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在王屋派何曾受過這等委屈,無論他在門中如何頑皮師傅師伯和那些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哪個不是寵著他哄著他,听得掌門師伯一番斥責,他如同大冬天掉進冰窖一般,從里到外的涼透了。終于眼淚叭嗒叭嗒不爭氣的落了下來。慧明看著他身體篩糠一樣的顫抖,眼淚珠簾般垂落,自己的眼圈不禁也紅了。站在一旁的元空看見自己徒弟一副緊張的樣子,以為他被玄皓的話嚇著了,趕忙上前一步向玄皓行禮道︰「阿彌陀佛,道友請了。貧僧白馬寺元空見禮了。」玄皓見僧人前來搭話,忙不迭回禮道︰「元空大師,鄙派行事倒驚動了白馬寺高僧。」元空道︰「玄皓道友,貴門乃我中原大派,恰逢盛典,故方丈遣小僧不清自到前來祝賀,望道友不要嫌棄。」玄皓呵呵一笑︰「大師說笑了,請都請不來,實是鄙派所願。大師請隨我來。」說著轉向清風語氣也緩和了一些︰「哼,自己回房閉門思過去。」便不再理會清風帶著元空等往中殿前去。清風扭頭往後院弟子房中跑去,路上遇見一些師兄弟和師姐妹見清風哭著走來,好奇的問道︰「清風,誰惹你了,瞧這金豆撒的。」清風也不搭話,徑直回屋去了。
中殿宴席之上,各門派前來賀壽的弟子們都在熱鬧的寒暄,見玄皓引著兩個僧人進來,也沒太留心注意。元空師徒在玄皓指引下落座。T他們這桌也已經有幾個門派的弟子在寒暄,見到兩位僧人坐下,忽然一時之間冷了場。原來這各修真門派大都均是道門弟子,佛門弟子在中土也有不多的一些,道門弟子對佛門弟子此時還是保持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不太招惹那些僧眾。曾經有過一個大門派弟子對附近寺院的僧人挑釁過,結果遭到師門上層的嚴厲j ng告。自此也就沒哪個道門弟子會去惹這個事了。反正大家各自修行,井水不犯河水。元空見氣氛有些尷尬,便主動和坐在旁邊的道門弟子打起招呼,態度也顯得不卑不亢,于是大家相互介紹寒暄起來。
慧明因為年幼,跟大家見禮之後見桌上擺滿鮮果小吃,便請示了元空拿起一個果子默默的吃了起來。中殿之內基本快滿座了,不時有些王屋派弟子或長老引導一些賓客在事前安排好的空位就坐。這時一個王屋弟子來到元空身邊,禮畢之後向元空請示道︰「大師,開宴還得酉時,不如讓慧明師弟跟我等師兄弟們玩耍一會子,待正式開宴再送他回來。」元空以為中殿內座位不夠,王屋派見慧明年幼便請去偏殿就席,本來自己就是不請自到,也沒在意。吩咐了慧明幾句便讓慧明跟著去了。慧明跟著那個王屋弟子一路穿行,竟然來到了後院一個小院子前。那弟子對慧明說道︰「師弟自管進去,我還得回大殿忙活去了。」慧明心里有些疑惑也沒多說,謝過那名弟子就自己走了進去。
剛進院子一個人迎了上來,慧明一看,可不就是清風。只見清風眼楮還是紅紅的,淚痕卻是已經看不到了。清風看著慧明倒是笑了笑︰「慧明師弟讓你見笑了。」慧明不明所以也沒多說,只是輕聲問了句︰「清風師兄,喊小僧來可有吩咐。」清風這時倒也不尷尬了,大咧咧的說道︰「沒事沒事,就是師傅師伯他們忙他們的,我特的帶師弟去找個幾個好兄弟玩耍去。」說罷拽起慧明的胳膊親親熱熱的往外走。慧明也沒掙扎也就隨著他了。他哪里知道清風的心思,原來清風被玄皓一頓斥罵,回到屋中覺得一肚子委屈。左思右想,便想出個主意。他打算溜出去玩玩,躲過壽宴,待老祖宗開宴時瞧不見他肯定會讓師傅師伯尋他。清風心里一陣嘀咕︰「我就是要讓你們找不到,老祖宗生氣了不罵死你們才怪。」他存了這個心思又想起今天挨罵被那個慧明師弟看見了,不會小瞧于他吧?不如帶他去玩耍讓他高興高興也瞧瞧清風的手段。他又不敢進殿就求了個派中師兄把慧明帶來。
清風帶著慧明從後院一直往後山走去,不大一會便來到後山那個小溪谷。清風對慧明說︰「師弟,我再喊幾個好兄弟過來。」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只小紙鶴,口中念念有詞,那只紙鶴竟撲稜著飛走了。慧明覺得稀奇問他︰「師兄,這個是什麼高明手段。」清風得意的說道︰「嘿嘿,這可是我請老祖宗教我的傳訊法門。本來到了金丹期才能學的,不然法力不夠飛不多遠。老祖宗特地作出這個紙鶴不用多少法力便能飛行好幾百里。」他見慧明一臉羨慕,心里也覺得高興隨口道︰「師弟你要喜歡我請老祖宗給你也弄個,以後咱們師兄弟傳話也方便。」
