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後傾天下 帝後,舞盡繁華

作者 ︰ 雲檀

菩提寺活佛精通布陣卦象之術,鳳夙年幼之時,無歡便教習她幻術道法。愛睍蓴璩

初時,鳳夙深覺所習毫無用處,心下排之,抗之,盡顯敷衍。

無歡也不動怒,平心靜氣的問鳳夙︰「草木可有情?」

想了想,鳳夙回道︰「都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拿人跟草木相比,如此說來,草木應屬有情。」

無歡又問︰「草木若有情,天地萬物是否都應有情?輅」

鳳夙鎖眉︰「水利萬物而不爭,三生石上緣分定。一水一石,前者柔婉,後者堅硬,它們能夠有情,萬物自是有情。」

無歡笑了︰「你要切記,塵世萬物,但凡有情,必有所欲,欲能讓人心思蒙塵,欲能讓人盛開如花,終有一天你會明白,塵世中並非只有人類可行于天地間,要不然何來前世今生,何來前世因,今世果?」

最後,無歡嘆道︰「但凡操控天下之人,最怕的不是死後不得善終,而是生前百密一疏,悔不當初。邈」

多年之後,燕國帝都,那些幼時鳳夙嗤之以鼻的道法之術,竟然令她一舉斬殺軒轅澈,果真應了最初無歡的話︰所學之術,必有所用之時。

但又有人說︰有所獲,必有所失。

三娘死了。

有冰冷的淚從鳳夙眼角緩緩滑落……

女子衣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仰臉望著陰霾上空。

紫葫蘆隨著軒轅澈身體一同爆炸,佛珠金光環繞下,黑色亡靈變成幽靈白色,緩緩飛向高空。

一縷紅色輕紗從天際緩緩飄落......

鳳夙嘴角含笑,但淚水卻成行滾落,顫抖的伸出手。

「姨娘——」

阿筠站在鳳夙身旁,失聲嚎啕大哭。

紅紗飄落在鳳夙的手心上,鳳夙笑中帶淚,沙啞輕喚︰「三娘......」

紅紗仿佛有靈性一般,在風中搖曳飄蕩,姿態灑月兌飛揚,短暫停留,月兌離鳳夙的手心,從阿筠臉頰上擦過,試圖擦拭他的淚水和悲傷,在阿筠殷殷的目光下,紅紗緩緩飄落在莫言的身上。

陰濕的地面上,莫言躺在那里,嘴角笑容溫潤,身上蔓延而出的鮮血和紅紗全屬一色,透著詭異和淒涼。

燕簫不知何時走過來,把那縷紅紗放在了莫言的手里,然後包住了莫言的手,緩緩閉上了眼楮。

「一路走好。」

短短一句話,生生逼出了阿筠的眼淚。

鳳夙雙膝一軟,跌跪在地,淚水一滴滴砸落。

阿筠上前拽著鳳夙的手臂,失聲痛哭道︰「娘親,你救救姨娘吧!你把她魂魄找回來好不好?她是我姨娘啊......」

阿筠聲音尖銳,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鳳夙抱著阿筠,無盡的淚肆意宣泄著屬于她的痛苦。

人鬼殊途,不過剎那,剪碎芳華佳顏,風起雲涌,鮮血染透紅霞。

紅紗嫵媚,花自惆悵,歡顏隱于幕落,活人死別,嘆息擲地有聲。

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和阿筠環在臂彎間,聲音沉寂︰「他們擁有這樣的結局,其實未嘗不好。自此以後,花前月下,山無稜,江水為竭,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比世人不知幸福多少倍。」

鳳夙又何嘗不知?她和三娘相交不過半載,卻交情篤定,姐妹情深,她信她,護她,到最後甚至為她舍了三魂七魄,可是綠蕪呢?她和綠蕪相交二十多年,到頭來害她最深的那個人卻是綠蕪……

人與人,果真不敢同等比較,短短數日,周圍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過往凋零成淚,折疊出無盡的人世滄桑。

胸前淚水浸濕衣衫,那是鳳夙的眼淚,心里開始升起淡淡的疼。

觸目是莫言的尸體,還有他手中的那一縷紅紗。

沒有人注意到,新帝眼角有一滴淚快速消融在風中。

雖說浮生若夢,好似手中沙,悲切生白發,放眼紫陌紅塵,卻終究敵不過鏡月水花。

她如此傷心,只因這人是三娘,倘若幾年後他死了,她……又該如何?

