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建平何曾受過女人這等對待?在家里,林玉梅把他當皇帝一樣伺候,他歲數到了半百,被這二十幾歲的年輕女人鬼迷了心竅,他對她也是從未有過的好,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女人果然一樣賤。
「汪淋淋,我真看錯了你,在我這兒賣不出錢來,準備找許總那比我還老十歲的暴發戶去賣?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賤。」
「姓賈的,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一個連情婦項鏈都買不起的人,學什麼有錢人包情婦?你不配,滾會你老婆那半老徐娘懷里吧!別出來丟人現眼。」做情婦的女人本來就沒臉沒皮,說起話來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做了婊子,她汪淋淋就不會立牌坊。
「你…你這婊子。」賈建平氣得拿起桌上的酒杯,朝汪淋淋臉上潑去。
「啊!」汪淋淋什麼樣的男人都見過,像賈建平這麼沒風度的老男人還是頭一回見,她也不是個認吃虧的主,拿起她喝的椰汁就朝賈建平臉上潑去。
椰汁水進了眼楮里,賈建平模到一張餐巾紙擦眼楮,恢復清明後,賈建平氣得想打汪淋淋幾個耳光,睜開眼一看,汪淋淋已不知去向。
萬飛兒和萬升天坐在比較亮敞的地方,離賈建平有些距離,那邊發生的事,這邊也听不到,萬飛兒之看見一個長發女人頂著一張五顏六色調色盤的臉氣沖沖走出了「東部牛扒」,萬飛兒會注意她,完全是因為那女人的臉太過「招人」,想不看都難。
萬升天來到異世,只在電視上看過牛扒廣告,沒來吃過,第一次吃這牛扒他很手生,手中刀叉僵硬的切著牛扒,切了好幾遍,他也沒能把牛扒切下來,險些把牛扒掉到地上,萬升天本身就是一個德高望重,面容威嚴的上位老者,在女兒面前,他才會稍微卸下自己威嚴的表情,切了幾次沒切下來,他深感面子丟不起,暗使玄力。
牛扒是切下來一條,這鐵板,也被切出來一道口子,萬升天石化…。
「噗!哈哈…。」萬飛兒捂著嘴,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原來老爹不是萬能的,老爹也有吃癟的時候…。
「有什麼好笑的?」萬升天虎目一瞪,手掌升起…。
萬飛兒很快托住她老爹那無力無窮的大掌︰「爹爹,這里的桌子不比萬蹤山上五百年的紅木桌結實,您老這一掌下去,它就粉身碎骨了,要賠錢的。」
萬升天听到「賠錢」兩字,手顫了幾下,幸好沒拍下去,幻妖失業後,拿了家里所有的積蓄在幫萬飛兒打通進特種部隊的人脈,他窮的都快吃不上飯了,今天如不是這臭丫頭請客,他晚上又要吃「康師傅」泡面,這「康師傅」吃一兩次還行,吃多了,他見到面條就想吐。
那頭,賈建平氣得拉長著老臉,這輩子他都沒這麼丟臉過,賤女人,女人都他媽賤貨,不行,他要再去求求衛總,看能不能弄到點生意做,如果賈小乖真像許總說的那樣,被衛總玩膩了甩了,他到時再把賈小乖帶回去賣給許總那老頭,從許總那撈一筆錢,他就不信許總看到賈小乖還會看上汪淋淋那賤貨。
賈建平擦了擦身上的椰女乃汁,丟掉手中的餐巾紙,他站起來跨步而去。
快出門時,賈建平停了下來,沒看錯,真是賈小乖,她怎麼會跟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年齡的老頭在一起用餐?難道真如許總所說,她被衛總玩膩了拋棄了?既然如此,他也不用有所顧慮了。
「賈小乖,你小小年紀就和這老頭在一起,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父親嗎?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兒,快跟我回去。」賈建平一上來就用極為難听的話大罵萬飛兒,看到四周的吃客都停下手中的食物看著萬飛兒時,賈建平惡毒的笑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她無地自容不得不跟他回去的效果。
萬飛兒看到賈建平第一感覺就是厭惡,從賈建平身上,她看到人性最丑陋,最骯髒的一面,她本就不是賈建平女兒,他一次一次利用了自己,把自己賣出去,滿足他的私欲,現在,他說出這麼難听的話來,又開始打什麼鬼注意了吧!她剛想發怒,好好教訓這惡毒沒人性的老頭時,萬升天拍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別沖動。
