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亡妃 058 魔君相助(求首訂)

作者 ︰ 檸檬笑

葉錦素收起玉佩,想著是時候與華老爺過招了。想到這里,葉錦素深吸了一口氣,往事歷歷在目,那十年蝕骨錐心的痛,如今依舊清晰的吞噬著她的大腦,蠶食著她的每一寸細胞,她緊握著雙拳,想要將這十年的痛楚壓下,卻是愈來愈激烈,讓她幾近瘋狂。

葉賢連忙腳步匆匆地趕來,見葉錦素周身散發著冷寒之氣,連忙一驚,垂首,「大小姐,老奴正有一事稟報。」

葉錦素收斂心神,睜開雙眸,亦是一片冷凝,「何事?」

「宮中傳來旨意,三日後,乃是皇後娘娘壽辰,宮中已擺下壽宴,請各大世家的小姐前去賀壽。」葉賢將手中的帖子呈上。

葉錦素接過,展開一目十行,合起,眸光冷然,華婉瑤,怕這不是壽宴,而是鴻門宴吧,想不到,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這一次,我會將這十年的痛楚千萬倍的加注在你的身上。

「此事我知曉了,賢叔,如今有一事,需要你去辦。」葉錦素將帖子放于桌邊,說道。

「大小姐盡管吩咐。」葉賢連忙應道。

「我會以葉府的名義寫一份奏折,煩勞賢叔辛苦一趟,將此奏折上報與朝堂。」葉錦素說道。

「老奴自當辦好。」葉賢听聞,顯然一怔,但,隨即斂去疑惑,回道。

葉錦素自然知曉葉賢的反應,也不做解釋,起身,行至書房,寫下奏折,所有筆跡乃是華流年當年的骨風,其用意便在于試探上官敬。

待寫完之後,葉錦素便交予葉賢,「賢叔,如今時辰剛好,你即刻起身,還來得及。」

「是,老奴即刻趕去。」葉賢應道,收起奏折,疾步退了出去。

葉錦素收斂心神,復又將桌子上的帖子拿起,泛白的手指緊捏著帖子的邊沿,透著絲絲的冷意,時光流轉,那本就刻在腦中的往事歷歷在目,愛恨交織,酸甜苦辣,剜心的痛楚,曾經,她在皇陵地下,支撐她活下去的是對上官敬與華婉瑤的恨,這種恨深入骨髓,恨意滔天,恨他們的無情,恨他們的背叛,恨他們對她心身的折磨,如今,重獲新生,她只想要將自己失去的重新奪回來,不是上官敬,不是華婉瑤,而是整整十年缺失的正常人的生活,她的鳳傾閣苦苦等待她十年,她曾經對她誓死效忠的親信,前世,她在守護著自己的愛與幸福,這一世,她要主動出擊,掌握自己的命運,誰都不能阻擋她要走的路。

華婉瑤,這十年的皇後之位,你坐的可安穩?這十年的輝煌,你可滿足的享受?上官敬既然能拋棄我這個為他生死拼搏十八年的妻子,他終有一日會厭倦你,會棄你而去。

這一日,算是葉府最安靜的一日,沒有紛爭,沒有讓眾人窒息的盤查,有的只是暴風雨之後的平靜。

葉錦素復又將整個目前的局勢重新理清,玉鐲乃是南麓皇後歷代相傳的至寶,但,卻在外流失近二十年,為何流落于葉府?是誰將玉鐲藏于葉府,而那女乃娘又如何得知玉鐲在葉府?北 與老狐狸暗中勾結,如若不是前夜葉府遭遇偷襲,恐怕,此事定然是無人知曉,那麼,老狐狸到底打得是什麼算盤?是為了引起四大世家與皇室對抗?北 趁勢與南麓聯合,那麼,大樂便處于內憂外患之中,而老狐狸又可以在從中得到什麼利益?這玉佩的秘密,如今她終于得知,老狐狸急需要這塊玉佩,便是要尋找到藏寶之地,那麼,他用這些藏寶又是做什麼用?他想自立為王?亦或是與北 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這種種的一切,如今,蜂擁而至,迎面撲來,葉錦素頓時覺得時間倒回到那些與上官敬一起南征北戰,平定四海的日子,難道,注定她的出現都是如此的不平凡嗎?那麼,她葉錦素這次出現,定然不會再像前世那般,為他人做嫁衣,這個天下是要反,但,卻不能如他人的意。

快到晌午時分,葉雲軒便從睡夢中驚醒,哭喊著要見葉錦素,連鞋子都顧不得穿,赤腳跑來葉錦素房內。

葉錦素見如此的葉雲軒,不由地心疼,這也許就是親情使然,她雖然是靈魂附體,但,這副身體與葉雲軒畢竟是血濃于水。

「哥哥,你剛剛回來,為何不多歇息一會?」葉錦素伸手牽過葉雲軒的手,讓他坐下,柔聲問道。

「哥哥要保護妹妹。」葉雲軒抬眼,執著地看著葉錦素。

「好,那哥哥餓了嗎?」葉錦素淺笑道。

「嗯。」葉雲軒模著肚子點頭。

葉錦素牽著他的手,復又想起昨夜魔君所言,她不由地抬起葉雲軒的手腕,靜心把脈,須臾之後,便見采青已經端著鞋子立于屋外。

「采青,給二少爺穿上鞋子。」葉錦素淡淡道。

「是,大小姐。」采青連忙應道,上前,將鞋子小心地為葉雲軒穿上,連忙退了出去。

「采蓮,布菜。」葉錦素冷聲道。

「是。」采蓮應道,便去吩咐。

葉錦素見葉雲軒始終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生怕稍一眨眼,她便消失不見。十年前,到底發給了什麼事?

