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養成︰酋長的愛妃 045 要絳的命

作者 ︰ 亂鴉

章節名︰04要絳的命

東夷首領晏殊忽然間從暴怒的脾氣中冷靜了下來,若有所思,卻也不知道他在算計著些什麼,前來稟報他的部下仍在他面前等待他的發落,只見晏殊虎眼一瞪,背過了手去,冷沉下臉,一派威嚴,卻也不再像剛才那般怒發沖冠了︰「把‘客人’帶進來。」

那名部下稱了諾便退出去了,不多時,便听到帳外傳來盤問的聲音,是守在外頭的士兵要求來訪求見的客人卸下武器,隨後被請入這里的,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中原少女,東夷首領晏殊見到她時,尚有些想不起來此人的來路,待見到侍奉在她身邊的,竟然是夏後氏有名的勇士湛,此人還是夏後氏白起身邊最為得力的部下之一,稍一聯想,晏殊竟然也猜出了一二分那中原女人的來歷。

對于見到孟青夏竟然來了這里,東夷首領晏殊先是驚訝,然後哈哈哈笑出了聲︰「稀客啊稀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與你們這些沒用的中原人正打得火熱吧?怎麼,難不成是夏後氏白起真如傳聞那般一病不起,一命嗚呼了,他的女人竟然跑到我這里‘投奔’來了?」

西域人生得人高馬壯,東夷首領晏殊更是個虎背熊腰的人物,笑起來的時候,那聲勢洪亮,竟好像要將這頂帳篷也一並掀了去一般,他那句「投奔」,更是意味深長,夾雜了些別的什麼意思。

剛剛從外而入的孟青夏尚還披著厚厚的斗篷,那潔白的狐狸皮毛上都被雪水染濕了,足下的馬靴一半都覆著還沒化掉的雪,可見這一路步履艱難,深一腳淺一腳,幾乎都在雪地里,她的睫毛也沾著濕氣,斗篷帽子下的發梢被雪水打濕,貼在了臉上,整張小臉被凍得通紅,俏挺的筆尖也是被凍得紅紅的。

她的身邊只跟了一個湛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孟青夏月兌下了那濕漉漉的斗篷交給了身邊的湛,抬起漆黑沉靜的眸子看向了這間大帳的主人。

不可否認,從風雪中走來的孟青夏,渾身還帶著外頭的寒氣,但在這已經越發長開的少女面龐從那遮掩的斗篷之下清晰展露在人們的面前的時候,對面的東夷首領晏殊的臉上分明也掃過了一分驚艷的神情。

這對于看慣了西域那些高挑婀娜、卷發碧眼的女人的晏殊來說,眼前這個身姿嬌小,膚色白皙,五官精致而俏麗的中原少女,的確是別有風味,這樣的女人,興許在別人的眼里還算不上艷麗,但只那抬眸間的一眼,就已經讓男人心底發癢,別有一種沖動。

東夷晏殊看著孟青夏的眼光立即變得肆無忌憚起來,甚至還有些不懷好意,而他那話里的放肆和不敬,孟青夏也不是听不出來,眼前這個虎背熊腰、方臉虎眼,留著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就連那雙眼楮都在輕佻地打量著她的臉蛋、胸脯和身軀。

孟青夏微微地皺起了眉,對于東夷首領的不善和輕佻,她那雙漆黑得如深潭靜月的水眸里,也分明閃過了一抹不悅。

孟青夏身旁的湛哪里能容忍晏殊這樣的西域蠻子用這樣不堪的話語和眼神來冒犯孟青夏,她可是白起大人的女人,夏的子民也不得不因為她的身份而敬讓幾分,而東夷首領晏殊方才的話語,分明是在侮辱白起大人和青夏大人。

明顯感到自己身邊的殺氣一沉,湛的脾氣可比漣好多了,但即便是湛,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還能咽下這口氣而不發怒,他看著東夷首領的眼神都立即森寒了起來,而這周圍,還都是東夷首領晏殊的人,畢竟這里可是九夷人的地盤。

相比已經渾身泛出殺意的湛,竟是孟青夏表現得要冷靜得多,她漆黑的眸子里,那濃烈的不悅和冷冽也早已經淡淡地斂了下去,在湛不知道要干出什麼蠢事之前,輕輕地看了他一眼,她的目光堅定,卻也有些嚴肅︰「湛。」

