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聞歌 第二十九。特別的重陽節。

作者 ︰ 苗王窺天01

()李強這下可慘了,不僅天天要去給十五阿哥當電燈泡,還得每天替他編出各種謊話來騙皇上說他宮干嘛干嘛去了。李強這才知道很多時候自作聰明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琰的女朋友就是東閣大學士王杰的女兒,名叫王焉,是個很有個x ng,很漂亮的才女。現在兩人正談得火熱,李強為這事整天提心吊膽,生怕哪天皇上知道了砍他的人頭。也幸好這十五阿哥年齡尚小,那些攀權奪勢的也不會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否則就你這點事,對手全給你曝光咯。不過倒有一個人對十五阿哥很是有好感,這個人就是梁漢群。自從馬場回來後,他已經好幾次來找過十五阿哥了,每次來都會送些好玩的珍貴玩意,十五阿哥也很喜歡听他講當今的時事。每次他來,李強都自己走開,李強是越來越討厭這個人,他想不通曾經這麼有骨氣,這麼有理想抱負的一個人如今怎麼會如此有心機,這麼愛玩權謀。這天李強正在博淵閣教十五阿哥玩魔術,梁漢群從外面進來了,這次來的不是梁漢群一個人,還有七公主。李強想不到七公主怎麼會跟梁漢群搞到一起去,而且看起來兩人的關系好像不一般。梁漢群這次來不帶禮物,也不給十五阿哥分析什麼當今時事,而是邀請十五阿哥明天去他岳父的意風園過重陽節,听說那里會舉辦一個大型的賞菊活動和放風箏活動。李強這才知道意風園是和珅的,怪不得這小子這麼有錢,原來在外面還做這麼大生意。十五阿哥很高興地接受了邀請。梁漢群又對李強道「李兄,明r 還請一起光臨。」他遞了一張請柬給李強。李強沒有接,直接道「不好意思梁大人,明r 沒空。」「李兄不給梁某面子就算買十五阿哥一個面子也不行嗎?」這王八蛋,現在就是一只十足的老狐狸,真他媽惡心!李強暗罵到。「李學士還沒去過意風園吧?」。十五阿哥問道。李強看了七公主一眼,此時她面無表情。李強回道「去過。」「哦?看來李學士還真是不一般吶,……不過明天是個很熱鬧的節r ,李學士不老說你女朋友是個很好的女子嗎,明r 帶上她大伙去熱鬧熱鬧,也好讓本阿哥目睹一下你傳說中的女朋友。」這個琰平常就跟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一樣,怎麼一沾上梁漢群就變得老道起來了?連說話都那麼帶坑。李強不好推辭,只得答應了下來。「七姐,你明r 也是要去嗎?」七公主看了李強一眼道「是啊,梁大人已經邀請我了。」「我說七姐,明r 我們去可都是成雙成對地,七姐在外面逛這麼多年,可有心儀的男子啊?」「外面那些沒一個好東西,七姐我看不上,至于明天嘛,梁大人可是答應陪我一起放風箏的。」「是嗎梁大人?」梁漢群忙道「承蒙公主看得起,漢群能在一邊陪著是漢群的榮耀。」其實十五阿哥並沒什麼別的意思,像他們這種皇族異母的子孫,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是很淡的,並且很多時候因為自己母親的地位,是相互鄙視,相互仇恨的。但梁漢群卻怕十五阿哥誤會他跟公主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于是急忙說出了剛才那番話。況且十五阿哥此刻想的是明天如何跟心愛的人好好浪漫一番,哪里會去管你們關系正不正常。回來的時候李強很矛盾,他不知道明天該不該帶九姨去。帶吧,他又覺得這是梁漢群邀請去的,是不得已而去之;不帶吧,明天人家可都是成雙成對地,自己身邊沒個女人那面子有點掛不住,老去當人家的電燈泡也沒意思。再說九姨天天在家c o勞家務也怪辛苦地,應該帶她出去好好玩玩。李強不知該如何開口,現在七公主莫名其妙地跟梁漢群搞到一起去了,明天九姨見了,那還不發飆?「涵香,明天重陽節你們該休息了吧?」沒想九姨先談到這個話題來了,他汕汕道「是啊,明天是個很熱鬧的r 子……」「那我們明天去找小暖一起去出去玩玩好不好?」李強頓了頓,道「好。」,心想管他媽的十五阿哥的面不面子,陪你們窩心一天還不如好好痛快玩一天。「哎?最近回來老見不到阿三這小子?」九姨笑笑道「這小子啊,可不像你那麼木訥。」「什麼意思啊?」「明天重陽節了,人家小情人兩還不得好好聚聚啊?」「情人?誰呀?哦,你是說……小蓮?」「你才知道啊。」「這小子,行啊,啊?這小蓮可是小七的丫鬟啊,她天天呆在宮里,兩人怎麼見面啊?」「只要感情深,人家總有辦法的。」「這小子。哎?九姨,人家阿三都上道了,你什麼時候也找一個啊。」九姨沉默了一下,笑道「我這樣子,誰會看上我啊。」「九姨,你這可就是妄自菲薄了,你這麼貌美如花,賢良淑,溫柔賢惠,落落大方,多少男子見了那還不被你迷倒?