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翌日,林忱在公司結束晨會,剛走進自己辦公室,周雅青就跟進來。她小心地關緊門,站在林忱對面。
林忱不急不慢地踱回辦公桌後,坐下,做個手勢,「有什麼事?」
周雅青上前一步,心里的怒氣沖到喉嚨,又生生地壓下,「你可真是忙,我都兩天沒見到你真身了。」
林忱靠著椅子,不動聲色,「所以呢?」
周雅青原本想沖他發火,真面對他,又覺得這樣的舉動于事無補。三年的共同生活,早就證實了他是個油鹽不進的男人。她和他的婚姻,完全就是自討苦吃。
自討苦吃,周雅青心底黯然。或許是她內心尚存希望。
「林忱,媽這個月六十大壽,我準備去拍賣一個玉牌,你看呢?」
林忱面色漸柔和,「你拿主意吧。」
周雅青注意到他細微的變化,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林忱,我們好好過,我知道你心里沒有我,我可以等。」
林忱沉默。
室內開著空調,周雅青感到冷,胳膊起了粒子,她很慢很慢地說︰「林忱,我的耐心是很好的。三年我等的,三十年我也等的。」
林忱目送她離去,隨手點燃煙,平心而論,周雅青很適合當妻子。家世良好,外形靚麗,也很少在他面前使性子。林忱頓覺自己有點卑鄙。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男人何嘗不是如此。
周雅青在公司擔任財務總監,公司的財務狀況,全部在她掌握中。林忱把煙按熄在煙灰缸。當初,她提出來公司上班,他不置可否,就成既成事實了。如今想來,還是失策了。
林忱打通人事經理的電話,讓他聯系獵頭招聘一位經驗豐富的財務副總監。吩咐完畢,林忱有些疲憊,閉上眼,昨晚的趙淺淺款款朝他走來。她身上的青色套裙不是很合身,有點松垮,更襯得腰身縴細。
她的腰很細,林忱想到一個詞,盈盈一握,某個地方熱了起來。
趙淺淺並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她下午三點下班後,就去銀行匯錢,並給劉秋芬打電話。趙淺淺每月也就匯錢時會打電話回去,而且時間極短,匆匆數語就結束了。
這次她依舊,不料劉秋芬一直不肯結束,磨到最後,說了句︰「我一個人照看有良很累,我想帶有良去新海,這樣相互也有個照應。」
趙淺淺懵了,想到再次和他們一起生活,心沉到地底。她定定神,「我現在打兩份工,早出晚歸,也幫不上忙。如果你實在辛苦,就找個保姆幫做家務。」
「請個保姆得多份開支。」
「你請好了告訴我,我會寄錢回去。」
自來新海,趙淺淺就像是台機器,每天除了四五個小時的睡眠,全都在工作。這日接到祝之婭的電話,請她去家小聚。她也想放松,就應了。
祝之婭的家在市中心的精品樓盤,這座樓盤的單價在全市位于前三,以三居室為主,一套房子得大好幾百萬。
趙淺淺站在歐式風格的客廳,豪華的裝修,令她咂舌……
祝之婭倒了杯果汁給她。
趙淺淺抿口,「味道和酒店的不一樣。」
祝之婭笑,「我這是保姆用新鮮橙榨的。」
「你一個人也請保姆?」
祝之婭優雅地坐下,伸出自己的手,手背白女敕,十指修長。趙淺淺坐下,握住她的手,仔細端詳,軟綿厚實,的確長得好。記憶中,听姑姑說過,長有這樣手的人福氣好。
趙淺淺再看自己的手掌,手背青筋顯露,手指縴細,皮膚干燥。
祝之婭探身,從矮幾拿出一只護手霜給她,「這牌子特好用。」
