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騎黑馬來 千里奔波結束了

作者 ︰ 青羽翼

村口,村民們不論男女老少,都拿著鋤頭鐮刀和官兵對峙,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無論怎麼勸說,就是不肯後退一步。

「鄉親們,已經說過幾遍了,我們只是來找人,大家再不讓開的話,我們只好硬闖了。」再一次皺眉,秦錦的嗓音冷上三分。再在這里耽擱下去,就算小夏原本在這里,只怕也找不到了。

「費話那麼多干什麼,你們當官的就沒一個好的,要進我們村,就得從我們尸體上踏過去。」

「哦,好。」小鳳應著,驚慌的跑走了。

「姐姐快跑,快點躲起來,躲得遠遠的才好。有官兵來找你了,可不能讓他們找到。」小鳳驚慌的拖著小夏往外走。說再開肯。

呃……看著秦錦輕皺的眉,小夏不語。

「小鳳可听到他們的稱呼,帶隊的人是誰?」真的是恆家軍嗎?小手在身側握成拳,小夏閉上眼,她出來很久了,是該回去了。京都首富柴府,寧夏再次回來,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之後,每一次打了勝仗,恆勛都會把自己的賞賜拿出一半來,再從恆家軍的賞賜中抽出一小部分組成恆家軍專的財務,專門用度在恆家軍的必要的事情上,例如著裝。也因為恆勛都會拿出一半的賞賜,其他的將帥,也會根據實際情況酌情拿出一部分。

「听夏兒姐姐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子。」也不慌著催促小夏躲進來了,小鳳疑惑的道,「莫不是是來找姐姐和他們是認識的,他們並不是來找姐姐麻煩的?」

「他們與你們平日見到的官兵可有異?」是恆家軍找到這兒來了嗎?小夏心情陳雜,她不聲不響的離開有一個多月了。

天,徹底暗下來了,夜空中沒有閃爍的星,一輪慘淡的彎月靜靜的掛在天邊。

這看似多此一舉的舉動,卻真的讓恆家軍的精神面貌比以往更加威嚴起來。

「五百兩銀子對將軍也不算什麼,只是,卻是鄉親們辛辛苦苦,省吃儉用省下的血汗錢。而且鄉親們很純樸,待小夏也是很好,害怕小夏吃不慣這里的粗食,每每進城時,都會給小夏帶些零嘴回來。鄉親們如此待小夏,小夏實在不忍叫鄉親們的辛苦付之流水,也不忍孩子們只能用渴望的眼神看著遠方。」

清脆的嗓音劃破沉悶壓抑的夜幕,村人不自覺的讓開道,看著小夏由遠及近的跑過來,最後停在秦錦面前……

許久後才輕聲道,「如果,這里有夫子,再把銀兩還給鄉親們,小夏姑娘能走得安心嗎?」

「秦將軍,讓將士們進屋吧,山野里面可不比城里,夜里寒氣十分重,只怕將軍們會受不了。」

「夏兒姐姐,夏兒姐姐,不好了,出事了。」听著小鳳驚慌的叫喊,小夏頗為無奈的盯著門口,這姑娘哪都好,就是遇事太過于毛躁。果然,小鳳跑進來的時候差點兒跌倒在門口。

難怪恆家軍聲名顯赫,秦老爹看了,滿意的捋著胡子。然後,想到夜里寒氣重,仍是不勉擔心。

「小夏對不起小姐。」小夏哽咽道。

「可是著裝比鎮上的官兵新銳許多,紀律十分嚴謹,讓人看著就覺得不容冒犯,像有一股壓力撲面而來?」找著合適的用詞,小夏問道。

听著小夏時而嘆息,時而輕笑的嗓音靜靜說著離別後的一切,秦錦總覺得有著無限感嘆。

「小鳳,快去告訴你夏兒姐姐,有官兵來找她,帶她躲起來,不論發生什麼事兒都不要出來。」人群中,有婦人小聲的對小鳳說道。

太陽就要完全西沉了,再不回來,可要看不見了。

「嗯,大家要給夏兒姐姐爭取逃跑的時間。」小鳳點頭,十分肯定的道。

卯時剛過,天際不過出現魚肚白,他們就悄聲退出了村子,在村外活動有些僵硬的筋骨。等到天色大亮後,才發出迅息——找到小夏了。

直說是看在恆家軍聲名顯赫的面上。

遠遠的,見秦錦拔出劍,小夏驚慌的大叫道︰「慢,秦將軍不可。」

秦錦自然說到做到,馬上把自己的意思告訴秦老爹他們,眾人商量之後,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可是……」小鳳遲疑,她單純的心思只是不願和親人分開,害怕這一離去,便成了永別。

「沒別的原因了,只是這樣。」小夏淡笑,道,「不論她再怎麼做,還能殺了小夏不成?已經錯過最佳時候了,不是嗎?經此一事,大家心中也都明白了,縱使再不待見,也該收斂了。」