正說著,就見從後山溪谷另一條小道上來幾個少年。見了清風就紛紛清風哥的喊到。清風笑著對他們說︰「咦,今天你們幾個怎麼這麼快,我這紙鶴還沒走一會。」為首一個少年手里正拿著那只紙鶴說道︰「嘿嘿,清風哥,听說今天老祖宗擺壽宴,我們哥幾個猜想清風哥肯定會喊我們來吃吃好的,早早就在半山腰貓著呢。」上來的三個少年中最後一個胖乎乎的小子更是喊到︰「清風哥,昨晚我就開始餓著,等你的好吃的可都快一天了。再不喚我都要自己上來找你了。可是俺大哥說清風哥肯定不會忘了俺們的。」清風笑罵道︰「你個吃貨,就知道吃。你在東家幫廚沒把東家吃窮了呀。」說笑著清風給慧明介紹了他們幾個,拿著紙鶴的是老大叫張角,胖乎乎的小子叫張寶,中間站立的是老三張梁。哥三是親兄弟有一年隨父母逃荒從河北來到了王屋後山那個大鎮子上。父母不幸去世,他們也就被鎮上一個財主家收下做了小長工。張角跟著長工們干活,張寶在廚房幫廚,張梁尚小去放牛。哥幾個沒事就喜歡跑到王屋後山一個岩洞里不知搞啥。正好有一次被清風在後山逮兔子發現了。幾個人年齡也都不大,大家便常在一塊玩耍。他們也曾想請清風傳些道術,但是清風覺得未經師門同意不能傳授。熟悉了之後張角才有一次告訴清風,他們在老家時曾在在一個洞里撿到一本書,但是他們也不認識幾個字不太懂。正好清風是王屋弟子請他教授識字。清風看了那書名叫《太平道經》。講的是一些傳道于世人的東西,也有些法術。那些法術也不是很高明,是修道弟子基本都能學會的。清風覺得這既然是他們自己的書,教授書上那些也不違背師門。于是便教哥三識識字,把法術也一並講解一番。雖然大家年齡都差不多大,張角等人倒有點把清風當作半個師傅一樣看待。清風把慧明也介紹給哥三認識後,接過張角拿回來的紙鶴,說我們不要在這干站著,去洞府玩耍去吧。他們幾個平時常玩的岩洞卻被幾個半大小子自稱洞府。于是張角帶路一行人繞過溪谷,來到半山腰一個山壁前。慧明見張角對著山壁一塊突出的大石頭念念有詞,石頭居然慢慢轉開,露出一個洞口來。
進的洞中,張角拿出一個火折子點燃了插在壁上的一個火把,領著大家一直往里走。洞不深,一會就到了一個寬敞的地方。張角用火把點著了四周壁上的幾個火把,頓時洞里亮了起來。慧明一看,這洞里不過一間屋子大小,不過正中倒是有個大石墩,面上也平滑。石墩四周隨處有幾個大石頭,似乎是當凳子用的。清風也不客氣,在居中那石頭上坐下,招呼大家隨意坐。張寶一落座便眼巴巴看著清風,喉嚨里還咕隆一聲。清風一笑,從懷里模出一個小口袋,從口袋中不停的掏出一盤盤菜肴。雞鴨魚肉的擺滿了石墩。張寶看著桌上那只金黃的燒雞,不由分說扯下兩只雞腿,右手拿著雞腿大啃起來,左手那只居然直接往懷里一揣。慧明目瞪口呆的看著張寶。清風拍了下張寶腦袋︰「呆子,這是自己家里,不是你東家廚房。」張寶一愣,嘿嘿的笑道︰「清風哥,嘿嘿,習慣了習慣了。」清風這時又拿出些瓜果和酒食。張角幾個拿出幾個酒杯和清風喝將起來。慧明不食葷腥就拿起瓜果邊吃邊听他們在那吹牛打屁,說著些鎮上趣聞。
推杯換盞時光是過的挺快,開始清風還在和張角哥三喝的熱鬧,時不時還和慧明說笑幾句。隨著時間越來越長,臉上不知不覺焦急起來。T他心里道︰「也不知道老祖宗知道我不見了沒有,有沒有派人來找尋我啊。」張梁倒會察言觀s ,見清風臉上有些不耐,便問道︰「清風哥,是不是到了老祖宗壽宴時辰,你要回去給老祖宗拜壽了。」張角幾人聞言也都停下看著清風。清風揮了揮手,端起酒杯對大家說︰「不急不急,我們哥幾個先熱鬧熱鬧。」一旁慧明卻突然有些明白了,不禁臉上笑了笑。清風見慧明的笑意,以為慧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有些惱羞。伸手捏著慧明的臉蛋說︰「師弟,你這細皮女敕肉的看著別人還以為是個女孩子呢。」張角等人哄笑起來,慧明臉一紅打掉清風的手︰「師兄,不要胡鬧。」大家又是一頓胡吃海喝的鬧將起來。清風吃著喝著忽然感覺心神一陣陣不寧,看著大家吃喝的也差不多了,便道︰「差不多了,你們明r 還得回東家那里干活,我們散了各自回去吧。」張角等人點頭稱是。于是大家收拾收拾便出了洞口。張角又是念了一通便合上了洞門。這時天s 已經晚了,一輪彎月早已掛在天邊。張家三兄弟在後山溪谷與清風二人分別自回鎮去了。慧明心想這麼晚了怕是師傅都該著急了。清風帶著慧明一路從後山繞行回門派。路上兩人各有心思都沒說話,眼看著就要到後院不遠了,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便傳了過來。二人心中大為驚愕,步伐也加快了許多。突然從道旁深草叢中一個黑影一把拉住了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