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養成︰酋長的愛妃 005 青夏毛病

作者 ︰ 亂鴉

「來人!」伯益听罷,勃然大怒,當即拍案而起,要命人前往查探發生的意外,但他這話方才說出口,身側的白起便已起身,只見這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莫測男人,此刻正沉著臉,眉頭微擰,渾身上下泛著一層令人驚顫的寒意,他甚至沒有將堂堂首領放在眼里,冷冷地便下令道︰「湛,帶人去請巫醫候命。」

追隨在白起身後的湛腳下一頓,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沒有半點遲疑,湛領了命,轉身便要往另外一個方向走,白起稍有遲疑,還是補充了一句︰「讓微生也一同在這等候,或許需要他的援手。」

湛愣了一下,不禁正色︰「是!」

在這麼多巫醫里面,和微生大人相比,幾乎沒有一個能頂用的,白起大人思慮周到,湛更是半刻也不敢耽擱,阿觀這樣急匆匆地前來稟報,同時又傳來狩獵場里的猛虎發了狂,有人沖出了安全區,只怕要有危險,前後一聯系,出這狀況的丫頭恐怕就是那倒霉的家伙無疑了!

白起徑直翻身而馬,在座的人們,甚至都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那道玄黑色的偉岸身影便已經帶著沉怒喝馬而出,而他身下的那匹馬,不比烈馬驕火,在這位威嚴而又冷冽的氣息突入襲來的壓迫之下,就連白起身下的馬,也察覺出了他的慍怒與危險,當即焦躁不安地四蹄齊出,飛馳而出,掃起一地沙塵,長嘯不停。

湛已經按照白起大人的吩咐去做救人的準備了,漣也不敢遲疑,當即策馬追上,阿觀也是一愣,變了臉色,可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候了,他得趕緊追上著白起大人一同前去才對!

人們見白起大人竟然親自進了獵場,不禁大驚失色,慌亂成了一團,趕緊命人帶上制服發狂的猛虎的兵器沖進獵場護駕,大呼著︰「快,務必將人給救出來!」

「是啊,這種時候怎麼能讓白起大人親自冒險,你們,快點,進去將遭遇危險的孩子救出來!」

「快點快點,我們得去協助白起大人!」

一時之間,就連這些部落領袖和大臣們所在的觀看席都亂成了一團,即使是有貴族女子不幸沖到了危險區遭遇了危險,可也還不至于要鬧到如此混亂的局面,可白起大人親自下了獵場,那可就意義不同了,盡管人們心里很清楚,以白起大人的本事,還有他身邊的那些得力部下,區區一頭發了狂的猛虎根本算不上什麼問題,當年白起大人還是個少年的時候,就已經能夠無數次在比這樣的危險還要危險數倍的危機中活了下來,這幾年,他是如何從孤苦無靠身份尷尬而卑微的氏族皇子走到如今振臂一呼便能得臣民肝腦涂地的局面,尤其是這些大臣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可既然白起大人都親自下了獵場,他們當然沒有理由旁觀漠視著,哪怕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也應該站在白起大人那一邊。

「伯益大人……」身旁的侍從低著頭,神色古怪,小心翼翼地喚了聲。

見了這局面的伯益,只能緩緩地閉上了眼楮,他的腳下甚至還踉蹌了一步,突然月兌了力一般,跌坐了回來,那張臉色蒼白,但閉上的眼楮掩蓋了他波濤洶涌的情緒變化,末了,伯益才沉著聲音,痛苦而又狠辣地咬牙,將那兩個字生生咽在了喉嚨間,碾碎︰「白起!」

……

白起的出現,讓獵場里的人都驚訝不已,在這樣混亂的場面之上,人們見到這個英俊而強大的男人,不禁都面帶了幾分敬畏,就連那些驚叫成了一團的女人們,在見了這高大的藍眼楮男人親自出現在獵場的時候,也不禁全部閉了嘴,她們剛才還焦急得尖叫成了一團,眼下卻因為這個讓自己春心萌動、無法冷靜的男人的出現,而忘了自己的同伴正處于危險之中,局促而面紅耳赤起來。

「白起大人!」是白起的部下的一聲驚呼,他們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白起大人,在這邊!」好不容易趕上來的阿觀也著急著要告訴白起大人那小奴隸的位置。

只見白起的臉色微沉,勒了韁繩,順著部下所指的方向,果然,白起的藍眸當即一凝,目光落在不遠處那道落了馬,背對著她的方向,看起來十分痛苦地蜷縮成一團的小女人,白起那幽深的藍色瞳孔里驀然閃過一絲詫異,這里沒有發狂的畜牲,看起來遭到襲擊的並不是那小家伙,但……

白起並看不清孟青夏的模樣,但只一眼,便認出了這個幾乎是他一手帶大的,不知道給他捅了多少麻煩的該死的家伙,而此刻,阿修也正守在她身邊,有些手足無措,待見到了趕來的白起大人和阿觀他們,阿修當即面露了欣喜,趕上前來要行禮︰「白起大人……」