「你說我女兒是你女兒,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嗎?」萬升天沒有與賈建平爭執,他一改火爆的脾氣,反而冷靜的說道,
賈建平听萬升天說賈小乖是他女兒,愣了一下,馬上又「明白」過來,這老頭恐怕是想保住賈小乖不為人知的一面,才故意這樣說的吧!賈小乖住在賈家那麼多年,都沒有這所謂的父親出來,她剛被衛子恆拋棄,這父親就冒了出來,是「干爹」吧!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是你女兒?」賈建平拿萬升天的話反過來咬他一口,看他怎麼回答,他的證據肯定比這老頭多多了,她被衛總包養的事,可是他一手安排,大不了,他把這是戳破。
「我如果有證據能證明她是我女兒,這是不是說明你拐賣未成年少女?警察局是不是應該為我女兒主持一下公道?」萬升天這話說的鏗鏘有力,老眼精光熠熠。
「誰TMD敢在我地盤上拐賣未成年少女?到我局子里去坐坐,我關他個十年半載。」叫牢里的囚犯好好教訓教訓。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被酒燻紅的國字臉上布著仇恨……
他旁邊坐著一個中年婦人,那婦人手擦拭著眼楮,她應該是在偷偷的抹淚…。
賈建平沒想到這「東部牛扒」還有藏龍臥虎的人物,听那中年男人的口氣,他應該是局里的高官,對了,他想起來,這國字臉的男人不就是R市新來的局長嗎?
「範局您好,久仰大名,我是建業集團負責人賈建平,這是我的名片。」賈建平笑哈哈的遞出名片,想要拉攏範局長。
「我管你是什麼賤人集團的負責人,賈賤人,只要作奸犯科,我一律不饒。」範局長一點不給賈建平面子,甚至把他名字錯念成「賈賤人」。
賈建平心里氣得那是一個抖啊!嘴角僵著笑,一顫一抖,樣子極為滑稽。
「是,是,我賈建平可是良好公民,絕對不會作奸犯科。」賈建平哪敢得罪範局長,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承包商,開了一家小公司,範局長隨便給他畫一下,也夠他吃不完兜著走了。
「心虛,拍馬屁就有用了嗎?」萬升天冷哼一聲。
「誰心虛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拿出來,胡吹亂侃有什麼用?」賈建平氣惱,範局長坐在那里看,他只能硬著頭皮把這戲唱完。
「老夫如果拿出證據,你怎麼說?」萬升天不緊不慢的說道。
「隨你怎麼說都行,賈小乖是我的乖女兒,我就不信你這騙子」干爹「能撐多久。」賈建平故意說出丑話,「干爹」兩字,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代表了什麼。
「這是你說的,老夫只要拿出證據,我怎麼說都行。」
「沒錯。」
萬升天霍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氣勢恢宏的說道︰「老夫請現場所有目擊者做個證人,如果老夫證明飛兒是我女兒,第一︰老夫要控告他,拐賣幼童,飛兒與我失散六年,她被拐賣那時才十歲。第二︰老夫要他跪在老夫面前打自己是十個耳光,因為他,害的老夫這六年日思夜想我的女兒,不能相聚團圓。第三︰老夫要他對著我女兒說三聲,對不起,我錯了。這是他對我女兒遲來的歉意。」
賈建平背脊發涼,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老頭該不會真是賈小乖親生父親吧?
「老人家,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曾經也失去過女兒,我沒有你好運啊!我的女兒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只要,只要你證明這少女是你女兒,今天,老範我,幫你做這個主,就算賈賤人不肯掌嘴,道歉,老範也讓他跪著把這些事給做了。」
範局長的夫人趴在老範懷里哭的更加厲害,老範拍著她的背,眼眶有些發紅。
「老夫謝過老範。」萬升天對著範局長拱手。
範局長頷首,這位老者不卑不亢的態度很令他欣賞,官場,他看多了溜須拍馬的人。
賈建平冷汗津津,他幾乎可以肯定這老人是賈小乖親生父親,他想逃,但逃得了和尚逃得了廟嗎?
