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法幻想曲 第一百八十四章 出塵入世

作者 ︰ 阿西西

但很糾結的是,傲嬌,讓他眼高手低,挑戰一切不平等,太過堅持自己的原則,將之看得高過一切;其他的,只擔心會讓他為了原則而放棄很多東西,比如說他自己的命。

謝特,謝特,謝特!

明道尊搖頭大叫三聲,道︰

「這個飛劍啊……真是讓我傷透了腦筋吶,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他了。」

明道尊其實很早就看出,飛劍是個個性復雜的人,看似並不適合久留道門,實則卻又是作為道門之主最佳的人選。

霉塵道長發了很久呆,一點也沒有弄懂明道尊說的重點在那里。

以他老看,飛劍這小子其實很是個清純的人,他善良,傲嬌,人人喜歡,朋友多得數都數不過來,而且辦起事情來,干淨利落,對江湖事無所不知,文武雙全加上他道貌岸然的樣子,站在那里不說話都蠻哄人了,這樣一個優秀人才,必定是本教的接任掌門之人的不二之選。

明道尊轉動著將小弟子送到身邊來的好友的小金劍,當下有了主意。

突然有一天,明道尊對飛劍說︰

「從今天開始起,去閉關,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出來。」

飛劍心如雷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出來,乃本教修煉無上功法之門道,它對自身修為提高或者是重傷之後的身體修復非常有幫助,然而也非常危險,非常容易走火入魔,當入關之時,必定要讓自身穩定如泰山,心神如無波之鏡面,如若把持不定自己的心神,那就離走火入魔殞命里面不遠了。

本教說實在穩妥的修行方法有很多,飛劍以來年紀還很小,以後的日子還有很長,不需那樣冒進,二來並沒有立于不得不為之的境地,必須走一步才可以的地步。

明道尊說︰

「你小時候體弱多病,後來又老到外面闖蕩,學的東西又多又復雜,雖然這段時間以來和我這老頭子在教中修煉,看上去好像有所提升,但離我滿意的程度還有相當一段差距。」

霉塵道長在一旁說情︰

「師尊所言不妥,按飛劍現在的年齡來說,他的修為已經超越同輩太多了,師尊不用太過求激進為好。」

明道尊道︰

「這是什麼地方,那里輪到你來駁斥我了!我是明道尊啊,他是我親傳的弟子,一個蠻不講理的老頭子的要求,他那里敢不听。」

馬不講理的要求嗎?飛劍當然不會相信明道尊的調侃,他只是輕輕地笑了一笑,撇撇嘴理了一下長發,不緊不慢地翻到山上,自己用拳頭轟碎大塊的石山做了容身之所,漫天雲星作為了他的天花板,過後不問世俗,獨自閉關不出。

仿佛只是短短一瞬,這時候,飛劍剎那間覺察到一個氣息,沉穩的他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動,即有把持不定的感覺,他暗呼大事不好,但無力阻止,在進行最後努力的時候,忽然听見琴聲,繞梁溫軟的琴聲仿佛就在他的耳邊,但又仿佛從他的內心響起,有這奇怪的琴聲環繞著自己,飛劍在走火入魔的邊緣又走了回來,墮入無我空明的境界。

再次無我空明的境界走出來的時候,飛劍回憶起當時產生的觸動,盡管和飛劍他自己沒有關系,但隱隱約約感覺到琴聲的主人在幫助自己,飛劍不作他想,運無我往我之法訣,將自己閉關中提升得來的功夫發散到周圍,琴音的主人不出飛劍所料重新沉定下來,飛劍心里暗暗發笑,輕聲道︰師尊啊,徒弟非是頑皮,實則是迫不得已啊,再閉關一載吧。

突然有一天,飛劍感覺自己身心升華洗練如皓月,眉心中間長出了一顆似眼非眼的珠子,好像是生來就應該有這珠子一樣。充體而出的真氣澎湃激蕩,飛劍控制不了自己放生大吼,良久良久,仿佛滄海龍吟。

