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霜沫趴在床上,臀上傳來的的刺痛讓她輕輕地顫抖著。
方才常樂才來為她看過,但這也是听蘭花說的。那時候她還在昏迷中,倒也省去了尷尬。
夜擎越推開房門,見葉霜沫趴在那齜牙咧嘴地哼哼著,輕聲咳了一聲,這才進去。
「爺……」蘭花見夜擎越進來,忙從床沿上站起身來。
「恩,先出去。」夜擎越看也沒看她,直接下了話。
「可是小姐她……」
「難不成本王還能將她吃了不成?」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
葉霜沫嘆了口氣,「蘭花,你便先下去罷,想必爺是有話要與我講。」
……待蘭花出了門,這屋子里便也只有他們兩人。
天色仍不見亮,屋內蠟燭上的燭火輕輕跳躍著。
夜擎越並未說話,徑直走過去坐在床沿,凝視著她。那眼神暗深至極,明明如一潭靜止的汪泉,卻又似乎波濤洶涌。
「爺……」葉霜沫覺得這樣的氣氛實在有夠壓抑,猶豫著開了口。
被她這樣一喊,他也沒應,只是伸手輕撫在她的背上,然後一路向下。最後,他溫熱的大掌輕輕覆上了她被打了二十大板的臀上。
她心下一凜,正想縮著身子避開他的觸踫,他卻悠地一把捏住了上面的一把肉。
「嘶——」突然的疼痛讓她渾身一僵,臉色變得蒼白,大滴大滴的冷汗冒出來,她也倔強地不肯喊疼求饒。
「你方才說的話,讓本王很生氣。」
她要求太子責罰她,讓他的顏面保存下來。蘭欣就在那里,他不用在她的面前盡顯狼狽,而他也是要做大事的人,若今日真是被夜伏堇罰了,這多少不利于他今後的威嚴。
可是,他卻一點也不開心。
因為,在她接受杖刑前,她輕聲對他說——
「今日我便幫了你三次,但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這件事以後,你便放我走罷。」
放她走嗎?
他听到心里的聲音在說不。
以前,她對他是可有可無,娶她也不過是為了向榮慶交差。而現在,雖然他自己告訴自己她對他還是一樣的可有可無,但在听到她說要讓他放她走時,他卻不願意了。
「哪一句話?」葉霜沫蒼白著臉色,忍痛問道,「今日我說了很多話,不知是哪一句讓爺生氣了?」
「你在裝傻是嗎?」他語氣雖差,可手里的力道卻輕緩了下來。
「若爺指的是我說要走的那件事,那我只能說我絕無半點假。」
他起身從一旁的木幾上拿起常樂才給她配的藥,又走回去坐下,不顧她的堅持,將她的長裙褪了下來。
她雖才在兩個時辰前和他有過肌膚之親,可要她就這樣光著臀部呈現在他面前,多少還是覺得難為情。她竭力想掙扎開來,卻被他死死摁住。
那是種自行研制的藥糕,有些油膩。
他均勻輕柔地涂抹在她受傷的位置,「你早就想離開本王了是不是?」
「……」
「若是本王沒猜錯,今日你在御花園為你娘討的祝福,應該就是你留著防止你逃了以後本王會為難你的娘,是嗎?」
他的語氣淡淡的,就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可就是這樣的話語,卻讓葉霜沫驚得僵在那里。
他知道!他該死的全都猜到了!
藥糕抹完了,他又撒了一層藥粉在上面。原本有些清涼的感覺現在卻又突然多了些熱度,這樣一冷一熱的對比,使得她身子顫了顫。
「別動!」他伸手摁住她,「這感覺可能有些難受,但這藥糕是止疼的好藥,而這藥粉可以使它不留疤。」
「你……」他突然的溫柔舉動讓她有些適,「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夜擎越一听,臉色暗了暗,爾後只是微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褪去外袍,上了床去。
「你……今日睡這里?」
「你看本王的樣子,還有假嗎?」
「我一身腥臭得緊,你還是……」
「閉嘴!」他打斷了她的話,側身躺在她身邊,身手輕拍著她的背脊,良久才說道,「要怎樣你才肯安份待在本王身邊?」
她一听,有些自嘲地笑了,「爺是看我今日救了你才如此反常罷?雖我說的話不假,你是有著尊貴身份的人,面對心愛之人,若是受了那罰,只怕是不好的,而我也有想和你交換的條件。」
「這……」他的手頓了頓,「這與這些都沒關系。」
「那與什麼有關?」
「本王……本王若是說有些喜歡你了,你還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