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後傾天下,人鬼,隱隱愛恨
白眼狼問鳳夙︰「夫子,如果今天跟你歡愛之人,不是我,你還會听之任之嗎?」
鳳夙良久沉默,表面看來她是因為醉酒,所以才會渾渾噩噩,但這一刻,鳳夙總歸是清醒的。1
如果跟她歡愛之人不是燕簫,她會如何?
鳳夙想了想,說︰「這不好說,人各有異,要區別對待。」
「如何個區別法?榛」
鳳夙漫不經心的說道︰「若是白玉川之流,寧願咬舌自盡,也不願讓那人踫一下;若那人品行端正,為人親善,長相又不差的話,我或許……」
「或許怎樣?」燕簫微微眯起了雙眸,有危險之色在眼底隱隱浮現。
鳳夙似是笑了笑︰「還能怎樣,如你這般,歡愉了你,無聊了我,如此而已。胰」
燕簫該勃然大怒的,但懷里的女子又豈會因此膽懼受驚?況且她在說氣話,他又怎會听不出來。可就像她說的,如果她不願,她完全可以……咬舌自盡,但她沒有。可見,在他做了那麼多不可饒恕的錯事之後,她對他縱使有恨,但又怎會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軟呢?
但有些時候,知道是一回事,听在耳里,記在心里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淡漠,仿佛無數小螞蟻在燕簫心里緩緩爬動,又癢又疼,其中滋味可見有多不好受了。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治好你?」在她唇上戀戀不舍的吻了吻,燕簫躺在她身後,把她圈在胸前……
鳳夙輕飄飄一笑,治不好了,若能治好,她又怎會歷經艱難?顧紅妝蘇醒的瞬間,注定她將永遠頂著活死人的身份游蕩塵世,無魂可依。
「簫兒,剛才你開心嗎?」她忽然開口問他。
開心嗎?雖然有痛有絕望,但又怎會沒有開心。
第一次和她歡愛,那時候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誰,整個人完全被藥物控制,就像一只被人操控的野獸,只知道一味榨取和掠奪。
可這一次,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他帶著敬畏、贖罪、後悔、絕望、不安的心,趁人之危,把她壓在了身下,他吻她,吻向他一直不敢觸及的人中之鳳,哪怕她在他身下一點反應和回應都沒有,但當兩人結合的瞬間,他感受到的已經不僅僅是肉~體上帶來的歡愉和刺激,而是一種來自心靈的震撼。1
生與死契合,他這才發現,不管她是人是鬼,當身體接觸她的瞬間,便會瘋狂叫囂,無比渴求她。
她問他適才開心嗎?他笑了笑,抬手撫模她的臉,指月復在她左臉刀疤處游走,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燕簫精湛的眼神盯著她︰「開心,但你不開心。」
鳳夙輕輕一笑,冰涼的手指在他赤~果精壯的身體上游走,然後攀上了他的肩,驀然啟齒咬破了他的脖頸肌膚。
疼痛傳來,他悶哼一聲,感覺她在一點點的吸食著他的鮮血,神情奇異般的安定下來,涼薄的嘴角甚至緩緩流露出一抹笑容來。
「慢點,別急。」他安撫她,修長的手指***她的發絲間,耐心誘導著,仿佛鳳夙吸食的鮮血是別人的,而非他的。
終于,鳳夙離開燕簫的脖頸,緩緩抬起頭,眸光定定的看著他,只見燕簫脖子上赫然出現一圈鮮紅的牙印,正在向外滲出鮮血。
「如此這般扯平,我便開心了。」鳳夙笑,眼中光波流轉,魅惑叢生。
鳳夙唇上血跡殷虹,燕簫眼神暮靄,驀然翻身壓在鳳夙身上,身上的汗水浸濕了鳳夙,將她下意識摟緊,滾燙的唇狠狠的覆蓋而上,見鳳夙微微側頭,他便手掌後移,托住她的後腦,靈活的舌滑到鳳夙嘴里,卷住她的舌,令她一時無所遁形。
「很美味。」終于,他離開她的唇,鼻尖與她親昵廝磨,溫溫的笑。
「你的鮮血?」鳳夙挑了挑眉,這是她的唇,他是不是太隨性了一些。
「你的唇。」炙熱的呼吸吹在你鳳夙臉上,眼中***灼熱。
鳳夙見了,難免忍不住感慨輕嘆,年輕人精力真好。
像燕簫這種人,衣冠楚楚的時候看起來還挺自制,到了男女歡愛這件事情上,他似乎格外貪歡,想要滿足他的***,鳳夙不得不承認,比較辛苦。
「我很累。」眼皮沉重,有些昏昏欲睡。
「看出來了。」他笑了笑,細碎的吻落在她的玉背上,奈何一個情動翻涌,一個無動于衷。
微涼的夏風里帶來了他含糊的呢喃聲,「若你日日都能接納于我,該有多好。」
鳳夙無語,這下子連睜眼說話的***都沒有了。
這白眼狼倒是貪得無厭,難道他不懂什麼叫見好就收嗎?
