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烽火 第八十三章 頂住壓力,絕不出戰

作者 ︰ 水木四

黃起顯然受不了罵聲了,他大叫出來︰「必武,你這是在干什麼!下令出擊吧!張定國這一黃毛小子能有多大的能耐!你給我五百人,我一定把他給擒拿了!」黃起直視著張必武,多麼希望張必武能答應,能讓他立即出戰啊!

張必武還是向他晃了晃酒杯,︰「來!坐下來,好好地喝一杯!不用理會這麼多!」

練勇都來到了張必武的跟前,他們也叫道︰「守備大人,讓我們和黃將軍一起出擊吧!」

黃起一指這些練勇們,激動地︰「必武,你看到了嗎?將士們都想出擊呢!可不能違了人心啊!現在軍心可用,就不能不用!」

罵聲又起,這一回不止止是罵張必武了,就連張必武的部將都罵完,包括了黃起。張必武還是面無表情,不知他的心里在想什麼。

黃起一听到罵聲,他更是脹紅了臉,又一听,就連張必武守備的三縣之民也是狠狠地罵了遍。這一下,練勇們更加受不了,他們非要讓張必武出擊不可。

黃起大叫︰「不要猶豫了!讓我五百人!只要五百人,我就能擊敗他們一千人!到時再回來就能死守,就能等到官軍來援了!」

張必武看了一眼黃起,努了努嘴,隨之︰「好了!听我的話,坐下!」黃起沒有動,顯然想違命。

「給我坐下!」張必武大吼一聲!黃起與張必武對視,見到張必武的目光中透露出不可違背之意,他只好是乖乖地坐下了。黃起一抓就抓起一只雞腿,發泄式地撕咬起來。

練勇們還是很激動,他們紛紛地要求張必武必須出擊!他們認為張必武是大英雄,不能讓r 臭未干的小子如此凌辱!吵鬧得是非常厲害的。

在不遠處的山上,張獻忠看到了這一情形,他不由笑了,︰「練勇就是練勇!我倒要看看張必武要怎麼鎮壓他的練勇!他的練勇是半年前才組建的,他能不能管好他的練勇呢?嘻!」

張獻忠便對身邊的親兵傳令︰「你告訴寧宇,罵往死里的罵靈寶、閿鄉、盧氏三縣,罵得多狠就多狠!張必武這個人就不用罵了!」

「是!」親兵一听馬上是快速地跑傳令了。張獻忠則是在等,他又是捋了捋美髯,然後向兩邊一放,他哈哈大笑起來了,︰「好!張必武真是能人啊!能忍得住啊!要是別人的話,可忍不了啊!不過這一次,我就從他的部下開始下,我看他怎麼壓住他的人馬!這一下可有好戲看了!」

徐以顯贊道︰「大帥英明!」張獻忠則哈哈大笑起來。

不久之後,他們見到了練勇們由于被罵,更是激動得不能自己了。他們是咆哮著,大叫著,這叫聲是越來越大了!

張必武听得清清楚楚,他們想要出戰!越來越多的人是聚集過來了,他們都在向張必武請求著讓他們出擊!讓他們把辱罵他們的人全部殺掉!一時之間群情鼎沸!局面大有難以控制之勢!

張必武把牙關咬得緊緊地,他的拳頭攥得緊緊地,他大有一番雷霆將作之勢。黃起、林翔鳳見到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

「嗖」的一下,張必武快速地把自己的佩劍給解了下來,扔給了林翔鳳,大叫︰「林翔鳳,傳我將令,把煽動鬧事的最凶的十人立即給我斬首示眾!明告兩千練勇,誰要是不服軍令,殺無赦!並且罪及家人!」

黃起︰「必武,不可以啊!要是懲罰的話,以箭穿耳游軍營,小懲大戒就可以了!留下x ng命啊!」得極是!

張必武一瞪林翔鳳大叫︰「干什麼!還不快執行我的命令!殺!」

林翔鳳見到張必武的目光如此堅定,他知道在此危急時刻,就得霹靂段!