白起沒有說話,他下了馬,將手中的韁繩丟給隨後趕上的漣,上前將這個蜷縮在地上的小女人給扳向他,他的目光不經意掃過孟青夏衣擺上染上的觸目驚心的殷紅,不禁皺了眉,眼中也閃過了一絲莫測,來之前,所有的怒氣都沒有發作出來,白起開口,語氣已經極力平和,更像是安哄她︰「這是怎麼回事,孟青夏?」

因為白起的出現,讓處于痛苦中的孟青夏好像也稍稍恢復了些清醒的神志,她的整張小臉疼得都是冷汗,孟青夏本就膚色白皙,此刻就連嘴唇都疼得發白,看起來幾乎沒有半點血色,那可憐的模樣,很容易引發別人的憐惜,盡管那並不是孟青夏的本意,但在听到白起的聲音的時候,她還是渾身一顫,努力地睜開眼楮來,眼眸中的神采變幻莫測,好像想說什麼,但最終,她還是悶悶地,只吐出了兩個字︰「白起……」

白起的臉色當即更加難看,顧不得再從她嘴里問出任何東西,他猛然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此刻白起的臉色繃得緊緊的,十分嚴厲,嚴厲得讓人害怕︰「讓巫醫馬上準備止血的藥物!」

「是,是……白起大人!」白起的部下不敢耽擱,盡管那個看起來似乎是受傷了的女人只是一個奴隸,可白起大人的心情看起來可不怎麼好……

看得出來,他根本就是強制控制著那股沒有發作出來的慍怒,孟青夏還真沒有像這樣清晰地體驗白起的怒氣,雖然他沒有朝她發作,但那可怕和壓抑的低氣壓已經讓孟青夏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艱難地開口道︰「白起,你不去救人了嗎……前面,有猛虎……」

她其實是想告訴他,或許她流血,只是因為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齡,都會面臨的東西,可眼下,面對白起,她竟然有些羞于啟齒,盡管她並不知道,這應該是很尋常的一件事,為什麼發生在她身上,會這樣的痛苦,這樣的難耐,好像要她的命一般……

「你還有工夫管別人。」白起聞言,勾起了一抹冷笑,和平日里對待孟青夏的好脾氣不同,此刻的白起,冷庫莫測得讓人膽戰心驚,但末了,白起還是在漣面前丟下了一句︰「你帶人上去看看。」

漣不敢有誤,點了點頭,立即帶人上去,孟青夏這會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小月復的墜痛讓她無力說話,只能任由白起將她抱上了馬背,帶回休息的帳篷。

回到帳篷的時候,湛請來的巫醫們已經候著了,可待他們看到了孟青夏的情況,頓時有些愣住了,一時面面相覷,交頭接耳,神色還有些古怪,並不敢輕易上前。

且不說他們不敢斷言這個被白起大人帶回來的女子是否是受傷了,可那受傷的位置特殊,他們也不敢貿然醫治,直到微生在侍從的攙扶下及時來到這間大帳之後,這些巫醫們才如釋重負一般,低聲向不能視物的微生說明了情況,包括那個小奴隸流血的狀況,流血的位置,面況,還有渾身發抖的情況,微生听罷,也微微蹙眉,隨即眉宇一松,微微一笑,讓這些巫醫們都退下了,自己方才掀簾而入。

白起見只他一人來了,倒也不奇怪,他神色淡漠,語氣平靜,讓人請了微生進來︰「你來得正好,坐到這里來吧。」

白起說著,就要為微生讓出床榻邊沿的位置容他把脈,誰知那不安分的小家伙听了,竟突然緊緊地拽住了他的袖子,不讓他走,白起一向知道她的脾氣,便只能耐著性子,把她當小孩哄,那雙威嚴冷厲的藍眸,也漸漸地染上了一層柔和︰「听話,讓微生給你看看,否則痛苦的只有你自己。」

「白起,我……」孟青夏當然不能讓白起走,她的身體是什麼情況,她自己最清楚,那張蒼白的小臉,似乎因為羞憤而微微漲紅。

微生好像知道孟青夏此刻的羞憤一般,他仍舊垂斂著雙眸,面上卻已經淡淡地泛起了溫柔的微笑︰「白起大人不必擔心,人是不會無緣無故地受傷的,在來這之前,我已經詢問了您麾下陪同這孩子下場狩獵的部下……哦,那對叫做修和觀的兄弟,確認青夏她不曾受到過獵物或是偏失的箭羽的襲擊……」

「白起……」孟青夏想要中斷微生的話,奈何她現在根本是力不從心。

微生笑了,他看起來面容清俊聖潔,可經過這幾年的打交道,孟青夏很清楚,微生這家伙的骨子里,其實狡猾得很!他一定是知道了她的情況,甚至知道她現在羞憤難當的心情,為此此刻他的嘴角才會揚起那意味深長的笑意︰「至于為什麼青夏會突然流血……想來白起大人還是讓人去請個婦人來,會比微生在場,更為管用。」

白起的身形微微一僵,那一瞬間,他的神色變化萬千,英俊的臉上更是交織著錯愕、尷尬與幾分哭笑不得,他松開了孟青夏的手,慢慢起身,那雙幽深的藍眸里眸光微閃,神情復雜莫測,良久,他才微微皺眉,掩下了方才的情緒︰「也許你還是為她看看比較好,據我所知……即便是女人來了葵水,我也不曾見過,誰像她這樣痛苦。」