「親子鑒定沒出來之前,古人常用滴血認親這個方法,只有血脈相連的親人,他們的血液才會融合,麻煩服務員給我一個裝了半杯清水的透明玻璃杯。」萬升天對服務員禮貌說道。
萬飛兒瞧著老爹把這些異世通用語用的很順口,她笑著想著,老爹來異世懂得東西可真多啊!別看老爹平時對她暴躁的很,關鍵時候,老爹冷靜的連她都要豎起大拇指,她這老爹啊!精明著呢!跟他老爹斗,賈建平這只狐狸可就差遠了,老爹是專剝狐狸皮的高人…
服務員端過來一個圓形玻璃杯,半杯水不多不少。
「謝謝。」萬升天對服務員道完謝,又用牙齒咬破中指,滴了一滴血珠子在杯子里,那血像顆圓滑的寶石,被水圍繞。
萬升天看了一眼她,喚道︰「飛兒。」
萬飛兒笑了笑,咬破中指,一滴鮮紅帶著沁香的血流入杯中,與之前的那滴血珠子慢慢交融,最後變成一個雙倍大的血珠子。
「我今天真是大開眼界,要不是我親眼看見。這滴血驗親我還真不相信。」
「是啊!是啊!世上果然有滴血驗親這妙招。」
「那個拐賣兒童的人販子,把他抓起來。」
「抓起來,抓起來。」
賈建平看情勢不對,剛踏出「東部牛扒」一只腳,就被一個力大的人拖了過來,狠狠的摔在地上。
「一定要將這人渣判個十年八年,萬一他又出來拐賣別的孩子怎麼辦?」
「掌嘴,道歉…。」
「對,快掌嘴,對孩子說對不起。」
眾人的口沫能淹死人的話,賈建平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事情不是這樣的,是我救了那孩子,她當時被車撞了,哎呦…。」賈建平試圖解釋,把對自己有優勢的一面說出來…不知道誰打了他一巴掌,眾人的謾罵又開始了。
「小乖,你快對他們說啊!是不是我把你從醫院帶回家,供你上學,吃住行。」賈建平捂著被打的臉,低聲下氣的博取萬飛兒同情。
萬飛兒不是賈小乖,對賈建平,她沒有任何同情心,有的只是一些恨意,不過,她不會在老爹面前表現出來,她不想讓老爹知道她過多的遭遇,她知道,老爹一直很心疼她。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想多說,該你受的自有法律來制裁你。」萬飛兒不熱不冷的說道。
「跪下掌嘴,難道想要我局里的兄弟來幫幫你?」範局長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局長的威勢完全顯示出來。
「東部牛扒」所有的人靜了下來,賈建平看到範局長臉上的煞氣,噗咚一聲,跪在萬升天面前,開始低頭打自己耳光,整整十下,又對萬飛兒說道︰「對不起,我錯了。」連說三句。
賈建平知道,這輩子,他算完了,面子丟盡了,當初,他不應該利用賈小乖來獲得財富,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現在被吞進牢里了。連上天都不幫他,半路殺出個範局長。
賈建平進了牢里後,每天都會被牢里幾個「好事者」問候幾拳,痛的他嗷嗷直叫,好多次,他大喊︰有人打人啦!監獄管理人員瞧見就像沒瞧見一樣,嘴里還吐著︰活該。
除了林玉梅和他的兩個女兒去看望他,沒有第四個人去看望他,賈建平在林玉梅面前又變成了昔日的「皇帝」,罵她生出兩個不懂事的兔崽子,罵林玉梅賤人。
賈寒默自是有本事把賈建平弄出來,但他沒有這樣做,自從知道賈建平對萬飛兒做的那些事後,他沒辦法去原諒他的父親,說也奇怪,自己是他兒子,但對賈建平,賈寒默一點感情也沒有,知道賈建平坐了牢,他心里竟有一些高興。
賈寒亦知道賈建平坐牢後,拎了兩瓶洋酒回家慶祝,賈建平是他父親,他不能出手教訓,有人幫他教訓,他怎麼不開心?他喝著酒,開著心,其實心里也挺納悶,為什麼自己對賈建平沒有任何感情?
