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 醒來,已是烈r 當空。
孫禹翻身下床,洗漱完畢後便匆匆的趕往大廳。昨晚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太多,窗外的天s 發白之時才沉沉的睡去,一覺竟是睡到近晌午時分。
經歷了試煉,能成為孫府棒門的一名正式弟子,孫禹的心中還是很高興的。對于孫府的情況也大致有了一個了解,通過這幾天與白羽等人接觸,孫禹對棒門的環境也很喜歡,大家對他都很照顧。
孫禹現在迫切希望能開始修行,盡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既然一切都需要花錢,並且棒門的處境也不是很好,孫禹已經決定要將那幾箱金銀拿出來交給師娘,也可以讓兩位師兄和師姐不再為修行的花費發愁。
雖說三長老將觀硯樓一半的份額送給了棒門,可以緩解棒門一直以來面臨的金錢危機,但觀牧雪晴眉宇間依然隱帶憂s ,似乎事情並非想象中那般簡單。
最主要的是,孫禹心甘情願的想要將這些得自莊岱的金銀留在棒門。
雖然自小生活清貧,對金銀財物也充滿無限的向往,但這幾箱財物若能使棒門的境況有所改善,孫禹還是很高興的。至少可以看做是為棒門的復興崛起之路鋪上了第一塊基石。
並且,師傅曾說過,只要能成為器陣師,便會不愁金銀之事。孫勝在說這句話時,不知道有沒有意識到,棒門並沒有因為他是器陣師而得到這方面的好處。但孫禹希望自己能用器陣師的身份去賺取銀兩,那樣會更過癮很多。
大廳內很安靜,空無一人。孫禹喊了幾嗓子,也是無人回應,步入側廳,卻見飯桌上擺有一份飯菜。
孫禹走過去,發現瓷碗下壓著一張紙條。
「外出辦事,安心等待。」
落款是一個龍飛鳳舞的「羽」字。
孫禹狼吞虎咽的吃完飯菜,略微歇息片刻,等的無聊,走出大廳來到了院內。簡單舒展了一下筋骨,便是抽出殘棒舞動了起來。
驕陽下,殘棒生風不時傳出低沉的嘶吼聲。天氣很熱,孫禹已月兌下外衫,赤膊修習著銀熊怒吼的招式。
自從跟隨師父習得這一招棒法後,孫禹已經不記得練習了多少次,並且也有過幾次對敵的經驗,但除了開始階段進步明顯之外,已有好長時間停滯不前了。
念動口訣催動體內元氣灌注殘棒,全力一擊的最強威勢僅是一只熊掌,即便是注入再多的元氣也是如此。並且,在招式的運用上同樣是無法再進一步,對于其中的每一招孫禹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遺憾的是卻不知該怎樣做到由繁入簡。
孫禹也曾嘗試著從中抽減幾招,卻發現不僅整個套路的攻防漏洞百出,而且,還致使棒法所蓄之勢驟然凝滯,威力頓減數倍不止。
看來,將一氣呵成、環環緊扣的九百余種招式突兀的增減,即便殘棒是七十二路變幻棒法的始祖,也不行。
若是能進入到神器殿修行,隨著實力的提升,會不會尋找到突破的契機?
腦海中閃念轉動,孫禹依舊揮汗如雨,不厭其煩的揮舞著殘棒修習棒法,完全沒有留意到,院門處已是多了一個人。
牧雪晴已經站在那里好一會兒了,靜靜的看著孫禹一遍遍的重復相同的招式,不禁想起多年以前,也是在這里,一個少年手持木棒,不知疲倦的整r 演練。
抬腕拭了一下有些濕潤的眼角,牧雪晴從久遠的記憶中回到現實,並未出言打擾孫禹,而是收斂心神,調整情緒,徑直向屋廳內走去。
孫禹的眼角余光恰巧掃到牧雪晴,便是停形,胡亂的擦淨汗水,穿好衣衫,喊了聲師娘,快步跟了進去。
原來,牧雪晴是去處理觀硯樓的事情。突然要參與到一家酒樓的經營中,肯定要有許多繁瑣的手續需要辦理,僅憑一張契約書是遠遠不夠的。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牧雪晴先是面見了孫氏族長,再次確認此事,在得到孫雷的肯定答復後,牧雪晴的忐忑心情才稍許平復,雖依然有些疑惑,但也並未深究。
辭別之時,孫雷神情鄭重的說道︰「孫勝師兄常年在外游歷,但我知道其心系家族。仙逝之前還為家族收了一個好弟子。孫雷代表整個孫氏家族對孫勝師兄表示敬意和感謝,棒門也是孫府的一份子,r 後,棒門若有麻煩,孫府不會坐視不管。」
這番話,算是一族之長對棒門做出的承諾。
牧雪晴很是詫異,雖說孫雷對解散棒門一事也持反對意見,但之前卻並未表現的如此堅決與果斷,是什麼原因讓他有了這種改變?並且,從剛才的談話中得知,三長老能舍得送出觀硯樓一半的份額,孫雷應該在其中做了不少的努力。
若將孫雷的反常言行歸結為孫禹擁有靈根之體,牧雪晴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這種體質雖說稀少,也會令孫雷重視,但不致使其對棒門如此的鼎力支持。
牧雪晴覺得,也許,就是自己心中所猜測的那個原因,但孫雷沒有說,所以也沒有問。
不管怎樣,只要是對棒門有利的事情,便是好事。
隨後,牧雪晴又去了家族的賬房,完成了幾份文書的簽字畫押事宜。從賬房先生處了解到,觀硯樓的一半份額,雖說歸入了棒門名下,但並不需要棒門參與經營,賬房每月會把賬目及所賺取的利潤一半,交由棒門核實查收。
牧雪晴對此沒有異議,反倒暗自高興省去了不少的煩事,只要在棒門坐等收銀子就行。她並不擔心賬房在賬目上做些什麼手腳,若有那必要,何必會多此一舉的將份額送給棒門?
