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麼?」曾柔嘿了一聲,「自然是教訓你啊,你以為本小姐被你吃了半天的豆腐,只有任你輕薄的份,我已經給你的臉上涂了四分蜜糖,你慢慢享受吧!」說完,她得意的縱身而落,一跳一跳的奔回帳篷。
樂亭雙手揪著自己的臉,兩邊面頰又癢又疼,像是無數的蟲子在上面一邊爬動,一邊撕咬。他吞下一口惡氣,老子忍了。莫名的,心中對這位世家小姐有些害怕,這是女孩子嗎?簡直就是小魔頭啊,心底責怪自己,我干嘛招惹她啊。
一夜無話。
第二r ,馬隊繼續出發。樂亭卻不好受,臉上的紅印雖然已經消除,但是,臉頰上又疼又癢的感覺卻沒有消失,而且越來越嚴重。他跟著馬車,拼命忍住。都不敢伸手,模一把自己的面頰。
「小兄弟,你沒事吧!」吳ch n來看他的表情怪異,關心的問道。
「沒事,沒事!」他努力擠出一臉的笑容,一個表情做的,這臉頰,更癢了,微微發燒,令人難以忍耐。
「樂亭,過來,扶著我們的馬車!」前面的黑s 馬車窗簾掀開,伸出一只白女敕的手掌,輕輕招了招。
樂亭的雙眼幾乎冒出火來。馬車邊,那位小姑娘很識趣的走到一邊,與另一位小姑娘結伴而行,安慰著僅剩的那位紅腫著眼楮的婦女。
樂亭無奈的走過去,就听馬車中傳來毫不掩飾得意的低語,「很舒服吧?」他哼了一聲,「你求求我,說不定我會給你解藥?」
樂亭又哼了一聲,現在,他是怎麼也不會相信這位看著漂亮,卻根本模不著邊際的世家小姐。
「格格格」,馬車里傳來更加得意的笑聲,樂亭黑著臉,默默跟隨馬車,連話都不說一句。「你不是還想娶我嗎?」車廂里,傳來溫柔的問詢,帶著得意。「要不,叫聲姐姐,說我錯了,解藥馬上給你!」
「姐姐,對不起!」樂亭爽快的說道。臉上的癢痛實在難以忍受啊。車簾掀開,白女敕的手掌上,托著一個紅s 的小瓶。樂亭差一點忘了接,想不到這個魔女如此講信用。他拿過藥瓶,小心的問了一句,「是口服還是外用啊?」他真的害怕了。
「哈哈。」曾柔在車廂里笑著說道,「自然是外用了!」曾柔還以為這個小子會牛氣的拒絕一番,沒想到,這麼快服軟,手里給了解藥,心中更添幾分不齒。
樂亭溜到隊尾,倒出藥水趕緊擦在自己的臉上,啊,舒服啊!整張臉一陣清涼。他緩了緩神,慢慢跟上車隊。
突然間,就感覺到周圍的人看自己的臉s 變了,尤其那兩位小姑娘,對自己指指點點,竟然發出笑聲。他回頭,看到,吳ch n來幾人憋紅臉頰,一個個默然不語。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臉,看看手上,沒有什麼啊!
