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御凰︰第一篡後 1441 讓我們成為伴侶

作者 ︰ 半壺月

二月,冬雪未化,在燕京城,正是梅花盛開的季節,但數十里外的南燕城卻不同,那里東西面環山,燕京運河由北至南,流經中部時,那里有一個天然的的畦地,接北引之水,適巧在城中形成一個天然的深水湖,地表充足的水調節了這里的氣候,這個深水港一年四季並不結冰,負責吞吐著南北的運輸。愨鵡曉

到了冬季,在深水港的南北兩頭皆結成厚厚的冰層,如無形中截斷了南北的水流,這個深水港儼然就成了一個天然的湖泊,湖面上畫舫林立,歌女舞伶依舊一身輕衣薄紗漫舞在畫舫之上,讓人仿佛覺得春天早已臨近!

百年前,燕京運河峻工試水開航前,顧奕琛為了博喜愛桃花的姚美人一笑,令工部提前一年把川西南詔縣的桃花移植到燕南城。

川西的桃花有「四季不敗」之美譽,雖然到了燕南城後,雖沒有如同在川西中的桃花,一年開足四季,但那一年的冬天,燕京城大雪紛飛時,顧奕琛已帶著姚美人坐著帝王的龍船環游在燕南城的深水港中,看那桃花盛開!

從那以後,每年,來自五湖四海的賓客都會來這里觀賞冬季里的桃花,眾多秀雅人物齊聚燕南城,相互宴請,吟詩作賦,給燕南城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繁榮!

桃花,因此成了燕南城的都城的代表,亦深受民間百姓的喜歡,也不知何年,這里的道家開始在桃花開得最艷的地方設壇祭天酬神,慢慢地便衍生成這里的一道民俗!

在燕南城,每年從二月份初始直到三月末,這里的灑樓和客棧幾乎爆滿,家家戶戶在門前擺著自家手工制作的繡品、燈籠或是各色小吃來招攬四方游客。

此時,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燕南城最繁華的燕京河畔一片人聲鼎沸,一家連著一家的酒樓和藝坊正在忙著點起各式各樣的燈籠。每個燈籠上都寫著「祭桃花仙」四字。

在東面湖畔上,設了連綿近一里的長桌,桌上貢奉著九層糕,還有用糯米粉捏成雞、鴨、龜、豬、牛、羊等,象征吉祥中意福祿。

綿綿幽長的樂聲中,燕南城幾家道觀正聯手主持祭天酬神儀式,吟唱之聲,伴著響鈴,前來祭拜的百姓在號令聲中頻頻磕首。

一個時辰後,祭祀活動結束,道家人帶著祭祀的法器離去。

到了酉時時分,由燕南城各個商家共同舉辦的賓酬五湖四海商賈的歡宴宣布開始。

朝庭每年都會派禮部的官員會同燕南城刺史參加民間舉辦的這種宴會,以代表與民同樂,普天同慶。

燕歸樓是燕南城整座都城中最高、佔地面積最廣的樓閣,整棟樓采用燕北的百年松木而建,整個大樓呈環抱狀圍著燕京河道,每十米一道飛檐皆吊掛著一串大紅紗罩宮燈,一串共有六盞。

遠遠看去,與燕京河相互輝映,如一條長長的珍珠彩帶。

顧城風與賀錦年早已在燕歸樓視覺最佳的頂層包廂觀看著樓台下的舞宴。

顧城風向來喜靜,這種漫長而又無聊的流水宴席,喧鬧的舞宴,來來去去總是就那麼幾個節目,他自幼在宮庭中早已司空見慣!

所以,一整晚,他很少看歌舞,眸光幾乎是落在身邊人的身上,偶爾只是抬頭看著天上清寂的月光,簾幕低垂籠照著周朝的一切,讓他總有一種恍忽的感覺。

但于賀錦年便不同了,雖然這時代並沒有沒有擴音設備,既使彈得再好唱得再妙,也會被觥籌交錯聲蓋住,但她卻樂在其中,雙掌輕拍,合著絲竹之聲的節奏,偶爾看到精彩時,也學著左右隔欄幾個客商,趴在欄桿上,拿了幾枝新鮮的桃花枝朝舞台上那揮動長袖的女子拋去!

