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殤•貝勒吉祥 攤牌

作者 ︰ 等顏

桐隱隱以為胤向來是言出必行的,第二日早早的向胤祥報了謊,躲在房間里。她也不是怕胤,只是覺得有時候的解釋是多余的,十四爺像樣子是不會再相信她了。而胤祥錯解她是在生他的氣,想這些日子也沒能讓她靜靜,自己想明白也好。

可是,有時候花心思去做計劃的事永遠趕不上變化,第二日十四爺並未登門,第三日沒有,第四日也沒有,接下來幾日,時不時的是有阿哥上門,可就是不見十四爺的影子。胤祥見桐隱隱那過分的謹慎,雖不知她意猶未何,難免忍不住出聲︰既來之,則安之。

可是,對于桐隱隱來說這生活就是︰強來之,難安之。

來這里才兩個月,那顆心髒都快要被這兩位爺折騰的休克。真想不出來,這後宮的娘娘們是怎麼生活的。

桐隱隱心緒紊亂,趴在胤祥書房的書桌上,一副散架的慫樣。五彩偶爾在上方炫舞一番,見桐隱隱沒興趣理它,也就乖乖的飛落在硯台上,嘴巴時不時地吸啄研里的墨汁。

在現代平日里還可以上網,逛街,唱k。在這里,連看本書都得重新認字,麻煩。整個西秋苑,冷清的連蚊子骨折的聲音都可以听得見。陸猶寒和圖喜成天到晚陪著十三爺,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她。方若是女兒身,十三爺禁止隱隱「玷污」她們。她真是活月兌月兌的孤家寡人啊!

「啊——」桐隱隱自我同情的長長地嘆了口氣。

五彩實在受不了桐隱隱的長吁短嘆了,飛身上空,不耐煩地叫著︰「煩死我了,煩死我了••••••」

桐隱隱很不客氣地白了一眼,著手抓了一本書就丟過去,「別吵了。」並發出警告。

正中目標,五彩撲哧著翅膀,淒厲地哀號了一聲,飛出了窗戶。

「還耍脾氣,誰理你啊。」桐隱隱冷哼道,不出聲色地又趴回了桌上。

這時,「啪」的一本書砸了過來。隱隱氣憤地抬頭,吼道,「死鳥。」可抬起頭來,就看見一雙充滿詭笑的眼楮,隱隱嚇了一跳,動作遲鈍的起身去請安。「十四爺。」

她心里想,明日就要去塞外行圍了,十四爺不好好準備著,來十三貝勒府做什麼?回頭一想,那日好像听太子爺說十四爺這次也不用隨行的。

桐隱隱正想著呢,胤幾步踱了過來,笑臉相對。「怎麼那麼怕我?」語氣柔和,全無怒意。她不知如何應對,低頭開門見山說︰「我回來是有原因的。」與其心驚膽戰地擔心著,倒不如快刀斬亂麻。

誰知,胤卻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我並沒有心思怪你。」

隱隱聞言神色一怔,不可置信地看著胤,只見他又淡淡地笑道,「我听說是十三爺找你回來的。」

心內一怔,桐隱隱眼神閃爍了起來,她和十三爺不是一道回來的,只有貝勒府的人知道是十三爺找她回來。可,十四爺卻听說••••••

八成貝勒府有內鬼。

桐隱隱狡黠的眼楮泛出不平常的光澤,聲音忽然變得很平暢︰「也不算是,是不巧踫上了。」

「不巧踫上了?」胤反笑道,接著又說。「十三哥說的?這話你也信?他找你回來明顯是有意圖的。」說著,眼楮頓時充起了血色。

隱隱看著,果然來得不尋常。但想著自己糾纏在兩個阿哥之間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于是,張口不卑不亢地說道,「為何不信?我又沒錢沒勢。十三貝勒府難道有花不完的金錢,吃不完的糧食,所以十三爺要騙個人回去幫著用,幫著吃。」

