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曲 第十三章 嘗試

作者 ︰ 臥虎萬年

()雪白的牆壁,簡單的格局。兩張鐵架子床,床頭之間一張小茶幾隔開。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也是所有醫院共有的氣味。靠近窗口的病床上躺著一位十五六的妙齡少女,模樣俊俏,是個美人胚子,可惜臉s 不是很好,病態的蒼白,雙眼緊閉。床頭高高掛著的輸液瓶,長長的輸液管另一頭扎在妙齡少女的右手背上。

病床的左邊坐著一個女孩,其模樣不比躺在病床上的美少女遜s 多少,女孩雙眉緊湊在一起,像是有什麼煩惱纏著她。就在女孩還在深思的時候,背後的門開了,進來一位少年。那少年徑直走到女孩的旁邊,低頭問道︰

「姐,周曉瑜怎麼樣了?」

女孩抬頭看了看少年,然後又低頭看著病床上叫周曉瑜的女孩,嘴里說道︰「情況不是很好,已經輸了兩瓶葡萄糖,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曉瑜仍在昏迷中~!」按理說,月兌水治療及時的話,病人很快就會清醒,可周曉瑜的情況有點超出自己的預計。

「有效果就奇怪了!」男孩嘀咕。

「你說什麼?」女孩沒听清男孩的嘀咕,抬頭反問。

「我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男孩岔開剛才的話,女孩剛跑完一千五百米的長跑,本來就很累,現在又照顧周曉瑜一個多小時了,也該休息休息了,況且如果不支開她的話,晚上怎麼給周曉瑜治療呢。所以提醒女孩該回學校了!

誰知女孩低頭繼續看著周曉瑜,飄出一句話︰「我不累!我想繼續照顧曉瑜!」

男孩不解︰「你的意思,你今晚就不走了?一直陪著周曉瑜麼?」

女孩頭也不回,點頭表示男孩說對了。

男孩問︰「你晚上睡哪?」

女孩抬頭以一副你是白痴的眼神看著男孩,指著旁邊的病床問道︰「你沒帶眼楮啊,那不是空床麼?」

男孩順著女孩的手看過去,傻眼了,還真有張空床,剛才沒留意。可心有不甘,轉頭問女孩︰「周曉瑜的家人呢?出這麼大的事,怎麼家人不來,要你照顧?!」

女孩眼神更不屑了,鄙視道︰「你不知道周曉瑜父母都在外省打工麼,家里只有一位老n in i,難道你要讓六十多歲的老人家來照顧病人啊?」

男孩驚道︰「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啊?」

女孩一副徹底被打敗的神情望著男孩,良久,有氣無力地解釋︰「周曉瑜跟我是好朋友,她自己告訴我的,你就沒發現我們的關系很好麼?」

男孩無語,暗道:︰你貌似跟班上所有的女生關系都很好,誰知道你跟周曉瑜關系這麼好呢,知道才有鬼呢。但這話不敢說出口,免得被女孩抱怨自己這個做弟弟的也太不關心姐姐的事情了。女孩見男孩不說話了,不再理他,低頭看著周曉瑜,好像下一秒周曉瑜就會醒來一般。

男孩見女孩確實打定主意留下照顧周曉瑜了,心里急了,女孩不走,怎麼嘗試給周曉瑜治療啊?思維急轉,靈光一閃,說道︰「你看,天也快黑了,你呢,剛才跑完長跑,既沒有休息,也沒有吃飯。就算要照顧周曉瑜,你也得把晚飯吃了,順便到學校澡堂洗個澡,換身干淨的衣服再來啊。你都不知道,你身上現在都有一股怪味了!」為了顯示自己說話的真實x ng,男孩故意用手扇扇鼻子邊的空氣,貌似真有一股怪味道吸進了鼻孔一樣。

女孩見男孩說的跟真的一樣,抬臂聞了聞衣服,眉頭皺了皺,確實有股汗味。加上確實有點餓了,也不能一直空著肚子,還有一夜要過呢。遂站起來,對男孩說道︰「你先替我會兒,等我回來了,你再回學校吃飯。」

女孩子果然都是愛干淨的,不吃飯可以忍受,但是一身汗味是絕對不能忍受的。見女孩終于要離開一會兒了,男孩忙點頭同意,女孩見男孩同意,也不多說,便向門口走去。

男孩見女孩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後,幾步來到門口,左右看了看,走廊上沒什麼人,退回病房將門關上。關好門來到周曉瑜面前,準備嘗試用另一種方法治療周曉瑜。

