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崛起錄 第十七幕 騎兵攻城戰

作者 ︰ 楓葉武

()當r 夜,凌晨40分,杰諾斯城堡外,克勞德派出的游騎兵順利截殺了另一個前往杰諾斯城堡報信的威斯納信使,白狼騎兵在杰諾斯城堡守軍收到消息之前趕到城堡外的一處高地上。

「大人,我們沒有步兵也沒有時間建造雲梯,怎麼攻下這座城堡?」艾奇納哈盯著遠方的杰諾斯城堡,克勞德趴在草叢里,叼著一根煙,一只手里托著望遠鏡注視城堡,另一只手摧殘著一把從地下抓起來的小草。

「讓一部分騎兵下馬……」克勞德回頭打了個哈欠,眼皮耷拉著回答,少年的臉s 不太好,有些憔悴的蠟黃。一部分原因是下午喝的酒確實不少,沖擊軍營的時候情緒高漲沒什麼感覺,現在一靜止下來頭疼腦脹胃部翻騰的感覺一股腦的全涌了出來。另外則是因為首次在戰場上拼殺,李辰楓在另一個世界絕非什麼善類,克勞德雖然只有十一歲,但在昂克森也是個狠角s ,兩人都不是沒有殺過人,但是在戰場上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冷兵器時代的戰場,人們擁擠在不大的地方,推搡著揮舞手中的刀劍刺入敵人的身體,鮮血迸濺、殘肢橫飛,那樣的場景沒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是想象不出來的,現在他只要安靜下來,那些殘肢橫飛、鮮血淋灕的畫面就如同銀魂版揮之不去的在腦海里盤旋,他的胃液就忍不住一陣陣上涌。

「啊?」艾奇納哈一愣,兩撇金s 的毛眉挑了一挑,這就是少伯爵大人的戰術?騎兵下馬攻城這種事在歷史上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那都是處在緊急情況下一戰定勝負的時候才會采取的極端做法。騎兵畢竟是一種十分昂貴的兵種,馬戰和步戰根本是兩回事,訓練一個騎兵的成本是訓練一個步兵的數倍,合魯丁又處在這麼一個近乎無兵可用的存亡之秋,用僅剩的白狼作為步兵攻城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太過奢侈的行為。

「當然不是那麼簡單啦……噢噢噢……」少年下一句話還沒說完,已經彎腰嘔吐了起來,年輕的騎士剛要上前扶住,克勞德卻擺了擺手,揚了揚手中的煙。

「起風了!」少年抬起頭,看著煙霧開始向西北方飄散,然後擦去嘴角的穢物露出一個看上去慘兮兮的笑容。

「是啊,每年北風之月開頭的幾天,灰河郡都會有很大的風。」艾奇納哈扶著克勞德坐好,不明白他這個時候說起風了是為了什麼。

「我記得沒錯的話,杰諾斯子爵的城堡應該是許多年前修建的吧?是河灘領前領主的旁系子嗣的固有封地,而且已經過有超過十位主人了,沒記錯吧?」克勞德一手撫胸,盡量平復惡心的感覺。

「恩,杰諾斯家族賜封旁系子嗣在合魯丁領是有些年頭了。他們的城堡應該是當年嚴格按照階級制度所……大人,您是說?」年輕的騎士恍然大悟,在百年前,伯爵的爵位封賞都還沒有這麼混亂,王爵也還沒有出現,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階級森嚴。在那個時代,城堡、著裝、手杖、頭冠這些象征著貴族身份的事務都有著嚴格的規定,不同爵位之間絕對不可厝越,而那個時候,只有作為大領主級別的伯爵才有資格建造石質城堡,其他的小貴族領主的城堡按照規定應該是木質為主。這些年來隨著中興時代的過去,貴族之間的等級也不再那麼森嚴,一些富裕的小領主經常越級使用大貴族才能建造的石質城堡,但是作為百年前建造的杰諾斯城堡主要的建造材料和結構上卻都是木材,就算這兩年有所改造,但是大抵上還是木質材料為主。

雖然杰諾斯城堡的防御也堪稱森嚴,但是木質結構終歸沒有土石結構那樣堅硬而牢固,並且只要是木制的,大多都不可避免的又一個共同的弱點——火!