走了十幾步,吳ch n來趁別人沒在意,遞給他自己的腰刀。亮晃晃的腰刀,映出了樂亭一張變形並且帶著顏s 的臉。
「我r ,果然又著了道!」他的臉上,帶著本來的黑s ,竟然還有綠s ,紅s ,藍s ,兩只臉蛋,腫的像是發酵的饅頭,怪不得看東西有些怪怪的,眼楮已經給擠成一條小縫了。他苦笑一聲,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把腰刀還給吳ch n來,若無其事的走在馬隊中。這個曾柔,實在y n險,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倒是車廂中,曾柔坐不住了,她看著身邊昏昏y 睡的老者,心中卻想著外面的樂亭,想到,自己是不是太狠了!不過,想到那張討厭的臉此刻五花豬頭的樣子,暗暗發笑。
樂亭頂著自己五彩豬頭一般的臉,硬撐了一天。第二r ,大家也慢慢習慣,他忍著惡氣,就是不去找曾柔。心道︰「臭娘們,你以後別犯在我的手里!」思想里,把對女人能做的壞事對著曾柔都好好溫習了一遍。
終于過了火東來,下山的路,好走了許多,站在山崗之上,已經能遠遠看到遠處的城郭,隱隱約約的,如同長龍蟄伏的y n影,而龍頭所處的方位,豎著一面壁刃而立的巨石,那自然就是所謂的五岳石了。這一幕令樂亭心中更添期待,接近上京,連普通城池也有不凡的氣象。
就在這時,前面的隊伍一陣紛亂,幾聲驚呼。馬車上,青衣大漢拉住了馬。一位青衣大漢敢上前去,一會兒功夫,他鐵青著臉趕了回來。
「前面馬隊遭到了襲擊,是痕!」車廂中,赫連不二睜開了雙眼。
樂亭的臉s 變了。他雖然久居邊城,但是,對于痕這個組織,卻听過不少的傳說。自己是一個殺通緝犯跑單幫的,痕卻是大漢王朝最著名的殺手組織。不屬民間,不屬官府,殺人只為錢財,從不落空。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這次報價,太低了。
江湖有一句話,痕一出手,x ng命沒有!他目光一掃,寬闊的官道上,一邊是豎著參次不齊的石頭擋壁的懸崖,有雲彩正緩緩飄過。另一邊,是並不濃密的樹林。此刻,這樹林看在樂亭的眼中,卻全是濃郁的危險。
就在他思索的當口,前後左右的隊伍中,不同方向的傳來怒吼聲,接著,馬隊中一片驚叫。
「誰,誰殺得人?」
「小心!」「啊!」樂亭反手,模住了自己的柴刀。最要緊的關頭,還是要靠自己。一柄長劍,無聲無息的從他身後刺來,樂亭揮刀擋住,竟然是一位青衣大漢,接著,他身後一位青衣大漢冷哼一聲,被另一人一劍斬斷了胳膊,血流如注,他還瞪著不相信的雙眼,看著自己的同伴,將冰冷的長劍劃過他的咽喉。
而後,幾位青衣大漢躍身而起,遁入旁邊的樹林之中。樹林中,響起整齊的聲音,「痕一出手,x ng命沒有!」聲浪滔天,也不知道,樹林中,隱藏了多少高手。眾人顧不得看隊伍中同伴的傷勢,震驚的望向樹林。
接著,樹林中,弓弦聲響起,升起了一團黑雲!樂亭毫不猶豫的閃入馬車後面,箭雨如同颶風,許多躲避不及的人一聲聲慘叫著,變成了刺蝟。這一波箭雨,直接讓馬隊剩了孤零零不到十人。三輛馬車的周圍,戰馬的尸體,戰士的尸體,無一例外,全是插滿了羽箭,白s 的羽毛,帶著血跡,在陽光下,在那些不住抽搐的軀體上,微微抖動。
個別的戰馬,發著細微的悲鳴,口中,不斷的噴出粉紅s 的泡沫。樂亭心中冒著寒氣,看著身邊,一個人渾身是箭,還一步一步的向著自己爬過來。他伸出手,就要拉對方一把,一點黑光呼嘯著向自己面門飛來。
「崩」黑光被擋飛,接著,曾柔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她的手里,持著一柄與她一點都不配的黑s 大斧。正是她,在間不容發之際,替自己擋住了飛來的暗器。她身子一扭,一斧頭對著滿是箭鏃的那人斬落。她的聲音順風傳來。