逢到特別驚艷的表演時,賀錦年還會與樓下人山人海中的群眾互動,朝著高台上牽著長長綢帶在迎空中飛舞的美女,做迎抱狀的動作,還頻頻飛吻,怪叫著「美人,飛過來,飛過來!」全然沒注意到顧城風的臉色微微起了變化。

她毫無顧忌地享受著難得一刻的歡欣雀躍,因為不論她前世和今生,甚至包括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她幾乎沒有享受過無憂無慮的優閑日子!

便是皇宮三年伴駕,顧城風太喜靜,宮中毫無娛樂可言,又不輕應答應讓她出宮,一年除了中秋和過年兩晚允許她回賀府陪伴父親吃個晚宴,她幾乎是在陪他在御書房中渡過。

顧城風耐著心等著賀錦年興致勃勃地看完所有的演出,方牽了她的手下了酒樓,在人潮中帶著她往河道口走去。

兩人皆如人中龍鳳,尤其是顧城風,一身雪白襯著頎長的身姿,夜風吹過,任風拂過雲袖,帶動袖口那繁復的章紋飛揚,招著沿岸的年輕女子紛紛注目,互相低頭輕問身旁的嬤嬤,這是誰家的公子。

賀錦年雖然公子如玉,只是畢竟才十六,尚未全然長開,加上那雌雄難辯的容貌,倒讓人認為,多是哪個名門貴女,不宜拋頭露面,所以女扮男裝同家中兄長出游!

顧城風一路拉著她往人煙少的地方走,賀錦年玩得不夠盡興,指了指後方燈火通明之處,含嗔抱怨,「那里熱鬧呢,我想去瞧瞧!」

顧城風不理,到了暗處,索性將她抱進懷里,施展輕功,幾個身落,就來到一只小烏篷船里。

賀錦年看他解著繩索,猜他準備帶自已去泛舟。

果然,他遞了一把船槳給她。自己拿著另一把船槳。

「會嗎?」他坐到她身邊,眸光含笑著問。

「當然!」賀錦年微微冽嘴,自信地露出兩行如珍珠般的貝齒。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難到她?

賀錦年一把接了過來,輕輕的撥開水面。

燕南城每逢二月十四祭桃花仙時,人山人海,為防止發生落水事件,到夜里,這里的湖畔是禁舟的,包括各家經營的畫舫,也只能停靠在河畔,但官船一般很難禁絕,總有幾艘仗著勢大,反而喜歡挑在今晚游車河!

但今夜,一路異常通暢無阻,兩人很快地劃到了深水港中央,顧城風環視了四周,眸色如氳,柔聲道︰「停在這便好!」

在街市中,人來人往如潮水,萬千宮燈在風中搖晃,淹沒了今夜月光。

可在這里,象是從喧囂的人群中用水分離出一塊的結界,聲囂不在!

「這要是夏天,就可以下去游泳了!」賀錦年將船槳擱在腳邊,俯,掬起一泓水,冰冰涼涼,卻不瑟骨,比起燕京城,這里確實氣候宜人,適合避冬。

「城風,你吹首曲子,應應景!」她轉身,五指握拳,頑皮地朝著臉一彈,滿意地看到幾滴水珠濺在顧城風的臉上!

「錦兒,進來些!別俯得太低,小心掉下去!」他拉了她一把,讓兩人膝蓋相觸,方用袖襟拭去臉上的水珠,吻輕輕輕落在她的眉間,溫柔似水,「頑皮!」

賀錦年吐了吐舌頭,歪著頭靠在顧城風的肩上,望著水中微晃的明月,再放眼全景,只見,碧池的水平靜得似一塊無暇美玉。

顧城風從懷中取出玉蕭,手指輕撫白玉長蕭,緩慢地吹奏了一遍煙花三月,那曲調初時娓娓動听,滑涼如絲穿行過耳,直入心田,讓人心生纏綿之情。

賀錦年靠了片刻,便滑身至他的膝間,將頭枕落在他的膝上,兩指習慣地繞上他腰間垂下的絲穗,唇角含笑看著湖面上粼粼的水光。

待到曲調走到高亢之處,昂揚之聲似驚起湖中魚兒,連連幾聲「撲咚」,賀錦年呼喝一聲,極速地坐起,同時,手法極為利索地抽出顧城風的絲穗,電光閃爍間,一只倒霉的鰱魚便被賀錦年手中的絲穗纏住,稍稍一拉,魚兒便落進了賀錦年的衣袍上。