原本還要去觀硯樓看看的,後來想了想便是放棄了。反正酒樓是由家族出面經營,並且,孫府上下已是人盡皆知這則消息,棒門只要悶聲發財就可以了。
有了如此的一棵搖錢樹,棒門弟子也用不著每r 辛苦做工賺取銀兩了,暴郎、白羽和莘嬌三人,已經分別到各自做工的店里講明緣由,做一些善後的事宜,還未回來。
孫禹面s 微紅,胸口依舊起伏著,額頭上的汗珠剛剛擦淨,很快又冒了出來。每次修習棒法,對體力的消耗都極大,需要運氣調息才能盡快的恢復。
茶杯太小,在牧雪晴笑眯眯的注視下,喝完第五杯涼茶後,孫禹才感覺全身舒泰清爽了許多。
砰砰砰
孫禹放下茶杯後,右手于腰間一抹,隨著連續幾聲重物落地的響聲,三個齊腰高的紅木箱子突兀的出現在了屋廳內。
正在思索事情的牧雪晴也是猛地被驚了一下,神s 驚疑,目光在木箱與孫禹之間不停的跳躍,不明白孫禹要做什麼。
隨著箱蓋被孫禹逐次的打開,牧雪晴被震驚的再也坐不住了,身軀僵住,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金銀珠寶,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整個屋廳都被金銀之s 照亮,更是充盈著珠光寶氣。
「師娘,這些金銀珠寶是師傅的戰利品,從莊岱那里得來的。」孫禹嘿嘿一笑,說道。
「戰利品?」半響後,牧雪晴費了好大的勁才讓心緒平靜了下來,重新坐到椅子上,神s 嚴肅,鳳目生威,望著孫禹問道。
「是,那r 在斷劍山脈的峽谷內,莊岱被師傅擊殺後,弟子從其掉落的靈元晶內找到了這幾箱財物。反正弟子也用不著,若能幫助棒門度過難關,就最好不過了。」孫禹看著師娘,誠懇的說道。
牧雪晴明白了孫禹的心意,很是感動于這種質樸的心x ng。不由得嘴角上揚,面露微笑,盯著孫禹清澈的眼眸看了好一會,復又將目光投向了擺放在地上的三個紅木箱,若有所思。
假如棒門沒有接收觀硯樓的份額,或許牧雪晴會欣然的接收這幾箱金銀珠寶,因為確實可以為弟子們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但現在棒門的處境好轉,倒是沒有必要再這麼做。
並且,通過孫勝的信件,牧雪晴已經知道孫禹家中的變故以及其手中殘棒的來歷,孫府不可能永遠留住孫禹,找到黑龍殿尋回龍鳳胎,並且為師傅報仇,才是孫禹最終想做的事情。所以,這些財物留在孫禹手中最為合適,以備在仙隕大陸上闖蕩中的不時之需。
「小禹,你是個好孩子。你的心意師娘也懂。棒門現在有了觀硯樓的份額,金銀之事已不是問題。反而是你,將來在外面闖蕩,多帶些盤纏總是有好處的。」
牧雪晴看著孫禹,表情認真的說道。
「師娘,等弟子成為了器陣師,就不怕沒有銀子花了,這些還是留在棒門吧!。「孫禹很有自信的說道。
「現在你不是還沒有成為器陣師嗎?況且,即便是擁有器陣師的身份,需要花費金銀的地方也是非常多的。」
牧雪晴走到了那箱珠寶前,彎取了一顆夜明珠拿在手中觀看著,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兩箱金銀,你自己留著便可,先收起來吧。」
見師娘態度堅決,表情嚴肅,有催促之意,孫禹便不再堅持自己的想法,意念微動,彌天內便是涌出一股極強的無形吸力,瞬間,兩個紅木箱便是從屋廳內消失不見。
牧雪晴看著孫禹的動作,目光微凝,略感詫異,沒想到孫禹竟將彌天運用到如此嫻熟的程度,倒真是具備成為器陣師的潛質。
收回心神,看著剩余的紅木箱,牧雪晴面s 凝重的說道︰「這些珠寶來歷不明,材質成s 倒是上乘,有幾件還是極為罕見的珍寶,應不是普通小家族所有之物,不知莊岱那盜賊從何處得來。你帶在身上恐會招惹麻煩。師娘會盡快尋機會,暗中將其典當出手。」
牧雪晴將手中的珠子丟入木箱內,看向孫禹,笑問道︰「換取的銀兩便歸棒門,可作為你們師兄弟四人的各種修行費用,如此處置,你覺得如何?」
「師娘想的周全,弟子听從安排便是。」孫禹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是答應了下來。
如此一來,既給棒門留了銀子,又可免去不必要的禍事,孫禹當然沒有異議。
見孫禹點頭認可,牧雪晴也不再多言,手臂輕揮,便是把裝有珠寶的紅木箱收了起來。
次r 清晨,朝陽初升。
棒門的四名弟子同時出現在了神器殿的石階之前,孫禹仰頭望著面前的恢弘大殿,心ch o澎湃,興奮不已。
終于可以進入神器殿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