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飛如今的脾x ng,不再像當年那樣沖動了。再說這事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學藝不j ng,難以撐住場面。所以他無話可說,只是心中有氣,又不好當面發作,無奈之下只好轉身離去。
台上的小品表演,已經結束。舞台上傳來主持人高昂的語調聲︰「先生們,女士們,現在有請我們的魔術大師,為大家展示j ng彩的魔術表演。現在鼓掌有請,蔣大飛先生。」
主持人最後拼勁力氣高喊,蔣大飛帶著他的演出道具,一步步的走上舞台。
今天蔣大飛的狀態很差,心事重重,表演起來有點心不在焉。在短短十多分鐘的時間里,可謂是錯誤頻頻。幾次的手忙腳亂,差點把演出給搞砸了。
幸好他眼疾手快,把一些明顯的漏洞給補了上去。但是,還是讓好多人看到了,在魔術表演過程當中,那變東西的道具,里面的物品露出來了。由于太過明顯,再加上手忙腳亂的樣子,看上去顯得十分可笑了。
這樣的一幕,顯然觀眾無法接受,現場頓時雜亂不堪,起哄聲夾雜著,那此起彼伏的口哨,尖銳而刺耳。那叫罵聲與嘲笑聲接連不斷,場面一片混亂
岳寒和韓杰此刻就在現場。
韓杰在觀看表演後,表示出強烈的不滿。在嘈雜聲中,指著台上對岳寒大喊道︰「先前表演的小品和歌舞還算不錯,你看看,這家伙來干嘛?這叫魔術,這種貨s 也配叫魔術大師。我勒了個去。還有他的道具,露的要多明顯有多明顯,換成是我,我也能上去露倆手。」
蔣大飛看著混亂的場面,一再向大家解釋,今天是特殊原因,完全不在狀態之類的雲雲。並向大家鞠躬保證,以後此類錯誤,絕對不會再犯,希望大家能諒解他。
講完,繼續厚著臉皮表演,在這樣雜亂的環境下,還是堅持把後面的節目給演完了,然後,一臉沮喪的走出舞台。
雖然有幾個觀眾不太買賬,叫嚷著要退票。但大部分觀眾還安靜下來。而只有岳寒低頭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顯得格外另類。
岳寒今天很認真的在觀看,等表演結束,也做了一些分析。如果是單方面的魔術表演,他光靠空間系統的儲物功能,能處理的不留痕跡,絕對比大師還大師。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考慮,現場表演中還包含很多問題。比如說話方式,表情,氣氛營造,與觀眾溝通之類。上面的幾點,同樣佔據了很大一部分的時間。
這方面,岳寒根本就是小白,不具備一絲一毫的經驗,更別說處理一些現場的特殊狀況。
從蔣大飛剛才的表演來看,這水平真夠蹩腳的。什麼魔術大師,那只是主持人吹噓一個的嚎頭,真正的魔術大師,能到這種小地方來?
拋開技術層面,蔣大飛還是可圈可點的。至少岳寒認為,他是個合格的表演者。表情自然豐富,語言老辣熟練,不管是營造氣氛,還是與人溝通都很到位。不過他技術是硬傷,最後功虧一簣。先前做的再好,也難以彌補。
岳寒現在還沒工作,叫他像普通人一樣打工賺錢,已經有點不太現實。所以,他動起了靠表演魔術賺錢的念頭,看上去很輕松,待遇比打工更高。
他也想當老板,或者快速的斂財。不過現在看來,那只能心里想象一下,有點不切實際,也不合現實邏輯。以後的發展,先只能一步一個腳印的去走,而不是滿腦子的暴富思想。他沒有原始資金,在社會上也沒有人脈,只能慢慢一點一滴的積累。
魔術師這個職業,對于他手上所擁有的秘密,還能起到很好的掩蓋作用。現在看來,真是一舉倆得。這所有的一切,難道不正是j ng心為他準備的嗎?
不過,想要實施這個計劃。第一步就必須懂得一些舞台經驗,而最好的方式,就去向有經驗的人去請教。現在看來,蔣大飛就是個不錯的人選。
第一,他有經驗。二,他不是專業魔術師。為什麼這麼說呢,你去請教一個專業魔術師,別人未必肯教你。雖然蔣大飛也未必肯教,但同樣這樣的倆個人,哪個成功率更高,更容易接觸,答案顯而易見。第三,這是一個現存的對相,岳寒想找魔術師請教,一沒門路,二沒熟人。現在正好有一個,何必舍近求遠。再說,岳寒又不需要學技術,他只需學到一些表演的經驗。蔣大飛就算肯教技術,這麼爛的水平,岳寒還真看不上呢。
當然,這些經驗可以自己花時間琢磨,或者照著書上學習。可那樣需要花費大量時間,而且,自學能比手把手教的效果更好?