「哥,我們會不會也是賈建平撿回去的孩子?為什麼他坐牢,我這麼開心?」賈寒亦酒喝高了,說起話來也不那麼冷漠,倒有幾分趣味。
賈寒默沉思了幾秒︰「明日,我派人從賈建平身上取點血,去做下親子鑒定。」
「我覺得岳父的辦法好,滴血驗親。」酒喝多了,這岳父叫的也太早了些,八字沒一撇。
「岳父的辦法比較守舊,我不想和賈建平的血滴在一塊。」賈寒默眉頭都沒挑一下,很自然的也叫上了岳父。
「對,大哥英明,那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去拜見岳父大人…。」
兩兄弟在餐桌上討論起了這事。
話說,兩天過後,飛兒啊!有你受的…。
萬升天因為賈建平鬧出來的事,認識了範局長,兩人一見如故,範局長得知萬升天在外打點萬飛兒想進特種部隊的事,二話沒說,打了一個電話給他以前的老戰友,麻煩老戰友那邊給說說好話,讓萬升天這邊打點起來盡量順利一點。
很快,幻妖這邊收到消息,半個月後特種部隊會選拔新兵,讓萬飛兒提前五天混到新兵隊伍里去。
幻妖回來的時候,萬飛兒又不在了,她回去了宿舍,教起了雲小沫和小肥妞防身之術,小肥妞和雲小沫很樂意學,有了功夫,不被人欺負,學了幾天,兩人對打起來也是像模像樣。
「哇,不得了啊不得了,我看你們年紀輕輕的就有一身橫練的筋骨,簡直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如果有一天讓你們打通任督二脈,你們還不飛升上天?不如以後隨我去萬蹤山上修煉成仙吧!」萬飛兒夸張的說笑,最後那句話絕對是認真的…
「小沫,你覺得這話耳熟嗎?」小肥妞掏掏耳朵。
「非常耳熟,飛兒,你的如來神掌多少錢一本。」想來忽悠姊妹錢啊!小沫拳頭頂著小下巴,有趣的看著萬飛兒。
「不貴不貴,十塊錢一本。」萬飛兒煞有其事的說道。
衛家別墅
「衛總,賈建平坐了牢,萬小姐親爹出現了。」王勃把資料遞給衛子恆。
衛子恆拿過資料,白色A4紙上附有萬飛兒和她親爹的照片,紙上的字記載著事情的整個過程。
「屬下接到消息,葉落這幾天到處選購送禮的珍品,從吃的食物到觀賞的玉器,包裝還要精美,屬下猜,他肯定是在打什麼主意。」王勃一直幫衛子恆關注葉落這妖孽的動態,他知道那貨是衛總的情敵。
衛子恆蹙著眉頭,俊顏上恢復不少元氣,這也歸功于王勃的扯淡,扯著扯著,就讓衛子恆這麼聰明的男人信以為真了。
「你通知下去,所有人開始收羅送老丈人的禮品,去公司發布一條,金點子獎,誰出了主意好,他選的禮品能讓我老丈人心花怒放,獎勵︰馬爾代夫十五日游。」
「是,屬下立馬去辦。」王勃樂滋樂滋,屁顛屁顛去了公司。
「落爺,您看這是屬下去北海與鯊魚大戰十天十夜獲得的魚翅,送給您岳丈大人不僅可以體現出禮品的金貴,而且這魚翅還有延年益壽的功效…。」小八卦開始 里啪啦一堆阿諛奉承的話。
「包裝精美點。」葉落腳敲在茶幾上,把魚翅小心的交給小八卦又道︰「小心點,別把我岳丈的魚翅弄散了,整塊的看上去大氣。」
「遵命,落爺。」
「落爺,您看,這是我從武夷山顛花了十一天摘回來的」大紅炮「茶葉,古時進貢給皇帝就是用的這等茗茶。」有一個屬下捧著清香撲鼻的「大紅炮」呈到葉落面前。
「很好,包裝一定要精美,把茶文化也放在包裝盒上,大氣。」
葉落像皇帝般挑著各色各樣送岳丈的見面禮。
------題外話------
魚魚會把賈賤人一步一步推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