看著少年努力地微笑著點了點頭,艾奇納哈立刻領悟,少伯爵再來的路上已將灰河郡的氣候算了進去,他坐在這里等待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等待起風的時刻︰「明白了大人,我這就讓大家去準備!」。

「等等,我可沒說要完全用火攻,那會把所有的糧食都給燒掉,留著這些糧食還有用!」克勞德拉住一臉激動的艾齊納哈把他拽了回來,笑著說道︰「我記得我已經讓蘭尼斯特把白狼騎兵大部分的箭矢都收走了不是嗎」。

「……沒錯,下午蘭尼斯特大人是來收走了我們的弓箭……」艾齊納哈恍然回神,沒有弓箭火攻就不現實,杰諾斯城堡的城牆並不低,靠著投擲很難在不受到敵方反壓制的情況下把城堡點著。

「開始我也沒料到威斯納會把糧食集中在這里而不是放在軍營中,這個老ji n巨猾的家伙,他的謹慎超出了我的預料。不過還有別的辦法,在山林中的時候里我不是讓你們去搓繩子了嗎?現在把收集來的馬蹄鐵還有其他的金屬都綁在繩子上!」少年微微閉上眼楮,努力壓制著月復部翻騰的感覺。

「是!」艾奇納哈拱手,他其實不是個喜歡考慮戰略的人,他的腦子對這些復雜的東西有些不感冒,但他的領主卻是個未雨綢繆、深謀遠慮的人,一切可能的情況領主都已經考慮到了,他只管上陣沖殺就好,跟著這樣的人艾齊納哈很高興。

「另外,把所有的弓箭都集中起來,裝備給四十個人!讓一百個騎兵下馬,通知所有人集結」克勞德扶著長槍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骨骼隨著這個動作發出一陣爆響。

白狼騎兵的集結和準備的速度甚至比往r 還要快一些,大概已經很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這些身經百戰的白狼顯得格外的興奮。沖鋒從高地上開始,城堡外的幾個暗哨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先遣的騎兵放倒,四百人迅速沖到城堡白米開外的地方。

城頭上的守軍看到如此大批的敵人立刻緊閉城門,一陣呼喊和叫罵聲中城頭上的人影開始多了起來,甲片和武器的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城堡里亮起點點燈光,瞭望塔的sh 擊孔上陸陸續續的開始拋sh 出弩箭,木制的城牆上也開始有人用弓箭和弩箭阻擋白狼騎兵的前進。

「艾奇納哈!塔吉克!給我估算一下城堡守軍的數量!配備弓箭的騎手,二十個人開始拋sh ,十個人平sh !剩下的十個作為預備隊輪換!保證箭雨不停!壓制住!壓制住!再去十個人!點起火把!點燃弓箭!艾奇納哈!給我報告人數!」克勞德在白狼騎兵陣線的最前方縱馬馳聘,吼叫著發號施令,緊貼著的艾奇納哈一邊吃力地幫他抵擋弓箭,一邊還要不斷的估算城牆上的人數,一時間滿頭大汗。

其實攻取杰諾斯城堡不算困難,只是一個子爵的城堡而已,又不是白龍城堡那樣依憑著天塹的龐然大物,就算沒有步兵和攻城器械的協助,四百人的白狼騎兵一擁而上,憑著他們遠超貴族私兵的戰斗力,閉著眼楮打最後的勝利也是屬于他們的,只是在攻擊的過程中會付出慘重的代價而已,但克勞德是不允許這種情況放生的,他既要保證白狼騎兵不出現大的傷亡,又要在進攻的時候不損壞城堡中的糧食,因此才需要這麼j ng打細算的戰術。

「大概有一百五十人!城牆上有六十個弓箭手!大概有四十個人可以同時sh 擊!十五個sh 擊孔全滿了!弩箭的威力很強,應該是攻城弩,我們下馬的士兵很難逼近!」白狼騎兵的副團長替艾奇納哈解了圍。

「用火箭!上火箭!不要瞄準人!瞄準城牆!拋sh 拋sh !平sh 的弓箭手全部轉為拋sh !用sh 程優勢壓制他們!讓那一百個人給我推進上去,派五十個騎兵掩護!媽的!」一直弩箭貼克勞德的臉頰飛了過去,如果不是頭盔的側翼替他阻擋了一下,改變了箭的軌跡,他的左半邊臉就會被sh 個對穿︰「艾奇納哈!別他媽站在老子旁邊!親衛隊呢!親衛隊,給我頂上去,你們不是配備了手弩嗎?跟著步兵沖上去!讓步並帶上火把!上去!」。

「大人,可是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艾奇納哈回過頭大吼,這樣的混亂的箭雨之中如果沒有親衛隊的保護很難想象克勞德這樣一個孩子怎麼活下來。

「打不贏這一仗老子還是得死!給我上!你們不是有輕鐵甲嗎!沖過去就不用回來了!給我等著沖進去!」克勞德一把推開艾奇納哈,那一刻他就像一個帶了多年兵的老將領,滿嘴髒話,但是悍不畏死!

