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莉醞釀好說辭,準備稱此機會一展當家主母的威風,好叫恆影幻服服帖帖如以前一般,甚至比以前更加順服才好,哪知,她才準備開口,就被打斷了。
「終于回來了。」柴廣風風火火的跑進大廳,果然看到小夏倨傲的站在那里,瞪著姜莉的一雙眼足以噴出火來。
「怎麼,好久不見,柴夫人一重逢就要給人下馬威嗎?」
她不能一味的站在恆影幻身後讓她說話,適當的時候,她也可以給別人面色,反正大家都不是粗使丫頭,誰也不比誰低,在這柴府里,只要收拾了小喜和小雀,任何下人都會對服服帖帖的。
「小雪……」恆影幻無奈的喝住她,大家都在無形中變了,連小雪也在學著犀利學著保護自己了,是不是只有她還懦弱的不敢向前?
「幻兒……」柴進遲疑道,「剛才看二弟那樣,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嫁了一個連妻子都保護不了的男人。」
「站住。」柴城喝住柴廣,道,「先把話說清楚,這丫頭是你的人了是什麼意思?」
一把攬過小夏的肩,柴廣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今天就把話擱在這兒了,這丫頭是我的人,誰要是為難她,就是跟我過不去,所在,在動她之前,先想想我的面子,當然,如果我柴廣有面子的話。」
「你還敢說,不都是你自找的。」恆影幻忍不住嘆息,美好的生活、安穩的日子,怎麼就成了今天的樣子呢,到底是誰的小心戒備毀了誰的生活。
「很好,看來我還是挺有面子的。」也不管小夏是否願意,說完,柴廣拉著她就走……
「……」這要她怎麼回答,恆影幻絞著手指,遲疑了一下才道,「相公多心了,每個人都性子都不一樣,怎可相提並論。」
默默的走在回房的路上,柴進有些尷尬,柴廣可以為了喜歡的女人強勢的和父母叫囂,他卻只會叫恆影幻一忍再忍。如果一開始就沒有讓綰綰進門,姜莉還會這麼對恆影幻嗎?
「聰明如柴老爺听不懂嗎?」柴廣擺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柴城,道,「意思就是,這丫頭的脾氣很合我的胃口,我會把她娶進門,她會是我柴廣獨一無二的夫人。」
很好,她已經安逸太久了,她們想玩,她就讓她們主僕後悔進這柴府來走這一遭。
「您還別說,也只有我這種無債一身輕的少爺,才敢如此放肆的叫囂,我不想要析女人,誰也塞不進我的門,我想要的女人,誰也攔不住我把她娶進來。」
「都散了,該干嘛干嘛去。」姜莉氣憤的喝退下人,她的威風沒有展現出來,反倒叫下人觀看了她的狼狽。
「是嗎?堂堂的柴夫人不屑和一個臭丫頭一般見識。那麼,堂堂的柴夫人如此對恆小姐,如此對我的大嫂,這又為的是哪樁啊?恆小姐沒錯尚且這樣,這丫頭卻毀了柴夫人的壽誕,還讓柴夫人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成為別人茶余飯後的笑料,柴夫人真的不會計較?」
「小姐就是心腸好,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否則,明知會被小姐教訓,小雪哪里還敢多話啊。畢竟,小雪也想安安穩穩的,整日繃著家神經真的很累。」知道恆影幻不會再責備自己,小雪忍不住抱怨起來。
「放肆,簡直無法無天了。」姜莉大聲喝斥道,「你愛怎麼玩我們不管你,可你堂堂柴家的二少爺,怎麼能娶一個丫鬟為妻。」
「你個不孝子,給我滾回房去。」姜莉氣憤的吼道,雍容華貴的臉上有幾分恐怖神情。
也不見恆影幻,小雪低著頭,小聲的道︰「以前,也沒有人讓小姐委曲。」
「要不,幻兒自己回房吧,之前離家那麼久,積下了很多事沒處理。如今幻兒已回來,再不去處理,只怕連爹也有意見了。」
「小雪,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恆影幻嘆息,道,「別整天疑神疑鬼的,只會讓大家都覺得不舒服。相公已經夠為難的了,我們別再給他增加無畏的麻煩。」
「小雪,你是故意的,你以前可不會這麼沒輕重的。」待柴進走遠,恆影幻才一臉嚴肅的面對小雪。
「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沒做過擄走小夏的事,姜莉自然受不了這樣的眼神,何況,就算真的是自己做的,也不能承認不是。
「你愛上哪兒上哪兒去,只要別把這府里弄得雞犬不寧的就行。」
