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一點都不想提，也一點都不想說︰「天熱，心煩。」
曹子夜將我按回沙發上坐下︰「快說，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提起睡裙跨坐在他腿上，不正經的笑︰「哥，你學習挺好的呀，怎麼這個動作學的不到位呢？一般不應該把女人按在沙發里，然後男人吻過來？要不，我教教你？」
曹子夜用食指點住我的眉心，阻止住了我向他臉部靠近的舉動。他很是嚴肅，一本正經的說︰「趕緊說，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攤攤手，沒說話。曹子夜又說︰「行，那我換個方式問你。讓你不高興的事兒，跟你在醫院晚上偷偷跑出去有關系嗎？」
我震驚了︰「你怎麼知道我出去過？」
「我要是不知道你出去過，」曹子夜一臉的理所當然︰「你也白叫我這麼多年哥了。」
我想告訴他，管他叫哥，完全就是我沒生在好時候。要是他不著急的早產，估計我們現在就不是兄妹禁忌戀，而要改成姐弟忘年戀了。
可能我的表情實在是太糾結了，曹子夜的唇角微揚又快速被壓下︰「你出去轉一圈，身上沾染的味道都不一樣了，你自己沒聞到？」
「我當然知道啊！」他這完全就是考驗我作案的智商︰「我全都洗過了，而且衣服還用吹干機吹干的……難道說，你醒了跟著我出去的？」不能啊，我回來的時候他明明在睡覺。
「行，那我不跟你解釋這個，說太復雜了你也听不懂。」曹子夜說︰「你那天是不是回過家？」
「？」
他繼續問︰「是不是在家里上過廁所？」
「？」
「你夾帶了個衛生巾的膠紙，應該是站在衣服上，然後回來換衣服的時候掉地上了。你帶回來的膠紙大小跟醫院用的牌子不一樣，所以我推斷你回過家。」
「！」
「再加上你最近總是一臉的不高興，我覺得應該是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你對我態度也比較冷淡，所以我想跟我有關系。但是最近考試實在太忙了，我覺得你的問題可能要比考試復雜些……」
曹子夜伸手將我的腦袋扳正，一臉認真的問我︰「所以，賀新涼小姐，能不能告訴我，我怎麼惹你了？別讓我天天這麼難受，行不行？」
哎，杜健生的情商高明的嚇人，曹子夜的智商高端的離譜……我覺得，我總有一天會被這兩個人逼瘋的。
「被你一下猜透的感覺，是真不怎麼美好啊……」我有些悵然︰「你也知道有話不說能憋出病來啊？你也知道心里有話不說會難受啊？」
「是啊，難受。」曹子夜很好脾氣的將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硌的我有點疼，說︰「所以啊，趁我沒被逼瘋的時候，快點告訴我吧。為了想這個，我頻頻走神，前天的藥理都沒答好。」
我側頭咬了他耳朵一下︰「你啊，你是純活該。」
曹子夜抱住我的腰︰「說吧，為什麼不高興。」
我覺得特委屈，特矯情，語氣忸捏的我自己都反胃︰「你為什麼不叫我老婆？」
曹子夜一愣︰「我們不還是沒結婚？」
我氣勢洶洶的推開他，起身要走。曹子夜倒是沒放，他的右手還傷著，我也不敢太推搡。心不甘情不願的又跌坐在他懷里，用手點著他的胸口︰「宗慧懷孕了，你就沒有啥想說的？」
曹子夜懵懂了︰「她懷孕了，我能有啥想說的？」
「她是你前女友啊！」我皺眉︰「你就不覺得我會誤會？」
曹子夜態度極為的慎重誠懇，樣子就像我是被他研究的細胞一般︰「我覺得你沒有理由誤會，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回頭去找前女友的。」
「不可能不是。」我完全開始無理取鬧，這麼多天過去，我已經由最初單純氣憤宗慧懷孕的事兒，徹底轉變成氣憤曹子夜對我不理不睬這事兒。我胡攪蠻纏的說︰「一定是，美周跟我說的。不跟前女友藕斷絲連的就不是男人的屬性。你們男人信奉的那一套我還不知道？最愛的永遠不是身邊的那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曹子夜很認真的想了一下︰「那我們分手吧。」
我趴在他肩上開始嚎啕大哭。
「然後我在來找你。」我也不哭了，偏頭看他。他的神色如常︰「這樣，以後我的前女友就是你自己，你應該不會吃自己的醋吧？」
我抽抽鼻子︰「那你以後還會不會愛別的女人？」
「當然會啊！」曹子夜答的理所當然。
我又開始嚎啕大哭。
「但是那個時候，」曹子夜的語氣有些為難︰「估計她會叫你媽媽，我希望你不要在意。」
