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從‘靜雅軒’跑出來,一眼就看到立在陽光底下的許天一,她的五官被耀眼的陽光照耀的有些模糊,身子卻在顫抖,隱隱的,不明顯。
「天一。」陸瑤走過來,陽光照得她的眼楮微微眯起,她將許天一冰冷的手握在掌心里,「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遇到個熟人出來看看。」許天一已經收斂了心里自我厭棄的情緒,安慰的握了握陸瑤的手。
陸瑤攥住她的手,溫暖的四月,許天一的手冷得像鐵塊一樣。
「今天很累,改天再聚吧。」
陸瑤剛剛的話題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
如果那是一道傷,就是一道化了膿表面卻完好的傷,一旦撕開,很多東西就會月兌離自己原來的掌控!
時間也許不是治愈傷口最好的良藥,卻能磨平很多事尖利的稜角,多年後再想起,那些尖刺也許就不會那麼毫不留情的扎進心里。
陸瑤將許天一送回明月灣的別墅,臨下車時,她拽住許天一,欲言又止。
「陸瑤,我沒事。」許天一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和陸瑤大學四年,算是親密無間了四年,陸瑤的心事總是那麼顯而易見。
這麼想著,嘴角已經勾起了一絲自嘲的弧度,顯而易見嗎?可是,她始終不知道陸瑤為什麼突然消失了三年!
不過,倒是好奇她是為了誰蓄長發。
回到家里,整棟房子黑漆漆的沒有生氣,這麼久以來,別墅里第一次沒有念初嬌憨的叫她‘姐姐’聲音。
踢掉鞋子,以一種頹廢決然的姿勢仰躺在沙發上,手包被丟在地上。
這樣躺著,竟然是一夜無眠,睜著一雙眸子直到天色漸亮才有了一絲困意。
似乎睡了很長,又似乎才剛閉上眼楮,許天一陡然從睡夢中驚醒,臉上都是驚慌的神色,夢里是一片灰色,她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灰色,那是血的顏色。
喘著粗氣從沙發上坐起來,一看時間,已經九點了!簡單的洗漱完,撿起地上的手包匆匆出了門,這里一般沒有出租車來。
等她趕到‘靜雅軒’的時候,已經離約定的十點整整晚了半個小時,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安靜的停在那里,一如它的主人一樣,低調中透著無法忽略的氣勢!
許天一剛準備走過去,駕駛室的門就已經開了,穿著白色制服的司機從里面出來,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許小姐,這是先生讓我交給你的。」經過昨天的事,司機見到她時還有些微微的尷尬,頭微垂著將文件雙手遞過去!
「謝謝。」許天一道了謝,視線往車上看了一眼,「如果你不忙的話就等我一個小時吧,十一點半我將文件還給你。」
看到她的視線往車的方向看,司機一副了然的樣子,「我們先生沒來。」
許天一尷尬的紅了臉,她真的只是隨便看看,下意識的就想解釋,張了張嘴才發現沒有必要,于是匆忙接過文件袋往‘靜雅軒’的方向走去!
而這一切,剛好落在了‘靜雅軒’二樓雅間的一雙眸子里。
許天一徑直走到五號包間,伸手推開了門。
難以想象,像許振國這樣卑劣到不惜用親身女兒換取合同的人竟然也是個專情的人,比如說他永遠只會選擇帶‘5’的東西,再比如說對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