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硯從雲鏡那里拿了六枚銅板放在桌上,斥道,「六千兩黃金,夙沙青鴻真是獅子大開口,他同一天內卜了兩卦,這分明是一天三卦,一卦三枚銅板的卦,竟來誆我說是三年一卦,每卦三千兩黃金之卦,回去轉告夙沙青鴻,說這六文錢是我卜那兩卦的錢,叫他好生收著。」
「臨走前師兄還有交代,說三公子若是只給六枚銅板,而把剩下的那五千九百九十九兩黃金,外加九兩白銀,九百九十四文銅錢克扣下的話,師兄說,近來夜觀天象,北方危月燕突然星光大作,大有與虛日星勢同水火之勢,卦像恐會生變……」
含笑邊說,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雲硯的神色,只見他端起一盞茶,用瓷蓋撥弄了幾下水中的茶葉,這才開口道︰「這麼說,夙沙青鴻是想威脅我?」
雲硯的神情很淡,話卻很冷。
含笑干笑了兩聲道︰「我師兄對三公子之心,天地可鑒,公子怎麼能這般誤會我師兄。」
雲硯瞥了她一眼,繼續喝茶。喝完茶,他不咸不淡的問道︰「不知夙沙青鴻有沒有算過,這六千兩黃金他能不能得手?」
「師兄說了,三公子不是貪污之人,自然是拿不出這六千兩黃金。」
雲硯又問,「那他想要什麼?」
含笑笑道︰「師兄說,他最喜歡白花花的銀子,金燦燦的金子了,想去三公子西北方的地界開幾個店鋪,希望三公子能行個方便。」
雲硯放下茶盞,想了想道︰「我一直很好奇你們到底師從何方,不知姑娘可否告知?」
「我們從北邊來。」含笑邊說邊從袖間拿出一份類似請柬的東西遞給雲硯,「這是師兄讓我轉交給公子的,師兄說了,他只對金銀財寶感興趣,別無它意。」
雲硯拿過請柬打開,我湊過頭去看,只見里面空白一片,但卻有種風起雲涌的感覺,壓得我心口喘不過氣來,等雲硯一收,才覺得緩過勁來。
「看到了什麼?」雲硯問我。
我搖頭,「什麼都沒看到,是空白的。」
「我也看到是空白的。」說罷,他隨手將請柬扔進火里。
含笑依舊笑著,見雲硯將請柬扔進火里時,眼楮都沒眨一下,好像是在平常不過的事了。
「夙沙青鴻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先下去,這事我還需考慮考慮。」含笑禮數周全的告退,走至一半,雲硯恍然笑道,「你這狐狸,有趣的緊。」
雲鏡也不知什麼時候出去的,此時進來對著雲硯道︰「二公子去承歡閣了。」
「既然二哥都去了,我這做弟弟的又豈好躲著不見人。」
雲硯嘴角泛著隱秘笑意。
雲相膝下兩子,長子雲琛,生兩子一女,長女是相府大小姐雲詩,兩子則是二公子雲書與三公子雲硯,他們兩兄弟是孿生,可長得卻不相像。
相爺次子,雲硯他二叔雲璟,就是那晚要將我杖斃的那名中年男子。
剛回府的四小姐雲畫,是他二叔的長女,他二叔膝下還有三子一女,五公子雲賦,就是傳說中被雲硯殺害的那個,六公子雲棋早夭,七小姐雲歌才五六歲的樣子,八公子雲詞更小了,尚在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