飛劍甩了甩身上落滿塵埃的衣服站了起來,大手一揚,被自己敲出來的山洞洞門就應聲而來,飛劍大步走出山洞,見一長發男子迎在洞口,年歲和自己比,眼前的長發男子比自己年長,雙眼不大但有神,眉目間仿佛看盡人世間的蒼涼,雖比自己年長幾許,儒雅的風度卻掩蓋不了。

飛劍雖然和他素昧謀面,但不知怎麼的對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轉念一想,飛劍馬上想到眼前人是誰了。

他是傳說中中土第一的音樂家,那個琴藝如神一般存在的人,種種因緣際會,明師尊便邀請他為自己穩住陣腳,提防自己走火入魔,以他絕倫的琴音幫助自己抵擋入魔的危險。

音樂家對飛劍點頭道︰

「祝賀你修煉成功。」

飛劍對眼前的男人輕輕點頭,道︰

「謝謝你了啦。」

眼前的男人卻也對飛劍道︰

「謝謝你了啦。」

飛劍仰天長笑道︰

「哈哈,在狗洞了趴了那麼長時間,剛出來就被人說謝謝你了啦這樣很怪異,不知道朋友你謝我什麼,搞錯了吧?」

「那時候要不是你發功讓我安定心脈,我的修煉必定進行不下去,你也不用再在那狗洞里多待一年了。」

「非也,以前要不是你幫了我一把,那時候又那里有還活得下去的我去幫你呢?綜上所述,自然是朋友你自救的了,此番謝謝你了啦,卻是你多此一舉了。這不是重點,我有一疑問,你修煉成功之後的日子,就沒離開蹲在外面候我多時?」

飛劍突然看到大樹旁邊的坐墊已經殘破不堪,還有什麼話好說呢,真相就在那里。飛劍心里感激得不行,然而此情此景,感謝的話是太掉價了。

入關修煉給飛劍的感覺就像只是短短幾天,但是俗世間已經過去了數年,飛劍當然是非常想念教中,滿腦子里都是想快點見明道尊,但是眼前對自己恩重如山的知己朋友馬上要分別,他自然不舍得,還好儒雅的音樂家仿佛還沒有馬上滾蛋的打算,他們兩人就那樣肩並肩下了山。

歷經數年的修煉,他們兩個人的修為突飛猛進,不過這麼多年和俗世隔離,意外地讓他們兩人存了一顆清純童真的心,眼下兩人一邊跑路,一邊嘰嘰喳喳都聊個不停。

兩人交流中,飛劍知道音樂家居然忘記了自己名字,大家只好以音樂家相呼,飛劍不禁為音樂家的健忘而大笑,音樂家也有不知所措尷尬地輕笑。

音樂家不能理解奧玅老是叫罵他不懂風情,不知道自己的路怎麼走,但是他自己卻知道,他自己的目標是什麼,路又是怎麼走,非常確定了。

他說︰

「我要成為一個游走天地的音樂家,踏遍天涯,在與大自然、江湖各種各樣人士互動中頓悟琴道真義。」

臨到山下,音樂家卻向另一個方向走去,無需多言,日後必定再會。

明道尊看著出關的飛劍心里樂開懷,師徒敘舊不當表,一筆帶過。

眨眼間過去數月,明道尊感覺時機日益成熟,只要過了最後一關,看清楚愛徒飛劍,這個道觀就可以交給他。

那日,明道尊邀飛劍前來把《江湖大俠報》遞給他說︰

「最近中土江湖發生著一件有趣事,你怎麼看?」

飛劍接過報紙細看,

「人之執念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執念引導得當可增長能力修為,相反,執念引導不當,自是會走火入魔。」

