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化妝師 第十八章 生命無常

作者 ︰ 絕世小太陽

()14號病房居住著一位老人和一名青年男子,男子骨瘦如柴,面s 青黃,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從我送李天逸入病房那天開始,男子就咳嗽不止,好幾次都咳出血來。

老人反而看起來神清氣爽,白發紅顏的樣貌,別看她躺在病床上,身體其實健壯得很,打著點滴一邊還抽吸著煙,果真寶刀未老。

李天逸住進後,病床編號為1403號,男子為1402,老人為1401。

在住進醫院的頭一個晚上,隔床1402號男子半夜突發疾病,r 夜堅守他的一名親屬發現後急忙呼叫醫生到來,醫生匆匆忙忙趕來後,直接將1402號男子推了出去,沒想到男子這一去便是不回頭,也不知道得了什麼嚴重疾病,既然搶救無效死亡。

男子逝世後,14號病房就空著一床位,剩下李天逸和老人兩人。當天男子親屬來醫院收拾男子生前的東西,一名女子一邊收拾一邊啼哭著,兩個眼眶都濕了好幾圈,看樣子很傷心。

親屬收拾完東西走後,隔床的老人搖頭嘀咕了起來。

「做人吶,就是這麼假,說死就死,好好一個年輕人就這樣沒了。」

老人話音剛落,坐在老人床邊的一位年輕女子削著隻果應起話來。

「n in i,亂說什麼呢?我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老人板著個臉。

「好好好,有什麼好?要是被你爸氣多幾年,我可能早就先走一步了。」

女子沒有說話,低著個頭,我目不轉楮的看著這對婆孫,也沒有多嘴去詢問,只坐在一旁觀听。從老人的話語可以听出女子的父親應該是個很不孝順的人,不然老人說話的口氣也不會這麼沖。

一星期過後,李天逸傷勢逐漸好轉,人也清醒了不少,時間久了跟隔床的老人也慢慢熟悉了起來,平常閑著沒事也聊聊天,慢慢的也得知了不少老人家事。每次和老人聊起家事,老人都會垂頭喪氣,並次次自稱家門不幸。

老人生有一子,兒子因走私販毒被第一人民法院判處了死刑,如今老人身邊這女子便是她兒子的親生女。兒子被槍決後十八歲的女兒便與老人相依為命,生活雖然簡單,但靠老人的那些養老金還算過得過去。

可能說道這大家都會問,女孩的母親哪里去了?說起女孩的母親,老人更加是氣憤不已,女孩的母親當時眼看自己的丈夫已被判了死刑,在得知死刑結果前,早已帶著家產逃回了自個娘家,並且連離婚證書都托人辦理好,連子女都不要。

俗話說母愛是世間最聖潔的情,那這位母親又是什麼情?

清晨,陽光熹微,晨風習習,我趴在李天逸床邊沉沉入睡,嘴邊的口水不斷滑落,直到李天逸拍起我肩旁,我才伸手抹去嘴邊口水,雙眼迷迷糊糊,只見隔床女子不停的叫喊著老人。

李天逸指著隔床老人。

「石川,過去看看那老婆婆是不是有什麼事?我看那女孩叫了很久了。」

我偎慵墮懶,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走了過去。女子蹲在床邊搖晃著老人手,老人緊閉雙眼,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

「怎麼了?」

女子見我詢問,余悸不安的站了起來。

「n in i平常這個時候都會起來坐,今天卻睡這麼晚,怎麼叫都叫不醒。」

我听完疑惑不已,撓著個頭,老人今天看起來確實有些不同尋常,往r 給李天逸買早點時都會見老人坐在床邊抽煙,今r 倒睡得比誰都香。

我晃眼了許久,走到老人跟前,心里也沒多想老人這麼健壯的一個人會有什麼事。

直到走到老人身前一看,我愣住了,老人的容顏看起來跟個死人沒什麼區別!我之所以敢第一眼就做出推理,是因為職場殯儀館多年,見過的尸體比比皆是,對死人的死後樣貌容s 都歷歷在目。

「怎麼了石川?」李天逸見我呆若木雞,疑問了起來。

我咽了口氣,伸手移向老人鼻下,老人早已斷氣,我大驚失s ,急忙收回手指對視著李天逸。

「老老老婆婆已經死了。」

李天逸听完立馬站了起來,腳傷都給忘記了,雙眉緊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老人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無緣無故就死了?女子听完更是一下眩暈過去,幸好被我扶持住,不然往後暈倒後果可不堪設想。

得知老人去世後,女子傷心不已,醫院方面派來了人將尸體給運走,還囑咐女子叫親屬過來辦理後事,醫院還主動提出要向老人預定殯儀館,而殯儀館的那些昂貴資金遠遠超過我那家,女子實在是支付不起。

如今老人走了,女子等于世上無依無靠,生活都成了困難,還能有什麼錢去預付殯儀館。我見女子可憐兮兮,身世都與自己淪落相同,都是沒爹媽的,心慈之下便與李天逸商量了起幫助女子,最後李天逸願意送出一副棺材和叫他三叔給老人超度,我則親自為老人化妝和出一支喪鼓隊為老人送行。

兩人商議協成後,當天李天逸便出了院,包扎著白紗布開著已修好的運棺車回去運棺材過來,順便請他三叔。我則安排好老人一切葬禮儀式,這行我最為熟悉,平常在殯儀館接觸那些人,早已知道喪禮的事先事後禮儀。

老人死後沒有選擇火化,而是安葬,那場葬禮,只能用因陋就簡四個字來形容,一切簡簡單單,毫不起眼,唯獨一支喪鼓隊看起來最為專業。

當天所有人都身穿白衣,唯獨女子額外披多件織草,這是親屬的象征。李天逸還把他小妹李小月給帶過來了,畢竟送行的人少,只有三四十人,多個人來湊個人數也是好事。

我拿握麥克風,一副正經八落的樣子,老人的葬禮儀式由我一人主持,包括叨念悼詞。

「當鼓聲響起!我們將要送走一位最為慈祥的老n in i。」

「老n in i雖離我們遠去,但我們對她的尊敬與熱愛卻是永存在腦海里」

我叨念悼詞許久完畢後,喪鼓隊音樂一下吹了起來!隨後燒起元寶紙錢,在是哭棺,整個過程僅僅持續了幾個小時,最後推棺材上山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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