最後一點,蔣大飛可能有關系,有門路,說不定能給他介紹一些表演的地方。所以,岳寒不得不嘗試一下。不然,前面所考慮的一切,只是枉費心機
此刻的蔣大飛,把自己關在後台休息間。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一根接著一根抽著煙。地上的煙頭,扔得到處都是,茶幾上卻擺著一個干淨的煙灰缸,可見他此刻的心情。
蔣大飛現在苦惱萬分,可眼前的處境,又讓他無能為力。他現在不缺錢,幾個月的表演,手頭還是有點積蓄的。不過他面臨的問題,同樣是嚴峻的。
「師傅?那老頭比我還不如,真要請他來這酒吧表演,那還不如直接把他送醫院來得干脆。」
「魔術界的朋友?我草,我有這樣的朋友嗎?勞資要有這樣的朋友,能混成這副德行?」蔣大飛四抓著頭皮,嘴里嘟嘟囔囔,罵罵咧咧。
「那姓周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最好專業點的,我草,勞資當時听了就想發笑,那**當勞資下面的毛呀,一抓一大把。」他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很好笑,裂開嘴,傻呼呼的笑了倆聲。
接著,又繼續嘆氣,不停自言自語︰「哎,勞資怎麼說,沒用功力也有苦勞,這龜孫子也太不義氣了,想過河拆橋,沒門!他這種人j ng一樣的東西,難道不清楚勞資的狀況?」
蔣大飛忽然又想起,那些同樣在台上表演的演員。那眼神,充滿了鄙視,甚至是厭惡。這讓他心里很不爽。蔣大飛曾經是個混混,而作為一個混混,最害怕,最討厭的,是被別人瞧不起。
在他還剛來這家酒吧的時候,很多人都帶著一種敬仰的目光,言語之間,透露著一絲羨慕,語氣很恭敬。想到這些,他總是做夢都會發笑。所以,他走路時脊梁很挺,總是把胸抬的很高。但他的表情從不高傲,只是內心一直無法平靜。
其實,他是一個內心自卑的人。從小開始,別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異樣,那是一種憐憫,因為他是個孤兒。接著,別人的眼神換成了鄙視,那時他是個混混。再後來,別人的眼光是輕視和淡漠,因為他是個街頭賣藝的藝人。
蔣大飛只渴望別人平等的目光,從憐憫到鄙視再到輕視,他都能默默忍受。所以,不需要別人仰視,只是他平等的目光,就讓他滿足了。
但現在好像又將回到原來的軌跡。這讓他一時無法接受,他的心里還沒準備好。他已習慣了受人尊重,哪怕這里面所含的成分不是很高,依然讓他幸喜。
從混混到魔術師,這轉變他整整花了十年時間,他費盡苦心的轉變,難道又消失了?蔣大飛的心情很沉重
岳寒深思熟慮後,最後決定去找蔣大飛。成與不成,不嘗試一下又怎麼知道。
岳寒從座位離開,開口向韓杰問道︰「這酒吧的後台在哪?你去過沒有?」
韓杰先一愣,狐疑的看著岳寒,道︰「知道呀,怎麼啦?」岳寒一拉韓杰「走,帶我去!」
韓杰慢吞吞地起身︰「不至于吧,人家表演的是不好,但用不著這樣去找麻煩吧!算了,不就倆百塊錢嘛,前面還有一些人表演的不是不錯嘛。」
岳寒愣了一下,笑道︰「瞎想什麼呢,快點,我有正事。」
岳寒跟著韓杰,上了一個樓梯,又過了一個走廊,然後,一拐彎,來到一個既偏僻又安靜的地方。岳寒抬頭一瞧,上面寫著「後台」倆字。門邊還懸掛著一塊塑料小牌,印著「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
韓杰指了指眼前房間的大門,對岳寒說道︰「諾,就是這里了。我上次閑著沒事,東逛西逛的逛到這里,所以腦子里有點印象,你來這里干嘛?」
「等會你就明白了。」岳寒也不解釋,大步流星走到門前,「篤篤篤」重重地敲了幾下門,站在門口,等別人過來開門。
也就一會兒,門打開了。是一位年輕女子開的門。她用謹慎的眼神盯著岳寒,用她悅耳的聲音問道︰「你找誰呀?這里是後台,你走錯地方了吧?」
「噢,我找蔣大飛,他在嗎?」岳寒說後,眼楮還往里面瞅了一下。
「哦,你找他呀!進來吧!里面左拐第一個房間。別到處亂走哦,這里是後台,不方便的。」女子口氣有點怪異,她沒叫蔣大飛出來,也沒問岳寒找他有什麼事。
「噢,謝謝。」岳寒帶著韓杰,往女子提示的房間走去。房間內部還有好幾個內間,岳寒來到第一個房間門口直接敲門。
里面的蔣大飛,听到敲門聲,過來開門。他打開房門一看,發現是個陌生人,盯著岳寒疑問道︰「你找誰?」他轉眼見那女子走過,又責問道︰「你怎麼回事?怎麼能隨隨便便放人進來,而且還是個生人?」
女子「哼」了一聲,指著韓杰道︰「他說他找你的,我怎麼知道你們不認識?人家好心開了門,你還怪我勒!哼,窩囊廢!」說完懶得再理蔣大飛,小一扭一扭的就走了。
「你」蔣大飛氣的說不出話來。見那女子走遠,才轉頭,對岳寒不耐煩說︰「你誰呀,我不認識你,你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