「人有七情六欲,凡人心中皆有願望,執念乃凡人得到願望的泉源,你可想適逢其會?」

「師尊,樹還沒結果……」飛劍疑惑。

果早已結在你心中,而果實成熟與否,讓我們通過這次適逢其會可知。」明道尊顧左右而言他。

「好。」

飛劍頓首。

「順便查探一下這個屠戮武林人士的黑衣人是何方人物又有和目的,為師感覺這件事不簡單。」

飛劍當下收拾行裝,閉關數載終于可以出去江湖上透透氣了。

「師尊,可是操之過急?」

那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啊,明道尊笑而不語。

萬鬼齊集,迎接王的回歸,化成飛灰的黑衣人頭頭降落在荒蕪之上,被音樂家的琴勁烘烤、震成塵埃的軀體還只能恢復到骨骼的狀態,血肉盡失。

他所在的荒蕪就是黑雨之地,這片土地比中土大陸是小得多了,而且土壤貧瘠,寸草不生一片荒蕪。

荒蕪的黑雨之地卻有很多高人的潛伏于此,大多是各國犯事或者逃避仇家的不善之人,荒蕪之地民風強悍,荒蕪之地也有荒蕪之地的生存法則,那就是搶掠。

對周邊國家地區的搶掠,特別是像中土大陸這樣富裕的國家。

作為黑雨之地的王,黑衣人頭頭明白這一點,並策劃著。

黑雨之地這個地方充滿腐爛而且天氣非常之陰森,但是盡管這樣,這里卻是黑雨之王齊格飛最為掛心並且樂意為此承擔所有打擊劫難也心甘情願的所在。

他費盡心機去籌劃,竭進全力去抗爭,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大禍以來英雄無力聖天!

這一次他冒著被問天道人識破真身弱點拼命祭出噬魂之息,殺死了問天道人和與他不相上下的傳祺,率令只听他命令不懂生死之恐懼為何物的死魂十二怨深入中土,將中土大陸搗騰得天翻地覆只為找尋那失落或者說並不知道有否存在的幻世契玉。

滅空洞全派、斃問天道人、斬了塵、殺七靈凶鷲、遇佛吞佛,殘殺中土江湖所有人,誰都擋他不住!

後來不久,讓他知道了腐女教主奧玅持有一枚,在潘家台將所有人全殺了終于迫得她送上一枚,但是自己的軀殼破綻露出,死魂十二怨盡數被滅掉,最後終于還是敵不過音樂家,若果以前自己不是被前朝的王子毀掉了自己的聲音,散去自己一半的修為,當時的情況就會大不一樣了吧。

他,曾經失敗過,而且敗得徹底。

因此連帶上了原先的王的性命,王因此而死。

他為之意志消沉,再然後,他奪取了王子的位置,將王子打入死牢,王國的繼承人成了他的階下囚,就在同一個地方,不同的時間,黑衣人頭頭想到自己以前,他也和原先王國的繼承人處在一個時間段過。

現在的他錦衣綢緞、珠光寶氣,黑雨之地這個地方居然成了他的所有物,因為如此,他失卻了很多不應該失去的東西,人和物。

每每想起,讓他為之氣結,咬牙切齒。

幻世契玉這件傳說中的秘寶……沒有人知道是誰制造了它,它的構成物質,知道的只有一個不確切的數量,十二枚,知道只要收集到全部十二枚就可以召喚出神龍來。

目前他擁有了兩枚。

現在的黑雨之王前去觀望前朝的王子,此時此刻前朝的王子雙目早已已被刺瞎,鮮血灑滿了他的衣服,因為現在的黑雨之王要前朝的王子記住自己的過去和現在誰才是黑雨之地的王,論道過去,他仰天長笑︰

「正常的人怎麼能老是活在過去的日子?」

人能回到過去,將發生了的事情改變麼?

不能!

所以,前朝王子的死亡是意料中之事,現在的黑雨之王命人給之殮葬,送回寂靜之塔,黑雨之地王族永久墓地,沉積在寂靜的沐浴之中,然後放了大火將墓園焚毀。連同自己對前朝黑雨之地的全部回憶。

而如果自己死了呢,誰會願意為一個竊取前朝皇位的人收斂殘身?