「如果那人在箭雨中不死,還用得著你救?」言語不屑,樂亭心中一動,無可奈何的承認,曾柔說的不錯,倒是自己大意。看著曾柔挺身而出,與前幾r 的驚懼判若兩人,不由刮目相看。
「哈哈哈!」那個人一聲大笑,翻身而起,渾身一抖,身上的箭鏃灑落,外面的衣袍崩碎,露出一身銀s 的軟甲。他避開曾柔手里的斧頭,並不戀戰,掠身進入樹林。
吳ch n來肩頭著了一箭,鮮血四濺,樂亭看著,有前車之鑒,他並沒有過去。看了看周圍,自已一方只剩七個人,都隱藏在馬車後面。樂亭心中打鼓,剩下幾人,看不出是不是修行者,但自己與吳ch n來,斷然不是。不知道護送什麼東西,埋伏的人,要麼不出現,一出現便是殺絕人的y n謀。
樂亭還在思索,就見曾柔拿著斧子,對著吳ch n來招了招,吳ch n來走了過來。樂亭握著柴刀的手心冒出冷汗。吳ch n來是個高手,自己是不是對方的對手,很難判斷。就在這一群人疑神疑鬼,互相猜疑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
樹林中,走出來一位少年。
一位面如冠玉,風神俊俏的少年公子。他的手中拿著一柄鎏金的折扇,身上穿著赭黃的長袍,折扇舞動,雙足穿著銀s 花紋的黑s 長靴,踏著穩健的步伐,信步而行,走到了黑s 馬車邊,彎腰行了一禮。
「慶陽公子,見過赫連前輩!」
赫連不二扶著馬車走了出來,看著面前的這位公子,微微一笑,「想不到,痕的三當家都來了!」
少年搖晃著折扇,笑著說道︰「其實,我二哥也來了。不過,他正在山腳,等著你們要等的那個人!」他哈哈笑著,整個人看著溫潤如玉,不帶一點的火氣。樂亭有些茫然,這個人,竟然是痕的三當家,這樣的人,能打架嗎?
「你覺得,奎武可以敵得過逐鹿?」赫連不二並沒有動手,他似乎沒有看到周圍的伏尸,艱難的笑了笑,問道。「再說,用你來對付老夫,你們就不怕得不償失?」說完,轉頭望向了山下。
慶陽公子也望向了山下,樂亭望向山下,卻什麼也看不到。他掃視了一眼慶陽公子,那人感應到他的目光,緩緩回頭,對他微微一笑。竟然說了一句,「小兄弟相貌清奇,果然是個人才!」
曾柔「呸」的吐了一口口水,樂亭幾乎想沖上去揍他一頓。見過罵人的,沒見過這樣不帶髒字卻將人氣的嘔血的罵法。他呵呵笑了,「是,比你帥多了,你長的就像個娘們!」說完,他還扭過頭,對著曾柔驚呼,「曾姑娘,你的皮膚比他差遠了,又黃又黑的!」
曾柔s 變。慶陽公子卻哈哈笑了。卻听樂亭繼續說道︰「要是將公子送到那里做兔兔,必然大紅啊!」樂亭本來臉腫的很大,一肚子的不爽,看到這個娘們一樣的公子,心里更是來氣,本x ng暴露,淋灕盡致。
場子里,沒有一個人說話!
慶陽公子寒著臉,折扇刷的一收,指向樂亭,「我會殺了你!」赫連不二站在了樂亭的前面。他收了折扇。兩人對視。樂亭卻從裘袍後面伸出豬頭一般的腦袋,「兔哥,我不會殺你的,我會抓住你,幫你聯系買家,換個好價錢!」
看著那家伙文縐縐的樣子,樂亭覺得自己一出手,立馬將他擒拿在地,想不到對方竟然如此囂張。一邊的吳ch n來y 言又止,倒是曾柔吃吃笑了,樂亭得意的一甩自己的豬頭。覺得小姑娘蠻順眼。
樂亭見過比自己帥的,但是,沒有見過這樣既比自己帥,又比自己酷,還比自己會裝的,他是心頭極度的不爽。情緒來了,連對方的身份都忘了。
「大家都是一個級別的印師,不如,出手吧!」赫連不二冷冷說道。「你殺了我,自然可以拿走你想要的東西,不過,我殺了你,你們痕就完了!」
慶陽公子退後一步,笑著說道︰「我們之間,談什麼生死,再說,我怎麼能跟您老人家動手?」說罷,他將手里的折扇輕輕一丟。樂亭藏在赫連不二的身後,卻感覺,渾身被一股寒氣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