听到桐隱隱大氣凜然的口氣,胤怒氣鼓鼓地反駁,「你傻啊,那日我與你說的話,你可曾想過,京城里美貌的姑娘小伙多的是,為什麼我們在意你的身份。你無權無勢,十三爺為什麼要留你在府。而我為什麼要你走。這些你明白嗎?還是,你根本就是十三哥布下得棋子。」他好心讓她遠離這場陰謀,她倒不知好歹。

隱隱依舊笑道︰「十四爺,如果我是十三爺布下得棋子,你說這些何用。難不成,你對付細作的辦法就是先以情感化。那可惜了,我和你不過才見了四次,也不算認識,更別說感情。」眼神變得冰冷,毫無敬意。

胤祥氣得不知所言,終于明白千百年不變的只有一個真理︰好人沒好報。試想一下,一個如此尊貴的男人,竟被一個女人這麼不重視,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如果你是十三哥的人,大家心知肚明設的是什麼局。而你也不免要應對我和八哥,你以為我們幾個容易對付嗎。再說,如果你不是他的棋子,現在不離開,遲早為他所用。到時我們也不得不出手。」來時的心平氣和談笑間灰飛煙滅。

話一說完,隱隱的笑容戛然而止,十四爺的威脅正是她最害怕的。如果逃不開是這樣,倒不如,「十四爺真心說一句••••••我不求財,不求權,只求平安。如果我真給幾位爺帶來爭議,就別在背後使毒辣手段,你們想的辛苦,我也不安生。但求十四爺給個痛快。利劍、毒酒、白綾候著便是,奴才絕不貪生。」擔心受怕的活著只會更折磨。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擔心她勇敢過頭,他想是不是自己的話重了點,畢竟她只是個女子。可他內疚之余,隱隱又一股倔強,利索地回道,「沒意思,奴才就凡人一個。十四爺這般愛護,奴才不甚感動。十四爺不必擔心,奴才這就答應您,如若真有十四爺所言的那天,奴才一定以死謝罪。」

「你。」胤火光迸發,話還沒說完下文就被不遠處的說話聲打斷。听聲音,應該是胤祥回來了。面色一凝,狠瞪著隱隱,但是想罵人已經沒有時間給他了。無可奈何,他只得撒了些氣,索性再做回好人,瞅著隱隱,說,「八哥那邊還不知道你的身份,日後自己小心些,尤其••••••離我九哥遠點。還有,希望你不要讓我破費去準備什麼利劍,毒酒,白綾。」一半是警告,一半是提醒,看似怒,實則是憂。桐隱隱起先氣他,惱他,怨他一瞬間化為優柔寡斷,回神之時,已經來不及感動,胤祥和陸猶寒走了進來。

看見胤,他們並沒有驚訝,大概前面的人已經通知過了。反倒見了桐隱隱他們有幾分難看,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恢復了神態。

桐隱隱裝作在服侍十四爺,既然他幫她,她自是有理由幫他掩飾的。隨後,向胤和胤祥行了禮,轉身退下。走到門口時,傳來了十三爺對十四爺說話的聲音,但是听不清。很快,陸猶寒也退了出來。

桐隱隱疑惑,不該有人在一旁伺候著嗎?

見陸猶寒一步步走近了自己,桐隱隱本能地瞅著。他面無表情,目光卻刺骨,「十四爺和你說了什麼?」

她支支吾吾地道︰「沒什麼啊。」

陸猶寒瞥了一眼,知道她在撒謊,不禁開始懷疑她到底是哪邊的人?桐隱隱看出了他懷疑的目光,莊嚴地道︰「你想知道什麼。」

陸猶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隱隱望見他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只覺內心打起了冷戰。正猶豫著要不要服軟一些,陸猶寒卻一句話也沒說氣哼哼地扭頭離去。沒幾秒,就消失在門外,隱隱吁了一口氣,暗想,連陸猶寒都看得出來,何況精明的十三爺呢!希望他不要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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