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聖天 第421節︰亞聖你要做什麼

作者 ︰ 情殤孤月

儒門亞聖,你究竟想要干什麼!

良久,秦戰天剛想站起身來,卻只感覺肩膀一沉,竟是又被臨溪王輕輕一按,又壓回到了座位之上。請使用訪問本站。

「嗯?王爺……」秦戰天側過臉來,剛想問什麼,卻听得臨溪王又開口說話了。

「戰天,你好好把這段話前後連起來看一看……」

「是,王爺。」秦戰天又正過臉,一邊順著那句話往下看,一邊輕聲讀了出來。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則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則失天下。天有時,地有財,能與人共之者仁也。仁之所在,天下歸之。與人同憂同樂,同好同惡,義也。義之所在,天下赴之。凡人惡死而樂生,好德而歸利,能生利者道也,道之所在,天下歸之……」

秦戰天讀了這一段,不禁厭惡地皺眉道︰「這儒門亞聖所言,不就是說,陛下擅天下之利,不分與民,是為不仁,而不與百姓同甘共苦,是為不義嗎?怎麼可以這樣說話呢?雖說他沒有朝廷的功名在身,也沒有官職,但他是天下士子領袖,朝廷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儒門子弟仕官,他這一番話出來,卻是叫這些儒臣們,如何自處?我初看時,還以為這不過是儒門一貫的陳詞濫調,就掠過去了,誰知道內里竟是有這樣一番玄機。」

「戰天,你把這一整段都看完。」秦戰天厭惡的語氣,已經不用掩飾了,而臨溪王依舊面帶微笑,鎮定自若地說道︰「你把這一段都看完再說。」

「嗯。」秦戰天點了點頭,繼續輕聲讀道︰「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今大道既隱,天下為……為家?!」

讀到這里,秦戰天的語氣不禁又停住了。「這亞聖怎麼越說越離譜,難道竟連我朝世代相傳的帝位都要……竟說世代承襲不合大道嗎?荒謬啊,簡直就是一紙無稽之談,這些儒生的膽子,也實??也實在是太大了!」

面對秦戰天的抱怨,臨溪王依舊是做了一個「繼續」的手勢,意思是讓秦戰天稍安勿躁,繼續讀下去。

秦戰天強忍住怒氣,繼續讀道︰「今大道既隱,天下為家。各親其親,各子其子。貨、力為己。大人世及以為禮,城郭溝池以為固,禮義以為紀;以正君臣、以睦兄弟,以和夫婦,發設制度,以立田里,以賢勇智,以功為己。故謀用是作,而兵由此起!故大道隱,兵戈謀伐既出,大道行,則兵戈無用,計謀無出矣。昔者先賢,開天下之議而議天下之事,群策群力,博言納諫,而兵戈不起,河清海晏,四海升平。故有言曰,治社稷者,不以山溪之險,不以兵革之利,不以謀略遠圖,但以大道歸之,何師不利,何世不興?」

讀到這里,秦戰天抓著那《社稷論》拓本的右手已是不由自主地因為憤怒而顫抖了起來。

這一幕當然都被雲溪王爺一一看在了眼里,終于他垂下眼來,緩緩開口了︰「戰天,如今,你可明白這儒門亞聖想干什麼了嗎?」

「是。」秦戰天經得臨溪王一句話,方才回過神來,定神穩住自己那因為憤怒而顫抖的右手,輕輕將險些被他攥成紙屑的《社稷論》放在面前的桌案上,低頭道︰「王爺,在下失態了,請您恕罪。」

「哪里哪里……」臨溪王淡淡一笑,一邊搖了搖手,意思是秦戰天不要介意此事,一邊說道︰「本王初看到這一段時的反應,與戰天你別無二致,甚至還要激烈一些,畢竟……」說到這里,臨溪王沉吟一聲,用痛恨的語氣皺眉說道︰「竟將我們兵家的地位貶低成為了維護不仁不義之不道,而創造出來的手段,也就是說,這儒門亞聖直接就否定了‘義戰’的存在,認為所有的戰爭本身都是‘不義’的,我們都變成這不道之世的劊子手了。」

「是啊……」端坐在位置上的秦戰天也是忍不住冷笑道︰「他想得倒是美,只要君王按照他所謂的大道而行,就不會有陰謀家了?就不需要謀略了?也不需要武將了,天下也就沒有戰爭了?真是天方夜譚……若真是如此,何以先賢時代會最終破滅,變成群雄割據的局面,直到太祖陛下才終于一統?這些儒生真的是飄飄然都不知道現實是什麼了。」

