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食齋吃完午飯出來,兩人直接奔去大門,等著搭王勃師兄的便雲去升雲谷好好瞧瞧。
門口已經有不少人在等著,栗寧也在,畢竟也算認識,就打算過去打聲招呼,不想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讓姚孟越止來。
「三少爺,三少爺」
姚孟越轉身看去,是自家的管家劉伯伯,他怎麼在這兒?心下生出這樣的疑惑,立身等著他過來。
「三少爺,可算找著你了。我去你寢舍找你,等半天都沒見你,後來听人說你往大門這邊來了,我就尋過來了。」劉管家氣喘吁吁的說著。
「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姚孟越心中不解,這才離開家不到兩r ,怎得管家還親自找到學堂來。
劉管家听罷喜著說道︰「三少爺,恭喜啊,你果真是天之驕子,老爺听說你是先天開靈,激動了好久,還去祖堂燒香說是老祖宗顯靈了。你真是給咱們姚家爭臉啊。」
見少爺似是明白了過來,又接著道︰「老爺派我過來接你回去,他說要跟升雲谷的師傅們好好商量商量,給你琢磨出個最好的培養方式,讓你回去說道說道,也好合著你的意思。」
姚孟越听聞,心中有些吃驚,姚家向來是老爺子的一言堂,什麼事兒都由他說了算。而今竟要自己回去听听自己的意見,實在有點兒受寵若驚,有這先天開靈的天賦,將來自己在姚家年輕一輩的地位甚至更上一輩,都能說得上話,想到這里,姚孟越也不由心中喜悅,轉過身來對著趙雅風道︰「風哥,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能陪你去升雲谷了。」
趙雅風聞言打趣道︰「這是好事兒,你小子這下含上金鑰匙了,以後你在你們姚家豈不更是寶貝?到時候別忘了我這個大哥吧?」
姚孟越听聞這話,便知道風哥是不在意自己爽約了,笑道︰「哪兒敢把您老忘了,我還等著你將來當了大官,提攜我一把,也好風流快活。」
二人說笑著告別,一旁的劉管家瞅著趙雅風,衣著還算樸素,樣貌清秀,只是不知道這少年是什麼人,竟然跟三少爺關系這般要好,往後要多注意著點兒。心下這般想著,對趙雅風微笑著點了點頭,就帶著姚孟越出了大門。
門口的眾人,望著離去的姚孟越,都扎在一塊兒竊竊私語,顯然不少人都听到了‘先天開靈’,這小子還真是走運,這樣的天賦怎就沒落在自己頭上。
趙雅風目送姚孟越二人離開門外,直到身影消失在大街上,又望了眼眾人,也沒興趣再等著去升雲谷了,一個人去有什麼意思,還是以後再去吧。想著就轉身離開,回去寢舍的路上,又想起答應了楊老師要給他打掃書房,心下郁悶怎麼當時就犯傻應了這麼個差事,這會兒有的受了,心里雖這樣想,腳下卻不遲疑,邁著步子,去往楊敬齋書房。
門兒虛掩著,輕輕敲了敲,得應便走了進去。
望著正坐在太師椅上歇息品茶的老先生,趙雅風躬身說道︰「老師,學生趙雅風,過來給您打掃書房了。」
楊敬齋眯眼瞅了過來,頓了片刻,道︰「屋後邊竹林里有個小水池,你自己找抹布,給這書房擦擦,記住,東西該在哪兒就在哪兒,別亂動。」
「是」趙雅風應了一聲,便出去屋外,先回寢舍把自己的毛巾撕了塊兒當抹布,又拿上臉盆,折回來去往屋子後邊,一個幾丈寬的水池,泛著沉沉的綠s ,周圍栽滿了竹子。趙雅風打了些水,就回往書房。
「我去上課,你收拾完就回去吧。」老先生留下一句話,就出了書房。
趙雅風沒想到老師竟會留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看來這兒也不會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樣想著,就先用門後的笤帚掃了掃,也沒什麼塵土,看來老先生本就是個干淨的人兒,干脆擺了擺抹布,直接就擦了起來。
老先生的書房很簡樸,太師椅把柄上的朱漆已經磨掉了不少,也不知老師在姚氏學堂教了多少年書,或許每次下課,他都會過來在這兒坐上一坐。
窗台下擺著一張書桌,上面擺著一塊兒湛紫s 的端硯,硯背刻著一只佇立在崖間蒼松上展翅y 飛的靈鶴。旁邊置著一個山峰狀的筆架,一根朱紅s 的毛筆靜靜的躺在上面。再旁邊是一個古銅s 的墨盒,一塊烏黑的墨石,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只是聞見淡淡的松香,令人清爽,想來很是名貴。書桌上卻是沒有紙張,只是正中間擺著一本翻開的書,趙雅風湊過去看了看,是最近正在學習的那本《青雲志》。
正中間,也不知什麼時候被老先生批畫,‘志高致遠’四個字被劃了出來。底下寫著幾個娟秀的小字兒,腳踏實地。趙雅風看了看,也搞不明白老先生是什麼意思。搽干淨書桌,又轉身擦拭靠里邊的案台,上邊供奉著一個牌位,難道老先生也信鬼神?這般想著湊近去看,銘牌上寫著「天地聖賢」四個字兒,案上鋪著一塊兒明黃的絲布,兩個燭台,一個香爐,幽幽青煙從香爐里飄了出來,倒使得案台周圍有了幾分朝聖的氣氛。擺在台前的是三本書,《行禮》,《普世育人》,《明身》。
看著書的名字,大概猜了猜字面的名字,雖然好奇,但卻沒有絲毫興趣,更何況老師也是說了不能隨意動他的東西,既然台上鋪著綢布,那就沒什麼好擦拭的了,整個房間內已經打掃干淨,趙雅風拿上臉盆,便帶上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