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養成︰酋長的愛妃 041 亦是寂寞

作者 ︰ 亂鴉

「是禮容以它為餌,擄走了我,所以你才會出現在那里嗎……」孟青夏凝著眉,似乎是想通了什麼,她看著手中那美麗的藍色玉石,盡管這樣想,一切便能解釋得通了,可這又是為什麼呢……禮容既然已經得到了自由,當然可以一走了之,又何必再與白起作對呢,他甚至還因此,差點就掉下山谷喪命了,他應該明明知道,和白起作對,是不會有什麼好處的……

孟青夏也說不清這一刻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如何,禮容是在利用她,有意要挾白起,在他這里獲得一些什麼?可那驕傲的少年,三番兩次地以最刻薄的言語地對待她,從來不曾掩藏他對她的敵意,盡管如此,他仍是三番兩次在危險面前擋在了她面前,孟青夏很難想象出,這個敏感的對任何人都充滿防備的年輕人,會是如此地處心積慮……

且不說能不能威脅得了白起,他就算要對她不利,可最後,為什麼又突然收手了呢,就連他自己,不是也重新落入白起手中了嗎……即便到了最後關頭,他也沒有再做出絲毫對她不利的舉動……

看孟青夏的小臉凝重,甚至有些失望的神情,白起不禁笑了,柔聲安撫她道︰「想不通的事就別想了,我早告誡過你,那個紅眼楮的奴隸,並不如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孟青夏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白起便已經起身,稍稍理了理因為孟青夏坐在他懷里而有些褶皺的衣襟,那藍眸垂下看她,叮囑道︰「你也應該累了,記得將東西吃了再睡,我會早點回來看你,听話。」

那一句「累了」意有所指,白起畢竟正當壯年,這個小女人的身子又還尚且青澀,那一番翻雲覆雨之後,她能不累嗎?

孟青夏的面頰如預料之中的一般一燙,但听到白起又要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她身上甚至都沒穿衣服,只用那床榻上的毛皮毯子裹著,可在白起起身要走的時候,孟青夏竟然腦門一熱,伸手拽住了白起衣袖的一腳,探出了腳來欲起身,可這身子才剛站起來,孟青夏的腳下一軟,腿根部的酸痛一時間竟然讓她連站都站不穩了,所幸白起及時探出手扶住了她,孟青夏的腦袋栽進了白起的懷里,在他的攙扶下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從白起的角度看下來,恰好能看到孟青夏由白皙開始寸寸泛紅的耳後根和後頸的肌膚,那墨發如綢,襯得這泛著紅暈的肌膚越發顏色粉女敕。

這一通變故當即讓孟青夏窘迫難當,甚至都不敢抬起頭來看白起,今天早上的事情像是故意惡作劇一般重現在她的腦海中,頭頂上,也不期然地傳來了白起低笑的聲音,孟青夏極少像現在這樣,在白起的低笑聲中,如此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愉悅的心情,不再似那形笑神不笑的冷漠莫測、手握大權的統治者,他就像個再尋常不過的男人,是個因妻子偶然間的小小舉動而被取悅了的丈夫,也會因為她在不听勸告之後差點出丑的行徑而取笑她。

孟青夏微愣,就像白起威嚴時,那壓抑而又讓人敬畏的氣息會令每一個人心悅臣服懷有畏懼一般,白起低笑時,那愉悅的氣氛好像也會感染人一般,讓人覺得周遭的空氣都清新了起來,天氣好像也更好了一些一般,這個男人,主宰著這個政權體,也主宰了人們的心緒,孟青夏在片刻的怔神之後,有些氣惱地抬頭瞪向白起︰「你笑什麼!」

白起的嘴角噙著漂亮的弧度,那藍眸深邃,仿佛要看到人們心里一般,在孟青夏正要閃爍著黑眸避開他的目光的時候,白起大手一撈,便將她給打橫抱了起來,孟青夏驚呼了一聲,然後又窘迫又羞惱地埋怨起來︰「白起……你,你放我下來,外頭有人……」

看來這個小女人是對今天大白天發生那樣的事情而心有余悸,先前她一門心思都在想著別的事情,現在經過那一下的扯痛,孟青夏才發覺自己渾身真的是疼得不行,就好像被人拆開了兩半又重新縫合再一起一般,就算縫得再好,撕裂紅腫的地方仍是輕輕一動就疼得不行。

她的肌膚嬌女敕,會有這樣的結果也是預料之中的,但昨夜因為尋她,再加上今天上午他也實在是被氣糊涂了,白起這才耽擱了不少政事,念在他在「罰」她的時候,是在被氣壞了的情況下進行的,難免少了些溫柔,她嬌生慣養的身子必是要難受,念及此,他原本就是打算回來看一看她便放過她,讓她休息的,但眼下被她這一番折騰,白起亦是哭笑不得,索性抱起了她︰「罷了,眼下我也沒有什麼非現在做不可的要事,來葛國首領庭的這幾日,你怕是還沒好好四下看看。」

