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飛兒去找恆師兄的路上,開始眼皮子跳個不停,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天忽然陰沉下來,像天狗食月一樣黑的不見五指,四周傳來汽車踫撞的聲音和人們驚恐的叫聲。
漫無邊際的黑色漸漸復明,天空恢復了原色,天奉和葉落中間少了一個絕美的少女。
天奉緊握著手中的「神鑰」,俊臉緊繃,陰沉異常,手上還留著飛兒的余熱,攤開掌心,眼前浮現她消失前在他手上輕畫的字︰別擔心,我不會有事,回萬蹤山等我。
萬飛兒被黑霧卷走的時候,她沒有發出攻擊,目前,她並不想和魔君作對,多一個強大的敵人只會阻礙了她要走的路。
不知飄了多久,當黑霧消散的時候,她處身在一間黑色的石屋之中,也許這並不能稱為石屋,稱為魔獄更貼切一些。
與萬飛兒相鄰被關著的都是些異性怪物,長的奇丑無比,獠牙猙獰,那被鎖鏈穿透的琵琶骨的怪物,綠色的血液粘稠在身上各處,爪子瘦的只剩皮包著骨頭,不停的伸像前方,掙扎著擺月兌鎖鏈,那張獸頭比奧特曼里面的怪獸還丑,偏偏吐出來的是人語。
「放了我,放了我,魔君,屬下知道錯了,求您開恩。」
萬飛兒真的被惡心到了,這魔物長得滲人,說出來的話和它丑陋駭人的臉全完不搭腔,它應該學學任我行,囂張的發泄一下不滿,都成這樣了,魔君會放了它?不動腦筋的怪物。
掃了一圈四處,發現這里關著的都是奇形怪狀的魔物,萬飛兒一眼過去,覺得自己不用吃飯了,真丑,真惡心,真想吐。
還好,她是單獨被關,要是把她放在那些缺了某些肢體的魔物一起,她還不給惡心死。
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時辰,萬飛兒盤膝休息的時候,一名身穿黑色盔甲,人模人樣的魔兵押過來一個頭發散亂的男人,把他推進了萬飛兒牢中。
那男人當著萬飛兒的面,把散亂的頭發捋到兩側,露出一張臉來。這是怎樣的一張臉?萬飛兒嘴角微抽,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著那張沒有皮膚的「肉」臉,兩顆碧水藍天似的雙眸很漂亮,清透異美,就算再漂亮的眼楮,放在一張肉紅色沒有皮膚的臉上,也會失了那份美感,變得可怕起來。
男人可能嫌自己不夠可怕駭人,見到萬飛兒如此「淡定」,他又裂開了嘴笑了,如果你能忽略那張扯到眼尾的嘴巴,你會發現他瓷白的牙齒很整齊。
萬飛兒眼楮跳了跳,胃部開始範惡心。
她的反應顯然不是男人想看到的,男人皺了皺他那沒有眉頭的血肉,冷森森的開口了︰「美人,來給小爺親下。」
臥槽!一拳揮過去,打在他眼楮上,萬飛兒捂著胃在一邊狂吐。
男人被打的眼楮出現幾根紅血絲,見她在狂吐,沒有害怕,沒有顫抖,他忽然上前抱住萬飛兒後背,嫌她不夠惡心似的對說道︰「美人,你打了小爺一拳,給小爺親下小嘴作為補償。」
萬飛兒身體雞皮疙瘩抖了一地,太惡心人了,她手阻擋住男人湊過來的臉,手上粘糊的感覺像是把手放進了絞碎的豬肉里,那張削了皮的臉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實在收不了的萬飛兒眼楮一翻,昏了過去。
離她很近的男人,嘴邊劃起一個鬼魅的笑,那張奇丑無皮的臉浮出原來的膚色,一張美如冠玉的臉出現了。
這女人好像與上次魔君賜給他的那女人有所不同,要不是這一模一樣的面容,他會以為她們是兩個人。
黑霧包裹住萬飛兒,進去了魔殿。
魔殿上位,黑色霧氣成蓮花狀展開,蓮心中央一襲黑袍的男子閉目而坐,他的臉被一塊玉色面具遮擋了容顏。
魔影放下萬飛兒,單膝跪在地上,安靜的等待著魔君修煉完。
黑蓮化作霧氣進入魔君掌心,他睜開眼,一雙碧藍色的眼楮與魔影的眼楮一模一樣,不過這雙眼楮里沒有任何溫度和情緒,像一片沒有邊際的大海,你永遠無法游出那片海域,隨時都有溺水身亡的可能性。
「稟告魔君,她與上次似乎不太一樣。」魔影低著頭,如實說出心中想法。
魔君碧藍色的眼移至萬飛兒臉上,從上位走了下來。
倏地,萬飛兒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你們抓錯人了,我根本不是她。」難得能出了那鬼地方,她趕緊解釋。
視線對上魔君那碧藍的眼楮,好熟悉啊!這不是那沒臉皮的丑男麼?也難怪戴著面具,不戴面具很嚇人……。
她嫌惡的視線正好被魔君捕捉到,他生平第一次嘗到了被一個女人嫌棄惡心的眼神。
「扔進魔淵。」簡單的四個字決定了萬飛兒的生與死。
「是。」魔影領命,伸手去捉拿萬飛兒。
萬飛兒身影一閃,躲過魔影的手,看到魔影的臉後,她驚訝的說了一句︰「原來你才是那個變態丑男,挺不錯的一張臉,整那麼丑讓人犯惡心做什麼?」
