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後傾天下 復活,大開殺戒【8000】

作者 ︰ 雲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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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雲閣草堂,無名湖。愛

湖面波光漣漪,入了夜之後,宛如銀光揮灑,銀光之下,卻透著說不出道不盡的凶險和危機。

阿筠說,鮫人在此生存。

湖畔,楊柳輕拂,有男子漠然靜立,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東宮太子燕簫。

白日,他見過那位名喚綰綰的鮫人女子,看起來跟尋常人無異,與那日相比更是多了幾分穩重和人氣檑。

耳邊響起鳳夙的話語,她說︰「知道嗎?我原本可以成為凡人的,只要我拿回命魂,只差了一步,只差了那麼一步……」

燕簫臉色蒼白,壓抑的咳嗽聲里,眸光逼視著平靜無波的湖水,眉眼間有著說不出來的凌冽之氣。

暗夜里,有一只夜鶯似是受了什麼驚嚇,尖叫一聲,揮動著羽毛朝漆黑無邊的天際飛去鼎。

一根黑色羽毛徐緩飄落,在空中打了幾個圈,緩緩飄落在湖面上。

一切看起來平靜無常,但打破這份平靜的卻是東宮太子。

身形如電,宛如雷霆之勢,瞬間扎入無名湖之中,卷動水花四散。

漆黑的夜,沉寂的湖,一切似乎還是最初的模樣,好像之前湖畔靜默的男子只是一場夢。

那一夜,燕簫躍身無名湖,整整五個時辰未出。

那一夜,眾妃被白芷召集到了夕顏殿,青碧渾身赤~果罰跪宮苑之中,但凡有人為她求情,悉數拉出去棍棒伺候。

白芷說︰「覬覦殿下,也要看你夠不夠那個資格。」

青碧不夠資格,因為她身份太低,所以白芷想要怎麼收拾她,自是不會手下留情。

罰跪宮苑,未著寸縷,任由來往宮人內侍肆意相看,那樣的滋味比直接殺了青碧還要令她覺得痛苦。

青碧盡可能的將自己的身體縮在一起,不停地磕頭求饒,臉上鮮血淋淋,哪還有白日的艷麗逼人?

鳳夙去的時候,只有秋寒月在場,武寧沒在,稱病不來。

三娘晚上閑來無事,所以便跟鳳夙一同前往,見武寧沒來,冷冷的笑道︰「我若是她,我也不來,臉上頂著兩個大紅饅頭,出來嚇人嗎?」

鳳夙笑了笑,武寧臉頰此刻指不定腫的有多高,不是大紅饅頭,還能是什麼?

沒有人同情青碧的際遇,包括那些之前被她收買的宮女,如今見她出事,一個個看好戲的站在一旁,有誰還記得之前曾經受過她的恩惠。

這麼看來,這位青碧姑娘倒也是個可憐之人,但有句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

所以,此女不可憐,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那一夜,三娘看著秋寒月,原以為目睹此景,秋寒月或許會存有幾分善心,出口替青碧求情,卻沒想到秋寒月冷冷旁觀多時,然後對白芷說了這麼一句話︰「娘娘,青碧是我宮中的丫頭,如今做出這種事情,怪只怪我平時疏于管教,還請娘娘將青碧交給我處置,要不然我宮中的人以後誰還肯服我,敬我?」

白芷看了看秋寒月,看了好一會兒,眸色意味不明,終是笑了笑︰「你該明白,這事犯了殿下的大忌諱。爬上殿下的床不算什麼,妹妹以前不也爬過殿下的床嗎?下人效仿主子,妄想上位,卻沒想到實屬東施效顰,殿下的床榻,可不是誰都能爬的,縱使爬上去,也不見得任何一個阿貓阿狗都能自此以後富貴無憂。」