顧城風一曲畢,收好玉蕭,含笑看著在賀錦年潔白衣袍上拼命翻跳的鰱魚,嘴角難得的揚了又揚,出了聲卻成了微斥道︰「也不嫌髒,快把它放生!」

「哪髒呀,這里的水好干淨!」賀錦年嘻笑一聲,倒听話地將魚兒拋進水中,旋身,投入他的懷抱,故意拿濕濕的手在顧城風的胸口上擦干。

「老實些!」顧城風將她攬進懷中,看她那張小臉,因為一整晚的興奮而紅撲僕地,讓他看了忍不住捏上一捏,低聲道,「錦兒,看天上!」

她身體後仰,頭擱在他脖窩,一時間,月光灑落在小船之上,灑落在二人的身上,他漾著深情的眸光,至始至終地不離開她的臉。

突然,整個燕南城所有的宮燈皆滅,整個燕京河在一瞬間陷入黑暗。

同時,「砰」地一連串的巨響,幾百道光線沿著河道成圓弧形同時劃破夜空,天空驟亮,她驚訝地左右看著,只見明媚的焰火如龍騰般躍上高空,在夜空中宛如金菊朵朵綻放,留下一道道長長的煙雲後,又好似流星一般緩緩墜落!

賀錦年來到這時空多年,自然也知道這里每年都有祭桃花的風俗,但從不曾有過全城在同一時刻萬盞宮燈齊滅,同時,數以千計的煙花同時點燃的盛舉,她知道,這是顧城風送給她十六歲生日的禮物。

象他這般不識人間風情的男子,居然有一天會為了他做出如此浪漫之舉,著實讓她感到意外……又驚喜!

「錦兒……喜歡麼?」顧城風略顯不自在,這是從敬事房刑公公給的一些關于民間男女風月之事的書籍上學來的,書上雖然所寫的主人公皆是只識風月不識人間疾苦的男子,所好的皆為夜里爬牆私會,白天十里風月之地尋遍,他自是無法苟同!

但他們這些能討好愛人的方式,他卻願意為錦兒做!

當最後的一縷煙花墜入,天地陷入混沌時,四周的宮燈依次點亮,明月含笑,不與爭光,漸漸隱入浮雲中——

「城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賀錦年緊緊反抱著顧城風,依偎在他的胸口上,聆听著他胸口傳來有力的心跳聲……

這一刻,繁華似錦,這一刻,唯願天長地久!

這一刻,賀錦年不知道,她這由然而生的一句感概,在不久的將來,一語成箴!

「皇上,有幾只畫舫欲穿過皇上所設的禁道進入這區域,皇上,是否攔下?」

遠處隱隱傳來影衛的傳間入密。

「誰?」顧城風收心猛地心緊,今夜他特此讓葉明飛掃清這里的障礙,明令整個燕京河禁船,想不到還有人敢明目張膽抗令。

「大魏的傅王叔秦河夫妻和幾個隨行的大魏南方商賈,另外還有幾艘是燕南城刺史府上的公子小姐!」

顧城風正待開口令影衛轟了,賀錦年卻朝著他從善如流一笑,「不礙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里風景好,沒理由人家千里迢迢帶了妻子過來,連進都進不了!」

他那笑靨清醇如甘泉般甜美,透著無憂無慮。

顧城風雖不喜,卻不忍拒絕,只得自已安慰,幸好兩人所處的是河道,隔著各自的船,對方也未必會打擾到他的清靜,便傳令放行!