臨溪王听得秦戰天的評論,略微側過身,又道︰「若要按照他的大道,就是要廣開言路,廣開言路,說白了,不就是給儒生和天下士子,更多參政議政的機會嗎?而且他還要求人君順從民意,也就是不僅開了言路,還要听……這不就是要儒生把持朝政嗎?」

「呵……」秦戰天听得臨溪王的話,冷聲道︰「要一群可能連血都沒見過的儒生去研究軍國大事,那將我們兵家置于何地,我聖天王朝百萬帶甲雄師面目何在?」他轉念想了一下,輕輕拍了一下手,又開口道︰「原來是這個意思……呵呵,王爺,這說不定是儒門亞聖給陛下的回信呢。」

「哦?回信?」臨溪王听得秦戰天的話,不禁微微一愣,顯然,他沒有想到跟秦戰天的聊天里,竟然可以突然提到當今的武烈陛下,在以前,這個話題一直都是兩人之間交談的禁區,這一次竟是被秦戰天主動提及了,這在臨溪王看好,無疑是一個好的征兆。

「不錯……」秦戰天點點頭回答道︰「前段時間,陛下曾經讓在下設法帶話給儒門亞聖,警告他不要指示儒生干政,如此看來,這篇《社稷論》倒是像極了這位儒門亞聖給陛下的回信啊!這《社稷論》中明說人君應該廣開言路,並要听從民意,不就是要陛下默許儒生干政嗎?」

「呵呵,這一點本王倒是沒看出來……」臨溪王听得秦戰天的分析,不禁淡淡一笑說道︰「戰天,還是你眼光比較獨到……不過,本王倒是斗膽想知道一個事情,戰天你可否告訴本王呢?」

秦戰天听得臨溪王這一句話,略微停頓了霎那,點了點頭回答道︰「王爺,只要不傷大局,秦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呵呵,戰天你言重了。」臨溪王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拿起放在旁邊自己桌案上的山水折扇,「 」地一聲舒展開來,在身前扇了扇說道︰「本王只是想要知道,陛下,對于這儒門的聖賢書院,態度究竟是如何的?」

「呵呵……態度如何?」秦戰天一邊笑了笑,一邊眼珠微微一轉,想了一下說道︰「陛下對于儒生干政,深惡痛絕,但怎奈積弊已深,尾大不掉,頗有一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吶!」

「嗯……」臨溪王似乎是預料到了武烈陛下的態度,畢竟這一任儒門亞聖與朝廷不和,幾乎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從他就任亞聖之初,只接受朝廷冊封的「亞聖」名號,而不依照慣例接受從一品的官職都可以看出來了。但是臨溪王隨即問了另外一個更加敏感的人︰「那麼太子對儒門的態度如何呢?」

太子!這個可以說是與臨溪王交談之中禁忌的禁忌,此番竟是被臨溪王自己給提出來了。

現在幾乎整個聖天王朝的人都知道了,太子殿下要成功繼位,最大的對手,不是別人,就是他的親叔叔,武烈陛下的弟弟,軍功卓著的臨溪王,而臨溪王最大的對手,也就是,那個身處東宮的,年方弱冠的年輕太子!

就是那個指點江山,跟武烈陛下說︰「天下武將,除蘭陵侯與兵戈侯外,皆是土雞瓦狗」的輕狂少年,也是那個數年之內,拜蘭陵侯之子為太子太傅,已有門客三千的東宮之主,也是以後最有可能執掌整個聖天王朝的人!

此時臨溪王竟是一下子提到了太子,還真的讓秦戰天感覺到懵了。

在短暫的遲疑之後,秦戰天依舊是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太子畢竟還是太女敕了一些,缺少看清儒家本質的一些見識和閱歷,而且太子的幾位啟蒙老師,其中一位還是儒門聖賢書院的賢者,實在是難以對儒家有什麼厭惡的舉動,甚至我都感覺他可能還存了要利用儒門力量的心思在里面……唉……」

「戰天緣何嘆氣啊?」臨溪王眯了眯眼楮問道。

「陛下這般鐵腕,尚且奈何不了這一群儒生,若是以後還得了?儒臣步步向上,而憑借軍功殺伐而成的武將地位步步低下……」秦戰天此時似是感傷身世一般,閔聲說道︰「長此以往,還有何人會來習武?會來參軍,會來投效沙場?人人吟風弄月,舞文弄墨,一朝有變,何以保家,何以衛國?有一件事,王爺您應該有印象……」

「嗯?」臨溪王听得秦戰天的話,不禁抬起眼來,側耳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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