葉錦素不由地思忖著,葉雲軒見葉錦素沉思,也不便打擾,徑自走向葉錦素的書案旁,鋪開宣紙,研磨,一邊端詳著葉錦素,一邊在作畫。

這時,鳳錦與鳳秀亦紛紛趕了回來,見葉錦素若有所思,再轉眸,看向書案旁專注作畫的葉雲軒,兩人相視而笑,便立于屋外,不作聲。

采蓮已經命人布好菜,葉錦素抬眼,便看到鳳錦、鳳秀,淺淺一笑,「你二人來的正好,我正有事。」

「閣主有何吩咐。」鳳錦與鳳秀抬步進來,鳳錦問道。

「去問三長老將十年前四大世家,還有皇室,這天下的卷扎拿來,我只看了這十年內發生之事,卻忘了看十年前的那年發生何事。」葉錦素接著說道。

「是,屬下這便去。」鳳錦領命,便又轉身離開。

「鳳秀,你且為二少爺把脈。」葉錦素望向鳳秀,看她是否能斷得一二,她適才只是探悉了他的脈象,因著自己對醫術也算是略懂一二,至于在深些的,怕是還未到家。

「是,閣主。」鳳秀領命,便向葉雲軒處走去,正要覆上他的脈搏,便被葉雲軒甩開,此刻的他正聚精會神的作畫,不喜任何人打擾。

鳳秀顯然未料到葉雲軒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便轉身,無奈地望向葉錦素。

葉錦素徐步走來,立于葉雲軒身側,便見他專心致志的盯著她看,接著,揮舞著手中的朱筆,那畫上面正是她適才端坐于一旁冥思的模樣,簡直是神行俱像,羽羽如生,葉錦素贊嘆與葉雲軒的天賦,竟然有如此的畫工。

待最後一筆勾勒完畢,葉雲軒放下朱筆,抬眼,對葉錦素燦若一笑道,「妹妹,且看。」

葉錦素低眸,觀賞著葉雲軒的杰作,點頭,溫聲道,「畫得極好,簡直是入木三分。」

「妹妹喜歡便好。」葉雲軒傻傻一笑,便牽起葉錦素的手,「妹妹,哥哥餓了。」

「哥哥,能否讓鳳秀給你把一下脈,看看身體有無不適,我們再去用膳,可好?」葉錦素望向葉雲軒,低聲問道。

「好。」葉雲軒這才回神,抬眼望向鳳秀,一臉疑惑,「這丫鬟我怎不曾見過?」

「她與其他丫鬟不同,是我最信任之人,你日後可喚她鳳秀姐姐。」葉錦素笑道。

鳳秀听著葉錦素所言,最信任之人,不禁心中一暖,感動不已。

「哦。妹妹信任之人,便是我信任之人。」葉雲軒理所當然道,望向鳳秀,開懷道,「鳳秀姐姐,把脈吧。」說罷,便將自己的手臂伸向鳳秀。

鳳秀淺笑道,將手覆上葉雲軒手腕,仔細診脈,眉頭一簇道,「此乃中毒所致。」

葉錦素眸光一凝,「所中何毒?」

「冰釋。」鳳秀沉聲道。

「冰釋?」葉錦素不由心下一沉,這冰釋乃是萬毒之首,凡是中了冰釋,皆無一生還。

「是的,不過,這冰釋出自于北 ,已失傳百年,為何會出現在大樂?又有誰下如此狠毒之手,當年,二少爺也不過是六七歲的孩童罷了。」鳳秀不解道,低頭,望著葉雲軒純淨的雙眸,徑自暗嘆道。

「那他如何活了下來?」葉錦素見鳳秀亦是對葉雲軒充滿憐惜,接著問道。

「二少爺體內如今蘊藏著兩股強大的真氣,一陰一陽,將冰釋的毒氣全都逼入腦後,如此,便可僥幸活命,但,冰釋甚是毒辣,那毒氣阻隔了二少爺的大腦,故而,二少爺便會像如今這般神志不清。」鳳秀說道,「不過,這葉府為何會傳言說這二少爺乃是因為一場高燒,導致精神失常呢?」

「這要問葉老爺了。」葉錦素想著十年之前到底發生何事?她被設計幽禁與皇陵地下,而葉雲軒正巧也在那年中了冰釋,這其中定然有何牽連。

正在葉錦素思索時,鳳錦已將十年前的卷扎帶了過來,遞與葉錦素。

「妹妹,我餓了。」葉雲軒一臉單純的望向葉錦素。

葉錦素低頭,見葉雲軒如此的神情,心下一軟,「好,那我們先去用膳。」

幾人來到桌前,葉雲軒迫不及待坐下,葉錦素見鳳錦、鳳秀、采蓮立于一側,溫聲道,「你們也坐下吧。」

鳳錦與鳳秀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坐下,但,采蓮難免有些拘束,依舊垂首立在一側。

「采蓮,如今既然魔君已將你分派與我,在你未回君魔閣前,你便是我的人,便要听從我的規矩,鳳錦、鳳秀都如此自在,你為何還不坐下?」葉錦素望向采蓮,自她第一日醒來之後,采蓮便一直在她身邊盡心盡力,在此之前,如若她對采蓮還有任何防備的話,昨夜見過魔君之後,便無任何疑慮。

「是,大小姐。」采蓮還是有些緊張,但,見鳳錦、鳳秀很是隨意,便也就坐下。

葉錦素陪著葉雲軒,與鳳錦、鳳秀、采蓮用過午膳,葉錦素便陪葉雲軒去了書案,葉雲軒端坐于書案旁臨帖,而葉錦素則坐與一側,翻閱著卷扎。

屋外天色極好,風和日麗,垂柳依依,鳥語花香,偶爾有蝴蝶翩翩起舞,不時地傳來幾聲啼鳴。

屋內甚是靜謐,只听到淡淡的呼吸聲,翻閱書卷聲,柔光灑落在屋內一青一白的身影上,顯得分外的溫馨。

時間匆匆而逝,轉眼,天色將晚,晚霞灼灼。

葉雲軒收筆,抬眼,望向窗外,起身,舒展著雙臂,見葉錦素依舊聚精會神地看著卷扎,便不做打擾,許是有些疲乏,便徑自來到軟榻旁,闔眼小憩。

葉賢趁著早朝,將奏折通過特殊通道呈上金鑾殿,早在大樂建國時,四大世家輔佐大樂先祖皇帝平定戰亂,便決定隱世,但,礙于先祖皇帝的挽留,便有了京城四大世家的府邸,也便形成了一半隱世,一半出世的局面,而出世的四大世家如若有要事上報朝廷,便可通過特殊通道,直接上達皇廷。

今日早朝,齊莫便按照葉錦素的吩咐將昨夜偷襲葉府的刺客盡數帶回,進行調查,將結果呈報與上官敬,而與此同時,上官敬又收到葉府的奏折,而他看到奏折的字跡,頓時如見鬼般,眸光冷凝,沉思了片刻之後,才稍微穩定心神,匆匆退朝。

百官皆驚訝不已,皇上執政至今,都未曾有過如此草草結束上朝的情形,今日,這到底是為何?