「你把阿筠帶走撫養吧!他似乎很喜歡你。」阿筠這時候應該在別院,被劉嬤嬤輕哄入睡多時了吧?
「好,我們一起回沉香榭。」說的有些漫不經心。
她加重語氣︰「只有你和阿筠,沒有我。」
燕簫心一凜,眉眼沉冽︰「你是阿筠的娘。」
「人鬼殊途,我照顧他,總不及你細心。」
燕簫望著她,雙目清冽如泉︰「雖說人鬼殊途,但你我剛才那般親熱,又跟尋常夫妻有什麼區別?」
夫妻?她和燕簫嗎?
鳳夙嗤笑道︰「人鬼交媾,終究不比凡塵俗子。」
燕簫寒了目︰「人鬼交媾四個字,我不愛听。」
鳳夙冷笑,她很在乎他喜歡听,還是不喜歡听嗎?
「燕簫,你毀了我名聲。」鳳夙低聲輕輕呢喃道。
燕簫听了,微微輕笑,伸手撫上鳳夙凝神的眉,「我早就毀了你名聲,忘了嗎?丞相府的時候,這種毀名聲的事情,我便做過。」
「是啊!你做事永遠比我狠,這一點,我當真自愧不如。」提起過往事,鳳夙只差沒有冷笑連連了。
「夫子……」燕簫重重的嘆息一聲︰「那天,我也是逼不得已,你若怪我,打我便是,我絕不還手。」
鳳夙直接駁了燕簫的「美意」,面無表情的說道︰「不敢,你是當今太子,我還沒那個膽量敢對你出手。」
「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但現如今你我有了阿筠,我……」說著,聲音低沉了幾分,話語間竟帶著難以言說的落寞和挫敗︰「我又有多少年可活,我可以等你原諒我,只請你不要讓我等的太久。」「……」鳳夙忽然不說話了,自是想到了他的命劫……
「夫子。」抱了她一會兒,他開口喚她。
「殿下以後萬不可再叫我夫子了,你夫子在合歡殿呢!難道你今夜也喝多了醉花紅,所以才認錯了人?」話語雖譏嘲,但態度卻比之前好了許多。
「你我心知肚明,顧紅妝除了是你,不會是別人了。」說這話的時候,燕簫雖有愧疚,但聲音卻凜冽到了極致。
鳳夙睫毛顫動了一下,問燕簫︰「敢問殿下,倘若我是顧紅妝的話,那合歡殿的顧紅妝又是何人呢?」
燕簫面帶霜寒︰「我總會查清楚的。」
鳳夙聲聲迫問︰「查清楚之後呢?」
「絕不姑息縱容。」燕簫冷冷的吐出一句話,可見對之前被人糊弄,心中惱怒有多深。
鳳夙冷笑,燕簫縱使殺了那人又如何?
難道殺了那名假的顧紅妝,她的命魂就能回來嗎?回不來了,縱使回來,她也不要,被人佔據過,她還要那縷虛無縹緲的命魂做什麼?
「困了嗎?我帶你回房間。」他把她抱得更緊一些,也讓兩人更加親密無間的貼合在一起。
睜眼,見他打算赤~身抱她進屋,鳳夙頓時覺得這位白眼狼,可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臉,邪肆狂狷的男人,做事是否太過猖狂了?
鳳夙挑眉看著燕簫︰「你打算就這麼抱著我進屋嗎?」
「不可以嗎?」好笑的看著她,醉酒之後的她,特別迷人,就連偶爾的小迷糊,都讓人痴迷不已。
沉寂中,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當然不可以,你們快把衣服穿上,羞死人了。」
敢肯定的是,這話不是燕簫說的,也不是鳳夙說的,而是……阿筠!
一陣詭異的靜謐之後,燕簫臉色瞬間寒了起來,鳳夙亦是嘴角抽搐了幾下,沉沉的閉上了眼楮。
天啊!阿筠竟然一直都在,她以為劉嬤嬤先前醒來已經抱走了阿筠,這麼說……這麼說,燕簫和她在外面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情,阿筠在里面都听到,都知道了?
燕簫陰沉著一張臉,穿上黑色長袍,然後皺眉看著鳳夙︰「阿筠在屋里?」
「不要這麼看著我,我也是剛剛才得知。」鳳夙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燕簫緊抿唇,將同色披風裹在鳳夙身上,將她攔腰抱起。
「你有一個好兒子。」燕簫說。
「是啊,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小白。」
「有什麼寓意嗎?」
「小白眼狼。」
「……」
鳳夙冷笑,太子殿下似乎很不喜歡這麼外號,要不然臉怎麼會那麼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