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賣笑不賣身，潘羅嗦還是心虛。
到底，「坐台小姐」是一個看似雅致而實際內涵並不高雅的名詞，與那些那些被封殺的「暗娼」，「窯姐」，「包二女乃」的美女，一樣上了同一條賊船——當初，她還可以跑到醫院去，張開自己的大腿，讓人家醫生欣賞半天她隱秘的地方後，開張處女膜完好無損的證明。如今她的大腿哪怕張得再開，人家醫生哪怕欣賞的時間再長，也無法能證明，她除了冷無情之外，有沒有和別的男人上床。
這樣一想，潘羅嗦的手便不禁一哆嗦，二千五百塊一瓶的紅酒，便被潘羅嗦不小心的倒了小半杯，灑了一地。
冷無情看到了，在桌子底下，很不高興地踢了她一下。
潘羅嗦定了定神，連忙賠笑︰「德總真會開玩笑。」
德不保認真︰「我真的是覺得你面熟，像在那兒見過。」
冷無情打著「哈哈」，開著玩笑︰「德總是不是在夢中見過？」
德不保也笑︰「這樣如花似玉的美女，在夢里見，也是正常的啊。」
德不保的酒量不好——至少，沒有潘羅嗦好，到底潘羅嗦是在酒吧培養出來的酒界幗國人物，再不濟，還是有一點真實材料。後來，德不保還真的牡丹花下醉了，雖然沒有醉到不省人事，卻是雲里霧里，大著舌頭說話，正事根本談不了。
「你那合同，改天啦，改天我們再好好談。」
「喝酒！喝酒！喝酒的時候不談公事，好沒趣。」
「潘小姐，我喝多了。慚愧呀，竟然不是你的對手。」
「喝酒喝酒，干杯干杯。」
……
回到家後，冷無情沖著潘羅嗦發著牢騷︰「媽的，這次虧大了！搭進去這麼多錢吃喝，合同卻沒能簽下。」
都說社會是個大染缸，這話倒也不假。離開了大學講台後，冷無情再也找不到當年閃閃發光的亮點，越來越粗俗了，身上已沾了人間煙火氣，一舉手一投足，有了銅臭味，成為一個庸常的路人，原本的清秀飄逸，濃郁的藝術家氣質，已被社會大染缸泡浸得再也尋找不到了。
盡管如此，潘羅嗦還是愛冷無情，就像老鼠愛大米。