此話一出,無疑是指桑罵槐,秋寒月臉色瞬間變了,低著頭,臉上表情令人難以窺探。

白芷又說話了︰「青碧行徑實為惡劣,若不以正視听,今後本宮還怎麼治理東宮內闈?」

「臣妾知道該怎麼做了。」秋寒月微微抿唇,秀眉微蹙。

話落間,白芷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秋寒月忽然抽走侍衛手中的長劍,劍起劍落,圍觀眾人皆是「啊——」的一聲尖叫出聲,只見青碧的頭顱瞬間被斬落下來,在地面上滾了幾下,然後落在了白芷腳邊。

因為死的太突然,青碧沒有任何痛苦,眼楮里面甚至還有一滴淚沒有及時落下來,如今滾落在地,那滴眼淚終于從眼角緩緩滑落……

白芷心里沒有害怕是假的,腳步踉蹌的退後幾步,被身後的抱琴扶住,這才穩了心神。

秋寒月殺了人,面色卻平靜的近乎詭異︰「娘娘,如此皆大歡喜。」

白芷眸光盯著秋寒月,多了幾分深究,不期然升起一股忌憚之色。

她竟想不到後院之中,一向溫順嫻熟的秋寒月,竟然會是一個狠角色,究竟是秋寒月太會裝,還是這雙看人的眼楮,現如今不是她的,所以才會看不清秋寒月是個什麼樣的人?

沒有人注意到鳳夙的嘴角緩緩流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沒有人知道,包括綰綰也不知,她把青碧送到燕簫的床上,不是為了簡單的泄憤,而是想探探秋寒月的性子。

如今看來,此女夠狠,也……太過不簡單了。

只是,鳳夙唯獨遺忘了一個武寧,因為她,鳳夙險些大開殺戒。

那一夜,回過神來的武寧,發現自己雙頰紅腫。雙眸狠冽,將新仇舊恨悉數發泄在了鳳夙身上。

嬌蠻女子如武寧,哪能吞下如此奇恥大辱,況且掌臉宛如中了邪,所有的宮人都把她的笑話看盡了,這口惡氣,她怎能咽得下去?

從來,只有她看別人笑話的份,哪有別人看她笑話的份?

探听燕簫沒有在宮妃處安歇,更沒有在東宮之內,武寧便下了誅殺之心。

那兩只大守宮在太子妃那里暫時寄放著,那夜眾人都在前院聚集著,武寧買通了照顧守宮的嬤嬤,取了守宮精~液。

知曉鳳夙一時半刻不可能回到草堂,便派人潛入雲閣,將守宮精~液滴在了鳳夙平時飲用的茶壺之內。

那夜,阿筠熟睡中忽然感到分外不安,他叫醒了一旁守夜的劉嬤嬤。經過心理調適,劉嬤嬤已經開始接受阿筠會說話的事實,但每當听他說話時,還是會感到頭皮發麻。

「我娘應該回來了。」鳳夙被傳喚到夕顏殿的時候,他被劉嬤嬤帶離了草堂,其實在哪兒睡都是一樣的,但他今夜卻顯得尤為焦躁。在阿筠的要求下,劉嬤嬤把他帶到了草堂。

越急,就越口干舌燥。

「嬤嬤,給我倒杯茶。」

劉嬤嬤倒了一杯茶走過來,阿筠沒看,竟一股腦全喝了……

是夜,鳳夙還沒走到草堂,就看到跌跌撞撞跑過來的劉嬤嬤,哭的老淚縱橫,鳳夙何曾見她這麼狼狽過。

似是預感到了什麼,鳳夙臉色瞬間變了,蒼白無比,「可是阿筠出了什麼事?」

「小主子他……他……」劉嬤嬤竟是泣不成聲。

三娘大驚,早已飄到了內院之中。

夜色里,鳳夙身影疾飛,宛如驚鴻,所到之處,夜鶯受驚亂竄。

那夜,阿筠全身發黑,躺在襁褓之中兀自抽搐不已,口吐白沫,渾身散發出一種死氣來。

蘇三娘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而鳳夙呢?鳳夙戾氣叢生,抱著稚子,連聲急喚他的名字,她說︰阿筠,阿筠……

