界。」輪月淡淡看著張揚,手中握著的正是輪月,「在連我也不知道的某個時刻,這個世界靜止了,張揚,我希望你可以讓這個世界出現變化。」
傳說中,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都有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會隨著人的心性以及經歷的一切而發生變化,當人的靈魂受到玷污的時候,那個世界也會變的污穢不堪,即使一個人外表掩飾的再好,也沒有辦法掩蓋靈魂深處的腐朽與丑惡。因為人的靈魂是不會騙人的,眼前的這個世界是輪月的靈魂世界,也代表了輪月本人。
元封大陸將對于這個世界有一個統一的名稱︰靈動世界。張揚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進入靈動世界了。輪月也是靈魂,他的靈魂深處也有一個靈動世界,他的靈動世界,在很久遠的某一個時刻就靜止了,一直處于沉睡的輪月也不知道這個世界靜止了多少年,他現在有種渴望,渴望著眼前的少年能夠幫助自己的這個世界再次獲得新生,張揚的靈魂深處某個地方擁有這種資格。
「那我應該咋麼做?」張揚看著慢慢浮在天空之中的輪月,輪月的左右是一道銀白色和紫黑色的圓月,輪月恰好站在兩輪圓月的正中心。
「你不是想支配我麼?那就來吧。」輪月說著話,身體慢慢靈化手中的輪月也化成銀色液體消失在天際之間。
張揚的腦海之中浮現起一陣陣血腥的畫面,輪月用最直接的方法,告訴了張揚支配輪月的辦法。張揚開始了至今為止最為痛苦的修煉。想要支配輪月的力量就必須和輪月融為一體,而眼前這數不盡的兵器,都是輪月的一部分。
張揚撿起手中的一把斷裂的破劍狠狠捅入自己的身體,然後跪在地上,鮮血很快滲透而出,張揚努力運起體內的靈氣,運化刺入自己的身體的那把破劍,將體內所有的靈氣狠狠的注入那把破劍之中。
輪月本身就是張揚的本命靈環,與張揚有著極其微妙的關系,所以張揚很快在痛苦的聲音之中粉碎了那把破劍,那股鑽疼的痛苦卻讓張揚精神顫抖,但是張揚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了,看著那把破劍碎裂化成無數的光點融入張揚的體內,張揚感覺得到破劍的碎片融入了自己的體內,這是一個漫長而又痛苦的過程。
張揚這次不是撿起一把破劍,而是直接撿起四把破裂的武器刺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因為剛剛劍氣補充而恢復的傷口再次流出了鮮紅的鮮血。
然後運起體內的靈氣開始發狠的注入兵器。張揚之所以這樣不是為了節省靈氣,因為破裂的武器會化成靈氣充實張揚的全身,張揚只是想節約時間,讓痛苦的過程能夠更短一些。這次張揚又是整整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原本就破裂的武器在張揚可怕的靈氣之下終于破碎,化成無數的光點,通過張揚的傷口滲透入張揚的身體之中。
這是一種極為微妙的修行,不僅僅是在鍛煉張揚的肉身,更是對精神的刻苦修行,換成常人早已經在持續的痛苦之中昏迷過去,但是張揚沒有,一想到那女孩流在自己身上的淚水,張揚就再次努力的站起身,張揚隱約的意識到,無論是玉靈靈水,還是輪月對自己的苦練似乎都刻意的去鍛煉自己的精神。
張揚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張揚是一個死腦筋,他只想盡力而為,張揚再次將一把鋒利的鐵槍刺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不過張揚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誤,這把鐵槍比起那些破刀破劍,難度要大的多,因為鐵槍損壞不大,又是純金屬渾圓一條,張揚運起全身的靈氣花費了整整四個小時的時間才將鐵槍用靈氣碾碎。碾碎的鐵槍化成的靈氣要比那些破刀破劍的靈氣大好幾倍,但是碾碎鐵槍難度極大給予張揚的精神負荷也實在太大了,張揚最終決定還是從那些破劍破刀開始。
張揚不知自己能支撐多久,自己在輪月的世界,靈氣是永無止盡的,粉碎武器耗費的靈氣,很快就會被破碎的兵器化成的靈氣所補充,所以張揚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與苦痛。
張揚不喜歡含含糊糊的碎兵,每擊碎一把兵器,他都會數一次,直到數到了兩百七十八把,張揚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問輪月,到底要碎去多少把,難道要將眼前的兵器全部擊碎?張揚看著眼前那把三十多米長的斷刀,雙目終于麻木,碎兵變成一種自我意識,最後終于完全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的張揚化成光點消失在原地。
張揚一消失,輪月並再次出現在天空。
