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朧月睨 #015

作者 ︰ 鈴仙優曇華院稻葉

()在習慣了大城市的燈光和霓虹之後,人間之里的夜晚反而讓人覺得有些深沉。厚厚的雲層擋住了璀璨的星光和皎潔的月光,在燈火通明的大門之外,是一片光線所不及的黑暗。

大概每一個時辰,或者說兩個小時左右,就會有一隊武士集合起來,沿著圍著村子的木柵欄慢慢的巡邏到其它的出口去,同時也會有一隊武士踩著點慢慢的走過來。唐月微就那麼埋著頭,靜靜的趴在木柵欄內被踩出的土路邊的草叢中一動不動的,認真的辨認著大門內那些武士們的面孔。

猛然間一道閃電劃破了遠處的天空,震動著的空氣傳來了巨大的響聲。

「啪!」豆大的一粒雨點猛然砸到了葉面上,發出了似乎無法承受的聲響,就如同很多事情剛剛開始時的預兆一般,細密的雨珠從天上突兀的從天上砸落下來,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淬不及防的武士們嘴中罵罵咧咧的,腳步迅速的躲到了街道兩邊的屋檐下,甚至有些家伙從懷中拿出了塞著木塞的袋子,就那麼打開來痛飲了起來。

「雜兵就是雜兵。」

唐月微趴在地上沒有絲毫的動作,任憑雨水慢慢將自己淋濕,同時也在不引人察覺的情況下小幅度的震動著肌肉,抵抗著想要慢慢浸入肌膚的寒冷。

熒光的秒針緩緩的跳動著,已經過了再次巡邏的時間,但是在屋檐下躲雨的武士們似乎並沒有集合的打算,依然在小聲抱怨著或者說笑著。

「嘩啦!」帷幕的門簾被一張覆蓋著甲片的手狠狠的拉開,在其上流淌的水液被巨大的力道抖成了無數細密的水霧,露出了其後穿著紅s 具足的身影。

門口處的聲音漸漸的消失掉了,每個人都漸漸的停止了喧囂,將帶著敬畏的目光放在了走在雨幕中的男子身上。

「為什麼不巡邏?」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疑惑的語句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穿著盔甲的男子停下了腳步,將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戴在臉上的面具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有露出的眼部惡狠狠的掃視著安靜的人群。

看著沒有人敢與自己對視,本身準備著殺雞儆猴的男子松開了按在刀柄上的手,低沉的語氣在雨幕中準確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現在!馬上!」

看著慢騰騰開始集合的眾人,穿著盔甲的男子本來想要說些什麼,卻突兀的打了個寒噤,重重的哼了一聲之後便走回了帷幕之中。

唐月微靜靜的觀察著集合的隊伍,在看到了隊伍最後面幾張有些眼熟的面孔之後,壓抑下心中的興奮默默開始的等待著。

……

「咯吱,咯吱……」穿著草鞋的腳踩在土路上,將泥土中的水分用力的擠出,發出了細微的聲響,紛紛而顯得雜亂不堪。

唐月微靜靜的趴在路邊的草叢中,努力的分辨著每一個路過的腳步聲,在心里默默的數著。

‘十八……十九……二十……’

當腳步聲漸漸的快要消失在雨幕中,唐月微靜靜的站起了身,身影如同融化在黑暗之中,如同一只準備獵食的大貓,悄無聲息的綴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

「野村,等下值夜結束之後要不要好好的去我家喝一杯?」

隊伍後端戴著斗笠的武士擎著長刀,一邊跟著急匆匆的隊伍向前趕著,一邊頭也不回的低聲問道。

還沒等隊伍末端被稱為野村的家伙回話,前面的男子轉過了頭,剛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看到黑暗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逝。男子揉了揉眼楮,將手中的刀鞘推出了一寸,細微的金屬聲響讓整個隊伍一瞬間都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田中?」隊伍的前面的傳來了帶著些許不滿的聲音。

田中並沒有搭話,握著刀柄小心翼翼的向著剛剛黑影消失的地方慢慢走了過去,雖然沒有任何的言語,一片黑暗中卻只剩下雨水滴落的沙沙聲響。

「嘖……」隨著漸漸走近,田中終于看清眼前影影綽綽的原來只是碗口粗細的一棵樹在風雨中搖曳著,頗為有些無奈的將刀推了回去,轉過了身沖著頗為有些緊張的人群攤了攤手,撇了撇嘴一言不發的走了過去。

「呼……」隨著田中的動作,人群中傳出了一片長出一口氣的聲音,一瞬間壓過了落雨的聲音。

「田中,是不是最近你新娶的老婆讓你天天睡客廳啊?」隊伍前端再次傳來了帶著調笑的聲音,頓時惹得隊伍中爆發出一片哄笑聲。

「去,去。」田中擺了擺手,在人們的笑聲中回到了隊伍中,隨著開始前行的隊伍慢慢的走著,留下了一片落雨的寂靜。

唐月微慢慢的從樹前的草地上爬起,將不知道何時握在手中的軍刀挽了個刀花,甩掉雨水後插回了刀鞘,輕輕的繼續跟了上去。

一道閃電劃過了夜空,接著便是轟隆隆的聲響震動著每個人的耳膜。

……

由于下雨,隊伍在沉默中的進行速度快了很多,將近一刻鐘之後,遠遠的便能看見雨幕中不甚明顯的光亮。

隊伍的速度再次加快,燈光意味著可以避雨的地方,可以祛除寒氣的溫暖火焰,或許還有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田中,等明天有空一起喝一杯怎麼樣?野村也會來的。」隊伍後方戴著斗笠的男子拍了拍前面田中的肩膀,笑著說了一句。

「好的,沒問題。」田中點了點頭,跟著前面人的腳步向前趕著,看著前面意味著溫暖的光線不由自主的加快的腳步。

「野村,田中明天也去,你記得來時順路去買些燒肉過來,等下暖和暖和之後我把錢給你。」斗笠男子一邊走著一邊隨口說著,卻遲遲得不到回答。隨即他有些疑惑的回過了頭,卻漸漸的長大的嘴巴,因為本應該跟在後面的野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野村!!!」淒厲刺耳的吼聲劃破了雨幕,隊伍和不遠門口的光亮處都漸漸的s o動起來。

PS︰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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