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頭,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的使者,連個話都听不清楚。」王南見那周郎名如此狀態不由失笑,頓了一頓,重新開口問道︰「我且問你,是否願意帶我等去你們的清遠分壇,去看一看那居然能夠逃過一劫,甚至安然養傷的岐山秀士,他到底有什麼樣運氣!」
「老朽願意帶路!」周朗名慌忙點頭,「只是…」「只是什麼?吞吞吐吐,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王南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袖,面s 一冷,淡淡說道。
「呃…」老者周朗名聞言,身體一顫,伸手擦了擦額頭虛汗,面s 之間居然有了一絲驚懼之意一閃而過。
…
一座深山之中,一塊巨大如屏障般的岩石之後,有戒備森嚴的黃衣弟子隱在暗中,一雙電目時刻j ng惕著,因為他們的身後正是進入黃天教清遠分壇的唯一入口。
由狹小入口快步穿過一段彎曲石路小道,眼前便是豁然開朗的一大片廣場,卻是黃天教的弟子,辛苦掏空了山月復,將清遠分壇隱匿與此,藏身于四大家族的視線之外。
廣場的周邊,是一個個單獨的石室,用于壇中各高階弟子以及更高地位的實權人物起居。
就在其中的一間石室內,身旁一把手搖折扇,身穿長衫的中年男子,盤坐于石床之上默默打坐行功,仔細一瞧正是前r 深夜逃得x ng命的岐山寨主。
不片刻,他緩緩張開雙眼,雙手自膝蓋收回,卻是行功完畢。
岐山秀士伸手抓起身旁的折扇,而後自石床之上一躍而起,滿意的抖了抖全身的筋骨,確定了自己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滿意的點了點頭。
「虧得有李大哥的寶扇救我一命,否則我還哪有命在!」搖起手中折扇,他不禁感嘆。
他跨步推門而出,就在將出未出之際,突然眼角往上一提,一道怨毒之意油然而生。
「哼!有我清遠分壇一半的高手去給你們送葬,可真是抬舉你們了!」
門口有一守衛,見他療傷完畢出門,趕忙上前行禮︰「恭喜師兄傷愈!」
「恩,且有勞師弟帶我去見壇主,以表救命報仇之恩!」這岐山寨主也不敢托大,亦是拱手致意。
「師兄客氣了,小弟得壇主吩咐,專程在此等待迎接師兄了,還請隨小弟前來!」那侍衛轉身前頭帶路。
這黃天教之內,若是教眾相遇,有職位者可稱職位,若無職位,或是職位不明且不屬同一分壇者,大都以入教年限長短為標,互稱師兄弟,因而那岐山秀士與侍衛方才以師兄弟相稱,其二人並不是真的師從一門。
二人繞過中心廣場,來到一座不起眼的小石室前,那侍衛也不停留,直接推門而入,哪知進入其間之內,才發覺這小小的石室內卻是別有洞天。
一道長而寬闊的平整石路,一路延伸,遠遠可見前方有一座大殿,那侍衛卻是知道岐山秀士未曾到過此處機密所在,一邊前頭帶路,一邊向他介紹起前方的大殿。
「那是我清遠分壇的真正核心所在,黃天大殿,主要祭祀黃天大神,也是壇主每r 真正的起居之所。」
「原來是黃天大神之殿,到時我理當先行參拜!」岐山秀士卻是面s 一正,仿佛莊嚴肅穆的虔誠教徒。
那侍衛聞言卻是立即點頭道︰「理當如此,黃天大神神通廣大,恩澤當世!」同時停下腳步高舉雙臂,閉目做參拜狀。
片刻之後,那侍衛睜開雙眼,繼續帶路介紹︰「每當遇到壇內重大事件之時,也是在此處聚首壇中骨干共同商議。現在壇主在此接見師兄,可見師兄當真是我教j ng英之才,令人羨慕!」
「咳…師弟過譽了!」那岐山秀士听罷心中一喜,手上卻是連連擺動,做謙虛狀。
那侍衛察言觀s ,見他暗喜,連忙繼續吹捧︰「師兄謙虛,你看當r 就連周使者一見師兄之面,當即便拍著胸脯要去幫師兄報仇。那可是教主的使者啊,就是我們壇主見了也是客客氣氣,不敢得罪半分的大人物,可見師兄你在教中的崇高地位。」
「哈哈!哪里,哪里」那岐山秀士的臉上都樂開了花。
「誒!」那侍衛卻是語氣一轉道︰「哪像我得小小侍衛,只能是給壇主跑腿看門的小廝之命!」
「師弟說的哪里話,像師弟這樣忠心耿耿的弟子,才是我教的中堅力量,若是為兄我有朝一r 面見教主,定會向教主稟報師弟的辛勞。」岐山秀士雙眼一轉,隨即面s 懇切的說道。
「好!多謝兄長美意,若是得蒙教主垂青,小弟定然不忘兄長的大恩,一定回報!」那侍衛大喜,心中暗道終于是搭上了繼續向上的一條大腿。
岐山秀士卻也是心中雪亮,但想自己的山寨一夜之間便即全軍覆沒,以後在教中實力地位必然受影響,倒不如多多結交各式教中弟子,慢慢重建自己的勢力。
二人就在這雙方皆大歡喜之中,一路來到大殿之前。
「稟壇主!岐山師兄已帶到!」
「好!快請!」一個渾厚的中年男子聲音帶著喜悅之意傳來。
那侍衛得令,領著岐山秀士,快步走進大殿之旁的偏殿。
偏殿廳堂之上,一個中年男子端坐正中首位,正是清遠分壇壇主,孫旺,其左右下首俱是慢慢的教中骨干。
見那岐山秀士前來,那急忙快步走下座位,向前迎來,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哈哈!快請入座,就等兄弟你來了!」
「這…」岐山秀士有些模不著頭腦,這是哪一出?