魔影心里咒罵萬飛兒,嘴上卻不敢去說什麼,他清楚的知道魔君不喜歡屬下噪舌,黑色的武器凝成一柄長劍,劍氣如虹,逼近萬飛兒。
萬飛兒真心感覺到自己「醒」的不是時候,她好像撞破了魔君的秘密,攻擊她的這男人眼楮與魔君那麼像,不會是……。
「小銀。」收起胡思亂想,她高喝一聲。
銀鞭像長龍一樣飛躍在空中,銀光撞擊上黑色劍氣,空中爆出一片細碎的黑片,銀光大盛,猶如一條矯健的銀龍。
「魔劍化匕,去。」魔影把魔劍拋到空中,雙指一點,無數匕首像箭雨一樣朝萬飛兒射去。
萬飛兒身影移動,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舉動,她躲到了魔君身後,那飛射過來的匕首齊刷刷在魔君面前,低下了頭,化作黑霧飄散開來。
「魔君,我真的不是她,我是被她陷害的,你們就算弄死了我,她依然在外面逍遙法外,她頂著我的樣子來魔域,就是想借魔君的手殺了我,魔君,睿智的你不會真的願意被那」山寨版「當槍使吧?」你如果把我扔進了魔淵就是被人利用的傻逼,萬飛兒心里加了一句。
魔君站定,碧藍的眼楮盯著她的小臉,若有所思。
「你看我。」她原地轉了一圈,粉色的裙子蕩起一朵花波,又道︰「和她完全不一樣吧!像我這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少女,又怎麼會是她模仿來的呢?她嫉妒我,可以理解,畢竟我張的比較美,但嫉妒我,心腸變了歹毒就是她的不對了,那種人,要抓過來,嚴懲,魔君,你說是吧?」
萬飛兒甜甜的笑著,這話說的太臭美了些,為了讓魔君相信她說的話,她還可以再臭美些,誤會能解除才是皆大歡喜。
「月兌。」魔君視線從她的臉移到她的身上。
萬飛兒表情一僵,啥?月兌?
「真的要月兌?」她很認真的問魔君,得到他的允許,她才敢月兌…。
「月兌。」魔君肯定的告訴她,必須月兌。
「好吧!這是你說的哦!」她伸手月兌衣服…。月兌的是魔君的衣服…。
「別躲啊!還沒月兌完…。」某女邪惡的聲音響起。
魔影驚得張大嘴巴,魔君好像…。被調戲了…。
萬飛兒沒能月兌成魔君的衣服,再一次被扔進了魔獄,關在那間單獨的牢房里。
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一名魔兵端著盤子進來了,放在萬飛兒牢房邊。
「這是你的晚飯。」魔兵舌忝著唇,看著盤子里的東西,恨不得馬上吃掉。
「豐盛的晚餐,我要吃,我要吃。」被穿破琵琶骨的怪物流下一串惡心的唾液。
魔兵走後,萬飛兒看著那盤子里的東西,又跑去吐了,可惡的魔君,一天不惡心她會死啊!這是人吃的嗎?盤子里面血淋淋還在蹦的心髒拿來給她當晚飯?
她飛起一腳,把那盤子踢飛。
旁邊被關的妖怪們躁動起來,議論聲此起彼伏。
「暴殄天物,魔果這麼好的東西,她居然不吃…。」
「魔果,我要吃,那丫頭不吃,給我吃…。」
「人類就是沒見識,剛熟透的魔果,吃了可是大補…。」
啥?魔果?那不是心髒嗎?她把視線放到被她踢出去的魔果那兒,只見,那被叫做魔果的玩意還在蹦,紅色的液體包裹了全身,很像鮮血,受不了…。她的胃開始泛酸…。
幾個時辰里,她吐了好幾次,臉色蒼白,窩在角落里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魔兵進來看到魔果被踢翻在地上,走過去撿了起來,搽干淨後,去了魔殿。
「稟告魔君,她晚上沒有吃魔果。」魔兵跪在地上,雙手托著魔果,高高舉起。
魔君帶著玉色面具的臉上看不清表情,那碧藍的眼楮里興起一滾狂瀾,他身體未動,一股黑霧急速朝那魔兵飛去,包裹住魔兵的身體,那魔兵連慘叫都來得及發出口,身體就已經化了開來,黑霧淡去後,地上之余下那紅色如血的魔果。
魔君踏入魔獄後,魔獸們全部趴伏在地上,獸身微微顫顫,它們都是領了主人了命令,在此魔獄里表現出驚恐的慘樣,具體為什麼要這樣做,它們也不知道。
冰冷的牢房里,一個小身影縮在牆角,雙手抱著腿,頭埋在雙膝上。
手指輕彈,一團黑霧包裹住縮在牆角里的小身影,黑霧消失,他懷中多了一個少女。
魔獸們低著腦袋,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魔君走後,它們拍著心髒吐著渾濁的氣,直到被遣散也沒發現這獄中少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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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喜歡魔君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