新帝雙眸寒冽,透出濃濃的血絲來,似乎轉瞬間就能滴出血珠來。

*********

三娘死後,鳳夙一病不起。

「病」是燕簫蒙騙世人的幌子,事實上鳳夙每日醉酒不出。

深宮內苑,所有人都知道,燕簫極其寵愛雲妃,她乃大燕後宮第一人。

何為第一人?有人說,雲妃是第一個棲身帝宮的妃嬪,跟帝君同宿同進退。

有人說,帝君每日親自給雲妃上藥,試圖祛除她臉上的刀疤。

有人說,月余後,雲妃疤痕盡除,容顏絕美,堪似傾城。足以和死去的顧紅妝以假亂真。

有人說,帝君之所以寵幸雲妃,無非是睹物思人,真正心心念念的人是已故太傅顧紅妝。

說歸說,很多人都清楚,雲妃最大的籌碼不是她的容貌,也不是她的才智,而是她的兒子。

當燕簫大昭天下,他和雲妃有子燕京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听聞,朝臣因為太過吃驚,皆是呆愣了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有人清醒過來,斗膽問燕簫,是否在說笑?

燕簫眸色沉斂,聲音平淡︰「朕長了一張開玩笑的臉嗎?」

那人立刻嚇得跪下磕頭認錯。

沒有人敢質疑燕簫話語的真偽,況且那位阿筠真的跟燕簫容貌甚為相似,說他們不是父子,都沒有人會相信。

那分明是一個三歲稚子,想來雲妃早在入宮之前就跟燕簫結識,被他金窩藏嬌,要不然阿筠年齡該怎麼說?

新帝繼位一月,後宮嬪妃只有梅妃秋寒月和雲妃阿七。

朝臣諫言新帝廣納女子入宮,繁衍子嗣,被燕簫駁回。

幾天後,應武原所求,燕簫賜寧妃謚號,尊號皇貴妃,銘刻妃陵。

後宮不能無後,放眼天下,後宮凋零,大概只有燕國最甚,只有兩人,後位給誰不言而喻。

自從白玉川死後,牽一發而動全身,朝中不動刀槍,但卻釜底抽薪不少白玉川余黨,正在朝臣一籌莫展之際,燕簫卻增派賢能委以重任。

那麼多人,並非都是花拳繡腿,滿月復空論,而是貨真價實的有才之人,接替官位,不見慌亂,反而游刃有余,讓一眾老臣驚訝不已。

如此上路,對官位如此熟悉,並非一朝一夕就能養成的,定是有心之人悉心栽培多時的成果。

老臣詢問燕簫,這才得知,燕簫早就有心剿滅白氏一派,但想到人員眾多,為了避免到時候官位虛空,這才提前防範,廣納賢才,並根據每人的才能逐一進項分配教習,所以這才有了今日這番成果。

眾臣听了,紛紛齊呼萬歲大才。

燕簫環視眾人一圈,這才慢條斯理道︰「想出此計的人不是朕,而是朕的後妃。」

朝臣心一突,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太子妃首先排除,她怎會幫助帝君對付其父白玉川?寧妃嬌蠻成性,還沒有那個才;梅妃太過默默無聞,不會是她;原本眾人以為是顧紅妝,但帝君說了,那人是他的後妃,這麼說來,獻出此計的人只能是雲妃了。

「皇上,那人可是雲妃娘娘?」有朝臣小心翼翼開口。

「確實是雲妃。」燕簫喝茶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掃了眾人一眼。

有朝臣心思通透,驀然跪在大殿之中,神情激動︰「皇上,此乃大燕之福,雲妃大才,又育有皇長子,功過千秋,皇後之位舍雲妃其誰?」

「臣等奏請皇上立雲妃為後。」一群朝臣齊刷刷跪在地上,高聲諫言。

燕簫眸色半斂,借著喝茶動作遮掩住嘴角笑意。

七月末,新帝燕簫立雲妃為後,其子燕京為皇太子,與民同慶,大赦天下,免稅兩年,百姓無不對帝後感恩戴德。

登後大喜,並未給鳳夙帶來多少歡欣,她一直不注重這些身外之物,又怎會關注頭餃上的改變?

但有關于帝後佳話,卻開始傳進民間,稍加改變,就成為了傳奇。

听說,帝君每日下朝後必定陪新後煮酒論天下。

帝宮笙樂不斷,宮人說那是帝後在琴簫共舞。曾有人遠遠目睹,說不出來的驚艷,帝後皆是一身白衣,帝君琴音宛如繾綣如畫,高山流水;皇後舞盡繁華,姿態絕倫。

民間,說書先生講的惟妙惟肖,唾沫亂飛間,卻不知道有一個面色丑陋的女鬼正站在他身後,冷冷的看著他。

那鬼,不是綠蕪,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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