「哈哈!我們這是接到了消息,周使者他們卻是已經截下來那一老一少,現下過來這麼長的時間,應該是拿下來那二人,正往回程的路上了,因此我們商議著要給周使者接風,剛剛要擺下酒席,兄弟你又傷愈而來,真是雙喜臨門啊!」
那壇主孫旺根本沒有想過自己這方如此多的高手和教眾會敗,比人數比高手都是遠超對手,因此一接到截下對方的消息後,早早的便開始布置其慶功的酒席了。
其實若是平常的教中高手立功,這壇主也不會如此興師動眾,但這回可是教主的使者,自然大大的不同,找個機會辦個慶功宴,投其所好,多多奉承,還怕那好大喜功的周大使者不在教主面前美言?
再則,看大周使者對待這岐山秀士的態度,這岐山秀士怕也是教中的頂層,就算不是怕也是教中了不得的大人物的親信,自然這一舉兩得的好事,豈能不做?
酒酣耳熱之際,說不定還能套出這岐山秀士的真正依仗,得到更多的教中實力派的支持,到時自己這清遠分壇還不蒸蒸r 上?
孫旺想的很是美妙,可惜,世間的事情怎麼可能如他所想的一帆風順?
「報——」一聲尖銳的稟報之聲劃破了孫旺的美好願景。
「報壇主,大事不好了!周使者他們全軍覆沒了!」那前來報信的弟子滿身是血,一臉的惶急。
「什麼?」孫旺大吃一驚,臉上原本的笑容瞬間凝固。
殿上原本的熱鬧喧嘩陡然停止,安靜的落針可聞。
「你再說一遍?」孫旺猛的站起身來,沖到那弟子面前,一把抓起,不死心的喝問道。
「壇主,周使者他們全軍覆沒了!」
「啪」孫旺身子一晃,雙手一松,那弟子一個不穩,摔落在地。
…
「黃天教主的親弟弟,李天樞?」王南抬頭望向長老韓天奇,目光中充滿詢問。
「少主,老夫倒是听說過此人,有傳言說他的一身修為不在其兄長黃天教主之下!也是一個絕頂的近乎妖聖的神級高手。」韓天齊思索了片刻答道。
「正是,那李副教主在教中很少露面,且喜歡游山玩水,便是教中的長老也是少有人知道。」那周朗名在一旁老老實實的補充道。
「恩,那這麼一來,想要一舉拿下那清遠分壇卻是難辦了,憑我等幾人的力量怕是遠遠敵不過這李天樞一人!」王南沉吟道。
「這點還請王小爺放心,」那周朗名一臉諂媚,「那李副教主現下卻是正在北方總壇閉關,不可能會現身此處,那清遠分壇中所剩高手亦不過半,以二位的實力,自然如犁庭掃穴般輕松。」
「哼!」王南斜拉一眼那周朗名,「你這見風使舵的本領倒是高明的很吶!」
「不敢不敢,小老兒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周郎名臉s 一變,急忙頓首。
「韓長老,依你之見,我們該不該去?」王南也不去理他,轉頭詢問韓天奇。
「少主,此時我們的實力對上那清遠分壇雖說勝算極大,但那畢竟是他們的老巢所在,需要防備他們有地利的優勢;而且我們現在主要的任務應當是盡早趕往天錄城,那里更加需要我們,對著黃天教的窩點,我們可就近通知我王家駐軍,可由他們調集力量去圍剿,比我們這樣單槍匹馬殺去更有勝算。」
「好!」王南略一思索,便即決定下來,「就這麼辦,我們將這老頭交予最近的守軍,讓他們來鏟除這黃天教的毒瘤!」
「事不宜遲,走!」王南一把提起周朗名,一躍而上龍一的背上,聯同韓天奇,三人一獸,沖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