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養成︰酋長的愛妃 062 兔死狐悲

作者 ︰ 亂鴉

為什麼?

白起將孟青夏問得一愣,只見這孩子的面色一滯,腳下還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那雙漆黑晶亮宛若月牙一般的眼楮也瞪得圓圓的,直心虛地顫動著,好似正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回答白起這個問題。

是啊,為什麼?

「看來是我最近對你太過縱容,讓你有些忘了分寸了。」白起微微抬起唇角,也不為難她,不冷不熱地收回目光,腳下一轉,便打算直接從這個膽敢攔住他路的攔路貓身側繞過去。

他的衣袍拂過孟青夏的面頰,那是霸道又危險的男性氣息,揮之不去……

白起說那話時,唇角勾著攝人心魄的弧度,聲音敦厚悅耳,噙著幽深莫測的哂笑之意,好像與人**一般,那話本沒什麼,可以白起這樣玩味的方式說出,竟顯得意味深長。

孟青夏渾身一怔,臉色一時紅一時黑,好不精彩,她也是突然腦門一熱,就犯糊涂了,要是在平時便也罷了,白起心情好的時候通常很好說話,可現在在他那麼多的部下面前,孟青夏簡直是沒事找事自找麻煩,難不成,她真的是因為白起最近對她稍有些縱容,一時得意忘形,被寵壞了,險些就要忘了這個藍眼楮的野蠻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可她攔都攔了,吼都吼了,眼下是騎虎難下,孟青夏的小臉一漲,連忙後退幾步又攔在了白起面前,終于,白起微微皺起了眉,也不發一言,就是這樣冷冷看著她,有如一座冰冷的雕像,眼中帶著莫測的意味。

危險,極其危險的寒意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人們只覺得肩頭一沉,分明還未入冬,可這空氣中的溫度卻比寒冬還要冷冽幾分,那冰碴子,都好像一觸即發。

這麼多人里,最有勇氣的當屬孟青夏了,就連常年侍奉白起大人左右的湛都忍不住默默地後退了一步,離危險的源頭更遠了一些,以免無辜遭殃,可這不要命的小奴隸居然理直氣壯地頂撞了回去︰「你答應我的……況且,你們想知道昆白手中為什麼會有伊洛的地圖,為什麼不讓我試試呢,或許我能問得出來……」

昆白是因為幫助她逃跑才落入白起手中的,也是因為她,這地圖才會給昆白惹來那麼大的麻煩,無論如何,她畢竟是她在這個鬼地方的第一個朋友……即便拋開這些都不談,孟青夏輕嘆了口氣,白起對于一個奴隸的性命如此漠不關心,隨隨便便就可以處死的態度,讓她有些心寒,仿佛看到的是自己未來的下場。

白起看著孟青夏的面色不變,看這孩子臉上那紛繁復雜的情緒閃過,白起那仿佛可以穿透人心的藍眸,猶如深潭靜月般深邃惑人,那雙藍色的眼楮倏然一斂,破天荒地,居然沒有任何懲罰降臨在孟青夏的身上,他看了她一眼,然後緩緩地勾起了唇角︰「我還未見到過誰像你這樣不將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的,你要去也可以,若是傷口裂開了,我看你也不必回來了,就陪著你所謂的‘朋友’住在不見天日潮濕腥臭的牢籠里吧。」

孟青夏眨了眨眼楮,一臉的不可思議,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楮,白起還是白起,強硬又霸道的年輕統治階級,他待她還是嚴厲,甚至不怎麼近人情,可卻似乎隱約有什麼微妙的不同,具體要說哪里不同,偏又說不出來,因為此刻白起已經一如既往地漠視了她,直接從她身旁走了過去,只丟下了一句︰「湛,帶過去。」

被點到名字的湛無可奈何,只好停住腳步回應白起的命令道︰「是,白起大人。」

這一出戲,唱的人是完好無事,他這看的人倒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湛搖了搖頭,看來他已經對自己的經歷習以為常了,侍候一個奴隸對他這位身份不低的貴族而言已經不是什麼稀罕的事了,他現在正要為了這個小奴隸任性的要求,親自踏入那不見天日潮濕腥臭的牢籠呢。