仰起甜甜的笑,小夏柔聲道︰「柴二少爺,你真如此愛我?那好,只要之前說的條件你做到了,我可以嫁給你。」
「你以為是我讓人擄走這臭丫頭?」姜莉不屑的冷哼,道,「我堂堂柴夫人,還不懈和一個臭丫頭一般見識。」
「小雪本來就沒說錯。」小雪甚是委曲的嘀咕道。
知道不止一雙眼楮想把自己生吞活剝了,小夏卻是無畏的偎在柴廣懷里,低低的嗓音透出一絲怯意,道︰「好可怕的眼神啊,別說嫁給你,我還真是害怕自己活不到明天呢。」
「姑爺確實沒有那樣的勇氣。」小雪在他們身後嘀咕道,小夏說了,柴進保護不了恆影幻,恆影幻只能靠她們。
「嘖嘖……」柴廣嘆息,偏頭看向柴城,嘲諷的道,「柴老爺,您老人家不準區區在下出府去花天酒地,如今,您夫人又不準在下在這府里走動,是不是再過些時日,在下就要無家可歸,能流落大街去自生自滅了?」
說著,柴廣一一向眾人看過去,瞬間嚴肅的臉最後含著一絲諷意落在姜莉臉上。
「相公,你別為小雪的話困惑,你的性子本來就和二弟有著天壤之別,你若放在心上了,倒真是我沒有管教好下人了,才會由得她們什麼話都敢說。」不想一回府就鬧得不歡而散,恆影幻只能好言道。zVXC。
「柴夫人,你還真好意思說。」柴廣不屑的諷刺道,「你說我堂堂柴家的二少爺不能娶一個丫鬟為妻,請問,有哪家的少爺當得像我這般窩囊?還是說,你的乖兒子柴進柴大少爺是這麼當的?」
「你……」想不到這個兒子言辭會如此犀利,他記得很小的時候,這個兒子也是很听話的孩子,什麼時候他開始變的,變得連爹娘都不願意再叫。如果不是從小他就沒有走失過,而且容貌也是如此酷似他,他真的要懷疑這不是自己的兒子。
恆影幻頗為無奈的看著柴進,似乎還沒有理透今天這一連串的事。
「……」恆影幻一愣,只得嘆息道,「何必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非要弄得大家不得安寧嗎?」
「也好,相公早點回來。」也有話要對小雪說,柴進提出離開,恆影幻自然應允。
凌厲的眼神看看去,柴廣明顯的感覺到,季綰綰的雙肩瑟縮了一下。
見小夏唇角一勾,露出諷刺的笑,柴廣一下子欺近她,聲音不自覺的柔了幾分,道︰「一聲不響的,你去哪兒了?」
「哦……」意味深長的哦一聲,柴廣模著下巴,含笑的眸打量著小夏,道,「原來,不是你不待見我啊,是什麼人能讓人一聲不響的就消失呢。」
柴廣靠得太近,讓小夏無形中有種不自在的感覺,他身上特有的男人的味道,也侵入她的鼻息間,小夏後退一步,諷刺道︰「柴二少爺是孤陋寡聞還是怎麼的,除了將軍府,這世上還有小夏能去的地方嗎?會一聲不響,說明小夏沒本事,對于這點,柴二少爺不是很清楚嗎。」
「……」姜莉唇角動了動,終于沒有說出話來。她想讓恆影幻主動從柴府消失,她從不開始就不喜歡她,這是事實,卻不能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畢竟她是柴夫人啊。
小雪的聲音不大,卻足夠恆影幻和柴進听到。
「這話我愛听。」大刺刺的坐下,柴廣翹起二腿,道,「柴老爺放心,這柴府里既沒有雞也沒有犬,在下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把這里弄得雞犬不寧。」更進廳才。
不能發泄,至少不能在恆影幻面前,也不能對著小雪或者小夏發泄。那樣只會坐實他真的是個沒用的男人,到時她們再天天給恆影幻洗腦,早晚,會讓她的妻子不再以他為天。雙手握成拳,柴進眼神灼灼,對恆影幻柔聲道。
「……」看小雪一眼,柴進有些尷尬的說不出話,恆影幻愛他,可以一味的包容,小夏和小雪卻是容不得她受委曲,尤其是小夏。
再看一眼怒容滿面的人,柴廣拉著小夏就走。
「小雪沒有想過要這樣。」小雪仍是低著頭,道,「小雪只是希望姑爺多個心,他是最有權力的,如果他不留心、不把小姐放在心上,只會人人都覺得小姐可欺。」
「小雪只是害怕嘛,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小雪若因為那不是咬在小雪的身就不防患,只怕有一天小雪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呢。」知道說出的話會讓恆影響幻生氣,小雪小心翼翼的道。
「你……」終于沒有說出什麼重話來,恆影幻只道,「別死不死的掛在嘴邊。」
小雪吐舌,乖乖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