看著病床上的睡美人,男孩犯難了,自言自語︰「到底是吸呢?還是不吸呢?」男孩正是呂佳良,上次跟程斌商量時,考慮過是否直接將周曉瑜體內的邪靈吸出體外,但是這其中的過程是否會對周曉瑜的身體造成傷害,他們不敢保證;便想到是否可以在周曉瑜的體內引導邪靈按照五行相生的順序在體內運行,以達到化解邪靈將它變為周曉瑜體內的一部分,化解之後對周曉瑜體內的器官還有強化的好處。不過那也只是猜想,沒有靈竅的周曉瑜,是否能成功化解邪靈,同樣是一個未知數。

到底使用哪種方法,時間慢慢溜走,呂佳良咬牙嘆道︰「沒時間了,還不知道佳紅什麼時候回來。兩種方法都試試!」打定主意後,呂佳良伸出雙手,伸向周曉瑜。伸到半空,卻停下了。呂佳良臉紅了,這不管哪種方法都要接觸周曉瑜的肌膚,隔著衣服是肯定不行的。可時間真的不等人了,拼了,就當自己是醫生,醫生給病人看病是很神聖的,算不得佔便宜吧!

抱著這種心態,呂佳良將雙手從周曉瑜腰間上衣的底邊伸進去,接觸到周曉瑜的皮膚,呂佳良手一滯︰涼涼的,滑滑的。這感覺真好,阿呸,專心!現在不是吃豆腐的時候!強制自己清醒,將雙手模至周曉瑜腎髒的位置,一邊對應一個。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這是豆腐!這是豆腐!不到一刻,呂佳良的雙手就集中了自己所有水靈氣,這還是得益于這段時間勤練的結果,要是以剛開靈竅那會,要想將體內的水靈氣集中到雙手,估計今晚都是白費!

暗爽了一下自己的進步後,開始試著將藏于周曉瑜體內的水邪靈往雙手吸。此時如果有人在場的話,就會發現這場面很詭異︰一男孩將雙手放進女孩腰間衣服里,一臉嚴肅的神情,男孩的臉上甚至還掛著汗滴!

不知過了多久,呂佳良滿臉失望,低聲嘆道︰「哎~~~~不行!一點反映都沒有!」抬頭看看窗外,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佳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回來,抓緊時間試試化解的辦法了。想到就做,雙手的靈氣不再向吸,而是反向向周曉瑜體內滲入。

「恩~~~~」床頭傳來一聲輕吟。

「尼瑪!!!」呂佳良爆出前世的粗口,同時將雙手抽出,緊張地望向床頭的睡美人,只見︰睡美人還是睡美人,並未醒來!

「太刺激了!」呂佳良苦笑,順手擦掉自己額頭的汗水,這不止是剛才嘗試吸邪靈留的汗,多數是剛才嚇的。

仔細等了一會兒,周曉瑜確實沒有醒來的跡象,或許是剛才自己的靈氣滲入她體內,給疼的,或給舒服的,身體做出的條件反sh 。自圓其說,呂佳良又將雙手伸進周曉瑜腰間。

滲入,床頭沒有反映,呼出一口氣,呂佳良開始全神貫注的引導滲入周曉瑜體內的靈氣向其他器官運行。咦,有反映了,呂佳良暗喜。明顯感覺到周曉瑜腎髒中有一股水靈氣直奔自己的那股靈氣而來,呂佳良笑了︰想吞噬我,追的上我再說。呂佳良冷靜地指揮自己的靈氣向木靈氣屬x ng器官奔去,如果邪靈順勢跟來,正好化解它。還好雖然x ng別不一樣,但是體內器官之間經絡是一致的,早已在自己體內熟練運行靈氣的呂佳良,一點也擔心邪靈會追上自己。

「什麼情況?」呂佳良臉s 大變,自己的靈氣在通向木靈氣屬x ng器官的路上,本來一帆風順的,誰知道在半路突然遇到阻礙,不管怎麼指揮都無法通過,好像那條通道被堵死一般。而尾行的邪靈瞬間及至,眼看就要吞噬自己的靈氣了,呂佳良靈機一動迅速將自己的靈氣吸出周曉瑜的身體。吸出的瞬間,床頭傳來一聲更大的申吟,申吟中透出一絲痛苦!