被孟青夏輕聲細語地警告了一聲,湛早已在身側握得嘎吱作響的手指關節也終于慢慢地松了力氣,冷靜了下來,大概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在這種時候,竟然是孟青夏比他要耐得住性子。

孟青夏緩緩地收回了目光,然後重新看向了這里的主人晏殊,她的小臉仍是帶著被凍出的微微的紅,她看起來個子嬌小,年紀也不大,又是個粉雕玉琢長得精致的少女,也難怪晏殊看她的眼神總是充滿了輕佻和輕蔑了,身為九夷之首的晏殊,當然不會把區區一個女人放在眼里,就算這個女人身邊侍奉的,可是中原頗有名氣的勇士,但晏殊絲毫也不擔心,就他們二人,單槍匹馬闖進了他們的地盤,還能如何折騰。

東夷首領晏殊起了身,還踢了一腳地上被他砸得七零八落的殘骸,傲慢道︰「不知二位大駕光臨,所謂何事?難不成是你們‘白起大人’要帶兵覆滅我等,特地前來勸我投降,以保自身的?」

東夷首領晏殊這話半是譏誚,也半是試探,關于白起倒下的傳聞太多了,但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情況的消息卻少之又少,就連他現在也不是很確定,那一向滿月復詭計與手段的夏後氏白起,是真倒下不起,還是另有圖謀?

否則……以那夏後氏白起的行事作風……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倒下呢?就算是前些日子幾次惡戰,也並不曾傳來那夏後氏白起重傷的消息?如今這謠言四起,來得有些蹊蹺,讓人不敢輕易相信……

可若說不信……絳那瘋女人,在這時候突然發瘋,也必是知道了些什麼……

听聞絳曾有意與夏後氏白起結盟示好,甚至一度生出了聯姻之意……這也是讓晏殊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今絳說撕破臉就撕破臉,分明有些惱羞成怒之意……若不是因為身為九夷女巫的絳一向生性清高傲慢,目中無人,不可一世,否則他真要以為,就連她絳,也會如此卑微地做出笑掉人大牙的事情,因為人家白起根本瞧不上她,就大肆發兵反目,不惜一場戰亂帶來的血流成河,只為發泄一己私恨。

但絳會這麼做……必是有什麼別的原因,否則她也不會如此自負傲慢,連他晏殊也不肯放在眼里,一意孤行地發動這場兩強之戰。難不成……絳早知道中原夏唯一一個值得忌憚的夏後氏白起,會出什麼狀況不成?

事實上也是……即便情況對中原人有多麼不利,但有那夏後氏白起坐鎮,他們竟也不曾討得什麼便宜去,如今絳頻頻有了動作,甚至發來了一封軍令……看樣子,夏後氏白起一病不起的消息,又不像空穴來風……

東夷首領晏殊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他疑心的事情自然是多了去了,為此現在,他夏後氏白起的女人竟然不怕死地送上門來,晏殊也不得不留了一個心眼,尚且還算對他們客氣了。

孟青夏不是看不出來東夷首領晏殊所面臨的窘境,他雖是九夷首領,但比起身份地位,似乎九夷女巫絳要在他之上,就算是這場戰爭,一向霸道傲慢的絳,也是掌控了主動權的,身為首領的晏殊,卻只有听命的份,他想要擺月兌這樣的窘境已經想瘋了。

對于東夷首領晏殊的試探,孟青夏竟然是毫不避諱,她被凍紅的粉唇緩緩地向上彎起,眸光璀璨而漆黑,用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口吻輕聲細語慢慢道︰「傳聞不假,白起的確是身染惡疾……就是最見多識廣的巫醫也束手無策,盡管我們並不願意讓這個消息在這種節骨眼上泄漏,但如今外頭已是人心惶惶,流言紛紛,想必晏殊大人您也已經有所耳聞了,否則今日也不會如此百般試探。」

那年到中年的東夷首領愣了一愣,大概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如此直率,他忽然又爆發出一陣大笑來,似乎還真有些贊賞之意,但東夷首領晏殊顯然還不至于因為孟青夏的這些話就對她消除了疑心︰「出人意料啊,難不成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真的信了?」

