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甲為忠而逝,九天聖母見少年鷹王站在尸體堆中動彈不得,手中利刃帶著怨氣、怒氣刮著風聲劈下。
鮮血和淚水迷蒙了雙眼的少年鷹王,心如刀絞,神情麻木,一動不動似乎引頸受戮,又似乎想要早一些陪伴忠誠的族人而去。
利刃閃著寒光,在頭頂剎那間停住,九天聖母眨眨眼,覺著心有不甘,輕易將他砍死,豈不是便宜了他。
九天聖母撇撇嘴撤回利刃,帶著不屑說︰「將這條癩皮狗捆起來,我要扒下它的狗皮!解我心中之恨!」
九黎族士兵如狼似虎般將少年鷹王拖出尸體堆,捆得猶如肉粽子一般,臨了不忘踹上兩腳泄憤。
九天聖母冷眼旁觀,見少年鷹王臉面半側盡是血跡斑斑的傷口,唯獨另一側卻完好無損,也許是他光顧遮擋那一側了。
「狗奴才!血甲對你忠心耿耿,你對我如何?」九天聖母變態般用食指和拇指使勁擰著少年鷹王半邊無損的臉皮︰「不要臉的東西,保留著你這小白臉有什麼用,不如扒了吧!」
她這輕輕一聲似兒戲的一言,九黎族士兵可真的動手,扒皮啊!活生生的從少年鷹王的臉上往下扒皮。
沒有哀求、沒有嚎叫、沒有因為痛苦而申吟,也許是因為太多族人圍著他而死、也許是身心皆已經麻木,內心的痛勝過了身體的痛。
利刃無情的劃過,除了微微的顫抖,呆滯的眼神始終望著前方,仿佛利刃劃過的不是他的臉面,而是一塊枯樹皮。
鮮血淌到了頸間,直到半側臉面被完整的扒了下來,九天聖母卻吃驚地發現少鷹王居然能夠忍住這樣的劇痛,出乎她的意料。
「呵呵!」九天聖母干咳兩聲︰「好樣的!如果你是鷹,也只能是我黃金牧場中圈養的,可惜你成不了鷹,只能是狗,一條不要臉的狗,給你z y u,你卻背叛我,這就是懲罰!給你榮耀,你卻忘乎所以!我要你永遠記得我!」
九天聖母命士兵系住扒下的臉皮掛在少年鷹王的脖子上,而系住臉皮的繩子非常奇特,那是一條細長的牛皮,剛從死牛身上扒下,劃成小指那麼粗的一根細長的繩子。
牛皮繩子緊緊地綁在少年鷹王的脖子上,但並不至于馬上勒死他,剛好夠他喘息,卻也並不好受。
九天聖母將少年鷹王吊在營門上面,面向黃金牧場的城樓,又偷偷地布下大量的弓箭手,埋伏于營門兩側的y n影中。
城頭上看到少年鷹王被吊在營門上,軒轅黃帝對身側的獨孤鷹王說︰「鷹王!我們是否出城救下他?」
「哼!不必啦!獨孤鷹王斷然打斷︰「他不過是一條狗而已,為他犧牲士兵生命不值,獨孤一族的恥辱啊!這就是做狗的下場,讓我的族人引以為戒吧!」
烈r 炎炎下,少年鷹王被吊在營門上,他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那條細細的牛皮繩成了奪命的殺手。
牛皮在干燥,也在劇烈地收縮,同時慢慢地勒緊他的脖子,這是折磨,慢慢地折磨,就是要讓你在煎熬中崩潰死去。
幸好夜幕降臨,有了些許露水,牛皮繩不再收縮,還能給他提供一絲生命所需的氧氣,但是那份折磨不會改變,牛皮繩還是緊緊地勒住脖子。
城頭上,軒轅黃帝面s 沉重再次問獨孤鷹王︰「他可算是獨孤族的鷹王?興許他沒有錯!出城救他一命吧?」
獨孤鷹王頭也不回一陣冷笑︰「他算哪門子鷹王!你就不擔心他是九天聖母的一塊誘餌,誘你上鉤!」
軒轅想要分辨卻無從開口,就听樂聲從獨孤鷹王口中傳出,片刻之後,撲動的風聲從頭頂劃過,黑影重重遮住了月光。
空中成群的猛禽撲向九黎族大營,九黎族頓時大亂,黑暗中就听到處弓弦連響,猛禽嘶鳴,九黎族伏兵四起,忙著驅趕瘋狂攻擊的猛禽。
軒轅黃帝驚出一身冷汗,這要是去救人,豈不是一去無回,九天聖母你夠狠,真被獨孤鷹王猜中了。
九天聖母卻是惱怒萬分,她知道這是獨孤鷹王驅動的猛禽,見伏兵被識破,只得以通明的燈火代之。這也是表面的,只不過將伏兵藏的更隱蔽。
樂聲未停,猛禽在少年鷹王頭頂盤旋,久久不去,樂聲聚然生變,猛禽俯沖而下,撲向少年鷹王。
「你要干什麼?」軒轅黃帝大驚︰「獨孤鷹王!再怎麼說他也算是獨孤族的新一代鷹王!非到自相殘殺的地步嗎?」
「鷹王!哼!就他這樣嗎!」獨孤鷹王鄙夷地哼了一聲︰「我要撕碎這條狗!」
「是你先拋棄我們不顧,于他何干?」黑暗中沖出一個獨孤族老者沖獨孤鷹王吼道。「他做錯了嗎?你捫心而問,你又做對了嗎?」
天上猛禽撲了下去,但是令獨孤鷹王驚詫的是,猛禽在少年鷹王身周盤旋飛舞,卻似乎拒不听命,並不願意傷害少年鷹王。
樂聲更快、更淒厲猛禽亂舞著,居然有幾只猛撞向九黎族營門,羽毛飄飛撲入塵埃,眼見是活不成了。
軒轅黃帝看的心驚肉跳,那些跌入塵埃的猛禽都是飛鷹,寧死也不願傷害少年鷹王,這是為何?那是不懂人x ng的飛禽啊!
樂聲停了,飛鷹在獨孤鷹王無奈且怨恨的眼神中沖天而去,獨孤鷹王轉臉面對獨孤族的老者。
「石長老!沒想到你還活著,卻活在這黃金牧場中,與他有什麼兩樣!」
「是的!我們沒有什麼不一樣!我們不是鷹!飛不上天去,我們是狗!在九黎族眼中,在你眼中,我們就是狗!偷生在這塵世!」
石長老苦笑著說話,軒轅黃帝分明感到了他心中無法言語的苦痛,發自心底的悲涼令人渾身皆是寒意。
「有人是鷹!是不可一世的鷹王,可嘆他是孤鷹!仰著高傲的頭顱卻看不見自己已經喪失漂亮的利爪,折斷的翅膀揮舞著卻成了唬人的擺設。」石長老隱在黑暗中說。
獨孤鷹王無言以對,回身注視城下吊著的少年鷹王,誰是真正的鷹王?誰又是飛不上天去的孤鷹,他分不清石長老在說誰。
城頭陷入沉寂,始終沒有人出去相救少年鷹王,城頭誰也看不見,那細細的牛皮繩將少年鷹王勒的連掙扎的力量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