我看啊,是你眼光太高吧?」九姨听了很是高興,笑道「我真有這麼好嗎?」「那當然了,你可是我九姨,誰能跟你比啊。」……小暖現在變得樂觀多了,愛說愛笑地,李強看了很是欣慰。重陽節這天李強特意帶她跟九姨去爬長城,重陽節登高賞菊是古代人的一種愛好,所以這天爬山的人很多。李強這已是第三次去長城了,俗話說不到長城非好漢,不知道他在他鄉、「他國」登上長城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但這天讓李強意外的是,他踫到了皇上和鄭皇貴妃。當李強拉著九姨跟小暖登上六道彎的時候正好撞見皇上跟鄭皇貴妃在樓堡遠眺。皇上見了他也是很意外,看看李強身邊兩個女子,笑著道「李涵香,你這風流可不亞于鄭啊,啊?」李強三人正要請安,皇上忙道「免了,免了,鄭今天之所以只帶愛妃一人來,就是想拋開平常的一切世俗。」李強笑了笑也不再拘束,道「皇上,既然出來了,就走到六道彎,那也太差勁了吧?」「哦?那你小子是想跟鄭比比腳程咯?」「怎麼?皇上不敢?」「嘿,這小子,你說,怎麼比?」李強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後面,道「皇上,很多人爬長城百分之九十的也就到八達嶺的這邊止了,能上六道彎的已經少之又少。那邊有個居庸關,據說又高又陡,路還很狹窄,想必到那里的就更沒有幾個了,皇上跟鄭皇貴妃可敢去啊?」「李涵香,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到了那里恐怕都天黑了吧。」「皇上,最美的風景永遠在最艱險,最少人去的地方。」「你小子,走,還怕了你不成,誰先到,誰贏。」「好,皇上跟貴妃一組,我們三人就一組,出發。」說著,五人就爭先恐後地向前走。李強拉著九姨跟小暖一直走在前面,皇上在後面已是氣喘吁吁。走到一半,李強帶的水跟干糧已經用光了,好幾次九姨都勸李強放棄算了。但李強是個不輕易服輸的人,他叫九姨跟小暖先坐下來等等皇上他們看他們有沒有帶吃的,他自己去了前面的小山坳摘些小野果。平常這些生活細節那都是不該皇上c o心的,皇上也沒帶吃的,喝的。到了傍晚五人又累又餓,已經沒心思去想誰贏誰輸了,五人互相攙扶,能走到目的地就是他們的勝利。鄭皇貴妃已經累得不行了,要求走回去。可皇上是個愛面子的人,他絕不能在李強面前表現出屈服,于是也堅持一定得上居庸關。五人爬到最高處的時候,月亮已經早早地掛在了天邊。此刻躺在地上看著月亮,感覺是那麼美好,幸福。「李愛卿,我們今晚可真得在這里挨餓挨凍一晚?」皇上的語氣听起來好像還有些興奮和驕傲。李強道「皇上,剛才臣爬上來的時候看見南門有條小路,還隱約听見了鐘聲,臣估計山腳下有個廟什麼的,我建議我們下去看看。」「還要走啊?李涵香你王八蛋,你想累死姑n in i啊?」李強看了看鄭孝恩跟小暖,見她兩也不行了,又看了看皇上。皇上道「走,下山路總比上山要好得多,愛妃,有鄭在,鄭摻著你。」皇上發了話,五人又摻摻扶扶下了山來。山下一片茂林修竹,竹林間果然有一座很大的廟宇。五人歡呼雀躍,急忙奔著廟宇而去。到了正門,上書城隍廟三個大字。這廟不大,和尚也才十一個,五人進了廟里,老方丈親自給他們安排住處,叫人煮面給他們吃。這廟孤孤單單坐落在深山老林里,清幽得讓人感覺有些荒涼。不過這濃濃透著一股佛的味道,李強說不清楚這是種什麼感覺,但他的內心無端地有一種肅穆和虔誠。第二天跟和尚們一起進餐後,皇上決定留下來住兩天。老方丈看皇上這人談吐不凡,很有修養,也樂意與他談經論道。但李強見這些和尚們整天不干什麼事,早上起來就念念經,打掃打掃院子,偶爾還看見一兩個小和尚坐在小土丘上呆呆地望著天上的白雲,也不怎麼說話。這讓李強內心無比地荒涼,下午就要求皇上回去,可皇上說好不容易閑下來,內心好不容易有如此安靜,說他也要體驗一回隱居的生活。李強拿他沒辦法,九姨跟小暖卻也能找到她們的樂處,卻是跟著小師傅到山里挖竹筍去了。這下只有他跟鄭孝恩閑得沒事,在廟里走走。鄭孝恩給他的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是個上進,積極而無所畏懼的女子,但現在她變得消極,頹廢而無所追求。她對李強說想得到的東西她得到了,但卻好像失去了所有,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剩一個軀殼,每天偽裝自己陪皇上笑,陪皇上鬧,她說她自進宮以來沒有這麼孤獨過。听她的講述,李強感覺這有點像東方求敗,一個人真正到了他人生的頂顛就會變得特別的孤單,特別地無所適從。其實想想鄭孝恩還是挺可憐的,從小就背負著家族的責任,她從來沒有為自己真正活過。「上次你在天牢里對我說人死了可以進入天堂,天堂那邊很美,沒有欺詐,沒有陷害,只有和平,只有z y u。