上官敬回了朝陽殿,將那奏折攤開,那上面的字跡,即便是化成灰,他都能清楚地認得,他伸手,撫模著奏折上的字,陰鷙的目光在此刻變得格外的柔軟,不禁喃喃自語道,「她回來了嗎?」

猛然間,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不,這怎麼可能?她不是已經隨同皇陵埋葬于地下了?又怎會回來?可是,這字跡為何與她的筆跡如出一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貴,是誰將這奏折呈上來的?」上官敬穩定心神,冷聲問道。

「是葉府的大總管一大早便呈報上來。」李貴垂首回道。

「將他帶來。」上官敬手指微微一緊說道。

「是。」李貴乃是內務府大總管,亦是上官敬的親信,當年,乃是華流年親自提拔上來的小太監,故而,李貴才會如此忠心耿耿的對上官敬,後來,華流年離奇失蹤,李貴私下打探華流年的消息,一無所獲,加之,如今的皇後外表看似雍容華貴,賢惠大度,實則最是心狠手辣,如若不是他謹慎行事,一再表明對上官敬與她的忠心,怕是,早被這皇後打殺了。

李貴雖然不識字,但,適才亦是偷偷瞄了一眼令上官敬如此慌張的奏折,但,只需一眼,他便差點沒有栽倒,這字跡,他是最熟悉不過的,當年,他可是日夜候在她的身邊,他頓時步履有些顫抖,連忙穩定心神,退了出去。

來到宮門西門的側門,見葉賢依舊等候著,他便上前問道,「葉大總管,別來無恙。」

「見過李公公。」葉賢與李貴也算是老相識,因著世家與皇家的關系,彼此間為上面的主子傳遞奏折書信,也便熟絡了起來。

「皇上傳你進去。」李貴見葉賢滿頭大汗,便知已在這宮門外等候許久。

「草民這便隨李公公前去。」葉賢不曾想皇上要見他,明顯又是一怔,連忙說道。

「走吧。」李貴說道,便率先向前走去。

葉賢亦步亦趨,緊隨其後,跟在李貴一側,李貴此刻正想著如何能從這葉賢的口中套出話來,那上面的字跡縈繞在他心口,如一顆針一樣扎在他的心上,想方設法要拔出才行。

「葉總管,灑家听說,葉老爺親自送靈,這葉府如今該是老夫人當家吧?」李貴在一旁似有若無地說道。

「老夫人早已不理府中之事,如今乃是府中大小姐當家。」葉賢順勢說道,心中也在月復誹著這李公公為何突然問及府中之事。

「哦,大小姐?灑家听聞葉府的大小姐溫柔嫻淑,鮮少出閨閣,不曾想,竟然能撐起葉府如此龐大的事務,可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李貴亦順著葉賢的話,繼續問道,心中卻是一震。

「大小姐本就性子沉穩,處事風範繼承了已故夫人的風範,如今,葉府出了諸多不順心之事,如若不是大小姐坐鎮,葉府真是岌岌可危。」葉賢雖然不知李貴為何問及此事,但,想到葉錦素,他不免還是自豪道,葉府百年才出現如此聰慧睿智的女子,實乃是葉府之幸。

「那這呈于皇上的奏折也是出自大小姐的手筆?」李貴微微轉眸,望向葉賢道。

「是,乃是大小姐親筆所寫。」葉賢回道,如今,除左大小姐,還會有誰敢上書奏折,公然讓皇室給葉府一個公道?

「嗯,灑家想來,大小姐定然是不凡的,正好,三日之後乃是皇後壽辰,灑家也能親眼目睹大小姐的風采。」李貴听著葉賢的回答,心下一驚,將自己的思緒隱藏,不再說話,帶著葉賢向朝陽殿走去。

上官敬一直注視著那奏折的字跡發呆,眸光暗了又明,明了又暗,神情有些迷離。

李貴立于殿外,揚聲通傳道,「葉府大總管葉賢覲見!」

上官敬回神,正襟危坐,便見葉賢垂首入內,跪與地上,「草民參見皇上!」

「平身。」上官敬沉聲道。

葉賢沉穩應道,「謝皇上。」便不緊不慢地起身,垂首與一側。

「這奏折朕已看完,關于葉府昨夜遭刺客,朕定當會查明真相,給葉府一個交代,不過,朕見這奏折字里行間,字字珠璣,不知這出自誰的手筆?」上官敬抬眸,一雙陰沉的雙眸直射向殿下恭敬站立的葉賢。

葉賢听到上官敬的話,不免有些疑惑,想著適才李公公亦在詢問出自誰的手筆,難道這其中有何陰謀?

