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急速的腳步向著這邊跑來,飛劍閉上眼楮躺在溪水中不聞不問,大字型地躺在水中悠然自得,他的嘴撇了撇,卻無聲地笑了起來。
這個腳步他很熟悉的,這個來的人他早就知道是教中新進門的小徒弟虛虛。虛虛是守一不知道第幾代的徒弟徒孫了,平日老是偷偷溜上後山找飛劍玩耍,飛劍對他的天真卻也有些喜歡,听他吐槽教中的不合理的地方和師兄們相處的亂七八糟的家長里短,有時候也是一種有趣味的事情,誰叫飛劍無聊。
本徐知道每逢這個時段,飛劍會在不遠的小溪中洗身什麼的,他就自個找了來。
他听聞飛劍很愛干淨,卻不太願意再人之前暴露出**,所以每次見到飛劍都是穿戴整齊的樣子,沒有想太多就伸出頭去瞄了一眼,見到飛劍那黑長直的頭發散落在肩膀上,施施然地在溪水中沒想到就是這麼一看就被飛劍發現,它看到飛劍沒穿衣服的樣子,飛劍被看到了全相居然沒有生氣,居然還對著自己豎起了中指輕笑,他感覺到好害羞呢,臉也紅了,唯有轉過頭去閉上眼楮。
飛劍本來的意思,沒想到這小子這樣莽撞,不過看到了就是看到了,大家都是男人看到了也不吃虧,他自然沒有多想什麼,但是本徐顯然是想多了去了,自己自動地覺地合上雙眼,臉紅個什麼勁啊,飛劍覺得好好玩,那不成這小子是女扮男裝的?所以他調戲道︰「你都看到了什麼了,難道看到我長出了三頭六臂,我的真相被你發現了,我要滅口嗎?」
本徐覺察到溪水的動靜大了,想可能是飛劍出浴了吧,他將自己的眼楮管得更嚴,而且還偷偷地向回走了幾步,好像在提防什麼的樣子,飛劍哈哈大笑。
本徐早就知道飛劍性子愛玩鬧喜歡開玩笑架子什麼對他來說都是浮雲,不過知道這樣看著他好像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他想轉身溜走,沒想到剛一轉身,馬上摔了個馬趴,還沒等飛劍前去扶起他來,他就趕緊的溜掉了,他邊逃邊丟下一句話︰
「明道尊叫你馬上去見他啊。」
本徐嚇得魂不守舍的同時忘記了那披散開來的秀發,本來的面目居然是一個甜美的女仔,居然真是一個女孩子啊,飛劍也不介意她不對自己用敬語什麼的了,女孩子的待遇不一般呢。
飛劍驚鴻一瞄之下自言自語道︰
「想不到這個小子是女的,這下子有得玩了呢。」
不過他自己卻忘記了此時此刻自己不過也剛剛升級做了青年而已,雖然面目滄桑,童心未泯卻又色心大起這些事情也難以避免的,他自然沒想到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他那樣將俗世的禮規拋諸腦後,將世俗的眼光不放在心上。
明道尊他這個老頑童不在他的房子里,他在飛劍的房子里面。
飛劍平日回教中的次數少的可憐,不過他在教中的房子誰都不敢動。
飛劍有時候會回教中瞎鬧幾天,那些少年和剛進教中的男女都喜歡找他玩,飛劍的這間房子就成了充滿歡樂的地方。
修煉道術的人本來就不應該貪戀俗世的物品,不過人就是那樣,喜歡漂亮和美好的東西,飛劍目睹各種羨慕妒忌恨的目光,飛劍被他們看得背脊發汗只得將之送給了他們,不過飛劍這種好意卻被他們的師父之類的感到不高興,他們居然認為這樣的東西對他們的修煉是危害,並且還回過頭埋怨飛劍道︰
「那些東西一看都不是平凡的物品,你卻好像處理用完的紙巾一樣隨手就送人了,那也太敗家,太過炫富了吧。」
飛劍回道︰
「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全部都不是必須的,而且你不知道物盡其用的道理嗎,我不要的卻是人家要的這個道理懂不懂?再說你將它看成高貴的器物,我怎麼覺得?我覺得它不過是普通的飯碗茶杯,就是用的了不一樣,沒什麼不一樣的耶,炫富什麼的你再說我撕裂你的嘴。」
不久之後飛劍就沒所謂了,他對此閉上了嘴。
飛劍終于還是明白了,百樣米養百樣人,每個人都有自己不一樣的價值觀和立場,就算自己用話語去說服別人也是沒有意思的,要是將自己的價值觀強行硬塞給別人要別人尊崇,還不如用別人的角度,換個方式看待問題來得簡單,在換個角度的同時自己也會在那個新的角度上看到不一樣的事物,那對自己來說也是好事。
飛劍這次之後就從沒有鎖過自己的門,雖然他沒有再送東西給教中的小朋友,因為房門不鎖,誰想進來就進來,飛劍房中的所有東西,他們也可以想要就要,用的不喜歡了也可以放回來,飛劍對此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反正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之後兩江河水泛濫成災,飛劍將房中的東西盡數變賣了,他自然是為了給災民們賑災募款,這樣一來房中的東西也就賣個七七八八了。
明道尊仔細地每個將燕北飛送的禮物都捅了遍,不知道是手癢還是追憶他朋友的以前,忽然對飛劍道︰
「燕北飛病得不輕,待會兒你就出去,幫師傅去迦樓羅教走一趟。」
哦,謝特!現在都午夜了,為毛要趕著這個時間出去啊?飛劍突然心中有了不太吉利的感覺,他隱約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飛劍這一次下山並沒有到處溜達玩鬧,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一口氣沖到了迦樓羅教。
以前豪華異常更勝天上人間的迦樓羅教好像也跟著它的主人一起病了一樣,飛劍感覺到一種陰郁的情緒,就算現在是烈日當空,卻好像被冰冷的雪壓抑著一樣寒冷。
飛劍見到女侍應們愁眉不展的樣子甚是不爽,她們見到他來了也只好強顏歡笑,作為她們的開心果的飛劍,她們自然想用他轉移一下心中傷感的情緒,就會是一會兒也是好的。
飛劍跟著女侍應一起走過了那條他很熟悉的回廊,走到達燕北飛的房子前。
等女侍應進去通知燕北飛,再讓女侍應打開房門示意飛劍走進去,燕北飛的床前有一屏雕刻的鬼斧神工的屏風將床和門口隔開來,那個可愛的女侍應讓飛劍他站立在屏風前面,飛劍從那一屏夸張的屏風的縫隙只見看到了燕北飛的蚊帳,蚊帳後面有個隱隱約約的人影看不真切是不是燕北飛。
燕北飛這個時候卻開口道︰
「飛劍既然來了,你就過來吧。」
燕北飛的聲音和往昔沒有多大的差別,還是那樣威嚴有力,怎麼也不像是個病得五顏六色的人,飛劍擔心的情緒也稍微減輕了些,接著依照他的話走到了屏風前面,走到蚊帳前面停了下來。
飛劍自然知曉這個蚊帳的價值和來由。
耐心這個東西往往和聰明的本性想駁,燕北飛的性格確實非常易暴躁的,對外人卻又是傲嬌非常,表面上的情緒往往都能很好地掩蓋住,這樣冰火兩從天的煎熬之下,令到他的心肝脾肺腎都埋下了陰冰陽火,長此以往累計下來熬成今日的病入膏方也不能算是意外了。
明道尊雖然傳授了他教中一些調理身體的功法,不過性格生成這樣也改不了,當每年夏天到了的時候都很容易上火,上火了也就更加的暴躁,暴躁到整夜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