林翔鳳抱劍在,一鞠躬︰「是!」他立即就召集士兵前做了。

黃起還是不理解︰「為什麼非要殺人不可啊!殺練勇,練勇會怎麼看你啊!他們個個都是很尊敬你的!必武!」

張必武倏地一下站了起來,︰「黃起!我正是出于兩千練勇對我的尊敬!我就得對他們負責!你知道嗎?我是三軍的主將!我就有責任帶領他們奪取勝利!以最小的犧牲!這就是為將的職責!」

「可……」黃起還是不懂,張必武這麼做的原因何在。

張必武仰望著遠方,︰「黃起,你還記得嗎?盧象升曾經問過我,你領百人打仗,只有听從命令才能活的情況下,而十人不听,你怎麼辦?我回答殺不听的十人!盧象升又問,要是有四十九人不听從,五十一人听從,你又怎麼辦?」

黃起想起了,以前盧象升過這樣的話,他在思考著,沒有出聲。

張必武繼續︰「當時我是一言不發的,因為我在猶豫!就被盧象升罵了,必武啊!你這樣就害死了你與一百人了!你應該是毫不猶豫地把四十九人全部斬殺!是!幾乎一半的人會被殺,這是非常殘忍的!」

「可是你知道嗎?在只有服從命令才能活下的情況下,與其一百人全部死法,不如帶著五十一人活下來!這就是鐵腕治軍!若沒有鐵面無情,沒有鐵血段,你怎麼能帶得兵呢?」

黃起苦笑了一下,插加額︰「是!必武,你這一次做得對!殺十人而救兩千五百人,值!」

張必武長嘆口氣,︰「黃起,我想起了禤建豪,他和我過,就算是我殺人而得惡名,被我所救的人以及他的子孫後代罵我是殺人魔頭!可我卻坦然受之!而且我不後悔這麼做!我覺得他得很對!有時我真想他來幫我!只是不知他在廣西怎麼樣!他為什麼還不能來呢?」

黃起沒有出聲了,他只是看著張必武,他知道張必武表情難看,他的心里也是難受的。殺十個尊敬自己的下,怎麼不痛苦?可他是一員將軍啊!他有著太多的無奈,有很多的事就算他不想做,可他也不得不做!

剛開始黃起還認為只要以箭穿耳游營示威就可以了!可是眾怒鼎沸啊!單單游營,處罰力度不夠的話,根本就壓不下來!而這十人,萬一是心懷怨恨,再煽動眾人的話,局面更加不可收拾!所以以殺立威,這是最好也是最簡單的方法!

十個騎兵持著首級繞營大叫︰「誰敢言出戰者,斬!凡是不服命令者罪及父母兄弟妻兒親人!」這一喊聲從不間斷,一聲又一聲地不斷地重復著。

練勇們見到十顆血淋淋的腦袋,他們不由全都是一咕嚕地咽下了一口的口水,他們可不敢再造次了。張必武剛來三縣時的霹靂段,加上他的威名,眾練勇都清楚,加入練勇之後,軍紀的森嚴深深地刻入了他們的靈魂。他們不敢再鼓噪著些什麼出戰了。

此時,在寨外一直喊戰的張定國人馬都罵累了,有些是癱軟在了地上。有些是在不斷地跺腳,急急地看著營寨,心中痛罵怎麼還不出來啊?

張定國見到持首級游營,他就知道此事不成了。不止張定國料定,就連在高山上遠望的張獻忠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張獻忠在山上是瞧得仔細地,他笑了,︰「不行啊!這張必武真是狡猾透頂啊!哈!是個將材!」

張獻忠隨之轉向了徐以顯問︰「軍師,你認為官軍幾時會向我們這里趕來?」

徐以顯回答︰「以我所見,最快也要四、五天!左良玉與秦軍不來,其他各支官軍就是想來,也備感獨力不支!所以只要是四五天內擊潰張必武!不全殲,那我們還是有時間能逃跑的!」

張獻忠不由是緊抓住了他的美髯,他在考慮著是不是要全力攻擊營寨。徐以顯他們都不出聲,等待著張獻忠的決斷。

張獻忠要是把緊抓著的胡子一松開的話,那就是不攻了,撤軍,可是用力地一扯,或者是擰得更緊,那就是攻!

現在張獻忠把他的胡子是擰緊了!拳頭攥得死死地!這一下,他的部下們都知道了!他們立即傳下令,做好準備只待明r 一大早就開始強力地攻擊!畢竟現在都快r 薄西山了,不宜再作戰了。

張必武望著遠方,他見到張獻忠的人馬沒有退,他明白了,他接下來就要面對一場死戰了!這是一場殊死的搏斗!

張必武知道左良玉等官軍到來會有好幾天才能到達,這時,張必武他們只有堅持!這些練勇剛剛還不听話,現在帶著他們,這多少是有些懸的!可張必武能做的就是給予他們信心。

這一天,張必武自己也親自和練勇、士兵們一起下樁,鞏固營寨的防備。等到士兵們都坐好了,在等著開飯,個個都是人一碗飯了,張必武這才到來。

他是最後一個才盛飯的,他︰「各位,怎麼了?吃啊!好酒好菜,不吃那就可惜了!」

不少的練勇見到張必武,他們有些人都是已經吃飽了,可是身為主將的張必武才剛剛得吃飯,忽然間,他們感到了無比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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