他穩定心神,面上不動聲色,低聲回道,「此奏折出自如今葉府當家之人,乃是葉府大小姐葉錦素之手。」

「葉錦素?」上官敬低聲呢喃道,似是在回憶,這個名字他似是听過,四大世家之中的子女,他亦是見過,但,卻獨獨對這葉錦素的印象不是很深刻。

「是的,皇上。」葉賢听到上官敬有著半晌的沉靜,便接著回道。

「嗯,你且傳朕的話與葉小姐,昨夜葉府之事,朕定然會給葉府一個交代。」上官敬始終未合上奏折,徑自說道,語氣是難得的低沉。

「是,草民定會將皇上口諭傳與大小姐。」葉賢未料到上官敬竟然為此事而通傳與他,他不禁有些疑惑,但,還是隱下滿月復的疑惑,應道。

「你且退下吧。」上官敬不再說話,擺手道。

「草民告退。」葉賢連忙叩拜道,便起身,退出朝陽殿。

上官敬撫模著那熟悉的字跡,又徑自低吟道,「葉錦素?」

「皇上,三日後便是皇後娘娘的壽辰,皇後娘娘特意下了帖子,請各大世家的小姐前來參加壽宴,皇上,您到時候可要前去?」李貴眸光一轉,適宜的在一旁說道。

「你若不提,朕便將此事忘了。」上官敬恍然大悟,低頭,又注視著奏折,眸光一亮,「皇後的壽辰,朕怎能不參加,到時,定然會去。」

「是,老奴這便通傳皇後娘娘。」李貴眸底閃過一抹笑意,低聲回道。

「且將齊莫傳來。」上官敬亦恢復了以往的嚴肅,冷聲道。

「是。」李貴應道,便轉身前去通傳。

葉賢步履匆匆地出了皇宮,便駕車回了葉府,已是傍晚,下了馬車,入了府內,便往葉錦素院落趕去。

葉錦素剛好翻閱完卷扎,起身,便看到天色已晚,彩霞艷艷,透過紗窗射入屋內,灑落在軟榻上沉睡的葉雲軒身上,葉錦素嘴角微微勾起,便徑自向門外走去。

葉賢正好步入院內,見葉錦素正好出來,便連忙迎上前去,「大小姐,老奴剛剛自宮內回來。」

「賢叔辛苦,皇上可對奏折有何說法?」葉錦素見葉賢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便知他走的有多著急。

「皇上讓老奴給大小姐傳話,說昨夜葉府之事,定然會給葉府一個交代。」葉賢一字不漏的說道。

「那皇上還有說過其他的嗎?」葉錦素接著問道。

「皇上還問了老奴這奏折出自誰手?」葉賢接著說道。

「你如何回答的?」葉錦素不免心思一動,看來上官敬認出了她的字跡。

「老奴回答出自大小姐手筆。」葉賢如實回道。

葉錦素沉吟片刻,「賢叔辛苦,且先下去歇息吧。」

「是,大小姐。」葉賢回道,便轉身離開,突然又轉身,「大小姐,今日李公公也問及老奴奏折是出自誰的手筆?」

「李公公?」葉錦素幽幽道,「可是李貴?」

「是李貴李公公,他如今是內務府總管,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葉賢回道。

「好,我知道了。」葉錦素眸光微閃,難道小貴子也看出了她的筆跡嗎?

「那老奴告退了。」葉賢見葉錦素又陷入沉思,不做打擾,轉身離開。

鳳錦、鳳秀見葉錦素立于原處,連忙上前。

「閣主,這上官敬是否對閣主起疑?」鳳秀不禁問道。

「起疑才好。」葉錦素冷笑道,便轉身進入屋內,葉雲軒幽幽轉醒。

「妹妹。」葉雲軒連忙自軟榻上起身,對葉錦素燦然一笑道。

「哥哥,我有些事需要處理,不能陪你用晚膳了。」葉錦素上前,對葉雲軒說道。

「哦,那我先回去了。」葉雲軒抬眼,見葉錦素亦是一臉的疲憊,心疼不已,伸手,撫平葉錦素微蹙的眉,「妹妹也別太辛苦,哥哥會心疼。」

「嗯,好。」葉錦素伸手握住葉雲軒的手,想著前世她本就對親情淡薄,在華府,姐妹情親冷淡,她並無一女乃同胞的兄弟姐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的親情,如今,有這樣一個哥哥,算來,也是不錯的。

采青上前,帶著葉雲軒離開,葉錦素便喚鳳錦、鳳秀入內。

「卷扎內說道,十年前,四大世家相繼出事,葉府二少爺高燒不退,醒來之後變成傻子;四大世家之首的南宮府大少爺南宮霍綦得了一種怪病,自此沉睡于臥榻,至今未醒;華府大少爺華祁舊疾復發,不幸病逝;慕容府大少爺慕容逸風墜落懸崖,險些喪命。而與此同時,華婉瑤偷梁換柱,成為皇後;北 國發生叛亂,南麓國宮中遭遇不明來歷的刺客遇襲,宮內皇子盡數被殺,如今,只留的太子尚在人世。」葉錦素不禁唏噓道,那年發生了諸多事情,卻樁樁件件毫不相干,又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未免也太過于離奇,為何同一時間,四大世家相繼出現大事?而兩國也出現不可思議之事?」鳳秀連聲叫道。

「這背後肯定有一個天大的陰謀。」葉錦素眸光一冷,十年之前,上官敬才剛剛登上帝位,便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他從皇位上拉下來,而他身後最有利的支撐便是她,如此,她便被設計陷害,但,這其中上官敬又充斥著怎樣的角色?他當時對她如此薄情,又是為了什麼?葉錦素突然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大網之中,而且,這網密密麻麻,每一根都牽扯著一件大事與陰謀,她如何能抽絲剝繭,能在從中找到突破口呢?

「閣主,如今,我們該如何做?」鳳錦比鳳秀略顯沉穩,兩人一靜一動,顯得很有默契。

葉錦素望向鳳秀,「你可有解冰釋的方法?」

「這……」鳳秀眉頭緊蹙,「沒有。」

「一點辦法都無?」葉錦素接著問道。

「這冰釋本就失傳百年,我並沒有冰釋的配方,更別說能夠有解藥了。」鳳秀一副無奈的神情,冰釋,對于她一個苦心鑽研制毒的高手來說,無疑是最難攻克的毒藥,十大毒藥,她只有這冰釋無法破解。