趙淺淺看著瓶身密密麻麻的英文字,心知價值不菲,于是推還給她,「你還是自己用。」
祝之婭指著矮幾下。
趙淺淺順眼過去,竟然有一排。
祝之婭夾著一根煙,點燃後,滿是憐憫地盯著她的手,「我記得讀書時,你的手長得比我好看。」
趙淺淺滿臉黯淡,她也記得以前自己的手指白皙縴女敕。
祝之婭吐出煙圈,「我說你什麼好呢,擔不起的重擔就不要去擔。你養了王有良母子四年,也夠了。」
晚飯吃到一半,門鈴響了。
保姆孫姐從廚房趕來,祝之婭叫住她,自己起身打開門,「再晚點可就都是剩菜了。」
很平常的一句話,從她嘴里說出,帶著幾分關心,語氣卻是俏皮的。
高敘笑出聲,「今天準備了什麼菜?」
「有你愛吃的紅燒肉,紅燒魚。」
趙淺淺拉開椅子,站起。
高敘听到動靜,瞧到她,「是你。」
「董事長好。」趙淺淺盡量平靜的語氣,心里還是發慌,沒想到老板會來,祝之婭也不告訴她一聲。
高敘坐在上首,端碗喝湯,面帶贊許,「味道鮮美,孫姐的手藝長進了。」
祝之婭斜他,「我可熬了一個多小時。
「是啊,祝小姐想著你要來,特意買了本熬湯的書,在爐火邊一直守著。」孫姐站在祝之婭身後說明。
趙淺淺低頭看碗,這話只有三分是真,祝之婭只是把配料放進砂鍋,真正候著的是孫姐。
高敘抓住祝之婭的手,「你這細皮女敕肉的,我可舍不得你做粗活。」
趙淺淺在酒樓很少見到高敘,偶爾見到也是精明強干,令人生畏。乍見他調笑,十分不適,想告辭,又覺不禮貌,只好啃頭吃飯,鼻子都貼到飯粒了。
她先吃好,站起告辭,「董事長,我還有事,就不打攪了。」
祝之婭也不挽留,只是笑著,「打個車回去吧,你那里環境不好。」
高敘倒是抬頭瞧她,問了句,「你認識林忱?」
趙淺淺尷尬,不知怎麼回答。
祝之婭身子微傾,頭挨著高敘,「我也認識,我們幾個以前是校友。」
趙淺淺坐公交車回去的,到了站台,離家還有十來分鐘的路程,她走了幾十米,拐進一條小道。
她住的地方是老城區的平民窟,治安不好,平日她從酒吧回來,包里都帶著防狼棒。今天下班直接去祝之婭,就沒帶包。
小巷的路燈隔得很遠才有一盞,光線昏暗,趙淺淺低頭快步,盯著自己的影子由短變長。
遠處傳來腳步聲,起初模糊,漸清晰,非常厚重,是男人的腳步。
趙淺淺加快步子,她想到前些日子听合租者小柔說過,附近有女性下班後,遭人劫財劫色,赤*身*露體的被路人發現,其狀甚慘。
還有幾十米就到家了,她幾乎是半跑。後面的男人也加快步子,腳步聲還是那麼清楚。
趙淺淺抬腿就跑,到單元樓下,她大喘口氣。
回家後,趙淺淺打開房門,從門背取了睡衣去沖涼,她汲著拖鞋,去了衛生間,掛好衣服,聞到股腥味。
趙淺淺蹲下,見到團白色的液*體黏在自己的鞋頭,她頓時明白。開了龍頭,沖洗干淨。這姑娘也太不注意了,在衛生間就搞上了。
趙淺淺今晚受到的驚嚇是接二連三,高敘的突然到來,巷子里的神秘人,還有衛生間的意外禮物。她身心極疲倦,只想抱著被子,好好睡一覺。
回到房里,她燈也沒開,借著月光,走到床邊。她揉揉眼楮,躺上去後,剛抓起被子,模到一個人。
趙淺淺發出尖叫。
林忱睜捂住她的嘴,「鎮定點,你想把室友叫過來?」
趙淺淺掙扎著跳下床,手還捂著胸口,「你怎麼會在這?」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休息,後天繼續。(知道大家想作者多更點,只是我寫文速度不快,有時還要修改幾次,所以只能保持更二休一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