忙望向床頭,呂佳良發現,周曉瑜額頭上冒出幾滴汗珠。心中愧疚︰真對不起啊,讓你受苦了。不按筋絡通道運行,強行破筋絡而出,筋絡肯定會很疼的。

「你在干什麼?」呂佳良正望向周曉瑜做心里道歉時,背後傳來一聲尖叫。苦笑︰完了!因為呂佳紅回來了,這還不算什麼,問題是,自己的雙手還在周曉瑜的衣服里。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滿臉笑地回頭,正想說︰「沒干什麼~~~」看見門口卻站著兩個人,話到嘴口又咽回去了,滿臉的笑變成了目瞪口呆︰呂佳紅不是一個人,旁邊站著程斌。

「你不是不來的麼?」呂佳良無法理解,不是說自己是水屬x ng,讓自己來嘗試治療周曉瑜的麼,程斌怎麼又來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來了?」呂佳紅愣了,先前不是說好了讓他替自己一會兒麼,這會兒就忘了?

「他不是說你!」程斌從呂佳紅面前走過,正好擋住呂佳紅的視線,笑著對呂佳紅繼續道︰「他說的是我。」趁機向呂佳良作了一個手勢,呂佳良忙將雙手從周曉瑜的衣服里抽出來。

「他怎麼不能來了?」呂佳紅偏頭問呂佳良,因為程斌擋住了視線,看不見呂佳良,語氣不樂意了︰「班長來關心同學,你這個團支書居然不歡迎?」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呂佳良笑道,還順勢拍拍巴掌。

「別打岔,你剛才在干什麼?」呂佳紅沒有被呂佳良的耍寶糊弄過去,追問呂佳良,剛才在門口只看到︰呂佳良雙手好像放在周曉瑜身上,頭望著周曉瑜的臉。生怕呂佳良是在佔自己好友的便宜。

望著呂佳紅那像是看s 狼的眼神,故作輕松道︰「剛才被子沒蓋住周曉瑜的手,我順便把她的手放進被子里,剛放完,我發現周曉瑜額頭出汗了,正想給她擦呢,你們就來了!」

「真的?」呂佳紅不信。

「真的!」呂佳良信誓旦旦。

程斌笑而不語。

呂佳紅走到床邊,說︰「你回去吧,我來照顧曉瑜。」

呂佳良暗地吐了一口氣,終于不再追問了,再追問,都不知道怎麼圓了,還好當時自己是背對門口的,要是正面對著門口,後果不敢想象!一陣後怕,卻神情不該,回頭對呂佳紅說道︰「你也別太累著,晚上在空病床上躺會,還有記得關窗,夜涼了,小心感冒!」

「知道了,嗦!」呂佳紅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快去吃飯吧,學校里估計沒飯吃了,就在街上吃點!」

呂佳紅應了一聲好,就出了病房門口,正準備走,斜眼喵見程斌還在病房里,遂又進去拉著程斌往外走,邊走邊低聲問︰「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讓我來試試的麼?」

程斌留戀地望了一眼背後的倩影,解釋︰「我看見你姐在洗澡••••」

「什麼?」呂佳良大叫,惹來呂佳紅一記怒視,呂佳良忙拉著程斌往走廊跑去,在走廊上走的遠了,才大聲問︰「你又去偷看女生洗澡?這次還偷看我姐?!」作勢要打程斌。

程斌止住呂佳良,說︰「別急啊,听我說完!」

呂佳良怒氣匆匆地看著程斌,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絕對把你揍的連媽都不認識!

程斌一點不在意地繼續說道︰「我去打開水,看見你姐洗完澡出來,便問她醫院誰在照顧周曉瑜?她說你在替她,她洗完澡換了衣服就去醫院換你。我當時想天黑了,女孩子一個人多不安全啊,就跟她說我送她去醫院吧。她說好啊,所以我就來了!」

呂佳良無語,沒好氣道︰「你不會一口氣說完啊!」程斌笑了笑,呂佳良這是愛姐心切,沒有挑明。而是問道︰「你嘗試的結果怎麼樣?」呂佳良神s 黯然,低聲道︰「回去再說!」看著呂佳良的神s ,程斌心頭一緊,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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