「定然有破解之法。」葉錦素相信,時間有因便有果,既然能制得出如此厲害的毒藥,便有解決之法。

「大小姐,或許可以找屬下閣主一試。」采蓮在此刻上前提議道。

「魔君?他有解決之法?」葉錦素將目光落在采蓮身上,想著昨夜魔君臨走時對她所言,看來,他定然知曉我還會有事尋他,葉錦素不禁有些訝然。

「或許。」采蓮也不肯定道。

「那既然如此,你便幫我給魔君傳話。」葉錦素思前想後,鳳秀的毒術也算是個中翹首,既然連她都無冰釋的解藥,那麼,只好另尋他法。

「是,大小姐,奴婢這便去傳信。」采蓮連忙應聲,轉身離開。

鳳秀有些疑惑地望著采蓮,復又看向葉錦素,「閣主,那魔君真如江湖上所言,那般厲害嗎?」

「竟然也不竟然。」葉錦素淡淡道。

「昨夜個屬下沒見到,這次一定要親眼見見才是。」鳳秀對于君魔閣也存在著好奇,奈何,閣內十大長老各司其職,專門負責收集江湖各大門派信息的二長老那里也搜集不到一星半點的關于君魔閣的消息,而君魔閣向來行蹤詭秘,比起鳳傾閣不相上下,那魔君更是被傳的神乎其神,她早就有窺探之心,如今,既然有此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葉錦素將鳳秀的小心思看在眼里,搖頭道,「鳳秀,你何時能改掉你這好奇心的毛病?」

「怕是改不掉了。」鳳秀亦是說笑道。

鳳錦無奈地白了一眼鳳秀,「閣主,三日後的皇後壽辰,你要準備何禮物?」

「我要好好想想。」葉錦素始終未忘記三日之後華婉瑤的壽辰,倒時,她會給華婉瑤一個大禮。

「閣主,您適才說二少爺所中的乃是冰釋,那這南宮少爺呢?」鳳錦忽而想到,她一直在思忖著葉錦素所言,這四大世家相繼出事,而出事的都是未來繼承世家家主之位的少爺,這未免也太過于巧合?

「據說那南宮少爺十年前遭了大難,如今,沉睡不醒,而南宮家只有這一子,如若南宮少爺一日未醒,那南宮家主之位怕是無人繼承。」鳳秀忍不住插話道。

「誰說無繼承之人,世家祖訓,如若世家無男子可繼承,便可有世家有能力小姐繼承,南宮世家不缺小姐。」葉錦素笑說道。

「那倒也是,不過,還有誰能比閣主這位葉府大小姐更厲害的小姐嗎?」四大世家的大家小姐她自然是見過的,而南宮世家確實不缺大家小姐,但,無一個小姐能與葉錦素所匹敵的。

「鳳秀,你如此好奇,不放走上一趟,去看看那南宮少爺到底所中何毒?」葉錦素見鳳秀一臉疑惑,輕聲道。

「那最好不過。」鳳秀求之不得,正要轉身,但止住腳步,「此事不急,我且先等采蓮回來再說。」

正在此時,采蓮已疾步趕回,「大小姐,閣主說讓您備好茶,今夜子時準時出現。」

葉錦素眉目一挑,便覺得這魔君甚是有趣,輕笑道,「自然盡地主之誼。」

「子時?」鳳秀盤算著時辰,見此時天色已暗,「閣主,我如今去,子時應當會趕回來。」

「嗯,去吧。」葉錦素知曉鳳秀定然是想要見魔君,才會等著采蓮回來,如今,確定了時辰,她便不再耽擱,飛身離開。

鳳錦望著鳳秀離開的背影,有些無奈,正要開口說道,便傳來一陣鳥叫,「閣主,齊將軍傳來消息。」

「嗯。」葉錦素收斂笑意,轉身,進入屋內。

鳳錦飛身離開院落,與齊莫會合。

采蓮上前問道,「大小姐,現在需要布菜嗎?」

「無礙,我暫時不餓。」葉錦素抬步已經入了房間,淡淡道。

「那奴婢便通知廚房將菜溫著。」采蓮應道,便轉身離開。

葉錦素斜臥與軟榻,十年之前是否還有她不知曉的事情,這十年來,每年只有華婉瑤帶著面目猙獰的面孔來看她,折磨她,羞辱她,越是這樣,她的恨意越深,外界的事情她從來不知,十年的光陰似水,匆匆而過,但,這十年到底發生何事,單從卷扎中詳盡得知,即便是鳳傾閣的消息最是靈通,但,難免也有疏漏之事,比如說,當年四大世家相繼出事,而南麓國與北 亦是,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還是有人早已預謀好的這一切?

葉錦素不免有些頭疼,這些時日,她不曾安穩的安眠過,千頭萬緒的事情,似乎是等待著她的到來,才掀起,還是原本便計劃好的事情,她的出現打亂了呢?

她輕揉鬢間,不自覺合上雙眼,撐著一邊,小憩。

采蓮安靜立于屋外,感受到屋內傳來的淡淡的呼吸聲,想來這兩日大小姐都未歇息,她的身子本就柔弱,還能撐到這個時候,已經異乎常人了。

一道黑影臨空而落,采蓮一眼便認出來人,連忙上前躬身敬禮道,「屬下參見閣主。」

「嗯。」這般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微微應道,擺手,阻止采蓮通傳,只是透過紗窗,凝視著軟榻上稍稍歇息葉錦素,他冷冽的目光閃過一絲幽光,足尖輕點,便旋落與院中的石凳上,神態悠閑地拿出準備好的酒壺,對月獨酌。

鳳錦率先回來,感受到院落中陌生的氣息,便提起警覺,旋落與院中,便見一陌生黑衣人坐與石凳上,自飲自酌。

采蓮連忙上前,說道,「此乃君魔閣閣主,魔君。」

鳳錦適才便已猜出,此時,采蓮說道,便打量著眼前的男子,舉手投足見盡顯精致華貴,一言不發,卻能感受到那自內出發的冷汗威懾之氣。

鳳錦連忙雙手抱拳,「見過魔君。」

「你便是鳳傾閣四大護法之一的鳳錦吧。」魔君抬眸,只是淡淡忘了一眼鳳錦,幽幽道。

「正是。」鳳錦有些奇怪,這魔君竟然知曉她的身份,不禁,對他心存警惕。

「不用對我有所防備,鳳傾閣十大長老,四大護法,我亦是熟悉不過的。」魔君徑自斟滿酒杯,白玉手指執起通體晶瑩玉潤的夜光杯,一飲而盡。,

「看來相傳魔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通,果然是名不虛傳。」鳳錦听魔君如此一言,便知他定然是對鳳傾閣有所熟悉,但,對于鳳傾閣閣主,她想,魔君未必知曉。