「呃……」小鳳仔細想著,道,「好像是有些不一樣,可是,小鳳也說不出來到底哪里不一樣。」

兩人聊過之後,小夏回房休息,秦錦並不因自己是將軍就特殊,他也是和所有將士一樣,在屋檐下渡過了一個晚上。

「壞了。」小夏轉身就跑,老天保佑,千萬別打起來了。這些樸實的鄉人,哪里驚得住恆家軍兩下子啊。

「出什麼事了,看你慌的。」不動聲色的扶起差點跌個大跟頭的人兒,小夏淡聲道,「不是去叫秦老爹他們回家用晚膳嗎,怎麼他們還沒回來?」

「等等,小鳳。」止住小鳳慌亂的步子,小夏挑眉,道,「你是說,有官兵來找我?」

「小夏姑娘……」秦錦不解的低喚,眼眸銳利的打量著走在身旁的鄉人,道,「可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恆家軍進村後,只安靜的立在街旁檐下,一點擾民的聲響也沒發出,鄉親們見了,想讓他們進屋,他們卻是拒絕。用餐時間,則從懷中取出干糧和水,默默的吃著。完全不佔鄉親的便宜,更不拿一針一線。

「今天晚上,我就和鄉親們商量一下,既然已經找到小夏姑娘,自然不能都叫姑娘留在這里。恆小姐亦是十分擔心姑娘,都不顧自己的身子,親自出來尋姑娘了。」

「听官兵稱呼他秦將軍。」小鳳點頭,呃,是秦將軍。

「小夏姑娘,你先歇息會兒再說。」見小夏喘得急,秦錦想幫她順氣,想到終究是男女有別,又在這麼多人面前,終于只有些僵硬的垂在身旁。

小夏點頭,已經阻擊大家兵戎相見相見,說不說話也不急在這一時。

一處凸起的山丘上,秦錦正在問小夏來到這里以後的生活。原來,小夏初來時,大家怕她逃走,也是十分警惕的把她關著,後來熟識了,知道她不會逃走,才給放開。

不再那麼氣喘,小夏才大聲道︰「各位稍安勿躁,他們不是壞人,他們是恆家軍的將士們,是來尋夏兒的人。」

「……」秦錦皺眉,打量著小夏道,「小夏姑娘不回去,只因為這樣?還有別的原因嗎?」

「小鳳。」睜開眼,小夏有些驚慌的道,「村人們沒以為他們是來傷害我的,堅持不讓他們進村,而且已經僵持很久了?」zVXC。

恆家軍的著裝原也與別的官兵無異,偏恆勛就是不爽,官兵混在一起時,哪還分得清誰是誰?他帶兵的第一仗,皇上對他的賞賜全部被要求換成銀兩,再從恆家軍的賞賜中抽出一部分。然後,從上到下,恆家軍眾將軍的著裝一律換新,不僅全部與其他官兵區分開,衣料的質地更是無法相比。

「嗯,好多,起碼有百人呢。」小鳳點頭如蒜。

仔細盯著小夏,秦老爹點頭,雖然不知道小夏想做什麼,但他相信她。

說著,小夏走到秦老爹身邊輕聲道︰「秦老爹,一會兒不管夏兒說什麼,你們只管附和,千萬別說出什麼異議的話。」

「是啊。」小夏嘆息道,「那天,小夏回到院子,見到姑父也在,便氣憤的離開了。在回廊上時,竟然被人悄無聲息的打暈,醒來後,已經在這里了。這里是山野鄉村,沒有夫子願意來這兒教學,大家便想從外面買個知書識字的人來教孩子們。小夏是大家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來的。」

「進屋來難勉會打擾鄉親們休息,我替眾將士謝過老爹的好意了。」微微含首,秦錦保持著恰到好處的淡然。這點寒意,恆家軍必須經得起才是。

「秦將軍,鄉人已經答應讓大家進村了,我們邊走邊說吧。」秦錦走到面前,小夏才有些憂傷的繼續道,「秦將軍千里迢迢帶著眾兄弟來找小夏,小夏理應跟你們回去才是。只是……煩請將軍回去告訴小姐,她待小夏的好,小夏今生無以回報,只能留待來生報答了。」

「秦將軍,村人們都是好人,不可傷了他們。」喘.息著,小夏氣弱的道,「大家不讓你們進村,只是怕有人把我帶走。」

「還不快去,若是夏兒姑娘被他們找到,只怕咱們這村子更不得安寧。」見小鳳遲疑,那婦人急道。

當信號彈在天空爆.炸開,眾將士歡呼起來,終于能將小夏姑娘帶回了。長達一個月的追尋之路,終于能夠畫上句號了。

看著眾將士歡快的樣子,秦錦也露出這一個月以來,最真城的笑容。

帶著恆家軍的將士千里奔波,總算耽擱得時間不算長,這份辛苦,也幸好沒有白費。否則,還真不知要如何給眾將士一個交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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