三百零八把……輪月清清楚楚知道張揚到底碎去了多少兵器,無論是他還是玉靈靈水,原本以為張揚最多碎去兩百把就會完全失去意識。
張揚,無論你想要保護誰,我真正想保護的人只有你而已,你一定要變強然後去面對你應該面對的那一天……輪月浮在天空,注視著天空的兩輪圓月,兩輪圓月慢慢在天空融為一體。變成一輪半黑半白的輪回之月。
張揚醒來的時候,已是清晨,輪月的靈動世界是一個靜止的世界,張揚從進入輪月的靈動世界那一刻,自己與外界的時間就已經靜止了,所以張揚回來的時候自己還在地上呼呼大睡。此時的張揚渾身因為吸收輪月的靈氣強悍異常,普通的兵器根本刺不進張揚的身體。
張揚一動身體感覺全身出奇刺痛,那種刺痛幾乎鑽入了自己的心里。但是在靈動世界之中所獲得的收獲也是巨大的。只有張揚自己感受得到那股細微的變化,腦海中浮現出了三個字,那就是月華斬,那是一套很高明的斬法,擁有七重變化,每重變化代表著不同的靈擊,張揚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七幅畫面,那是一個戴銀色面具的男子,手持輪月施展月華斬,月華斬的一幕幕映入張揚的腦海,可是到最後三道斬擊的時候張揚卻感覺有些惡心想吐,因為那畫面實在是太血腥了。在輪月之下所畫出的畫面驚悚之極。這就是月華斬?後面三道斬擊與前面四道斬擊根本完全不一樣,那血腥的場面讓張揚觸目驚心,張揚想要忘記掉,可是七道月華斬已經深深銘刻入張揚的內心深處。
「怎麼了?」靈水發覺到張揚心跳的變化。
「沒事。」張揚連忙搖頭,「靈水啊,你說我的輪月是怎麼出現的啊?」張揚記得自己是地球人啊,為什麼自己一個地球人體內也有靈環呢,張揚很好奇。
「自然是由你的靈魂孕育而生。看來你的收獲不錯。」玉靈靈水沒有在意張揚的問題,而是對張揚發出極大的贊賞,似乎張揚的所有試煉之中這次是靈水最滿意的,「你的肉身已經達到一個極限,乘這段時間好好修煉靈訣,開拓元心,相信不久以後就可以再來一次靈池煉化。」
「唉有啥用,那麼多兵器,我才斷去兩百多把。」張揚一聲嘆氣。玉靈靈水︰「……」
接納靈器的力量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張揚全身整整刺痛一個小時才慢慢緩過氣。
張揚起身,順手拿起桌子邊的小花瓶,心中想起自己在靈動世界破碎武器時的樣子,心中一動,靈氣涌出,小花瓶瞬間粉碎變成白灰,張揚也是吃一驚,想不到自己的靈氣鋒銳到如此程度,這就是靈體合一之力?
張揚一出房間立刻被一陣清脆的大哥聲響嚇到,姚成就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看到張揚不小心嚇到的表情,姚成有種受傷的感覺,明明是張揚讓他每天早上在這里等候的。
看著姚成受傷的表情,張揚有些愧疚開口︰「不好意思,我把你給忘了。」
「可惡既然你把我忘了,就讓我快點解月兌。」姚成有些憤怒。
「不要這麼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些信是什麼?」張揚看著姚成腳下一疊的信。
「當然是挑戰書。」姚成的臉有些幸災樂禍,「你把我們學院的四大女王之一給搶了,自然會有很多人來找你挑戰了。」
真是年輕人,沒有煩惱啊,張揚看著地下厚厚的挑戰書,說了一句無聊直接一腳將挑戰書踹飛了︰「姚成,昨天恆源客棧的事情怎麼樣了?我听說學苑派人去調查了。」
「昨天那個精彩啊,整個恆源客棧遭到血洗,所有人全部死去,沒有一人活下來只剩下件件血衣。」姚成听到昨天二字眼楮一亮。
「是麼。」姚成的話讓張揚想起那個可怕的刀疤男。
「還有一個大消息呢,楊秀死了。」姚成繼續說道。
「楊秀?哪個楊秀?」「就是卿月華家的總管家啊,橫三是副總管,楊秀是大總管。听說那個楊秀的死狀和劉凌一模一樣,都是被人一掌震碎全身靈環而死的。」
橫三昨天剛剛被殺,楊秀就死了?張揚心中感覺奇怪,這未免太巧了。
看著思考的張揚,姚成試探著開口︰「怎麼樣大哥?今天還去卿月華家不?」
「去,當然去。」張揚出乎姚成的預料說出了這句話。
張揚來到卿月華家的時候恰好在精致的走廊面前遇到了武三思。卿家出現叛徒,卿月華又還年輕,為防萬一,學苑留下武三思和宇文化及二人幫助卿府管理一切。
「我要見楊秀。」張揚很簡單的開口。楊秀是卿家的重要人物,年紀輕輕卻極為優秀,幾乎卿府所有大小事務都由楊秀來掌管的。楊秀是在昨夜死的,第二天一大早在亭子的水池之中找到了楊秀的尸體。卿月華在知道楊秀死了以後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吩咐下人厚葬楊秀。
張揚在後院中見到楊秀尸體,尸體已經變成慘白,敵人是一掌由天靈蓋擊下,靈氣由天靈蓋灌入,震碎渾身經脈和靈環讓楊秀瞬間死亡,而楊秀的右胸胸口也被掏空,嘴角依然殘留血絲,不過一個晚上、楊秀的身上竟然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張揚看著楊秀的胸口,既然已經震死了楊秀,又為什麼還要穿透他的胸口,凶手真是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