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青鴻收了東西,有些哀嘆道︰「我本還想過完年,早些回西北營中,不想今日臉傷成這樣,看來還得在京中好好休養幾個月才是。」
雲書看了看他,贊同道︰「那是自然,西北不比京城,十分苦寒,只怕對將軍臉上的傷有害無益,將軍還是留在京城養傷的好,說不定還能順便看看熱鬧!你說是不?三弟。」說最後一句的時候,他轉頭看向雲硯,特意加重了音。
雲硯言語淡淡,「這京城什麼時候沒熱鬧看過了?不過二哥,也不是什麼熱鬧都能看得的,保不齊有些熱鬧看了是會要人命的。二哥還是不要湊上去的好。」
對于雲硯的話,夙沙青鴻倒不甚在意,「本將軍向來福大命大,小外甥以後見著有什麼熱鬧之事,可要帶著我一起去啊,我這個人最愛看熱鬧了。若是真要出了什麼事,我還能給小外甥搭把手,小外甥何樂而不為!也算是我今日拿了那幾樣東西的謝禮。」
雲書笑得詭異,「三弟的這樁買賣真是劃算!」
雲硯卻道︰「是大將軍有心了!」
之後,夙沙青鴻便告辭了,出門前他要讓我送他出去,雲硯答應了。半道,他拉著我硬是要給我看相。
我好奇的問他,「你不是卜卦的麼,怎麼做起看相的事來了?」
夙沙青鴻搖頭晃腦,「非也非也,卜卦看相本一家,本將軍是既通五行八卦,又曉天地玄黃之人。」
然後他仔細瞧了瞧我面相,十分嚴肅的說道︰「本將軍看你印堂發黑,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
這里是相府,誰敢造次,再說了,我也沒什麼仇家,何來血光之災之說,我是一點都不信。
夙沙青鴻見我皺眉一臉的狐疑,咂咂嘴道︰「雖然我卜卦經常十卦九不準,看相也是十人九不準,但是你這次,一定是準的。」
「大將軍,你臉傷了,可你也不要找我出氣呀!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弱女子,大將軍你這樣做,忒不厚道了!」想了半天我終于緩過神來,一定是夙沙青鴻破相不痛快,借機在泄憤。
對于夙沙青鴻放過雲書那只狐狸這檔子事,我一直持著不可思議的態度,雖說雲相位高權重,但是夙沙青鴻掌管著西北的三十萬大軍,也非一般人,朝臣誰不給他三分面子,就算今天是皇帝養的狐狸抓傷了夙沙青鴻,想來皇上為了寬慰夙沙青鴻,多半會將狐狸宰了。
可是今天,雲書的狐狸卻輕而易舉的逃過了夙沙青鴻的魔掌,真真是怪異的很。
也不知夙沙青鴻是怎麼想的。
帶著一肚子的疑惑,終于將夙沙青鴻送到了相府大門口,見他要走,我忽然想起他還沒有說那個天大的消息,便提醒道︰「大將軍,你好像忘了此行的目的了?若是方便的話,大將軍把要說的告訴我,我替大將軍轉告給兩位公子。」
夙沙青鴻訝然,「啊?我沒有說嗎?我怎麼覺得我已經說了呢?那我到底是有沒有說呢?」
他皺眉深思。
莫不是夙沙青鴻見自己破相,所以臨時改了主意,不打算把那個消息說出來了?
其實夙沙青鴻說與不說也沒多大區別,這里是相府,若是朝堂發生了什麼大事,定是第一時間傳往這里。
「既然大將軍說認為自己說過了,那想來該是我弄差了。」我找了個台階給夙沙青鴻下,也給自己下。
可夙沙青鴻卻搖搖頭道︰「我好像確實忘了說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下次來的時候,再說與兩位外甥听好了!」說罷他抬腳瀟灑的走出相府大門,走了幾步,又回頭過來看著我,笑得詭異。
「你家公子有好事要臨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