他的骨骼又產生了新的裂痕,就著噬魂死牢中點點的光線,現在的黑雨之王看到牢壁上已經風干的字跡,用血寫的字跡。

原來是前朝王子的詛咒或者說是遺言,整整十八個字,驚心動魄,字字惡毒異常……

「賊人齊格飛,你會死,天打雷劈,墮入阿鼻地獄」

已經撕裂的喉嚨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說不出任何的話,只剩下骨頭的拳頭狠狠地捶在死牢堅硬沒生命的牆壁之上……人的詛咒又怎麼真的能殺死一個人呢,除非你在他耳邊嘮叨三天三夜你什麼時候死這樣?愚蠢的人類啊!

鏡頭一轉,黑色的雨之地的火之國接壤交界一深谷——趵突泉,數年寂靜,被戰火毀掉的靈脈漸漸恢復各自的生機,戰爭的洗禮仿佛從沒出現過,趵突泉已經在大家忘記的時候,從一個荒蕪的土地變會了生機之地。突然一日發生了一陣搖晃劇烈的地震,萬煙從地下噴涌而出,從地底深層泄出來,空氣中彌漫不詳的氣息。

起伏不已的脈地層,隱藏著躁動不安的波動。

青煙源源不絕,伏地四散,發出好像波浪一樣讓人驚訝又奇怪的氣息。

煙霧所到之處,千百骨骸自動行走,最後留下的一地覆土,或者不被知道的生命形式,眼前的形勢非常詭異,眼前的生物超月兌是非之外,非人,亦非鬼,不是生物。

找到了!啊啊……我的頭。」

一個骷髏發出詭異的叫聲,它提著自己的頭道。

前所未有的異變被一只無形的手在推動這,肉眼看不見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在哭泣,非悲鳴,背後仿佛是最恐怖的陰謀。

趵突泉眼的所在地境緩緩發生著異變,搖動到極限的泉眼,隨即地層轟然中裂開,爆炸,妖氣和鬼魂沖天而起,黑光,像血一樣的墨,打亂了趵突泉的泉脈。

趵突泉下隱藏的玄機仿佛馬上就要現世間,隨著黑雨之地前王子死亡,火之國回到難得的和平,黑衣人的頭目在趵突泉下將齊格妖爐毀滅,齊格妖爐的妖力帶動了數千年的噩夢,長久沉睡著的神秘的古老民族所在就在此處,它們醒了。

泉脈突變,外在的爆炸,簡直就像神州這個巨人的心脈從睡眠中覺醒發出的光,拓開了那未知的傳說。

隨著流沙墜沉陷落更深的深淵,地下的灰塵和封印慢慢地打開,一座龐然巨城突如其來出現在眼前,虎踞龍盤的身姿,廣闊的無盡頭之景,巍峨壯觀的地下城橫斷百里,隱隱地出現在群山環脈之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存在的地下古城,靜靜地出現在中土之中。

黑色無神的眼楮遙望著窗外的火之國,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氣氛,殿內深處乍現一幕驚人的情景,蝙蝠翅膀巨大的王座後面,雕刻著兩對對視著的四只血目。火之國山頂上雕刻龐然巨眼,以之遙遙相對,隨著黑色發絲飄蕩,四只血目和他的主人左右搖晃著,注視著王座之下的人。

「啊……他來了,我的弟弟!」

火之國的里面,火之國皇城宮殿深處,白色蒼涼的煙飄蕩這,就像千百年來被寂寞摧殘著人低聲的無聲訴說。

王座之上,尊貴的姿態等待的一個人的到來,一陣比風還要快的腳步,來者出現在王座之下。

巨眼下,沒有听到一絲聲音。

突然暗處身影深深的嘆息,王座轉過半側,火之國的王端坐王位上。

高大腐朽的身影,纏滿紗布的雙臂,全身的黑袍連火國之王的臉也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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