兩人靜守不久,遠處便傳來一陣陣的喧嘩,細听,不似鼓聲,亦不是琴音,竟象是一群人狠命地拍打著桌面,和拿著箸子拼命敲著碗碟發出的聲音,這中間,還滲雜著男子肆無忌憚的哄笑吆喝之聲,和女子帶著挑釁的嘲笑聲,賀錦年微微蹙眉,她不介意與人共賞明月,卻反感如此美妙的夜色被人打亂。

她坐直身子,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到一艘三層高的畫舫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們劃過來。

緊緊尾隨其身後的是另一艘三層高的畫舫,每層的船舫前後方和兩邊舷都掛滿大紅的燈籠,舫上的窗戶敞開,里面人影潼潼,看上去象妓舫,可船首卻不見名號,那些喧嘩之聲,正從後面的一艘畫舫傳出。

前面的一艘亦有琴聲傳來,但卻安靜很多,想來客人並不多,且听琴聲高雅,賀錦年猜應是大魏的傅王和傅王妃。

「周懷正一身清廉,倒養了個好兒子!」顧城風拂袖,袖風帶了凌厲之氣,霎時,小舟開始調轉方向撤離,直到遠離那喧囂之聲,方停了下來。

此時,雖然湖面上起了些霧,但賀錦年目前極佳,依然駐目前方,興味盎然看著兩艘一般大小的畫舫在水中角逐,前面的那一艘畫舫執舵的顯然是個中高手,不到半盞茶時,便將緊緊追隨的那艘畫舫甩開,隱沒于黑暗中。

賀錦年眯眼一笑,「好了,玩不過人家,被人家甩了,這下沒得玩,該清靜了!」

顧城風已在船首擺了張方桌,從船蓬里拿出食盒,打開時,整整有七盒,里面會是冰鎮的魚燴,全是賀錦年平素喜歡吃的。

賀錦年自覺擺好碗箸,又打開酒,只覺一股濃重的蓮香傳出,她湊著瓶口輕輕一聞,驚異道,「你竟拿雪蓮來釀酒?」

連藥用都極為珍貴,現在居然釀出一壺酒,雖說聞了後,就讓人精神一振,酒癮頓生,可一想到幾十年方有一次花期的北地雪蓮,就這樣被糟蹋了,賀錦年浮上一抹婉惜,「太奢侈了,這一壺酒準得比一整瓶的蓮丹更費雪蓮。」

「無事,這些只是拿落地的花瓣釀成,枝頭上摘下來的全制成藥丸!」

兩人對飲一杯後,顧城風雙頰涌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紅,「去年,我已令篡官編輯一本典冊。把千古以來所有在帝王身側有所功勛的男性伴侶,他們所立功勛、為朝廷、百姓立下的汗馬功勞,按時間順序全部編錄在冊。」顧城風言及及,緩緩抬首,眸光帶著考究,緩緩問,「你說……好不好?」

「典……典冊呀!自然是好!」她應了一句,便夾了魚燴入口,草草咬了幾口,便吞了下去。

顧城風的話意她豈能不明?顧城風是希望朝野有識之士,看了古代的所謂男chong並非個個只會以身侍人,有很大一部份是因為與帝王識英雄而重英雄,相互仰慕,而後慢慢產生感情。

顧城風是想以史為鑒,一步一步地給朝臣洗腦!

她不知道顧城風究竟什麼時候開始做這些事,但她感受得到,從今年開始,顧城風已經等不及了,他正在想方設法把她亦變成……男性伴侶!

「我想明天開始在蒼月大量發行,估模不出三個月,典冊便會傳遍整個蒼月!」顧城風微低下頭,用箸子夾起冰鎮上的一塊粉紅色的生魚燴,沾了調料後,擱到賀錦年的碟中,也不看她,仿似自語,「我已令欽天監擇個良辰定為你我大婚之期,暫定為五月初五龍抬頭。」

「就是你之前說的男皇後?」賀錦年心頭驀震,其實在下了船塢時就有感覺到,顧城風想跟自已詳細說這件事,今晨金殿上的一句「男皇後」決不可能是他在信口開河!