魔君似乎能看透他人心思,見鳳錦暗自思忖,便輕聲道,「鳳傾閣閣主之事,我確實知之甚少,如若不是這次偶然的機會,我定然不會知曉原來鳳傾閣閣主竟然是葉府的大小姐。」

鳳錦正要說些什麼,便見鳳秀飛身落于院中,說道,「累死我了。」

正要接著說話,迎面便看見石凳上坐著的男人,見他悠然自得自酌,不免有些好奇,再看向采蓮恭敬的態度,還有鳳錦了然的眼神,她便知曉此人是誰,連忙上前,「原來君魔閣閣主竟然是這幅模樣。」

「這副模樣怎麼了?」魔君低聲笑問道。

「是夠神秘的。」鳳秀上下打量著魔君,如實回道。

「江湖傳聞,四大護法之一的毒仙鳳秀,毒步天下,沒想到這嘴皮子功夫也是了得。」魔君放下酒杯,打趣道。

「過獎過獎。」鳳秀欣然接受道,「不過,魔君你為何如此早便到了?」

「當然是對你家閣主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魔君悠然起身,徑自向屋內走去。

鳳秀顯然被魔君的話給鎮住了,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難道魔君對閣主?鳳秀暗叫不妙,連忙要上前阻止。

鳳錦卻將她攔下,「閣主醒了。」

「哦。」鳳秀眨著雙眼,見鳳錦亦是一臉陰沉,自然知曉,這魔君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著,閣主何時招惹了他,竟然讓他如此調戲。

采蓮也明顯一驚,頓時心跳止住,魔君剛才的話語該不是真的吧?這要是被閣內其他人知曉,怕是會暈倒,冷血無情的閣主竟然也能說出如此的情話,實在是太讓他們無法想象。

鳳秀顯然看到采蓮嚇白的臉,連忙上前,搭上采蓮的肩膀,「喂,你干嘛一副嚇破膽的表情?」

采蓮抬眼,看了一眼鳳秀,「沒什麼。」

「你家閣主還是挺風趣幽默的。」鳳秀望著魔君已推門而入,輕聲說道。

采蓮頓時身形不穩,險些栽倒,嘴角忍不住的一抽一抽。

鳳錦看著如此的采蓮,便知現在她們所見的魔君與采蓮所見的定然有著天差地別,否則,采蓮也不會有如此驚恐的表情。

葉錦素是听到鳳秀的聲音,才自睡夢中清醒,便看到一抹黑影已然推門而入,看清來人,明顯閃過一絲呆愣。

「不是約好子時嗎?」葉錦素自軟榻上起身,沒有絲毫的驚慌無措,目光淡淡地問道。

「覺得你院落很舒服,昨夜正好見院中的梨樹花開,今日正好得了一瓶梨花白,便過來,坐與梨樹下小酌了幾杯。」魔君說得極其自然,仿佛這里便是他的榻下。

葉錦素不禁被他古怪的想法感到有趣,「既然有如此好酒,一人獨飲不是很寂寞?正好我也想飲些酒,可否割愛?」

「求之不得。」魔君欣然應道,雲袖一擺,「請!」

葉錦素徑自從屋內出來,見鳳錦、鳳秀與采蓮立于院內,「采蓮,去準備幾樣小菜。」

「是。」采蓮應道,便轉身離開。

「魔君得了一瓶梨花白,這幾日你等甚是辛苦,今日,我便借花獻佛,讓你們也嘗嘗,解解乏如何?」

「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鳳秀興奮應道,剛才只是輕嗅一下,那淡淡的梨花香夾雜著雪山融化的香氣便迎面而來,香氣撲鼻,她便知曉這梨花白可是難得的好酒,不同于市井所賣的梨花白,而是深埋于雪山之巔整整十年的好酒。

「饞貓。」鳳錦不免嘟囔道,覺得這鳳秀太過于不爭氣。

「鳳錦,你知道的,我生平除了制毒以外,最愛的便是世間美酒,這還不是跟著九長老那個饞蟲,燻陶出來的。」鳳秀拽著鳳錦的胳膊,親昵說道。

葉錦素自然知曉鳳秀的毛病,笑著說道,「就知道你嘴饞,便特意舀來給你好好嘗嘗的。」

「閣主最好了。」鳳秀甩開鳳錦的胳膊,連忙上前,給了葉錦素一個滿懷。

魔君徑自坐與葉錦素對面,望著眼前的畫面,眉眼微彎,嘴角亦不自覺的揚起,但,只是一瞬。

采蓮羨慕地看著眼前的情景,想著自己何時也能這般與閣中姐妹相處,那是最好不過的。

「你啊。」葉錦素低聲笑道,抬眸,便對上魔君凝視著她的雙眸,里面盡是暖意,微風徐徐,梨樹花開,隨風落下點點花瓣,落于他們身上,如此溫馨的畫面,任誰看了都不忍打破。

葉錦素只是淡淡與魔君笑道,便見采蓮已經端著托盤過來,將菜放于石桌上,又起了另一桌,鳳錦與鳳秀隨意落座,采蓮依舊是拘謹的,安靜立于一側。

「采蓮,你還愣著作甚,還不過來坐下。」鳳秀見采蓮還是這般循規蹈矩的,不免有些焦急喚道。

「屬下伺候二位閣主便是。」采蓮低聲說道。

「無礙,你與鳳秀她們坐與一桌吧,這里不需要你伺候。」葉錦素接過采蓮手中的酒壺,說道。

采蓮依舊垂首道,「這……」

「如今我既然將你分派與葉小姐差遣,你便听命與她就是。」魔君抬眸,望向采蓮道。

「是。」采蓮領命,便徐步行至鳳秀一旁,坐下。

鳳秀連忙給采蓮斟滿酒,而她端起自己手中的酒杯,輕嗅幾下,便一飲而盡,一臉滿足道,「果然是好酒。」

葉錦素見鳳秀贊嘆的表情,禁不住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接著端起手中的酒杯,「清風明月,梨花飄雪,樹下對飲,果然不錯。」