他此次帶她來,本意便是讓她將此行當作一趟玩樂,但後來又發生的這些棘手的變故也是人們所不願意看到的,難得現在這些棘手的變故都暫告一段落了,白起這才有了些空閑來陪陪她。

「白起……」孟青夏輕輕顫了顫眼簾,似乎沒有听清白起方才說的話一般,她早已習慣了白起的忙碌,他是個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又一貫勤勉于政事,孟青夏本來就不怎麼指望像白起這樣的人,會為了兒女私情,拋下正事,她也不怎麼相信,在葛國易主,發生了這麼大變故的時候,白起會有那閑情逸致陪她「四下看看」。

「既然你不願意休息,那我便陪你散散步。」白起說著,並吩咐讓人送衣服進來,侍奉孟青夏更衣,他自己則放下了正面紅耳赤的她,率先向外而去。

抱著狐疑,等她走出帳子的時候,白起的坐騎驕火早已經讓人牽了上來,此刻那匹黝黑的駿馬正像一頭乖巧的小綿羊一般待在白起的身側,時不時還用自己的腦袋去蹭白起的手,哪里還有平日里那馬眼看人低的驕傲勁?

此刻的帳子外頭正是太陽要落山的時候,落日余暉給整個廣袤的草原鋪上了一層金燦燦的碎光,就連立于驕火身側的白起,也仿佛整個人沐浴在這金色的光芒之中,落日時分的風吹來,將他的衣袂卷起,白起的身形高大,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那英俊的側臉線條深邃而完美得無可挑剔,孟青夏看得不禁有一瞬的發愣,直到白起朝她看過來了,她才仿佛做賊心虛一般,慌忙地收回目光,低下頭來。

毫無以外地,那英俊而偉岸的男人嘴角微抬,闊步朝她而來,輕而易舉地便將孟青夏從地上撈起,抱到了馬背上,然後他自己也在她身後翻身上馬,拉了韁繩,喝令驕火飛奔而出,這一系列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的,甚至于都沒有給孟青夏足夠的反應時間。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早已經離得那片帳子很遠很遠了,白起是貴客,雖然是在葛國人的地盤上,但就連他們的新任首領鳳眠都得敬讓白起好幾分,自然也是沒有人敢攔白起的路,不知不覺間,他們就已經離開了首領庭的範圍,甚至連正在隕落的太陽都還沒完全消彌它令人震撼的光暈,那一片片一望無際的青色草原,那遙遠的山脈連綿,那時而能看到的牧民群落和閑散的牛羊,還有那金燦燦的遙遠的大漠,構成了一幅壯觀不已的景象,而這樣的景象,是在中原任何一處高山平原無法看到的。

白起的部下也沒有跟著他,諾大的整個草原,仿佛都只剩下了她和他,白起把握的時機是那樣的好,落日、草原、連綿的山脈、閃爍著金光的湖泊,孟青夏從來不知道,這漠北的疆土上,竟然有這樣壯觀至極的美景。

驕火是萬里挑一的好馬,它奔跑的速度,就像是閃電,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但孟青夏竟然也忘了感覺疼痛了,她也不知道他們是離得那首領庭多遠了,就連周遭的人煙都變得稀少了起來,那落日的金光灑落在她的臉上,孟青夏久久地沉浸在這樣的震撼中,甚至還沒回過神來。

「白起?」孟青夏想要說話,但猛烈的風灌了進來,嗆得她險些要背過氣去,漸漸地,身下的驕火奔跑的速度慢了下來,慢慢地踱步,懶懶散散,在這個位置,他們也好像恰好趕到了太陽底下,這遼闊一直從草原延伸至遠處的大漠深處,直到那山脈遮擋了視線,而太陽,碩大得仿佛就在眼前,這里,仿佛就是世界的盡頭,太陽落下的地方。

壯觀……這壯觀的景象,讓孟青夏都不自覺地感到熱血澎湃起來,白起一只手正在她背後為她順氣,孟青夏卻忍不住回過頭來,望著這個淡笑置身于偉大落日余暉下的男人,喚著他的名字︰「白起……」

「覺得如何。」白起薄而性感的唇擒著戲謔漫笑,那英俊的面容之上竟是從未有過的溫和與愉悅,他低沉悅耳的嗓音響起,似乎很滿意于這個小女人驚喜地神情。

「真美。」孟青夏老實地回答,她也並未撒謊,漠北畢竟不比中原,中原各大氏族,雖然地大物博,多山川河流,富饒強盛,但漠北這遼闊雄壯的風土人情,卻同樣也有別致的韻味。

「翻過了那片沙漠,便是中原。一直以來,棲息在黃河流域的各大氏族,都在不斷地征戰與相互吞噬,不斷地擴張,即便今日,他們已經結成統一的聯盟,臣服于我的統治。」白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平靜,噙著淡笑,讓人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緒來,只听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可這些,還不夠……」