但阿筠似乎早已回天無力,在鳳夙焦急驚痛的聲音里,漸漸停止了掙扎。

房間一片死寂,那麼靜,靜的令人感到窒息。

三娘哭聲壓抑,鳳夙呢?長久沉默之後,抱著阿筠的尸體,渾身發抖,一聲「兒啊!」從她喉嚨最深處迸發而出。

那麼痛苦,那麼淒厲,那麼憤恨。

劉嬤嬤嚎啕大哭︰「都是我的錯,沒喝水之前還好好的,小主子喝完水就成這樣了……」

茶壺之內,守宮之毒。

一路追凶而至,負責照顧守宮的嬤嬤原本正在熟睡,鳳夙抱著死去多時的阿筠,單手插在了嬤嬤胸口之上。

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嬤嬤不敢欺瞞,說出了武寧的名號,卻最終難逃一死。

鳳夙的手指就那麼生生撕裂了嬤嬤的胸口,掏出了她的心髒,離開庭院時,扔在了守宮壇子里。

鳳夙的恨,宛如燎原大火,一旦噴薄而出,毀天滅地。

武寧睡覺的時候被鳳夙一把從床上揪起,狠狠扔在了地上。

武寧感覺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起先以為宮中闖進了刺客,正欲呼救,見來人是鳳夙,眉頭一皺,大概覺得鳳夙沒死,很奇怪。

「你下的毒?」鳳夙逼近,武寧從未見過這麼嚇人的鳳夙,好像能把人生吞活剝了一般,武寧被鳳夙氣勢所逼,她一邊往後退,一邊心虛道︰「大半夜發什麼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嗎?你看看這是什麼?」鳳夙把阿筠烏黑的小身體展現在武寧的面前。

武寧只看到一團小東西,嚇得當場尖叫出聲。

外面已有宮人趕來的雜亂聲。

「三娘,誰敢進來,殺無赦。」鳳夙朝漂浮在空中,同樣一臉恨意的蘇三娘說道。

三娘這時候身影浮現,武寧見到紅衣女鬼陰森森的盯著她,嚇得抱著廊柱,渾身抖得不成樣子。

「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我兒子,敢殺我兒,我便先殺你,再誅你全家。」鳳夙眸色血紅,宛如嗜血閻羅,透著狠冽之氣。

武寧嚇壞了,雲妃的兒子?她怎麼有兒子?但此刻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雲妃好像瘋了一般,她是真的要殺了她。

隨著鳳夙一步步逼近,武寧覺得耳朵處開始傳來尖銳的嗡鳴聲,眼前竟開始出現了幻覺,她看到自己身首異處,有無盡的鮮血瞬間淹沒她的口鼻,難以呼吸。

那天,鳳夙雙手如爪,指尖如刀,迅速掐住了武寧的脖子,武寧頓時臉色漲紅……

奇跡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任鳳夙怎麼想都不會想到,阿筠的尸體會從她的臂彎間緩緩浮起,渾身被金光纏繞,身上的烏黑色瞬間消散,漸漸恢復如昔膚色。

鳳夙緊張的看著,竟忘了掐死武寧,武寧受到連番刺激,直直的昏死在地。

死而復生的阿筠,似是睡了一覺而已,眉心間竟多了一顆紅色朱砂痣,紅的刺目。

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渾身光溜溜的在地上躺著,皺了眉,不悅的瞪著鳳夙︰「娘親,地上好冰,你想讓兒受涼嗎?」

鳳夙眼眶開始濕潤,從不覺得他的聲音是這麼好听。

阿筠見鳳夙盯著他看,連忙蹭的一聲爬起來,捂住自己的下半身,嘟嘴道︰「別這樣盯著人家嘛!來件衣服遮遮羞,弄得人家都見不了人了。」

這一次,鳳夙直接震驚的看著阿筠,神情不敢置信。

而阿筠呢?阿筠終于發現了鳳夙的異常,近前,好奇的眨了眨眼楮,然後關切道︰「娘親,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鳳夙的確受刺激了,而且刺激不小。