在那里我可以找到一個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幸福終老……我很向往那個地方。」李強無奈地笑笑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其實他是個好皇上。」「他是個好皇上,但並不能因為他是個好皇上而讓我感到快樂。」「走,跟我到河邊捉螃蟹去,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兩人來到山澗邊,鄭孝恩說「這麼小的河有螃蟹嗎?」李強月兌了鞋,挽了褲腳、袖子下了水,笑道「有,初中的時候我們班去鄉下ch n游,也就是這麼大的小溪螃蟹最多了。哎,別站著了,一起下來。」「我?」「是啊,快下來,出來就得得開開心心地,那些煩心事別去想。」鄭孝恩也月兌了鞋下了水來,一下水她就叫起來,水太涼了。「沒一會兒適應了,就不感覺涼了,過來我教你怎麼翻螃蟹。……你看啊,手從石縫的下邊慢慢揭開,慢慢地不要把水弄髒,噓,有一只,從背上把他抓在手心里,特別是注意它的兩個嵌爪,夾著人好痛的哦。」李強把它放進了小木桶里,道「就是這樣,你自己來,我看你今天能捉幾只。」鄭孝恩很開心,玩得也很認真,李強說她笑起來還真是有點傾國傾城。「你一直都是這樣無憂無慮,無拘無束嗎?」李強小心地翻開一個石塊道「其實我這個人很怕孤單,很怕寂寞,從小到大我都會找一些開心的事情來做,人一旦做上事就會感到很充實。所以當你應該去做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鄭孝恩嘆了口氣,「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我能嗎?」李強看著她,道「也許你感覺你身不由己,其實每個人都有他身不由己的一面,但我們同樣要努力讓自己活得開心,所以……你能。」李強的話是發自肺腑的,就像他說的,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一面,就像他,從某種意義上來,在那里他比誰的命運都要慘。鄭孝恩似有些堅信地笑笑,然後道「我很喜歡听你講故事,你能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李強無奈地笑了一下,道「我的經歷算不上什麼故事,你听起來會感覺很枯燥的。」「你說吧,我喜歡听。」「那就先從我爸爸媽媽說起吧,我爸是個j ng察,就是搞治安工作的專抓壞人,就像這里的捕頭捕快什麼的吧,他辦了很多案子,抓了很多壞人,曾經因為抓毒販子中過兩槍,就是……很重的傷。從小我就很崇拜我爸爸,在我心目中他就是個大英雄,事實上也是如此,我老爸是個很男人的人,他不僅是我爸爸,很多時候我們還是鐵哥們。我媽媽呢,她是個醫生,就是大夫,她很善良,而且醫術很高,救治過很多人,她很愛我。不過我很調皮,小時候老愛惹禍,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我迷戀網絡游戲,常常夜不歸宿,整天呆在網吧里……直到後來遇上了她……。」李強也不管人家听懂听不懂,向人家嘮叨了一通。不過鄭孝恩真的很喜歡听。「原來你的心早有所屬……。」……「啊!」「快快,快把它放在水里。」鄭孝恩被一只大螃蟹夾住了,李強沖過去抓著她的手就往水里按,不一會兒螃蟹就松開了,手出了血,但鄭孝恩沒有表現得很柔弱。李強替她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回過頭把那螃蟹捉住,對鄭孝恩道「今天這只就屬于你的,敢咬你,回去就讓它嘗嘗油炸的厲害。」鄭孝恩開心地笑了,道「廟里不讓殺生,不讓吃葷的。」「我有辦法。」李強帶鄭孝恩回到廟里,悄悄模進廚房,生了火,放油就開始炸螃蟹。兩人正忙得不可開焦,廚房的大師傅聞味趕來了,李強急忙叫鄭孝恩拿盤子起鍋。兩人端著盤子到米艙後面躲了起來,老師傅到處看了看,聞來聞鍋里的味,罵道「小毛這猴崽子竟然一個開葷,真是不講義氣!」李強跟鄭孝恩偷偷地吃著,看老和尚在外面抱怨。……晚飯就吃九姨他們挖回來的竹筍跟青菜,這清湯寡水地,李強看著實在沒什麼胃口,但看九姨、小暖還有皇上吃得津津有味,也勉強吃了幾口。……離開廟里這天,老方丈親自出來送他們,皇上還有點依依不舍。皇上說這是他大半輩子來過得最有意思,最只得懷念的一個重陽節,他知道以後是再沒有機會再過這種平凡人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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