可清清楚楚地听進耳里,還是令她感到動容,她微微低下首,心頭激蕩,如果……如果沒有血咒,她和他,將是世間最幸福的一對,沒有人會比他們更好了!

而他,不知何時已然起身,單肢下跪,雙手緊緊握在她的肩頭之上,將她身子扳過來面對著他!四周的景致仿佛一下子就遠離他們,天地化為零!

只听到他開口,如同佛前慎重許下來世,「是,你已及冠!錦兒,讓我們成為伴侶!」

伴侶——一生為伴,神仙眷侶!

可是……她不能!

顧奕琛百年前屢屢禁止朝庭命官、仕家豪門納伶人為妾,甚至下旨廢除伶人合法掛牌經營,雖然到如今有所改善,但蒼月國普遍歧視男人身侍男人的教化已根植于百姓之心!

如果她答應了,她會陷他于眾叛親離,他要面對的東西遠遠比她多,江山、社稷、一心追隨的臣子,這些,他都有可能因此失去!

賀錦年眼眶一酸,正欲開口償試委婉拒絕,突見顧城風眼神一變,嘴角掛著淺淺笑意尚來不及收回,眸中已透出殺意!

幾乎在同一時間,賀錦年感到有種被蜇伏的生物接近的感覺,她驀地側首,果然,遠處蒙蒙水霧下,一艘畫舫若隱若現。

尚未待賀錦年開口,百丈外,一聲男子清郎之聲響起,「本王是被酒香所吸引!特前來問問朋友,這酒是從哪里來,怎麼本王飲遍天下美酒,從不曾聞過如此清冽的冷香?」

「這酒是獨家釀造,值此一家,傅王當真是不愧是識天下之酒的風流名士!」賀錦年看他們的船正處他們的下風口,難怪可以遠遠就聞到灑香。

男子狀似大喜,一邊吩吩舵手控好速度,以免讓水紋驚了賀錦年的小船,一邊朗聲道︰「在下大魏傅王叔秦河,兩位公子有禮!如今正適起風,可否邀請兩位上本王的舫上一坐!」

余音剛盡,船緩緩離賀錦年三丈之遙停了下來,船首,一個青年男子憑欄而立,一身白色雅致錦緞便袍,外罩朱紅的紗罩,冠上束以透明的紗巾,迎風微微舞動,從你往高的看,當真長身玉立,翩若蛟龍。

「不好意思,我朋友他向來喜靜,不過,酒我到可以請傅王爺喝一杯!」賀錦年拿出新的杯盞,倒了八分滿後,一拋,酒杯平平徐徐地朝著三層高的畫舫飄去,那傅王也是個風流人物,手一伸,同時,折扇打開,以扇面瀟灑地接下玉杯。

傅王輕托玉盞于鼻息下,深深一聞,諱莫如深一笑,「當真是十里飄香,可觀色,卻如井水深幽,莫非此酒是蓮花所釀?」

「傅王高見,此酒正是蓮花酒!」賀錦年眸光落在傅王身後的一桌酒席上,先入眼簾的是一個極為美貌的婦人,膚似寒冰眉如黛,看她雖沒有穿戴王妃的品級服飾,但那般氣度顯然不是一般的仕家貴女,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傅王妃衛語遲。

在她案席邊放著一把瑤琴,想來方才那幽雅的琴音正是出自她的手!

在她不遠處的另一案席,一個中年男子似乎正與一個坐在死解的男子正談著話,正側著臉餡笑,但既便是半邊臉,也讓人感到此男子面相著實丑陋……賀錦年思緒微微一晃,一種奇異的、說不上來的熟悉感襲上心頭。

這個人是誰?觀容貌,顯然是素未平生,可她的第六感卻在告訴她,此人一定是她所熟悉的人!

正等思忖間,突然,一聲鑼鼓響起,從前方十丈外,一艘畫舫氣勢洶洶地沖出濃霧,不肖片刻,便到了賀錦年所在的小船塢旁,形成鼎立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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