孟青夏的目光閃了閃……她緊緊地咬了唇,心中的確被這陣笑聲擾得有些心煩意亂了︰「我也是不信的……」

晏殊微微挑了眉,笑聲也止住了,他忽然也有些老糊涂了,分不清這是真是假,只因孟青夏那一瞬的反應……的確讓人無法生出半分質疑來……

頓了頓,孟青夏扯了扯嘴角,凍出的紅漸漸褪下,臉色竟然也有些蒼白起來,苦笑了一下︰「我來這,的確是因為怕死,白起若是不行了……此戰夏必敗,而我孤兒寡母,也必是命不久矣,如今絳的野心昭然若揭,一旦將中原這片疆域的統治權收入囊中……到時候又哪里還有晏殊大人您說話的份呢?如今絳便已如此不將您放在眼里,她雖未曾有奪權之舉,可人們卻稱九夷首領的您為東夷首領,將她乘稱作西夷首領,請恕青夏愚鈍,不知九夷竟是由兩位首領的……」

頓了頓,孟青夏已經明顯看到東夷首領晏殊的臉色已經發生了變化,看起來可不怎麼好看,她的嘴角一揚,竟也是染上了幾分莫測的笑意,但也只是一閃即逝罷了︰「絳獨大之日就在眼前,我的下場不會太好,但想必去見冥神的路上,不用多久,便會與晏殊大人您再次見面的……」

孤兒寡母……絳一人獨大……去見冥神……

轟!

東夷首領晏殊的臉色是瞬間陰沉下來的,暴怒之色隱隱可見,他哪里會不知道,絳如今野心勃勃,獨染大權以後,還會留下他與她分一杯羹不成?!那陰險狡詐的瘋女人,還真當他是傻子嗎?!想要一人獨大,做夢去吧!

但東夷首領晏殊就算再怎麼沖動殘暴,畢竟還不至于任由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肆意利用他,晏殊冷笑了一聲,臉色不善,輕蔑地看著眼前這個自作聰明的女人︰「你想要利用我?在我和絳之間挑撥離間,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就算我與絳再不和,但我九夷卻也不會因為你這三言兩語,就對你們手下留情。戰場之上,可沒有憐憫這種東西……」

孟青夏也笑了笑,似乎受到晏殊這等輕蔑她也絲毫不在乎,只慢條斯理卻極其沉穩有條理地道︰「我並非在利用您……只是在懇求您罷了,白起一病不起,就連巫醫都束手無策,我也只不過是在為自己,為還未出世的子嗣尋一條活路罷了。此戰我們必是毫無勝算,可難道,您願意看到絳就果真如此一人獨大了嗎?縱使九夷兵馬強大,可中原地大物博,氏族眾多,各方統治根深蒂固,錯綜復雜,自古奪權容易守權難,您真的有把握,長久地將中原這片廣袤疆域的統治權收入囊中?在絳一人獨大的情況下?」

孟青夏的話果然讓晏殊的神色冷沉了起來,陷入了一片深思,他的目光,也意味深長地掃向了孟青夏平坦的肚子,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白起若死,你孤兒寡母,也的確是可憐……白起到底是讓人敬佩的一個人,能夠留有一道血脈,的確是件令人欣慰的事,若是他這等卓絕的人物都沒能在這世上留個後,該是多可惜……」

孟青夏緩緩地垂下了眼簾,沒有說話。

晏殊心中在想些什麼,自然也是孟青夏早有所料的,夏一旦敗于九夷手中,絳一貫目中無人,還能指望她眼里有他不成?到時候,以絳的行事作風,他要扳倒她,也的確是難上加難了……與其讓絳一人獨大,想必白起死後,那些中原人,會更願意推舉白起的血脈為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說得倒也是事實,就算他們奪取了中原的統治權,這份統治也不會久遠……與其如此,倒不如借由那傀儡……掌控那大權,方可高枕無憂……

想到這,晏殊的態度都分明有些變了,目光灼灼地看著孟青夏︰「我又怎知,你懷有白起血脈,是真有其事?還是欺哄我也?若是被你騙了,豈不是到頭來要讓我功虧一簣?」

孟青夏聞言,沒有抬眸,只是微微地抬起了嘴角︰「這等事情,如何瞞您?您這里的巫醫還不至于都是蠢貨……」

自然……就算這里的巫醫再有本事,那本事也總還不至于高過微生的……微生騙人的把戲縱使層出不窮的。

晏殊一愣,然後也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自然是信你。只不過你我合作,難不成你不想從我這里要點什麼好處?」

孟青夏淡淡一笑,只冷不丁幽幽道︰「我只有一個要求,絳的命,是我的。」

抱歉啊,進度比預想慢了一天。明天把絳的命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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