「請。」魔君執杯,與葉錦素相視一笑,便一飲而盡。

唇齒留香,葉錦素頓時覺得自己身處在雪山之巔,看盡那梨花漫天的情景,「好酒。」

二人間沒有過多的語言,不過是斟滿酒,飲盡,仿佛這一切是那麼的隨性自然,鳳秀與鳳錦帶著采蓮亦是接連數杯,采蓮也不像適才那般拘謹,放開膽子,與鳳秀對飲。

時間飛逝而過,酒足飯飽之後,葉錦素抽出繡帕,輕拭嘴角,見魔君嘴角始終掛著淡淡微笑,「竟不知你還有如此愛好。」

「我生性不受拘束,這梨花白可是我從天山老人那里,與他對弈三天三夜才得的,正好昨夜見你院中梨花盛開,便有了興致,特意過來討個心境。」魔君笑說道。

「魔君可知我今日請你來所為何事?」葉錦素直入正題道。

「冰釋。」魔君亦是爽快回道。

「那魔君可有解藥?」此刻,二人對視,坐與石凳,一黑一白,明暗交錯,葉錦素面色淡淡,正印了那句,「春到梨花意更長,好將素質殿紅芳。」

「你可知冰釋稍有不慎便會反噬?」魔君望向葉錦素,說道。

「既然魔君知曉破解之法,可否先將解法直言相告?」葉錦素接著說道。

「葉雲軒的毒氣由一陰一陽的真氣壓制,如果要解除他身上的冰釋,先要將他體內的兩股真氣同時化解,但,如若壓制他體內毒素的真氣化解之後,毒素便會即刻侵入全身,不到片刻便會毒發生亡。」魔君徑自說道。

「那該如何解?」葉錦素暗自思忖著。

「這便要靠葉大小姐了。」魔君斜靠在梨樹上,說道。

「我?」葉錦素看向魔君。

「鳳傾閣閣主的獨門內功真經,有鳳來儀,自是破除冰釋的最好方法。」魔君挑眉道。

「這冰釋至寒,而本閣的內功心法亦是至陰的無上心法,是否需要其他心法相助?」葉錦素繼而問道。

「需要一位純陽之人修煉的烈焰真經,這兩種內力將冰釋逼出體內,但,卻要此二人默契十足,內力醇厚,才可。」君魔接著說道。

「還有無其他方法?」葉錦素思慮道,她如今毫無半點功夫,如若修煉有鳳來儀,快則也要五年,即便到時,她習得有鳳來儀,那要到何處去尋那純陽之人,而且,那人還要修煉了烈焰真經,即便尋到那人,必須要兩人心有靈犀,如此一來,豈不是遙遙無期?

「別無他法。」魔君搖頭道。

「那魔君可否告知,世上有無你所說那純陽之人?」葉錦素暗自月復誹,這魔君既然能說出此等方法,便知曉此純陽之人的下落。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魔君幽幽開口。

「既然如此,那魔君不妨將條件開出來。」葉錦素雖心中知曉這魔君與老狐狸,皇室無關,但,他的目的始終讓她感覺不簡單,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

「條件?」魔君低聲道。

「有事相求,定然要付出相應的回報不是嗎?」葉錦素眸光冷然道。

「哈哈,不愧是鳳傾閣閣主,如若我說有條件呢?」魔君不禁揚聲笑道。

「那魔君說出,如若我能辦到的,一定會去辦。」葉錦素見魔君狂浪不羈的笑容,頓時,覺得面前的男人太過于陰沉,深不可測。

「鳳傾閣住定然能辦到,不過,此條件日後我會說出,且先留著如何?」魔君直起腰背說道。

「好。」葉錦素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救人要緊,如今,她雖看不透這魔君真正的意圖,但,來日方長,定然能窺探一二。

「一言為定。」魔君放聲笑道,便起身,「那閣主如若修煉好有鳳來儀,便可隨時來尋我。」

「好。」葉錦素起身應道,想著,如今,她無一絲半點的武功,有鳳來儀,何時才能修煉成?而解除葉雲軒的冰釋怕是需要漫長的時間。

魔君翩然離開,院落內又恢復安靜。

鳳秀與鳳錦、采蓮皆听到二人的談話,采蓮從未想到魔君閣主竟然有如此一面,他可知一旦啟用烈焰真經,稍有不慎,便會武功盡失?

鳳錦與鳳秀則是不同的想法,自然知曉這魔君怎會如此好心,一看便知是有備而來。

葉錦素回眸,見鳳錦與鳳秀的雙眸微冷,便知她們對魔君開始心存芥蒂了,徑自回了屋內,「鳳錦、鳳秀,人都走遠了。」

「哦。」鳳秀冷哼一聲,便轉身隨著葉錦素回屋。

鳳錦亦是如此,三人進入屋內,獨留采蓮一人,左右為難,想著閣主的行事作風,果然讓她咋舌,如此一來,怕是日後與大小姐更難相處,她該如何自處?一邊想著,一邊開始收拾碗筷。