寂靜中,鳳夙看著阿筠,艱澀的說了一句話︰「阿筠,你會走路了。」

「呃……」阿筠有些後知後覺,听了鳳夙的話,微愣,先是看了看自己的位置,然後又看了看最初躺著的位置,忽然尖叫出聲。

那麼尖銳的聲音,就算對方是鳳夙,也忍不住皺了眉……

同一時刻,夜間帝都,群鬼出沒,隱隱听到孩童尖叫聲,瞬間四散逃竄……

第二天,寧妃瘋了的消息傳遍整個東宮。

武原火急火燎直奔合歡殿,準備找燕簫質問的時候,卻有人發現燕簫在沉香榭書房里昏迷沉睡不醒。

一時間舉國大亂,亂的並不僅僅是東宮。

近幾日,燕國帝都頗不平靜,謠言四起,到處皆是鬼怪之談,魑魅魍魎不斷殘害朝官百姓,死亡之人已達百之有余,舉國上下人心惶惶。

官員上書呈稟此事,燕皇抱病臨朝,龍顏大怒,言之危言聳听,喝其迂腐之極,喝令兵部侍郎朱雄查辦此事,務必半月之內將凶手緝拿歸案,穩定民心。

城西兵部侍郎府邸,一間隱蔽的廳房中,朱雄滿臉愁容,雙眼血絲密布,嘆息之聲不絕于耳。

在他身側,站著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此人身穿寬松布褂,一襲白發如雪,其雙眼間似有日月沉浮之象。此人便是燕國第一公判廖天機,位居六品,才能之高,于燕國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其人賽諸葛,卻一直屈居于兵部侍郎朱雄門下,六載有余。

這廖天機本是燕簫手下能人,燕簫當初將他委派至此,其間深意,不言而喻。

「天機,此事究竟該如何是好?難道連你也束手無策?」兵部侍郎朱雄開口道。

廖天機一聲輕嘆後,緩緩道︰「世事變幻無常,陰陽之事,天之倫常,我雖有些許手段,卻也難阻大道變數。」

「難道真的無計可施了嗎?如今皇上令我徹查此事,命我半月之內結案,平定風波。這可該如何是好?」朱雄心急不已。

「皇上不信鬼神,但最近發生的禍事,都太過詭異了,怕是真有孤魂作祟。」

朱雄道︰「捉鬼道士並不好找,即便找到一些,也未必人人都有捉鬼本事。需知,此次皇都命案之多,豈是一兩個鬼怪所為?況且,就連立兒,立兒也……」

燕京朱立,兵部侍郎之子,帝都才俊,風華正茂,不料也深受其害。

那一夜,乘輦于風月樓中,朱立正與其他才俊飲酒賞月,卻突感一陣寒風襲來,凌冽之極,轉頭一看,驀然看見一女子坐在自己身旁。

那女子一身淒艷紅裝,黑發半掩著臉龐,嘴唇鮮紅,如血似滴,未被遮擋的半面臉上仿佛附了一層冰霜,最令人驚悚的是她的那雙眼楮,極為妖邪,竟死死地盯著朱立看。

朱立心中一怔,大叫了起來。

其他的人听到朱立的喊叫聲,一時間都看了過去,卻見朱立含糊不清的朝著一把椅子說著什麼。

眾人紛紛停止了手上的事情,一時之間喧鬧的風月樓一下子變得寂靜起來,只余朱立如魔似癲的聲音,含糊不清的詭異響起。

眾人心生懼意,朱立這般異常,似是踫到了什麼髒東西,有較為親近的人去拉朱立,卻見他不為所動。

片刻之後,朱立竟忽然倒地,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渾身抽搐不已,口吐白沫,眼、鼻淌血。