我也不哭了，可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傻呆呆的看著他，完全找不到自己說話的key。
曹子夜看我不說話，有些微苦惱︰「怎麼不管用？我听我的室友說，他跟女朋友說的時候，他女朋友就很高興的啊……」
我實在是沒憋住，整個人笑癱在他身上︰「你怎麼什麼都要用這種方式學習？你把戀愛當什麼了？醫學課題？還要去跟室友請教，也不怕人笑話你。」
曹子夜微腫耷拉的眼角，怎麼看都像個囧。
「既然你說咱倆沒結婚，」我還是很小心眼，內心的醋恨不得能把曹子夜酸熟了︰「那你為什麼給宗慧的備注上寫的老婆？」
曹子夜一困惑，樣子看起來更囧︰「什麼備注？我備注她什麼了啊？」
看他這個樣子我就來氣，從他兜里掏出手機上q︰「你看到沒有！還想狡辯！你當我不認識字啊！」
曹子夜想的極認真，一本正經的解釋說︰「應該是她自己改的。」
「你把你密碼告訴她了？」我冷哼︰「你行啊你！膽子肥了吧？我……」
「我跟她開房的那天晚上，掛了一晚上的q。」曹子夜打斷我的話︰「可能我中途上廁所的時候，她自己起來改的吧。」
「那你怎麼不改過來？」這個答案勉強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可我還是繼續逼供︰「是不是心里有僥幸的心理？覺得自己家里一個外頭一個好威風？快招！」
曹子夜也很委屈︰「自從那以後，我就跟你在一起了啊！天天能見到你，我還上什麼q？再說了，我上q也是只看你啊！」
不會說情話的男人，要是說起情話來，更加的讓人難以招架。
一般但凡是男女吵架和好後，關系總是要比以前要親密些。而我跟曹子夜，這次也算是將積怨釋放的比較徹底。
所以我被曹子夜壓在沙發上親的時候，我忍不住在想，這次咋也能親密的徹底一點了吧？
曹子夜含住我的唇舌輕柔的吮吸著，他微涼的舌趁機滑入我的嘴中，沿著我的牙床環繞舌忝弄。
他開始的動作完全可以說的上是輕柔，可漸漸的他又加大了力道。我口里的口氣被他全部吸走吞下，他用力的將我壓在沙發上。沙發墊塌陷的厲害，我被擠的肺部都不能呼吸。
沒有甜膩的香味，也沒有古龍水的濃郁，鼻尖縈繞著的都是曹子夜身上浴液的味道，以及……福爾馬林泡尸水的刺鼻。
可是沒辦法，我愛慘了曹子夜。他什麼我都喜歡……喜歡他的耷拉眼，喜歡他的沉默寡言。就算等到他老了被泡在福爾馬林藥水里的那天，我想我也還是喜歡他。
思索一下，我的喜歡還是挺嚇人的。
雖然窒悶感很強烈，但被曹子夜親的感覺並不壞。我拉著他的腦袋，試著讓他再吻的深一些。我的手撩開他的棉質上衣，在他光潔的後背上不斷的模索觸踫。直到模到他後面腰際的位置，一向沉默的曹子夜發出一絲極為性感的申吟。
趁他松口的檔口，我趕緊用力的喘著氣。我們兩個都挺激動，臉上俱是潮紅一片。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腿試了試，曹子夜下面翹的厲害。
我腿一動，曹子夜倒抽了口氣，他用力的抱著我聲音沙啞的說︰「我先去洗澡，冷靜冷靜。」
「你冷靜什麼啊！」跟他比較起來，我為什麼總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我在這兒呢，你還洗什麼涼水澡……你是不是嫌棄我沒女人味啊！」
曹子夜低頭在我微腫的唇上淺啄了一下︰「你上次住院的時候，醫生說了，最近不適宜有這種生活。」
我抬手圈住他的脖子︰「你不也是醫生？你看我現在不是好著呢麼，你要是在用那些里吧嗦的東西憋壞我，以後我要是性冷淡了，我看你怎麼辦！」
「再等等，」曹子夜的聲音都變的慵懶曖昧︰「我也不能這麼隨便的在沙發上要了你。」
我真恨不得罵他迂腐，我倆又不是剛見面就上床的炮友。認識了好幾年，生活了好幾年，雖說沒干啥吧，但是也確實在一起睡了好幾年。就這樣，還算隨便啊？
曹子夜的性子，完全就是法國人的性與愛，浪漫而又充滿思辨。可我偏偏是美國人的戀愛模式，粗野狂放型的。
很多戀愛中的男女都有這個毛病，總是會給對方自己喜歡的而忽略掉什麼是他們真正想要的。因為不理解和困惑，不斷的互相傷害。
但是我愛曹子夜，他用他理解的方式來尊重我，那我自然也要尊重他。
跟曹子夜談戀愛可能會是這樣，同學上大學，我們在談戀愛。同學畢業了，我們在談戀愛。同學結婚了，我們在談戀愛。等到同學都離婚了，沒準我倆還在談戀愛。
感覺到腿間的熾熱絲毫沒有下緩的趨勢，我看著棚頂略微的惆悵︰「你比我急，你先去洗吧，你洗完我也好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