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經常說︰「大丈夫有所謂,有所不為。」那真正的「為」和「不為」又是什麼呢?或許,有人會說但求問心無愧。其實不然,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本心是什麼•••
雲之風的後庭院內,這里是一處標準的r 式庭院,石砌的水池,流川的地表與長木石板鋪就的小路。院角出有著一小片竹林,雖是已經接近秋季,但翠竹的生機和鮮綠絲毫不減半分。但我們也不難看出其間所含的中式建築風格的影子。比如庭院zh ngy ng的八角飛檐亭,亭有六柱,兩邊分別延伸出雕刻著鏤空浮雕花紋的圍欄。周圍用輕紗蒙住,紗尾兩邊各墜一對風鈴,微風拂過素紗輕揚,風鈴輕輕作響•••
北冥翔雲靜靜坐在亭中案幾前,四周整齊的擺放著各種茶具和一份份皿裝的茶葉,小巧的火爐燃著細細的文火緩緩煮著香茗。而楚結衣則坐在一旁,面前散落著各種形象各異的藥草,修長的玉指捏起一只藥草,鮮紅y 滴的櫻唇微張,貝齒輕咬或香舌慢卷,一片片不同的花葉進入她的口中,稍稍品嘗了一下,秀眉或皺或舒,隨即執筆寫下。這幅景象若是讓別人瞧見只怕會心生感慨,二位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戀ji n情熱•••
冥冥中翔雲好像察覺到什麼,冷哼一聲,眉心處雷電狀的胎記閃過一道暗紫s 的電弧,站在不遠處另一個空間還在滿嘴跑火車的旁白君立刻被電成一團焦黑的不明有機物抽個不停•••(你非得哪里都插一腳麼•••)
「吶,小雲。」結衣放下手中剛剛記錄過的一種藥草,柔柔的看向翔雲,「咱們這樣瞞著倩兒和大哥真的好嗎?」翔雲看著爐上正在煮著的香茗,目光望著裊裊的輕煙有些出神,「沒什麼好或不好的,大哥現在實力太弱,這件事告訴他是在害他。」結衣丟掉手里的東西整個人後躺舒舒服服的靠在翔雲身上,「我也知道,不過很不爽啦。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據說十分強大的援軍,誰知竟是一個半調子!」翔雲寵溺的拍了拍結衣認真的說︰「不要這麼講,要說半吊子,我們不都是麼。我相信大哥的實力,也相信我們的實力。即使沒有大哥的幫助我們也一定會勝利的。」結衣扭過頭一雙杏瞳飽含愛意的看著翔雲,悠悠的嘆了口氣,「你知道我擔心的並不是這個的,不要什麼都自己擔著好不好,你這樣做我會傷心的。」翔雲僵硬的轉過脖子不敢直視結衣的目光,「沒什麼,雖然我是庶出但畢竟是嫡長子。就算被逐出家門他們也不敢拿我怎樣的•••」「真的麼?」話未說完就被結衣打斷,「那你能告訴我剛到京都時襲擊我們的殺手是從哪里來的麼?」翔雲的臉s 一下子僵住了,遲遲答不出話來,倒是結衣看他窘迫展顏一笑,「我是應該說你j ng明呢還是應該說你傻的可愛?總是想掩飾著什麼,卻老是藏不住什麼。真擔心有一天你被人騙了吃到大虧。」說完把翔雲的頭轉了過來,撒嬌般捏了捏他筆挺的鼻梁。
翔雲的目光有些躲閃,冷峻的面孔上悄悄浮現了一絲絲紅暈,「嚇,不是吧,小雲。都老夫老妻了你還會因為這點小動作害羞啊!」好像發現了新大陸般,結衣故意高聲笑道。「嗦。」展顏一笑,結衣像只小貓般伏在翔雲懷里用白皙的手指不停地畫著圈圈嬌聲說︰「小雲,這世上我最親的人除了師傅就只有你了。我不想離開你,真的不想離開你。我好怕,萬一他們•••」翔雲臉s 猛然一沉,目光一時y n冷無比,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他們敢!只要他們再敢來一個人,我不介意讓他們回味一下般若降世的滋味。」周圍的氣溫一下子低了不少,空氣變得十分沉悶,爐子里的文火頓時被壓到微不可見。「不要!」輕呼一聲,結衣心痛的緊緊抱住翔雲,「你的《殺神決》反噬已經越來越厲害了,若不是有龍誕香茗和我用藥物不停的壓制著你已經喪命了,就算如此吊著你的命已是萬分不易樂,不要再輕易出手了好麼?」
冰冷刺骨的殺意如同ch n雪般迅速消融,翔雲臉上冰冷的面具似乎也隨之破碎月兌落了下來,這一刻他的目光與面龐無比的柔和。輕輕的抱住懷中注定陪伴自己一生的女孩,翔雲把臉深深地埋在那柔順的秀發中靜靜享受著這屬于兩個人的時光。
自己為什麼會和她走到一起呢?翔雲經常被別人問到這個問題。是啊,為什麼呢?或許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未覺醒前自己十大家族的公子哥,雖是嫡長子卻是庶出。處處受排擠,受壓迫,更是因為自己過世的母親是炎黃人被一幫族中的老頑固看做血統不純的「外人」。在那種環境下,自己瘋狂的憎恨這一切,為了獲得毀滅一切的力量不惜修煉了族中所藏的禁術《殺神決》。這一走就是永不回頭的不歸路。
鄙夷的目光,諷刺的嘲笑,冰冷的世界里他在苦苦地等待著死亡的瞬間。是的,他已經不再奢望黎明了。世人負我!世界負我!既然如此,那我便在無盡的黑暗中就此沉淪又有何妨!
直到遇見她的那一天,純真溫暖的笑容瞬間撕開了久久籠罩在他心里的y n霾。如同一縷陽光,靜靜的悄悄地撒滿了自己每一處心田。他開始真正像一個害羞的小男孩偷偷愛上一個女孩一樣。他感覺到,自己的世界並不只有黑暗,現在也有了屬于自己的光明。他開始頻繁地出入她所在的宿屋。他被人指責沉迷酒s ,游手好閑,可他不屑一顧。他天真的想著,自己殺光所憎恨的人後,就和她一起去炎黃,去她口中那個美麗的地方,靜靜的生活。
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北川會,這個扶桑最大的**組織的少當主蠻橫的打碎了這個十三歲少年的幻想。自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陽光被黑暗一點點吞噬,卻沒有一絲辦法。那一天若不是自己及時覺醒的話,只怕已命喪黃泉了吧。覺醒後的他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但這還不夠!
殺氣被催發到極致,那夜的他在月光下化作一步殺一人的般若,用淒慘的哀嚎與絕望地慘呼伴著鮮艷的血河開展了一場盛大的樂會。死亡的交響曲,破滅的鎮魂歌!當一身鮮血的少年步履蹣跚的走到少女面前時,他伸出手只說了一句話︰「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從回憶中蘇醒,翔雲不免有些奇怪,自己是怎麼了,最近好像老喜歡想些過去的事情。搖了搖頭,看看在自己懷里的結衣突然生出問個究竟的念頭,這念頭一生出便難以消除。翔雲猶豫了許久還是問了出來。
「結衣,你當時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啊?」
「你覺得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這個凍死人的大冰山麼?」
「那你不會覺得冷麼?」
「或許別人會感覺到冷,但我和你在一起感覺的只有溫暖。」
「是嗎•••」
「奇怪,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啊?」
「沒什麼•••」
真正感覺到溫暖的,應該是我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