風月樓眾人一時大亂,四散而逃。

張立之死,引起軒然大波,適逢翌日東宮寧妃瘋癲,太子燕簫詭異昏迷……

種種異常,瞬間將整個帝都徹底推向了壓抑恐慌之中。

次日,廖天機和朱雄行走在燕國帝都繁華街道之上,遠遠便見一婦人懷抱一嬰兒阻擋了道路,並嚎啕大哭。

朱雄皺著眉頭道︰「天機,前去看看。」

廖天機應命,直奔那婦人而去。走的近了,廖天機才注意到那婦人灰頭垢面,雙眼有些凶戾,待看見廖天機接近自己,竟開始盯著廖天機看個不停。

廖天機心中一堵,有種不祥的預感。

廖天機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通陰陽,之前和鬼魂打過幾次交道,所以現如今一個落魄婦人,確實沒有被他放在眼里。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嚎啕大哭,擾亂帝都安寧?」

「什麼狗屁帝都?安寧?何來安寧?現如今厲鬼橫行,多少人死于非命,就連我兒也深受其害,被那厲鬼侵體。」

「哼!哪來的野婦,竟敢在此妖言惑眾,擾亂民心。」

「妖言惑眾?若不是鬼魂作怪,偌大一個大燕國,為何沒有人能夠將凶手繩之以法?」

「你……放肆。」朱雄怒不可言,但心內確實有些心虛。

廖天機安撫朱雄,問那婦人︰「你是何人?為何一口咬定是厲鬼做亂?」

婦人沒有立刻回答廖天機的話,兀自安撫懷中襁褓嬰兒。

廖天機和朱雄,這才開始注意到她懷中的嬰兒,這一看,當即嚇了一跳。

廖天機還好,朱雄卻感覺鋒芒在背,說不出的恐懼和不安。

廖天機見那懷中嬰兒,皮膚干枯,猶如花甲之歲,臉色烏青,倒像極了一個死去多時的人該有的膚色。

更令廖天機心驚的是,那嬰兒的眼楮竟然生有雙瞳。

朱雄看到的則是從那襁褓中露出的手臂,盡顯枯皺之色,那小手滿目瘡痍,有些像尸體腐爛的樣子。細看之後,竟隱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里面蠕動著,更甚者那嬰兒十指指甲如濃墨一般漆黑。倒像是一個鬼嬰所能擁有的特質。

廖天機若有所思,越發覺得這嬰兒似是受了陰寒之氣,只怕多半是被厲鬼所害,而令他不解的是,這嬰兒竟然生有雙瞳。

朱雄正要開口說話,卻見那婦人呢喃悲聲︰「可憐我兒被陰鬼附體,我與他爭斗雖將他殺死,卻最終沒能挽救我兒的性命。」

廖天機和朱雄听完婦人的話,頓時一驚,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已有分寸。

朱雄雙手抱拳對婦人行了一禮,「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你有驅鬼之能,方才多有得罪,還望高人不計前嫌。」

