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將手插在了腰上,不過就是一個男人,又不會吃人,她怕個什麼,她齊右兒還沒有怕過什麼東西呢,她抬起下巴,就像是一個要去赴戰場殺敵的戰士一樣,那麼慷慨,那麼英勇,可是一見坐在那邊的清俊男子,她剛才的氣勢全部的,消失了。
現在真的應了一句話,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原來這種話不只適用于男人,還適用于女人。
愛難舍,終……難別。
你來了,顏浩睜開雙眸,轉身向她伸出手,「右兒,過來,今天都是你愛吃的菜,也沒有庭瀾和庭予和你搶,你可以盡情吃。」
齊右兒扁了一下嘴,「我又不是豬,什麼叫盡情吃,要是撐死了,你埋我嗎?」
「胡說,」顏顏整了一下衣服,微沉起了臉,「以後這話不可亂說。」
齊右兒吐了一下舌頭,好了,開了這麼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好似剛才的緊張感覺就這沒有了,她就說了嗎,不過就是一個男人,有什麼了不起的。可是當她坐下來,身邊傳來這男人身上熟悉青竹氣息,甚至他的每一個動作,她不用看,也能感覺的出來。
是啊,不過就是一個男人,可是卻偏生是她的克星。
所以,她真虧。
她拿過了筷子,先吃飽肚子再說,她不斷的給自己的碗里夾著菜,吃的到喜歡,這菜的味道確實是不錯。
「恩,庭瀾和庭予還沒有回來嗎?」她嘴里吃著東西,含糊不清的問著,沒辦法,人好奇嗎,那兩個人本就是顏浩的貼身侍衛,整天都在顏浩的眼皮子底下晃,也在她的眼前晃,這一天沒見,不是想,而是有些不習慣。
「他們去了定邊。」顏浩優雅無比的夾著采,一舉一動都有著良好的教養,而他的話讓齊右兒明顯的一愣,就加夾菜的動作也是跟著停了。
定邊,他們去定邊做什麼?
她的家就是在北定邊啊,就在定邊的一個小山村子里,那個村子叫石頭村,
「他去哪里做什麼?」齊右兒扒著碗里的飯,就差把臉埋在碗里了。她吸吸鼻子,她也好想家啊。
顏浩敲了敲桌子,「齊右兒,吃菜,浪費。」
齊右兒坐直了身體,然後端起了個一盤子,將盤子里的菜全部的扒到自己的碗里,再對著顏浩挑釁一笑,她心情不好,不行嗎?
顏浩被她的這種動作簡直弄的就是哭笑不得,這女人的性子真讓人模不清頭腦,說聰明,聰明絕頂,說笨,稚如孩童,有時做出來的事,也跟孩子一樣隨心而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齊右兒再端起一個盤子,要是再不說,這菜也就沒份了哦。她用眼楮威脅人。
顏浩夾起另一道,結果齊右兒在他還沒有入筷時,又是抱過了那個盤子,敢和顏浩搶菜的,這世間只有一個齊右兒,可能齊右兒所見的都是顏浩溫和的一面,而他冷情時,無人敢惹。
「恩,」顏浩將筷子放下,然後雙手環胸的看著非要和他做對的齊右兒。
「我讓他們去定邊,石頭村。」
齊右兒手一松,手中的盤子掉了下來,然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的白衣一閃,然後一只手伸了過來,那個本應該掉在地上的盤子穩穩的被那只手給接住了,然後放在了桌子上,再是一雙筷子上伸出,夾起了菜,淡然的吃了起來,似是未發生一切一般。
「顏浩。」齊右兒猛然的站了起來。
「恩,」顏浩細嚼慢咽,似乎是很享受齊右兒不斷變化著神色的小臉,
等到他知道齊右兒的底線快要到了時,這才是慢條斯理里的拿過了一邊絲巾擦了一下嘴角,「我讓庭瀾買了一些點心去送給石頭村的齊家了,也就是你家,還有一些銀兩,算是感謝他們的女兒正在幫著我們天宇的人民種出可以果月復的糧食。」
齊右兒听完,鼻子一酸,這個男人,他竟然……
「謝謝……」她慢慢的坐下,就听到滴達的一聲,她的手背一涼,然後一滴眼淚落在了她的手背之上,再慢慢的暈染了開來,謝謝,她就只能說出這兩個字,也只有這兩個字,再多的,她也說不出來,再多的,她也無法表達。
「唉,」顏浩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算是安慰,「你不用謝我的,其實我也有私心,讓你專心的植些土豆,並未做什麼,所以這句話不用再說了,其實要說謝的,是我。」
齊右兒用力的抹了一下眼淚,可是不管怎麼抹都是抹不干淨,奇怪了,她本來就不是淚腺發達的女人,可是此時此刻,難過的止不住。
「都是你,」她用著紅通通的像是兔子一樣的眼神控訴著他。
「好,」顏浩接受她所有的控訴,「是,是我不好,是我不對,可好?」
「本來就是你不對,齊右兒還得理不饒人,」她又是端過了一個大盤子,給自己碗里將菜壘的像是小山一樣高,她端起碗,大口的吃著,雖然眼楮有些紅,可是她的嘴角卻是一直在笑,
剛才,他拍了她的肩膀,他幫她去看她的家里人,她還這麼遷就她,就算他不愛她,可是總有一些喜歡吧。
她的眼楮笑成了一彎清新的月牙,在吃完後,還拉過人家的衣服擦了一下手,結果在人家的衣服上留了兩個烏黑的小爪印。
「其實,我還是感覺你穿青色的衣服好看,因為耐髒。」
「恩,」顏浩對于自己衣服髒了,只是微抬了一眼,至于她的小動作,小報復,也算是默認了。
這小丫頭,看起來也是一個不吃虧的主啊。
不知為何,似乎只是一過了一天的時間,或許更是一頓飯的時間,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是更加的近了一步,以前還有些陌生,可是現在卻是朋友,不,比朋友還要近一些,說是朋友又不適合,那就是比朋友更加明友一些。
而此時,在趕去定邊的庭瀾與庭予已經在石頭村的村口了,他們趕幾天幾夜的路,累的跟什麼一樣,也不敢停,等到他們到了石頭村時,兩個人就像是土里鑽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