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府書房。
「爺,王妃遭歹人所為,中了紫海棠,不能言語動作。」常樂進了門來,如是說道,「奴才已經吩咐丫鬟喂王妃食了解藥,她的體力正在恢復中。」
「恩。」夜擎越合上書冊,抬起頭來,「她為何會出得府去?」
將她從萬香樓接回來,他並未將她送到夏荷苑去,而是直接將她帶到了自己的寢室。
現在想想,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那樣做。
「這……」常樂跪了下來,「奴才方才已經打听清楚,知王妃是為了她那名婢子才出府去抓藥。」
「抓藥?」夜擎越沉了臉色,「這話是她親自說的?哼!本王派的大夫她是看不起不成?」
常樂是他的貼身侍從,除了丫鬟,他打點他的飲食起居不說,還有著一身精湛的藝術,就是方便他。而之所以從外面派的大夫,是覺得那婢子不過是那個女人的婢子,沒那個福氣與他享受同等待遇。
「她倒是好大的膽子!」
說罷,他掀袍而出,帶著莫大的怒氣。
◎◎
「爺……」守著葉霜沫的雲丹見夜擎越進來,驚忙中見禮,卻被夜擎越打斷。
「出去!」
雲丹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雖恢復了些體力卻仍躺在床上的葉霜沫,咬牙道︰「可是王妃她……」
「滾!」
這暴怒的一喝,驚得葉霜沫渾身一震,她朝雲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出去。
待屋里只有葉霜沫與夜擎越兩人,她只覺得空氣似乎一下子變得稀薄起來。
現已是落暮時分,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覺得很累,也覺得很後怕。可萬險之中,她又覺得很是慶幸,若是今天沒有出門,那是不是就不會遇見跟白揚長得一樣的夏閱章?
琴館失火,她被活活燒死,白揚難道也在其中嗎?
今天雖然到最後,她被夜擎越救走,擔心夏閱章會被鐘無離和另一個男子所傷,但她不否認在初見夜擎越時那一剎那的喜悅與開心,可是在此時此刻,她卻一刻也不想見到他,因為他的臉上全是一副山雨欲來的表情。
「爺……」終于,她還是開了口,不管他來的目的是什麼,但總歸還是感激他的。
「誰準你出府的?」夜擎越站在床前,沉了臉色,盯著她問道。
「我……」
「是看本王不在府,你便仗著王妃的身份以為自己是這府上的主子了?」
葉霜沫強撐著身子爬坐起來,搖頭道︰「我沒有!我只是……回了夏荷苑一趟,見蘭花三日未曾進藥,身子虛弱不少,一時未有考慮周詳,便想著出府去抓藥……」
「三日不曾進藥?」夜擎越暗了眸色,上前一把抓捏著她的下巴,「你想找借口,何不找個伶俐點兒的?」
葉霜沫吃痛,卻也不掙扎,定定地對著他的眼楮,眼里有著埋怨,「我找借口?若不是爺突然撤了大夫,我又何必……」
「本王撤了大夫?」夜擎越皺起了眉,「這是什麼意思?」
當初他答應為她的婢子找大夫治療,就不會突然撤了。府上的人應該也沒那麼大的膽子,但看她的樣子又似乎不是在說謊。
聞言,葉霜沫冷笑道︰「爺貴人多忘事,這些個小事不記得也是正常。」
「你!」他甩開了她,看她狼狽地摔趴在床上,模樣痛苦,他沉聲道,「這件事,本王自會查清楚,現下,我們便來說說你擅自離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