孟青夏心中一動,她好像能想象得到白起接下來要說些什麼,她怔怔地回過頭,看向這個仍舊坐在她身後的這個高大俊朗的男人,在這落日余暉的映襯下,白起的藍眸熠熠深沉,那太陽的光輝與漸漸露頭的璀璨星辰的光芒,仿佛都揉碎在這雙深邃莫測汪洋大海之中,美奐絕倫……

見她眸光驚訝,顫動著那羽扇般的睫毛,怔怔地望著他,白起剛毅俊美的面容之上,那惑人心神的性感薄唇像鉤子一樣向上翹了起來︰「你能喜歡這樣的景致,想必也會理解我想要將自己喜歡的東西,收入囊中的心情。」

收入囊中的心情……

他磁性的嗓音低沉悅耳,那唇畔帶笑,眸光深沉,噙滿了無盡的霸氣與凜冽,不知不覺之間,這夜,竟然就降了下來……孟青夏望著他,她不明白,听不明白,白起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

白起握住了她因為入夜的寒冷而微微有些發涼的手,強勁的臂彎將她圈在了他的懷中,這入夜的月華讓孟青夏離得白起那麼近,竟也感到要看不清他的模樣了,這張英俊的面容,仿佛也被籠罩在了那月色的迷離中,孟青夏只能看到,他唇畔彎起的弧度,霸道而自負,令人膽戰心驚,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在這遼闊空曠的地方,那一字一句,卻是落入了她的心底︰「即便是你我腳下的這片領土,遲早有一天,也將屬于我。」

頓了頓,白起復又說道︰「自然,那也是屬于你的。」

「白起……」孟青夏睜大了眸子,驚顫不已,直到回過神來,她才發覺,自己說了一句多麼可笑的話︰「我還以為,你和鳳眠已經算得上是朋友了,你那麼器重他……」

听到孟青夏的話,白起果然笑了︰「青夏,熱衷于權位的人,沒有真正的朋友,但同樣地,我欲征服這片領土,也並不意味著,就一定會犧牲鳳眠的才能。」

白起那**果的野心,那充滿了侵略性的話語,這是他第一次,毫無保留地,將他的**,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他是那樣的自信與霸氣,就連孟青夏在听了他那帶著笑意的低語之後,竟也忍不住感到心潮澎湃,胸腔里的那顆心髒,怦怦怦跳著,好像是受了白起的影響,她也被這霸道激昂的氣氛給感染了,心中蠢蠢欲動,仿佛要征服這片廣袤領土的,是她自己一般……

「沒有真正的朋友……」孟青夏垂下了眼簾︰「那麼微生他們呢,霽他們呢,還有湛和漣……」

「他們都是忠于我的臣子,我自然不會虧待他們,並願意信任他們。」白起出奇地耐心,回答她的每一個問題,他淡笑著對她說道︰「我以為,你听到了這個消息,應該會感到高興,往後的春天,你若是願意,便可以常常來看看這里的景致,這也是,更堅定了我想要將它收入囊中的原因之一。」

白起的每一句話,都仿佛帶來了一股神奇的魔力,她很想說些什麼,可到了最後,竟只剩下啞然,白起的野心是那樣毫無保留地剖在了她的面前,即便今日他甚至才剛剛答應了要將檀舟嫁予鳳眠,助他一臂之力,與葛國交好的事,但白起心中卻很清楚,他遲早有一天,會征服這塊疆土。

政治家之間,沒有所謂的朋友,白起是君,他要的只是忠于他的臣子。

他是個充滿野心的政治家,心中裝著江河丘壑,她早該知道,白起是個雄才偉略,心懷野心的統治者,她當然不會傻到,白起想要這塊疆土,是因為她喜歡這里的景致,什麼屬于他的東西,也會是屬于她的,事實上,她也不過是白起萬千「喜歡的東西」中的其中一樣罷了,她甚至連那些能夠讓白起願意付出信任的臣子都不如,也許等到他厭煩了,她便一文不值了。

似乎是看穿了孟青夏的心中所想,白起嘴角微揚,在她的眼簾上落下了一個吻︰「何必總是想些莫須有的煩惱來折磨自己,你既不是我的敵人,也不是我的臣子,你和他們不一樣。」

孟青夏驚訝地看這他,白起的藍眸幽深而內斂,總是輕而易舉地窺探她的每一絲情緒︰「白起……」

白起笑了,他的聲音,溫柔得,仿佛也化作了這春夜的微風︰「我今夜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就是希望你能明白,你永遠,都和他們不一樣。在你這里,沒有絲毫值得我費盡心思希望得到的利益,往後,也不必總是看輕了自己,或是看輕了我。你和他們,始終不一樣……我有這些野心不假,但若無人分享,即便得到,亦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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