他也是被她那身上帶血的模樣給氣得一時竟失了冷靜,否則憑他白起,也不可能在微生面前鬧出這麼大個笑話來,這個小女人……念在孟青夏仍痛苦地躺在床上,分明讓他鬧出這麼大個笑話的人是她,這家伙反倒看起來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比誰都還要無辜可憐,白起雖暫且沒有將怒氣發在孟青夏身上,但先前哄她讓微生為她看病時的柔情卻頃刻間淡去了,一種微涼的寒意霎時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孟青夏的呼吸都伴隨著這股突如其來的涼意……

這一回,孟青夏也不敢和白起唱反調了,白起說得不錯,她自己也不曾見過誰來了葵水像她這般痛苦的,往後的日子還長著,若是回回都像今天這般,她恐怕忍受不了太久……

微生聞言,神情也有些慎重了起來,孟青夏疼得仍是小臉蒼白,微生將她的手捧在手心里,另一只手則細細地搭上了她的脈,半晌,微生才收了手,起身在白起耳邊低語了幾句。

「白起?」孟青夏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可微生方才說的話,她一句也沒听到。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白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他好像並不願意與孟青夏多說,只是安慰道︰「你在這待著,一會我就讓年紀大些的婦人來看你,喝了止疼的方子,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孟青夏的目光深深地落在白起的臉上,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信息來,但白起的神情太過平靜,平靜得近乎是淡漠,孟青夏有些失望,白起伸手,那熟悉的大手,動作溫柔地擦掉了她額頭上的汗,然後這才起身,與微生一同出了帳,外頭混亂的場面似乎已經控制住了,漣和湛也都回來復過了命,看來那落入危險中的孩子應該也已經得救了,巫醫忙不迭地前去處理傷勢,但照情況看來,至少命應該是保住了。

微生的神情依舊平靜,無悲無喜,沒有流露絲毫憐憫,也沒有半點對人命的不屑一顧,只是那情緒溫和淡漠,波瀾不驚,只是淡笑道︰「可憐的孩子,也不知道受傷的是哪位大臣的掌上明珠,雖保住了命,猛畜之下,也難保全身而退。」

白起並沒有過多地詢問那落入虎口的女孩的情況,只是問道︰「照你方才所說,青夏的毛病,可有辦法痊愈。」

說到孟青夏……這個聖潔而淡漠的尊貴巫師,似乎才有了些難得的凝重的神情︰「微生很慚愧,學識淺薄,並不能為白起大人排憂解難,如您所說,那孩子距離月兌胎換骨,長大成人,所承受的磨難也比常人多得太多,這或許與她昔日氏族敗落,命運之坎坷令她所遭遇的那些劫難有關,因此才落了病根。如今初潮襲擊,便讓她痛不欲身,全身痙攣,往後怕只會變本加厲,如此下去,待她為人妻妾,只怕難以孕育子嗣,嚴重了,或許還會危及性命。」

「竟然……是這樣嚴重嗎?」白起的神色凌厲莫測,深邃俊美的五官也被一層冷峻所籠罩。

微生沉思了片刻,道︰「微生雖才疏學淺,但術業有專攻,神廟之端,巫師孟善,昔年微生年弱之時,與之也算有數面之緣,雖為女子,但據我所知,卻是醫術過人,就是當年姒蘇首領……」微生說到這,不由得一頓,然後淡淡笑道︰「也曾請求巫師孟善下山輔佐夏後氏之政,只是孟善性喜靜,閉門而拒之,但事關醫病救人,她必會悉心照料那小奴隸……」

姒蘇,姒縱之手足兄長,當年姒縱即位,姒蘇首領便少有人再提起,這似乎成了所有人諱莫如深之處,不敢輕易提之,就如同白起如今勢盛,大臣和貴族們也不會在他面前輕易提起姒縱一般……

「你的意思是……送青夏上神廟,將這毛病治上一治?」白起微眯眼楮,臉上亦是諱莫如深,語氣更是讓人听不出他是怎麼想的︰「這也的確需要一些時日……」

伯益將有動作,他恐怕也要忙上一陣子,留那小女人在身邊,的確讓他不怎麼能放得下心,巫師孟善之處,不失為遠離喧囂與禍亂的好去處,只是那孩子的脾氣古怪,只怕不好勸說得動……

「白起大人……」

漣忽然朝白起走了過來,似乎有什麼話要說,白起和微生也中止了方才的談話,轉而看向漣︰「發生了什麼事。」

漣看了微生一眼,似乎有些猶豫,微生笑了笑,也知道漣他們到底是不怎麼信任他,為此礙于他在場,有些話才不方便說呢。

白起也只是淡淡一笑︰「微生不是什麼外人,有什麼話就說吧。」

「是!」漣這才神色一凜,低聲道︰「伯益的部下‘勝瑜’說要見您,還說非要親自見您一面不可,他說……有不可告人的要事要親自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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