領著孟青夏去了關押昆白的地方,湛似乎並不怎麼願意踏入那看起來就陰冷散發著不大好問的味道的鬼地方,那是一個鮮有人來的舊牢穴,青苔爬滿了冰冷潮濕的石壁,里面朝外散發出陣陣惡臭,這里一般是處決犯了錯的人或是關押受了罰的奴隸的地方,對于這里居住的眾多女奴而言,這石牢雖比她們住的地方要寬敞多了,可誰也不會願意讓自己進這鬼地方,因為一旦有人進入,通常都不會再有機會活著出來,等到有人想起的時候,關在里面的人早就尸體發臭了。

石牢外頭守著兩名侍從,因為這鬼地方少有人來,見了湛,更是驚訝︰「湛大人,沒有料到您會親自來……」

湛無奈地挑了挑眉,因不堪忍受那惡臭,不得不後退了一步︰「我可不是願意來這地方的,白起大人命令我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里面關的女奴,應該還活著吧?」

「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我看還能活個一兩天。」

「哦,那就好。」湛松了口氣︰「我帶了個客人來,她有些話要問問里面犯了錯的女奴。」

湛和守石牢的侍從又客氣地聊了幾句,說明了緣由,這才讓孟青夏進去,臨進時,湛還是不放心地囑咐了她幾句︰「你最好別在里面待太久,這個地方濕氣大,又陰冷,對你的傷口有害無益。相信我,白起大人先前說的話,可不是為了嚇唬你的。」

那言下之意,她若總是受傷,那原本已經快好的傷勢因為她的任性又出什麼狀況的話,白起大人就算真的想治好她的傷,如此反反復復,難免也會不耐煩,到時候,她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孟青夏當然知道白起不是在說笑,也知道湛此舉是好心相勸,她微微擰眉,頓了頓,點了點頭,向湛道了謝,這才朝里面走了進去。

果然如湛所說,這石牢陰冷得很,站在外頭時倒還好,一進入這里,孟青夏便覺得身上的舊傷都在隱隱作痛,那濕氣好像無孔不入,非要鑽入人的骨頭里去一般,這麼大個石牢,又髒又暗,沒有人來清理,這里恐怕是白起的都城里最骯髒的一個地方了,走在地上,孟青夏甚至都能感受到腳底踩到的粘粘糊糊的東西粘著鞋底,各種陰冷的地方該衍生的蟲物這里一概不缺,石牢里沒有關什麼人,空蕩蕩的,雖然仍是白天,可這里卻不見天日,昏暗不見五指,好在她在進來之前,听了湛的勸,帶了燃燒正旺的火把進來,這樣才能勉強看清事物。

「昆白?」孟青夏頓了頓,她孤身進來,心里難免發毛,忍不住喚了一聲為自己壯膽。

這一聲似乎起了作用,黑暗潮濕中,傳來了咯吱的動靜聲,似乎是有什麼人翻了個身,孟青夏心中一跳,但還是又輕輕地喚了一聲,試圖驗證這聲音的存在,這一回,那黑暗中終于有人回應了她,那聲音虛弱,卻很熟悉,正是昆白的,帶了些不可思議,卻唯獨沒有膽小怯懦的昆白該有的哭腔,如此冷靜,像是換了個人一般︰「阿夏?」

孟青夏心中一喜,顧不得去思索在這種鬼地方,年紀不大又膽小怯懦的昆白為何會如此冷靜,不哭也不鬧,只是聲音太過于虛弱,若是不仔細听,根本听不出來,尋著那聲音,孟青夏連忙將火把照了過去,這一看,她都不禁怔住了,只見那黑漆漆的牢籠里,是的,牢籠,狹小,用來裝畜牲的牢籠,里面正躺著一個奄奄一息蓬頭垢面渾身是傷的人,她看上去也不過比孟青夏大個一兩歲,還只是個孩子,情況更是比這陣子多災多難的孟青夏要糟糕得多,孟青夏一時間甚至都認不出來,那狼狽不堪的女孩,竟然是那分明狡黠卻總是天真爛漫示人的昆白。

孟青夏心底一寒,奴隸的命運,果然就如畜牲一般,有時候,甚至比畜牲還不堪,昆白似乎一時受不了那火把的亮光,孟青夏只得將火把安置在一段距離之外,這才朝她走了過去,在籠子前蹲了下來,看著籠子里已經髒得臭味和血腥味混合的女孩,她只覺自己喉嚨發堵,險些說不出話來︰「昆白,你怎麼……」

「阿夏,真的是你。」即便在這種狼狽的情況下,看到孟青夏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昆白的聲音里,還是多了幾分欣喜。

------題外話------

晚上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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