「是!親衛隊跟我來!」艾奇納哈聞言也不再堅持,策馬帶領著親衛隊隨著步兵沖了上去,短弩的sh 程不如弓箭,但是一旦拉近到六十米的距離,威力卻是弓箭的許多倍,有了親衛隊的加入,步兵的推進容易了許多。而白狼的火箭終于也開始發揮作用,由于最開始的作戰計劃是夜襲,所以幾乎沒有帶火把,火油也基本沒有,箭矢上綁的都是一些臨時找來的帶油x ng的植物比如在山林中采集的油麻,燃燒起來卻是火力不是很足,但是積少成多之下杰諾斯城堡的木質城牆也開始燃燒。威斯納的士兵除了他自己的的盾營,其他的都是別的貴族拼湊出來的私兵,小貴族們只能給自己的極少部分士兵配備統一的裝備,大多數私兵都是自備武器盔甲作戰的,而在秋天,因為灰河郡寒冷的氣候,許多人都穿著棉甲,這種盔甲用棉布經過特殊漿化處理,變得堅硬而厚實,這種盔甲材料便宜、制作簡單而且防御x ng相當不錯,x ng價比極高,在秋冬季節又有很好的保暖x ng,因此受到一般私兵的熱愛,但是處理棉布所用的材料卻是易燃的油x ng漿,這些盔甲不耐高溫,遇火就開始燃燒,克勞德的火攻簡直是穿戴這種盔甲的私兵的天敵,一時間城頭上響起一串慘叫。

「很好!繼續繼續!更換弓箭!塔吉克!讓騎兵分成兩組,從兩翼策應!混蛋!誰的箭法好?給我把那個該死的sh 擊孔敲掉!」在第三次和箭矢擦肩而過差點來了次接吻之後克勞德終于發飆了。

「大人!我!」老兵普希諾立刻策馬從騎兵手里接過長弓,搭弓一箭順著sh 擊孔的窗口sh 了進去,一個身穿皮甲的士兵僵硬得從窗口上掉了下來。

「步兵!把繩索套上城牆!箭雨掩護!塔吉克!你親自過去,把繩索把再戰馬的馬鞍上!給我使勁拉!」老兵剛剛sh 死sh 擊孔里的弓箭手,步兵就在親衛隊的掩護之下沖到了城牆之下,他們將臨時做成的帶著不規則鉤爪的拋上城牆,上方的士兵剛想阻攔就被一頓帶著火焰的箭雨壓了回去,少年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決定用火攻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將盔甲這一點考慮到了,如果這是夏季,普遍穿著簡易皮甲或者布甲的士兵就不會這麼害怕這些臨時做成的火箭,被點著了大不了月兌了反正也沒多少防御x ng的破爛盔甲赤膊上陣就好,但是棉甲厚重,被點著之後根本無法月兌下,只能被燒成一團火球。

「拉!」隨著兩翼包抄過去的騎兵一聲大嚎,綁在馬鞍上的繩索根根繃直,騎兵拖著這些繩索向相反的方向飛馳,白狼騎兵的戰馬雖然不是蠻血馬或者森諾科種那些出了名的神駿,但也都是奧蘭等公國里的優質戰馬,在這些戰馬的拖拽下,木質的城門和城牆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城門要倒啦!」城頭上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隨著這一聲叫嚷,城牆的一段在轟隆一聲巨響中倒地。

「殺!」躲在城牆下弓箭盲區的艾奇納哈一聲大喊,縱身一躍跳過城牆的縫隙,手弩連sh ,j ng鋼的附魔長劍出鞘,空氣中一層波紋震蕩開來。

「派一隊人去城堡後門堵住他們的後路!其他人!沖鋒!」克勞德看著城牆接二連三的悲涼三匹馬的沖力帶倒,長槍一震,白狼剩下的百十人騎兵狂風一般掠過距城堡不到百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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