婦人看了一眼朱雄,目光再次凝定在嬰兒身上,似是沒把朱雄的話放在心上一般。

朱雄見狀,也不氣,反而有些苦澀之意。適才話語魯莽,險些漏失捉鬼高人……

廖天機捋了捋胡須,緩緩說道︰「大嫂,你面前這位大人乃我國兵部侍郎朱大人,也是此次京都諸多命案的受理官。你有什麼線索和冤屈不妨說來听听。」

那婦人這才抬起頭盯著朱雄看了一會,卻忽然笑了起來。

「幫我?就憑你?」婦人又笑了一陣,才開口說道︰「你還是自求多福吧!不久之後,整個帝都必將生靈涂炭,民不聊生……」

朱雄一時有些不明所意,廖天機卻暗道不好,忙問︰「大嫂何出此言?」

「對對對,高人,倘若你知道什麼,不妨告知于我,本官一定竭力破案,早日還帝都清明。」

那婦人見朱雄和廖天機喋喋不休,說個不停,臉色有些不快,再見懷中嬰兒不適,驀然抬頭,目光直指二人,喝道︰「你二人若再大聲擾我兒歇息,休怪我翻臉無情。」

「你,你……放肆。」朱雄氣之不過,急欲而去,廖天機忙拉住朱雄,「大人稍安勿躁。」

朱雄怒道︰「刁婦,欺人太甚。捉鬼道士我不是沒見過,性格怪異的倒也見過不少,但如此不近人情的道士,還是第一次見。」

廖天機轉過身,看了看婦人懷中的嬰兒,嘴角竟浮現出一絲笑容,有了一絲了悟之色。

廖天機看著那婦人道︰「大嫂道法精深,只是不知為何,竟會對你的兒子束手無策。」

婦人看著廖天機,微微眯眸,神色冰冷,並不言語。

廖天機不予理會,笑道︰「倘若我能代你醫治你的兒子,你可願助我等破案?」

婦人看著廖天機,良久後搖頭︰「沒用的,我兒什麼情況我最清楚,莫說凡人,恐怕仙人現世也無計可施。你等還是離去吧,別擾我母子清淨,待我兒魂魄散去,我便自此離開帝都,再不回來。」

朱雄沒什麼好臉色︰「你這人怎麼這麼頑固不靈,听不進勸呢?」

廖天機倒是笑了笑,對那婦人說︰「大嫂,道教之人不互欺,如此還不願信我嗎?」

「你是……」

「修道之人。」

廖天機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滿頭白發無風而動,環繞身跡肆意飛散,方圓十丈之內,流光異彩,若現游龍橫行,鳳嘯撲耳,天罡正氣由體而出,浩然正大,蕩氣長存。

「你……」婦人震驚不已,忽然意識到此人道法極有可能在她之上,也許遠超于她,此刻震撼之余,難免多了警戒之心。

朱雄忍不住說道︰「天機說能救,勢必就有辦法。難道有辦法你不試,偏要看著懷中嬰兒慢慢死去,你才滿意嗎?有你這麼做娘的嗎?」

婦人看著朱雄,又盯著廖天機,隱含期待,但又怕注定失望一場。

廖天機爽朗一笑︰「凡事無絕對,天賜終生,生死乃陰陽一線之事,夸父追月,百舸爭洋,你怎可輕言放棄?更何況天下異士,何等稀少,且身懷其能更是大羅萬千,你又如何知曉我沒有醫治你兒的能耐?縱使我沒有,難道他人也沒有嗎?」

「這……」婦人沉吟片刻,終是跪在地上,對朱雄和廖天機誠聲道︰「請大人出手,救我兒性命,我必當舍命報答相助大恩。」

朱雄頓時樂了,連道︰「好好,高人快請起,不必多禮。」說著還一邊督促廖天機快點攙扶婦人起身。

廖天機心中一半歡喜一半憂,喜的是婦人為他所用,捉鬼事半功倍,憂的是,婦人之子在當今世上只有一人能救。

只是,殿下怕是不會同意。

燕京,東宮。

雲閣草堂內,毒物橫生的草地上,有孩童奔跑其上。

孩童似乎毫不在乎那些毒物會傷害到自己。如若細看,會發現每當孩童離蛇蠍二尺之遙時,那些毒物就會迅速躲開。

若是旁人看到,必將對此震驚不已。顯然並非孩童運氣好,而是那些毒物畏懼孩童不已。

孩童一路奔跑,沖到無名湖邊。人還未至,湖邊原本暢快嬉戲的魚兒,似是受了驚嚇,快速逃離,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到了無名湖畔,孩童一躍而起,一頭扎進湖水之中。浪花三尺,待漣漪消散,再無波瀾。

但僅僅是片刻之後,那湖水竟然掀起滔天巨浪。

一陣龍吟聲隱隱響起,只見湖面上驟然竄出一個龐然大物,竟是傳說中的蛟女,那蛟女的背上伏著一個人,可不就是方才躍入湖水中的孩童,燕簫之子,阿筠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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