葉錦素坐與軟榻,「鳳錦,你先說罷。」

「是,齊將軍說,他已將刺客真實身份告知皇上,說其中大半乃是華府隱衛,一小部分乃是易容而成的北 國暗衛。」鳳錦回道。

「上官敬有何反應?」葉錦素接著問道。

「齊將軍說,上官敬讓他繼續追查,暗中監視華府的一舉一動。」鳳錦如實稟報。

「為何要讓小莫子去監視呢?皇家暗衛是做什麼的?」葉錦素不免狐疑道。

「這……齊將軍也覺得奇怪。」鳳錦隨即說道。

「上官敬定是暗中盤算著什麼?我倒要看看他該如何解決此事。」葉錦素冷笑道,經過十年,上官敬你還如當年那般運籌帷幄嗎?這十年的朝堂,你這皇位坐的定然不安穩吧。

「是,齊將軍讓屬下給閣主傳話,說有位故人要見您。」鳳錦隨即說道。

「讓他安排時間地點,我定會準時赴約。」葉錦素嘴角微微一勾,故人?今日葉賢所言李貴問及此事,相信這位故人便是李貴。

「是,屬下即刻去通知齊將軍。」鳳錦領命,便轉身離開。

「鳳秀,你呢?」葉錦素見鳳秀悶悶不樂地立于一旁。

「南宮世家真不愧是第一世家,屬下沒有進去。」鳳秀想到這里,便有些喪氣,想著自己武功不差啊。

「你是沒有進去南宮府,還是沒有進去南宮霍綦的房間?」葉錦素笑著問道。

「南宮霍綦的房間。」鳳秀垂頭喪氣道。

「看來他設置了障礙,你是不會輕易進去的。」葉錦素經不住暗嘆道,想著南宮世家果然是設置陣法的高手,府內皆是障礙,一般的障礙鳳秀自然會破解,但,遇到更高的鳳秀便沒有辦法。

「是屬下技不如人。」鳳秀嘟嘴回道。

「各人有各人的長處,南宮世家本就以陣法著稱,你又何須介懷?」葉錦素見鳳秀不過是甚少有挫敗感罷了。

「屬下明白了。」鳳秀抬眸,對上葉錦素淡然的目光,「閣主,您如今武功盡失,這有鳳來儀修煉成至少也要五六年的時間,如今局勢如此動亂,誰知五六年之後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那二少爺豈不是還要如此生活?」

「如今我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從即日起,我便開始練習心法,希望能尋到促成的方法。」葉錦素想到此,亦是憂慮重重。

「屬下有辦法。」鳳秀突然靈機一動道。

「什麼辦法?」葉錦素鳳眸一亮道。

「閣主,難道忘了五長老了?」鳳秀上前一步說道。

「五長老負責收集江湖失傳已久的孤本,想來,定然會有促成的秘笈。」葉錦素這才反應過來,想著最近是真的太過于疲乏,竟然將如此簡潔的辦法都記不起來。

「閣主,你且先歇息,我即刻去尋五長老。」鳳秀也看出葉錦素面色微醺,許是適才梨花白的後勁太足,加之葉錦素這幾日的疲勞,如今,看起來確是乏累。

葉錦素亦覺得有些醉意,便點頭,徑自上了床榻,睡去。

鳳秀轉身,小心合上房門,見采蓮已經收拾妥當,正走過來,鳳秀連忙上前,抓住采蓮的肩膀,「采蓮,日後你得跟我講講你家那位魔君的事情,現在我有事,咱們回來再聊,對了,大小姐喝醉了,正歇息,你好好守著。」

采蓮正擔心因魔君的事情,她與鳳錦、鳳秀會有隔閡,不曾想鳳秀還是如此對待她,她不禁心生感動,微笑點頭。

鳳秀笑著閃身離開,采蓮則安靜候在門外,抬眼望著夜空,想著如此安逸的夜色,不知能欣賞多久?

鳳秀通過秘道,徑自回了鳳傾閣,疾步來到五長老房間,二話不說,便一腳將五長老的房門踹開,五長老睡得正酣,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便看到鳳秀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五長老連忙起身,無比怨念道,「鳳秀,你何時能改掉你這個急躁的性子?」

「這輩子都改不掉了。」鳳秀說罷,便將五長老自床榻上拖了下來。

「你這急急忙忙地,是出了什麼大事嗎?」五長老還未來得及穿衣,便被鳳秀拖下了床,五長老不滿地嘟囔道。

「關系到閣主的事情,你說是不是大事?」鳳秀拉著五長老便要向屋外走去。

「閣主?閣主出何事了?」五長老听到此事,這才反應過來,鳳秀現在應該待在閣主身邊,怎會突然跑來,心下一驚,連忙問道。

「閣主如今武功盡失,那葉府的二少爺所中之毒乃是冰釋,只有有鳳來儀才可破解,故而,閣主便要重新修煉有鳳來儀,但,有鳳來儀練成至少需要五六年時間,所以,閣主讓我來問問五長老這里有沒有什麼能夠促成的秘笈?」鳳秀一口氣說罷,便看向五長老。

「你這個死丫頭,嚇死我這個老頭子了,我以為閣主出了什麼大事,不就是這事嗎?簡單,我前日剛剛得到一個孤本,乃是當年風輕揚大俠留下的內功心法。」五長老甩開鳳秀拽著他胳膊的手,穿戴好,便向密室走去。

「這可真是巧了。」鳳秀頓時喜笑顏開,頓時,覺得五長老無比的可愛。

五長老自密室出來,將一本秘籍塞給鳳秀,打著哈欠,走向他的床榻,「以後記得進門要敲門。」

「五長老,你是鳳傾閣最可愛的老頭了。」鳳秀握著手中的秘笈,看著五長老的背影,大聲地說道。

五長老連忙捂著耳朵,「吵死了,我睡覺了,你走時別忘了關門。」

「好,那五長老好好歇息,我先走了。」鳳秀連忙擺手道,笑吟吟地拿著孤本抬步離開,順帶著將門關起。

鳳秀回到葉府是,鳳錦已然到了,正與采蓮兩人坐在石凳上,抬眼望著天空發呆。

「你們在想什麼呢?」鳳秀連忙上前不免好奇地問道。

「你說我們有多久沒有這麼靜下心來看夜色了?」鳳錦看著鳳秀,問道。

「好像很久很久了。」鳳秀隨即坐與兩人身旁,說道。

「不過,這天要變了。」鳳錦接著說道。

「管這天如何變呢,只要我們永遠守在閣主的身邊,其他的對于我來說無關重要。」鳳秀笑著說道。

「是啊。」鳳錦亦是幽幽道。

采蓮望著鳳錦與鳳秀,羨慕不已。

「對了,采蓮,你且跟我說說你是如何到君魔閣的?」鳳秀望向采蓮,兩人相視而笑。

------題外話------

親耐噠們,女主開始要和皇上正面交鋒了,繼續期待哦!謝謝親們對檸檬文文的支持,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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